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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彭娇妍

《梦的解析 》作者:弗洛伊德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31:20 | 查看全部
第二个梦(3)
这以后,在我七八岁时,另有一件我记得很清楚的小事情。“有一个晚上要睡觉时,我
不顾爸妈的禁令,拗着父母让我睡在他们的卧室内,爸为了这样不听话骂了我一句‘这种男
孩子将来一定没出息’!”而这句话当时必定严重地打击了我的自尊心,因为日后这情景在
我梦中又出现过无数次,而每次必连带地呈现出我各种各类的成就与受人尊重的景象。就像
是我想说:“爹!你看,我毕竟是有出息吧!”而这童年的景象也说明了梦中的最后出现的
一个人物——为了报复,我将人物关系颠倒过来。那老人,明显地是指着我父亲,因为他的
单眼瞎了,正象征着我那一只眼睛患有青光眼的老父〔33〕在梦中由我照顾他小便,就如我
小时他照顾我一样。由“青光眼”之联想,我对古柯碱的研究使他的青光眼开刀得以顺利完
成,而这又是我实践了另一次的承诺。此外,在梦中,我又把他弄成了那副惨相:瞎了眼,
必须我以“玻璃尿壶”服侍他小便,而心中却愉快地想着我那引以自傲的有关歇斯底里症的
理论〔34〕。
    如果我的这两个孩提时代与排尿有关的情景,根据我的说法,可以找出与我的冀望求名
之心有联系可寻的话,那么与奥斯湖的车厢上刚好没有厕所的这件事更加深了我这种说法。
因为没有厕所,我必须在旅途中忍着尿,而使我真的在清晨因尿急而惊醒。我想,一定有很
多人以为我尿急的感觉就是这梦的真正刺激来源。但,我却有相反的看法。“梦里的念头为
因,而尿急反而是果”,因为,我平时很少晚上起来小便,尤其是这种三更半夜的时刻,更
不可能发生。并且我就是在各种比这更舒适的旅途中也从不曾有过尿急而惊醒的经验。其
实,这个论点纵然未能寻出解释,也仍丝毫不会减弱我以上论断的可靠性。
    还有,由于梦的解析所得的经验,使我注意到一件事实——梦的解析,虽然能够从梦的
来源与愿望的刺激,经由思路的运行,追溯至“孩提时代”,以找出清楚的关联,使人觉得
解释十分完全,但我仍得自问,这因素是否构成梦的基本条件。果真这想法是可以成立的
话,那我就可以概括地说:“每一个梦,其梦的显意均与最近的经验有关,而其隐意均与很
早以前的经验有关”;在歇斯底里症的病人,我的确发现到那些早年的经验在他们的想法中
居然栩栩如生地持续至今。但,我仍然很难确实地证明此一假说。在另外一章 里(第七章 )
我将再就“梦的形成”中,对“早年经验”所扮演的角色分量作一探讨。
    以上,我们提出了梦的记忆所具的三个特点,第一:“梦内容多半以不重要的事为显
意”,这已由“梦的改装”的探讨作了满意的解释。以及另外两个特点:“梦内容多选用最
近的以及孩提时代的资料”——但我们仍很难由梦的动机推演出这两个特点。现在让我们权
且先记住,这两个特点仍尚待更进一步的解释与检验。而等到讨论有关睡觉时的心理状态,
或研究心灵的结构时,再从长细谈。以后我们就会发现经由梦的解析,就像由一个“检验
孔”可以窥看出整个心灵结构的内部。
    但在这儿,我拟再强调由最后这几个梦所分析得出的另一结果——“梦‘往往’
(often)看出来有好几个意思”,并不只是上述那些例子所显示的好几个愿望的达成,而
且“很可能是一个愿望的达成隐蔽了另一愿望的达成,需要经过最后层次分析,才能找出那
最早时期的某种愿望的达成。”最后,我想也许有人会问我,在这句子开头所用的“往往”
(often)
    是否可以更正确改为“恒常的”(constantly〔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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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32:11 | 查看全部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1)

如果我们想引发受一般教育的门外汉对梦的问题发生兴趣,那么我们不妨问问他们,究
竟他们自己以为梦的来源是什么。关于这问题,一般而言,他们多以为自己的意见是对的,
他们多半马上联想到“消化障碍”(“梦由胃脏内引起”)、“睡姿”、“睡中发生琐碎的
小事”等等均足以影响梦的形成。他们甚至认为,除了这些肉体上的因素以外,梦就再也找
不出其他方面的来源。
    本书开宗明义第一章 〔38〕里,我们已经详尽地讨论过一些对有关肉体上的刺激对梦的
形成所发生的影响,所以此地我们只须再回忆一下那些探讨的结果。我们已知道肉体上的刺
激又可分三种:由外物引起之客观上存在的感官刺激、仅能主观觉察到的感官内在的兴奋状
态,以及由内脏发出的肉体上的刺激。而且,我们也注意到,这些有关梦的研究,也因为梦
的“精神来源”,究竟是与“肉体来源”共同运作或是根本不存在,而意见纷歧不一,就这
有关肉体来源的可靠性而言,我们对这由外物引起的,客观上存在的感官刺激——不管是睡
中偶然发生的刺激,或是与睡眠状态时之身体内部状态所共同发生的刺激,它们的意义以及
其证明,均有人用实验的方法予以证实。而仅能主观觉察到的感官刺激,则可由梦中复现之
乍睡乍醒之感官影像观其一斑。至于由内脏发生之肉体上的刺激,虽不能确定地证明出其影
响,但大致上可由众所皆知的消化、泌尿以及性器官的兴奋状态,对梦的内容所生的影响,
而多少看出端倪。
    “神经刺激”和“肉体上的刺激”就这样地被认为是梦的“解剖学上的来源”,而有很
多学者,乃以为此即梦之唯一来源。
    然而,我们却发现了好几个疑问,而足以使这