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1:11
人人都是自己的NO.1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155次 近日,湖南卫视主持人李响、马可、李好等先后跳槽,有说法是因为汪涵等人风头太劲,新人没有表现的机会。
其实湖南台目前的中坚力量汪涵、谢娜等,也是从新人一步步成长起来,也都经过当初的黯淡和蛰伏,才能有今日的辉煌。每一个站在舞台中央,被观众认可和喜爱的主持人,都必定有自己的特色,被淘汰的往往是可有可无的配角。只有成为自己的NO。1,才能不被他人取代,在人生的舞台上屹立不倒。
像汪涵一样踏实
身为湖南卫视的台柱子,被称为“策神”的汪涵是个非常努力用功的人。他刚进台里时,做了两三年的剧务,就是负责给现场观众发发矿泉水、抬抬桌子、拿拿道具,就像他在某年元旦晚会上说的:“我当时就是干这种工作的。舞台上多了块木板,导演手一指,喂,快把这个搬开,就赶紧跑上前去把它抬走。”就是这样一份卑微的工作,汪涵也任劳任怨尽职尽责,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后来有一档新节目,领导正在考虑让谁担任男主持,有人说了一句:“可以让汪涵试试!”这句话改变了汪涵的一生。在幕后一直默默无闻的汪涵,终于有机会站到了台前。
他的博学多才很快便显露出来,主持风格机智、风趣、成熟,深受观众欢迎,一系列脱口秀节目收视率都节节高升,逐渐成为电视节目票房的保证,稳坐湖南广电“一哥”的宝座。
对于现在的成功,汪涵很淡定:“我没上过大学,只上过播音专业的中专,之后又获得了函授大学文凭。在湖南台,我是从‘抬桌子’慢慢到‘台柱子’的。”
像谢娜一样微笑
谢娜是在电视里最不吝惜自己的主持人,唱念作打插科打诨亦庄亦谐甚至装疯卖傻,但凡节目需要,她能使出浑身招数,也能豁得出去自毁形象,就是这股毫不遮掩的真性情,让她拥有了大批粉丝。
然而谢娜的主持生涯并非一片坦途。在加入《快乐大本营》之前,她是一个总是演丫鬟角色的小演员,从来没有主持过节目。相反,在2000年到2006年的几年时间里,她在大本营经历了三去三留。她一次次被质疑,又在质疑中一次次奋起,甚至节目中场休息时跑到卫生间掉眼泪,完了还没事般回场继续主持,舞台上的她从未丢失过灿烂、爽朗的笑容。在《快乐大本营》十周年的晚会上,她说:“2000我来了,走了;2002又来了,又走了;2006再来,这次我不走了。”这个曾经连普通话都不会说、没有任何社会背景的女孩,终于凭着自己的乐观和执著留在了这个舞台上,并形成了独特的“娜式”风格。
从最初的不被理解、不被接受,到大受欢迎,虽然有过沉寂的辛酸、有过不被认同的失落,但坚强如她,终于笑到了最后,完美开创了另一方天地。
像欧弟一样拼命
因从小家境不好,欧弟从14岁起就开始做童工,搬砖头、涂水泥墙、去KTV当侍应。父亲做生意被骗,借了高利贷无力偿还,欧弟默默地扛下本不属于自己背负的沉重债务。
当时他还是表演班的学生,学校离家有40里车程,他每天步行三个小时去学校。坐车没钱,吃饭也成了问题,三餐减成了一餐,饿的时候就喝水填肚子。
17岁时欧弟参加了台湾地区举办的“四大天王模仿大赛”,取得了张学友组的第一名,从此进入娱乐圈。虽然身份都是无足轻重的小绿叶,但他仍拼了命地上节目,一方面,是为了在这个台上立足;一方面,是为了沉重的债务。他觉得既然做了,就算害怕也该尽全力,所以有一些别人都不敢做的危险动作他也抢着做,身上常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2007年,欧弟进入中国内地主持圈。很多人认为,像这样出身草根的主持人,生性就是幽默,他的才艺都是天生,是生下来就为大家带来欢乐的谐星。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内地儿没有任何知名度的他,在《天天向上》与汪涵合作时胆战心惊,不敢有丁点儿分神。可越紧张越出乱,一有接不上话冷场的时候,底下便嘘声一片。导播示意重来时,他就冷汗连连。每次做完节目,他宁肯饿着肚子也要去看观众评论,然后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再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做好。渐渐地,这片小绿叶,浑身开始散发出了难以阻挡的魅力,收获了越来越多的关注,终于成为主持界炙手可热的人物。
踏实地走自己选择的道路,微笑着面对人生的苦痛,拼命地发挥自己的能量,才会看到更多的美好。虽然前面的路并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成为自己的NO。1,就不会是失败者,并且一定会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1:41
96级爱的台阶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210次 8层楼,每层12级台阶,正好96级。每天男人要往返数次,背着女人,或者扛着女人的轮椅。男人并不强壮,他戴着眼镜,修长孱弱,文质彬彬。他的后背始终是湿的,他的脸上亮晶晶一片。
女人在一年前遭遇了车祸。当时,人就昏迷过去。醒来已是第三天中午,太阳高高地挂着,男人守在她的身旁,紧握着她的手。男人欣喜地说你醒过来了,你终于醒过来了!女人挣扎着扭动身体,却无比悲凉地发现,她的腰部以下,毫无知觉。
两个月以后,男人把女人接回家。女人默默地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两个月以来她几乎哭干了眼泪,那么修长圆润的腿,怎会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两段朽木?可是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啊!就在一个月以前,男人付了首笔购房款,买下全新的三室一厅。没搬进去的时候,听男人说,他们购买的是8楼,最高层。女人来了脾气,说我这个样子,8楼怎么行呢?男人说不怕,我可以背你上下楼。女人问你为什么不买一楼呢?轮椅可以直接进出,方便。男人笑着说难道你还想一辈子坐轮椅不成?
每天黄昏,男人都要推女人去小区花园散步。他把轮椅从8楼扛下来,放好,再返身上楼,将女人小心翼翼地从8楼背下来。然后,他一边推着,一边同女人轻轻地交谈。落日余晖给两人镶上淡淡的金色轮廓,女人的脸上,盈满幸福。回家时,男人先把女人背上8楼,然后返身下来,扛回女人的轮椅。每上一级台阶对男人来说都是困难的,可是他那张脸,分明是笑着的。生活已经给我们太多磨难,没有必要再跟自己过不去。男人这样说。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黄昏时,男人和女人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花园里。甚至,那一天,天空中飘洒了蒙蒙细雨,他们仍然撑了伞,说笑着在小区花园里散步。伞开得鲜艳热烈,就像小雨里一朵骄傲绽放的花儿。
他们出来散步,并不仅仅是为散心。我注意到每一天,临回去以前,女人都会扶着男人,艰难地练习走路。她走得很笨拙,可是她在认真地努力。8层楼,96级台阶,女人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不必伏在男人的后背上,而是一个人走上去。
可是我知道,最初,男人并没有买到8楼那套房子。那套房子已经被售楼公司卖给了我,整栋住宅楼只剩下一楼的一套住宅。可是男人找到了我,商量将我们的楼层对调一下。我可以多加些钱,男人对我说,我需要8楼。
我不解。既然女人已经坐上了轮椅,那么男人应该选择一楼才对,怎么会看上8楼呢?
男人说,假如我们住到一楼,我妻子也许会对自己失去希望。她会以为自己真的从此站不起来。
我问:可是你相信她会站起来吗?
男人说,我当然相信。8楼会给她信心……我会告诉她,之所以买了8楼,是因为,当你的腿好了,当我们年岁大些的时候,爬爬楼梯就等于锻炼了身体。顿了顿,男人又说,即使她真的永远站不起来,我也不后悔。我愿意一辈子背着她上楼下楼,为了她心中仅存的希望,我认为这一切都值得……
两年后,出乎意料地,女人真的可以一个人站起来了。那天,终于,她鼓足勇气,拄着双拐,一步一步往楼梯上爬。她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助,她说我可以,为了我的丈夫,我可以。当女人终于独自爬完96级台阶时,禁不住与男人站在自家门前,紧紧相拥,喜极而泣。
我不知道这是医学的奇迹还是爱情的奇迹。可是我宁愿相信后者。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1:57
我们是姐妹,一生一世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71次 1
回到家,一地狼藉,妈妈正在收拾。我不由吃惊,追问缘由。原来,小保姆趁大家上班不辞而别,无人照看的姐姐搞乱了屋子。
姐姐从小精神有点问题。奶奶不肯让妈妈带,把姐姐抱到乡下,自己养。妈妈说奶奶是想替她减轻负担,让她再生一个孩子。
于是,就有了我。
姐姐在乡下长到23岁,奶奶去世,爸妈才把她接到城里。
我们都要上班,就给姐姐请了保姆照顾她。可保姆总待不长,她们不喜欢姐姐。
我去姐姐的房间,她正坐在床上发呆。“姐姐。”我轻声叫。她不回答,手里摩挲着一个布娃娃,那是她从乡下带来的。
“姐姐,我带你去客厅吃饭。”我试图拉她的手。“走开!”姐姐突然很激动,冲我大喊。我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后退。
我要辞职,经理很吃惊。我告诉他,我有一个姐姐,天天被关在家里,与世隔绝。
经理看着我说:“请保姆就足够了,你没必要辞职的。”
姐姐回到家里半年,我从未告诉过外人她的存在。说实话,她的存在曾使我或多或少有些难堪。可昨天当我看见她孤零零坐在床上,沉浸在她和布娃娃的寂寞世界,当我看见她懊恼愤怒的眼神,听到她轰我出去,我猛地醒悟,我和姐姐中间隔着一条河,挡着一座山。只有消除这阻隔亲情的山水,姐姐才有可能接纳我,慢慢融入属于我们的家。
我对爸妈说:“姐姐需要我们其中一个人时刻陪伴,这样,她才有可能慢慢康复。”我应该试试。
2
办完辞职手续,我才告诉爸妈。爸爸发火:“在乡下你姐姐也不是没看过病,也吃过不少的药。如果有希望治愈,我们会不管吗?!”我说:“爸,我们是姐妹,要一生一世的。”
妈妈流泪,爸爸缄默。
姐姐不知何时从房间跑出来:“开饭吗?我饿了。”我赶紧冲她笑,跑进厨房做饭。这一次,姐姐竟跟进厨房。“奶奶好,奶奶好。”她在后面喃喃自语。
吃饭时,姐姐给我夹菜,嘴里念叨:“奶奶好,奶奶好。”我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我是妹妹,你的妹妹。”我凝视她,一字一顿。她挣脱我,低头吃饭。我看看爸妈,他们的眼睛全都红红的。
晚上,我抱着被子去姐姐的卧室。“出去,出去!”姐姐抱着她的布娃娃轰我。“我是紫紫,是你的妹妹。”我耐心解释。终于,姐姐平静下来。“姐妹,你是姐姐,我是妹妹,我们是姐妹。”我靠近她。她的眼神逐渐温和,我放心地坐在床上。
突然,她抓起我的胳膊狠命咬一口。一阵剧痛,我不由尖声大叫。胳膊渗出血珠,我忍痛冲姐姐微笑:“没关系,你和娃娃睡觉。明天我带你上街,买衣服,买口红。”姐姐一怔,继而甜甜一笑:“口红,漂亮。”
大清早,姐姐就在客厅喊:“口红、口红。”我要帮她梳辫子,她不肯。这些年,奶奶教会她做许多事,比如洗衣服,梳头发,叠被子。看着她飞快编出一条麻花辫,我夸奖她心灵手巧。她咧嘴笑,一声声重复要口红。
这是我第一次带姐姐上街。我牵着她的手,沿着人行道慢慢走。姐姐左右张望,问:“口红在哪里?”我告诉她,要穿过马路,右转的百货楼有专柜。
晚上吃饭,姐姐姗姗来迟。灯光里,我发现她涂过口红。她小心翼翼吃着东西,生怕蹭掉口红。
爸妈相视而笑。
在卫生间洗漱,姐姐靠在门口:“你,出嫁吗?”我一愣。客厅电视里,传出热闹的唢呐声。我想,她一定是看过电视才想到这个问题的。“会的。”我回答。“什么时候?”她很紧张。我心里一热,原来她舍不得我离开。
“口红,口红。”姐姐撅嘴,悻悻离开。不由心酸,原来她不是舍不得我,是担心我走后,没人带她买口红。
整个春天,我天天带姐姐上街,逛公园,看电影。
每次出门,她都要自己梳辫子,涂口红,然后站在我面前,问:“漂亮?”我认真看看,帮她整整发卡,扯扯裙角,满意地说:“漂亮。”于是,姐姐神采飞扬。
她拽了我的手,在人行道欢快地行走。“花,草,小鸟。”姐姐边走边说。我鼓励她:“姐姐,唱歌。”她摇头。我轻轻唱道:“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姐姐抿嘴笑:“奶奶好,奶奶好。”我想起喜欢唱民谣的奶奶,懂得姐姐的意思。
我停步,一定要她唱歌。僵持片刻,姐姐怯怯开口:“春来芍药开。”我出神地凝视着姐姐,听她曼声歌唱。就在那一瞬间,我强烈渴望她和我一样健健康康。
傍晚时分,一家人在客厅看《士兵突击》,许三多在说:“不抛弃,不放弃。”我心里猛地一疼,下意识地看看爸妈,他们也在看我。这句话,同样触动了他们。
我突然明白,姐姐为什么会时刻念叨奶奶。在她的岁月里,奶奶给予的爱与关怀实在太多,盛满她的记忆。虽然她的精神不大正常,可她知道感恩。
3
经理登门拜访。
我们在客厅说话,姐姐从房间出来。很明显,她化了妆。
“喝水。”她给经理递杯子。经理有些意外,望望我。我赶紧介绍:“我姐姐,丛艾艾。”经理笑:“姐姐比紫紫漂亮。”
姐姐掩饰不住地欢喜,拽拽衣服,整整头发。我和经理相视一笑,要姐姐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儿。
经理一直在追求我。带姐姐出去几次,经理颇有微词。他婉转地说:“姐姐总跟着我们不大好,别人会议论的。”我低头不语。和经理在一家公司相处两年,对他很有好感,甚至打算接受他的求婚。可此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我眼前,就是姐姐。
我清楚,即使姐姐慢慢恢复,也是无法成家的。她这辈子注定要跟我一起生活。我的爱情里,必须有姐姐的一个位置。
“先跟你爸妈,等他们老了,再送她到精神病院,费用我们出。”经理清楚我的心思,便挑明话题。我明白,他对姐姐的爱,只有这么多。
忍痛割爱,我放弃了经理。也因此大病一场。
姐姐不知情,坐在床边一个劲儿问:“经理呢?我们逛公园。”妈妈很恼火,呵斥她:“还说还说,全是为你。”
姐姐发愣,使劲瞪大眼睛分析妈妈的话。我赶紧解释:“姐姐,经理忙,没时间。等我好了,我带你去游乐场。”我让妈妈出去,要招呼姐姐睡觉。姐姐把布娃娃放进我的被窝,拍拍我的头:“乖,睡觉,明天就回来了。”
早上醒来,我到处找不到姐姐,赶紧给爸妈打电话,他们说上班前姐姐还在家里。我慌了神。
爸妈匆忙赶回来,我们分头去找。我很焦急,嗓子都喊哑了。手足无措站在路口,忽然想起口红。
赶到百货楼卖口红的专柜,姐姐正在认真挑口红。我看着她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自己摸到百货楼来。
“自己用,还是送人?”售货员问。姐姐迟疑,然后慢慢说:“姐妹,妹妹。”
我想上前,姐姐突然说:“妹妹,不漂亮,经理,不出嫁。”心里一震,原来姐姐能够懂得发生的事,她为我来买口红。我退后几步,看姐姐举着口红看颜色,然后付钱,再慢慢走出百货楼。
大街上车水马龙。姐姐伸出手,一遍遍念叨:“左右,左右。”她终于选定方向,拐上人行道,缓缓向家的方向走去。我尾随其后,心里充满疼痛的快乐,姐姐终于知道了一个词,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词—姐妹。
阳光洒满姐姐的脸,她还在喃喃自语:“姐妹,姐姐,妹妹。”我喊:“姐姐。”对我的出现她很惊奇,上下看着。我笑:“姐妹,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她雀跃,兴奋地把口红放在我掌心,激动地叫:“漂亮,经理,出嫁。”
我一把抱住她,泪流满面。
4
晚上,姐姐抱着她的布娃娃主动钻进我被窝,说:“姐姐好,妹妹好。”我看见她的嘴唇,红红的。脸上也涂过胭脂。
经过观察,我清楚,穷尽我的一生也无法让姐姐和我一样,正常地工作生活。但我也可以确定,曾经阻隔我们的山水,已经冰雪消融。我陪姐姐一起看《士兵突击》,和她一遍遍背诵:“不抛弃,不放弃。”
我重新找了工作,开始上班。
每天出门,姐姐站在客厅,恋恋不舍地说:“妹妹,再见。”新请的小保姆,在教姐姐学画画。我看着地上的画板、颜料,冲小保姆道谢。“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小保姆一脸诚恳。
姐姐把我的小包递给我,煞有介事地替我整整发卡,扯扯裙角。我亲亲她的额头,交代她在家听话,等我下班。
“不抛弃,不放弃。”在我迈出房门的一刻,姐姐突然欢快地背诵。我想笑,笑姐姐的记性好,笑姐姐的进步快,但热泪赶在笑容之前,滚滚而落。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2:10
爱,那么多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114次 他又一次将父亲推进了公园深处。医生说,每周至少要有一次室外活动,这才有利于缓解病情。
父亲安静地坐在冰凉的轮椅上,不停地侧头,以便观望从身旁匆匆掠过的风景。儿子走得很快。他用左手握住轮椅的靠背,右手提着一袋零食和报纸。他们将要驶进那个熟悉的角落里。那儿有啁啾的鸟鸣,蓊郁的树阴,一把棕色的长条木椅。
说实话,他真有点厌恶此刻的生活。周一到周五忙得昏天暗地,成天在别人鼻孔下面喘气,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又得推着父亲去公园散步。父子俩无话可说的沉闷与寂寞,简直要把他逼疯。
再说了,他的确不喜欢父亲。年轻的时候,父亲成天酗酒,动不动便对母亲拳打脚踢。而今父亲老了,终于体会到了孤独的落寞。父亲再不能像从前一样来去如风,连动一动双腿都不可能。
他将父亲推到了长椅对面的空地上,随口说了一句:“你自己活动活动吧!”接着,父亲便握着肋下的轮子在那片狭小的天地里展开了自己的动作。不到片刻,父亲气喘吁吁停在了儿子的长椅旁边。
儿子悠闲地吃着零食,看着报纸,对父亲视若无睹。父亲看了看报纸的背面说:“呵,国家又推出新政策了。”他不说话,继续保持沉默。
“咦,这小偷有意思,还见义勇为呢!”父亲的声音小了许多,像是自言自语。儿子依旧不理他。
这时,一只灰色的小鸟从天空扑落,停在了对面的空地上。父亲忍不住拍拍儿子手里的报纸:“快看,那是什么?”
儿子将报纸放低了一些,仅露出半个脑袋。他顺着父亲的手指看去,仅看了一眼,就把头埋进了报纸里:“一只麻雀。”
又一只小鸟飞了过来,父亲端详了片刻,还是没弄清楚,只好再拍拍儿子手里的报纸:“那是什么?”
儿子有些不耐烦了,冷冰冰地告诉他:“麻雀!一只灰色的麻雀!”
父亲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拍了拍报纸说:“不是吧?两只的颜色好像不一样,你再看看。”
儿子终于发火了,将手里的报纸揉成了一团:“你到底想问什么?我说了那是麻雀,麻雀,就一只灰色的破麻雀!”
这一天,儿子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提早把父亲推回了家。
晚饭过后,父亲塞给他一本册子,要求他朗诵其中的一段。他很不情愿,但碍于妻儿在场,他还是照做了。这是一段手写的日记:今天带着三岁小儿在公园游玩时,他见到了一群停落在树上的麻雀。他伏在我背上不停地指着树上的麻雀问,爸爸,那是什么?我一遍又一遍地回答他,我记得,他问了整整23遍,我一点儿也不生气。看得出,他是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
他读着读着便哽咽了。丢下本子,叫一声“爸”,他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双臂。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拥抱父亲,也是他第一次跟父亲说对不起。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2:22
纸上的玫瑰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74次 冬日的午后,她在家收拾书柜,翻出一摞书信。她打开信,慢慢地读。信纸的右下角,画着一枝红玫瑰,似开未开的花苞,诉说着温柔的心事。沿着记忆的藤蔓,她又想起那段青葱岁月。
同学们聚在一起,在操场上排练节目。过了一会儿,她出场了,开始清唱。几位高年级的同学路过,吹着口哨起哄:“太难听了,下去下去,不要唱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她听来,却似雷霆乍惊。她脸色通红,流着眼泪,转身跑开。
她如一株含羞草,轻风一吹,就会自护般地收敛自己。从此,她不敢在公众场合唱歌,甚至在人多的地方说话,都会莫名地紧张、惶恐、手心出汗。
读书成为一种救赎,让她暂时放下卑怯。她也因此爱上写作,将内心的困惑、无奈与惆怅,诉诸笔端,在纸页上开出朵朵静默的花。
16岁那年,她试着将文章投给一家报社,没想到居然发表了。
不久后,她收到了一封读者来信,是个大她几岁的男孩。他说,她的文字像心底流淌的歌。他还说,羞涩是心灵的花朵。信的未尾,画着一朵红玫瑰,向右倾斜着,像在跳舞。
她仿佛听到“嘭”的一声,千朵万朵心花开。他的赏识,他的赞美,让她感动得想流泪。
她跑到教学楼后的合欢树下,膝上垫着一本书,用带香味的格子纸,给他回信。信写好后,她红着脸,低着头,读了又读,才放心地寄出。
自此,他们信来信往,成为笔友。在盼望与等待中,她迎来了一封封热情洋溢的信。
那些特别的赞美,让她相信,只要肯付出努力,总有一天,她会蜕变成翼翅斑斓的蝴蝶,越过自卑的沟壑,领略世间的绚丽景色。
她曾无数次想象他的模样,期待一场别样的相遇。然而,他们来自不同的城市,这对正在求学且经济拮据的他们来说,是无法跨越的距离。
高中三年,她的成绩一路领先。后来,她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到另外一座城市求学,两个人失去了联系。他们像两片云彩,偶然地邂逅,又悄无声息地飘向各自的天空。
在曲折颠沛的人生路上,她一直记着他的鼓励,不断阅读,坚持写作。沿着文学的小径,她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清晨与黄昏。
多年以后,他再次在报纸上读到她。经过多方打听,取得了她的联系方式。出差时,他顺路来到她居住的小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们相约在咖啡屋,舒缓的音乐静静地流淌。彼时,他们都已过而立之年,只能从对方的目光和笑容里猜想年轻时的容颜。他们聊着淡淡的话题,微笑着彼此祝福,然后,向左,向右,奔向各自的方向。
这段感情,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爱。因为,爱是比爱情更宽广、更高贵的情感。
每个人的一生中,或许都会遇到一个或几个这样的人,他们在某个时刻,出现在我们的人生旅途,用爱的光辉照耀我们前行。
纸上的玫瑰,穿过岁月的烟云,摇曳在她的心头。这样的爱,柔软如花瓣,是那么清新芬芳,那么纯洁高雅,让她每每忆起,心里总觉无限美好。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2:34
交往的距离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159次 交往的质量在于距离。
在友谊的框架内,你第一个想起的人,一定是最好的朋友。当然,他若第一个想起的也是你,那么,你俩一定是两心相悦的至交。
你会发现,你与那个一辈子都要好的朋友之间,是有距离的。这个距离,不远,也不近;不疏,也不密。是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不绝欣赏,是一段情对另一段情的永恒仰望。
交往过度其实是很致命的。这有点像吃饭,无论多么可口的珍肴,都是不能总吃的。胃不说什么,大大咧咧,但一颗敏感的心,早已变得挑剔,厌烦。这时候,极平常的一句话,极微小的一件事,都会引起交往的一次海啸。
是的,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在交往的理想结果上,你不要期待永远的如胶似漆,你能不断地接近与契合,就够了。
平素间,推杯换盏,称兄道弟,鞍前马后,阿谀逢迎的人,不是朋友,是利益的结合体。超出常情的亲密无间,不是在交往,是在勾结,在利用,在狼狈为奸。这样的结合体,聚得快,散得也快,刚才还好得一塌糊涂,转眼间,就可以翻脸到分崩离析。
费了心思的交往,叫周旋,累;耍了心机的交往,叫算计,阴。真正的交往,是至简至真的,一扇春天的门开了,一扇含笑的门阖上,然后,天地淡然。
交往的质量,在一定意义上成就着生命的质量。
“竹林七贤”之一的山涛,投靠司马氏之后,平步青云。有一次,他想推荐同为“竹林七贤”的好朋友嵇康做官,嵇康觉得自己高洁的情操与志向受到了凌辱,于是,愤怒地给山涛写了一封信,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与山居源绝交书》。就这样,嵇康与好友山涛渐行渐远,却因此,在魏晋名士中,嵇康成就了自己独一无二的名声。
我觉得,最好的交往,不是双方有意识地吸附与黏合,而是彼此间无意识地渗透与融入。吸附与黏合,常常怀有目的性和功利欲,或含蓄,或浓烈,总之,看起来,有些心怀鬼胎;而渗透与融入,则不然。云淡风轻的,风倏忽间来,云恬淡着去,无欲无求,是心灵最真挚的握手,是情感最纯净的需求。
历史上,俞伯牙与钟子期,高山流水,贵为知音。钟子期死后,俞伯牙黯然地把琴摔了。也许,在他看来,世界上再美的乐声,如果无知音来赏,不如任天籁的香魂归去,让它成为绝唱。
只有至简至真的交往,才是最恒久的交往,才具备做“知音”的基础,即所谓的“神交”。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3:05
最后一朵鲜花时间:2014-09-24 作者:未详 点击:91次 众所周知的第十二次世界大战,导致了人类文明的毁灭。城镇和村庄从地球上消失了,灌木、花朵全被摧毁了,还有所有的花园,以及所有的艺术品。男人、女人和儿童变得比低等动物还低下。在沮丧之中,狗也遗弃了它们遭难的主人;穷困潦倒,兔子也肆无忌惮地向他们猛扑。图书、绘画和音乐都消失了,人们只能闲坐着,无所事事。年复一年,甚至幸存的几位将军也记不起最后那场战争究竟解决了什么。小伙子和姑娘们长大成人,茫然相望,因为爱情早已从地球上消失了。
一天,一个从未见过花的姑娘意外地发现了地球上的最后一朵鲜花。她告诉其他人,那鲜花将要凋谢了。只有一个闲逛的小伙子注意了她的话。小伙子和姑娘精心照料这朵鲜花,它又复苏了。一天,一只蜜蜂飞到花中,又飞来一只蜂鸟。没过多久,长出了两朵鲜花,接着4朵、无数朵。灌木和森林又变得生机盎然、郁郁葱葱。年轻姑娘开始留意起自己的容貌,小伙子发现抚摸姑娘令人心荡神迷,爱情又降临到人间。他们的孩子身强力壮,学会了跑,学会了笑。流离失所的狗又回来了。小伙子发现将石块垒起来可建一座栖身之所。很快,所有的人都学会了盖房子,城镇、都市和村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歌声重新回荡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了弹唱手、杂耍艺人、裁缝、修鞋匠、画家、诗人、雕塑家及车匠,又出现了士兵……又有了中尉、上尉、少将、中将以及“自由的解放者”。人们开始分手,到不同的地方去生活。不久,住在山谷的人开始幻想能够住在山顶上,住在山项上的人都希望住在山谷里。世界上立刻又战火纷飞。
这是一次灭顶之灾,世界上万物绝迹,仅剩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朵即将凋谢的鲜花。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3:17
雨一直下时间:2014-09-24 作者:未详 点击:203次 你可了解南国6月的雨?
疾风,豪雨粗如绳,雷声一声远一声近。小巷深处,一根高压电线被吹断,耷拉在人家铁门上,阴险地沉默着。
这家人下了班,妻子替6岁的小女儿撑着伞,丈夫淋着雨上前开铁门,萤绿火花一闪,他一声惨叫,向后猛挣,却整个人被吸在铁门上,电流攫住他,如蛛丝紧缠住落网的蝇,大雨哗哗地落下来。
妻子惊呼了一声,伞一扔冲上去—
丈夫全身都被贴紧在铁门上,唯一空出来的左手,轻轻摇一下,挣扎着,再摆一下—是制止。
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却知道这是电,是游走的死亡。他不要妻子碰到自己,不能让她再搭上一条命。
雨好大,已经下了一个月,天地俱湿,仓促间,找不到一寸干土、一根干的竹篙。巷深,几乎无行人经过,他的妻子,紧紧抱住想跑上前的女儿,狂呼乱喊着,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以电的速度。
男人痉挛,抽搐,扭曲,脸色惨白,口不能言,有焦糊味道传出来——然而他的左手,微弱地,再挥一下。直至不动。雨声震耳欲聋,什么都听不到了……
6分钟后,终于有人断开电闸,他的上身已经烧黑。雨地里还有他的自行车,车篓里一把新买的大白菜秧子……
这是怎样的死法?如地狱般的烈火。他不能说一句话,只能一分一秒地,知觉自己惨苦的死亡。多么痛苦绝望的清醒,他以一个柔弱的手势,拒绝了生的幻相,他不能自救,却救了自己的妻与女。
本地报纸有一小块新闻,说他年仅33岁。
雨一直下,谁会懂得,这南国6月,深沉的雨……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3:30
爱,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美时间:2014-09-24 作者:未详 点击:261次 你的爱值多少钱
在英国有这样一个职业,叫“老年人扶助中心”,表面上的意思很简单,类似于养老院这样的机构。但实质上,他们靠出售关爱,赚取老人身后的财产。
有位孤独的老人,老伴早逝又无儿无女,还体弱多病,生活在一座豪华的大房子里,陪伴她的只有一条和她同样年老的狗。终于有一天,老人感觉到生活已经力不从心了,她宣布出售自己心爱的住宅,然后搬到疗养院安度晚年。听闻此事,购买者蜂拥而至,住宅底价是8万英镑,但人们很快就将它炒到了10万英镑。而价钱还在不断攀升。老人想到自己即将搬离这个住了一辈子的家,不由得心情沉重,深陷在沙发里满目忧郁,是的,要不是健康情形不行,她是不会卖掉这栋陪她度过大半生的住宅的。
这时,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来到老人眼前,弯下腰,低声说:“老太太,如果您参加‘老年人扶助中心’,把您的住宅以1万英镑卖给我们,我们保证会让您依旧生活在这里,还会陪您一起喝茶,读报,散步,天天都快快乐乐的——相信我,我们会用整颗心来照顾您!”
老人颔首微笑,把住宅以1万英镑的价钱卖给了他。
你喜不喜欢我
对于汉娜来说,这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一年,不断的失业和搬家,还被男友一句“性格不和”给甩了,她觉得天旋地转,仿佛世上没有一处温暖的地方可以供她安身,也没有人会喜欢她了。带着悲伤的心情,她来到了姑妈家。姑妈住在一个相对落后的小镇上,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种植果园,一派田园风貌。汉娜想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找回从前的自己。
镇上的孩子们对来了新的朋友感到十分好奇,迅速和汉娜打成一片,汉娜和他们在一起虽然保持着笑容,但她知道自己依然不快乐。小孩子中有一个不是很合群的男孩,叫杰克,他总是远远地看着汉娜和别的小孩在一起玩,并不参与进来。有一天汉娜陪姑妈散步回来,看到一帮男孩在姑妈家门口打架,其中打得最凶的就是那个不合群的杰克,他一个人对4个人,头已经被打出了血,周围散了一地的苹果。汉娜第一想法就是,杰克因为抢别人的苹果所以被其他人围攻。
汉娜上前把男孩子们拉开,杰克一看到汉娜就连声问道:“你不喜欢我吗?”汉娜不明白他为何问这句话,就说:“是,像你这种喜欢打架的男孩谁都不会喜欢!”汉娜的本意是先批评他一遍,再和他交流的,哪知她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第二天,那几个和杰克打架的男孩找到汉娜,对她说对不起,其实汉娜误会杰克了。原来杰克带了一大包苹果要送给汉娜,遇到了几个男孩,男孩们就嘲笑杰克,说汉娜不喜欢他,送了苹果汉娜也不会接受,所以才打起来的。汉娜听着听着,就感到内心非常难受,在杰克需要她说一句“我喜欢你”时,她却正在讨厌他,还让杰克带着重伤一个人回家。
汉娜找到杰克的家,却找不到杰克,杰克因为伤势严重被送到市里的大医院治疗。直到汉娜离开小镇也再没见过杰克,只是听说他康复得很顺利。回到市里的第二个星期,汉娜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你的笑容,虽然是那样的充满着哀伤,但其中还是有着无限希望,请你能记住我,我和所有人一样喜欢你,就像父母喜欢我一样。杰克。在之后的日子,汉娜在痛苦和失意时,就会打开手机看杰克的这条短信,温暖她所有孤单的日子。
情话
玛丽今年该是上初中的年纪了,她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女孩,长得也漂亮,性格乖巧,哪怕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她也一样是最受病友和医护人员喜欢的孩子。三年前的一次交通事故,导致她重度残疾。玛丽没有爸爸,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其实玛丽心里清楚爸爸早就离开了人间。当玛丽出车祸后,妈妈瞬间衰老,仿佛出事的不是玛丽,而是她。她舍弃了原有的工作,在医院找了份送盒饭的工作,天天陪伴在玛丽身边,就怕她再出任何状况,一年如一日地细心照顾着孩子。
这一切,玛丽都看在眼里,她每天都表现得非常愉快,她知道现在她高兴妈妈也便会高兴。但是终有一天,妈妈累得昏倒在医院的走廊上,谁都不敢告诉玛丽这个坏消息,但玛丽还是从与她同年的好友费森那儿听到了这个消息。玛丽一天都没见到妈妈,所有护士见了她都试图躲避她询问的眼神,那是一双透露着哀伤的眼睛。晚上,玛丽拨通了电台晚间谈心节目的电话,对主持人对千千万万的听众说起自己的故事,说起妈妈对她的呵护与关爱,坚强了三年多的玛丽说着说着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主持人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她安静而耐心地听玛丽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玛丽说:“我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可惜永远实现不了……”“虽然实现不了,但你还是希望说出来给我们听,不是吗?”主持人的声音温柔而亲切,让玛丽想到妈妈,她说:“我这个心愿就是做我妈妈的妈妈,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像妈妈照顾我一样好好照顾妈妈,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报答妈妈为我所做的一切。”
听到这儿,所有的听众都为之动容。医院里的好多台收音机都听到了这个节目,先是两三个病人听到玛丽的声音,就告诉其他人,一传十十传百,医院里所有的人都在听,包括玛丽的妈妈。几个老年人拿出手帕擦眼泪,这是他们一生听过的最感人的“情话”。
栀子花开
5岁那年,她得了一场重感冒,因为没来得及治疗,她这一生就只有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从那时起,她就充满了恨,每天必做的事就是唠唠叨叨,满嘴的诅咒。她恨自己不能同其他孩子一般在草地上奔跑,恨永远都只能躺在病床上如同活着的死人,她最恨的还是她的父母,如果她出生在其他家庭,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今年她已经12岁了,7年多的平躺生活让她变得平和,父母为了她没有多生一个小孩,他们知道这是他们犯的错,不能让她更痛苦了。一天,她对妈妈说:“妈妈,你见过栀子花吗?”“在开发区就有栀子啊,怎么了?”她听到这儿就不再说话了,她知道开发区离自己住的地方至少得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以她的状况起床都不可能。但又过了几天,她对父亲说:“我们家门前能种栀子吗?我想看看青春的模样。”一句话说得父亲感慨万千,瘫痪的她希望通过栀子看到青春的模样,他一定会完成她的心愿。
于是,他和母亲一起去买栀子的种子,谁知道卖花人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两天内种出花来,就折了两根栀子花给他们。他们拿到她面前时,她大哭不止,说:“我要的是有生命的栀子,不要这种与我一般残疾的栀子!”第二天,父亲就来到了开发区,看到栀子已全部开放,如洁白的云彩,一团团一簇簇,张扬着青春的生命力,他原本黯然的心顿时明亮起来。他拿起一根木棍将栀子打落,然后将落在地上的栀子搜集进一个大大的背包中。
父亲背着这包栀子攀上房顶,然后开始缓慢地往下撒。第一朵栀子落下就被母亲看见了,并兴奋地对女儿说:“看,栀子花开!”躺在床上的她向窗外望去,她见到了一幅异常美丽的图画,栀子打着旋儿对着她微笑和祝福。她知道这是父母的杰作,是父母对她无微不至关怀的表现,她的心中温暖一片,充满了比正常孩子还要庞大的幸福。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0-7 17:13:43
灯火再阑珊,等你也甘愿时间:2014-09-25 作者:未详 点击:100次 这年冬天,我陪父亲回哈尔滨探亲,我们落脚在父亲的表姨家里。
姨奶奶带我出门。街上到处是身材高大的男女,异域的脸孔,却是标准的普通话。老太太看出我的疑惑:“那是很早迁徙并定居此处的俄罗斯后裔。”在餐厅,窗外忽然下起鹅毛大雪,我打量着从窗外走过的俄族男人。老太太望着雪里走过的人们呢喃:他们很英俊是不是?那时的叶夫根尼比他们还英俊。叶夫根尼,是姨奶奶40多年前爱过的一个苏联人。
1953年发生多少大事,她不想回忆,也不想复述大多数人都记得的历史。她说:“用那个年代的说法,我政治觉悟不高。”
那时哈尔滨比现在寒冷,第一次见到叶夫根尼也是大雪天。她穿蓝灰色厚棉袄,大街上有人拦住她,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同志,中央大街怎么走?”是一个年轻的老毛子。哈尔滨人管俄国人叫老毛子,对苏联人一并沿用这个叫法。那阵子哈尔滨街上忽然多了很多苏联来的老毛子,据说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专家。她指了一个方向,用俄语告诉他怎么走,那人离去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几天后,她从来厂部车间的几位苏联专家里辨认出那双沉静深邃的眼睛。他经过时,朝她点头微笑。
那个年代流行联欢舞会,厂里举行好几场有苏联专家参加的舞会。一个晚上,她坐在灯光久久才照过来的角落里。流动的舞曲和闪烁的光影中,有人在她身边坐下:“不去跳舞吗?”蹩脚浓重的外国口音让她耳根发热。他微笑着伸手:“我是叶夫根尼。”她脸一热,与他握手。
他凝视着她,指指自己嘴唇旁边说:“你这儿有个标志,很让人难忘。”是说她嘴唇旁边那颗痣,那时的中国,男人随便夸女人的相貌,简直是一种冒犯。
“能请你跳支舞吗?”他转头看舞池中的人群,再回头邀舞时,身旁的座位空了。
第三天,叶夫根尼在厂部大院的门口截住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我想了两天,虽然不明白怎么了,但还是向你道歉,那天好像说了令你不高兴的话。”她看见叶夫根尼漂亮的瞳孔里弥漫着疑惑。
她走,只因有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跟他跳舞很危险。
哈尔滨的冬季十分漫长。松花江旁的斯大林公园落成后,江边比从前更热闹。那天她独自沿着中央大街往前走,经过索菲亚教堂时,有人喊她的名字。
叶夫根尼推着自行车远远走过来,问,你也来看教堂吗?她忽然笑,叶夫根尼跟她所有的对话都从问句开始。叶夫根尼呆呆地看着她,说,这是你第一次对我微笑,你是不是讨厌我?她摇头说不。“有时,不笑不代表讨厌,笑也不代表喜欢。”
“你是个很难懂的中国人。”他拍拍身边的自行车,“今天一起去看教堂吧?”
她从那天开始跟着他看遍哈尔滨的教堂。哈尔滨有十几座教堂,有些是随着沙俄时代的入侵为安抚思乡的士兵而建造的。叶夫根尼谈起这些时回头朝她欠身:“有罪的是人,但建筑是无罪的。”
在布拉格维音斯卡娅教堂里,他望着身边的她说:“你信不信冥冥中神已经安排好一切?”他的脸俯向她,眼神仿佛一团火,她觉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慌乱中本子落在地上。她别过脸弯腰捡起本子,轻轻说了一句:“我是无神论者。”
她一直和叶夫根尼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6年过去了,和叶夫根尼一起来的援华专家已经换了三批,叶夫根尼一直没离开过。他一年比一年更频繁地去教堂。有一天她忍不住问:“那么想念,为什么不回去?”
他静静地看她,隔了一会儿,有些愤怒:“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去吗?”她不说话。回去的路上,他照旧把围巾解下来垫在车后座给她坐,但是一言不发。他们罕见地沉默了一路。
她在楼口跟他告别,他仍然一言不发。她从未见过他生气的样子,转身准备上楼,身后传来自行车倒地的声音。他从背后抱住她,声音沉着而痛楚:“我还要等多久?”她的眼泪终于决堤。这个拥抱花了6年的时间才完成。
“你早晚要回莫斯科,而我不能跟你走。”“为什么?”他的双臂收得更紧。“因为我是母亲唯一的女儿,她需要我。”“那么我们带上母亲一起走。”“不可能。母亲留在这里是因为父亲去世前留下遗嘱要葬在哈尔滨,母亲说她要陪着父亲一直到百年后和他葬在一起。”
叶夫根尼没有再说话,松开手,扶起自行车慢慢地走了。
1960年,中苏交恶,苏联单方面撕毁援助合同,宣布撤回全部专家。
那个下午阳光普照,叶夫根尼站在楼口,他在微笑,看起来却好像要哭了。他说:“我终于要走了。”他没有哭,但她轻易就被那句话刺下眼泪。她不顾一切抱住他,她发现自己一直在自私地暗暗期待他可以留下。他用7年的乡愁来陪伴她,她却期待他永远留下,根本没预想过他有离开的一天。她终于发现,自己原来如此深爱这个男人。
他们紧紧相拥。叶夫根尼热烈地在她耳边说:我们结婚吧,我不走了。
街道办事处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问使馆的意思。使馆拒绝了他们的结婚请求。叶夫根尼的上司谢尔盖说,早一年这事情还不是这么回事,现在——他摇摇头。所有的苏联专家都必须离开中国,不得与中国有任何联系。
叶夫根尼在车站与她吻别,说我会回来的,等着我。
她一直悄悄地接到叶夫根尼通过各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渠道发来的信。信上说,等我,我在想办法,哪怕偷渡也会回到你身边。
叶夫根尼走后的第六年,曾作为哈尔滨城市象征的圣·尼古拉教堂在学生运动中被拆倒。她默默地在教堂遗址上捡起一块碎石带回家。当第二座教堂被拆毁时,她在半夜惊醒。如果他看到一座座他热爱的教堂在眼前轰然倒地,恐怕心都要碎了。那样对待建筑的人们,当然也能那样对待他们认为的敌人。她想到叶夫根尼信上的“回来”两个字,不禁心惊肉跳。
她简短地回了叶夫根尼一封信说:“时间和距离消耗了太多的爱,叶夫根尼,我要嫁人了,不要再想着回中国的事情,再见。”短短几句俄文字母,她写了不下10遍,手里的笔一直在抖,仿佛已经看见他挽着别的女子,她心如刀割,哭了整整一夜。
以后,她再没收到过任何来自莫斯科的信。渐渐地,政治的重压截断了所有与叶夫根尼相关的消息渠道。文革期间,她被划为苏修特务,他们让她写悔过书,她看着眼前的纸说没什么好悔的。他们便扇她耳光,骂她卖国,不要脸。她只是笑,随后被泼了一身的粪。
1989年,她从电视上看见邓小平和戈尔巴乔夫坐到一起时,欣喜涌上心头。她开始着手联系过去给叶夫根尼捎信的俄人。她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有一天,他们带来一封署名谢尔盖的来信。信里写道:“身为叶夫根尼过去的上司和挚友,很遗憾也很悲痛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叶夫根尼于1968年死于斯科沃罗季诺……”
她没有看后面写了些什么,她的牙齿咯咯抖个不停。她在牛棚关着的那些冬天都从未那么冷过。那是她生命里最冷最绝望的一天。她去了漠河,在火车上她一直拿着一张很久以前叶夫根尼留给她的俄罗斯地图。红笔圈画的地方是叶夫根尼的故乡莫斯科。她想象着接到她要结婚信件的叶夫根尼,是怎样焦急和悲伤地从莫斯科换车到叶卡捷琳堡,再冒着严寒穿过西伯利亚,沿黑龙江顺流而下,最后,他停留在斯科沃罗季诺时已经是春天,江河刚刚融化,望着隔了一条河的中国边境漠河,他试图游过黑龙江来到漠河。然而没躲过哨兵,他被追赶到江边,情急中跳进江水,被初春冰冷的激流吞没。在江边,她烧化了那张地图,对江水说,我终于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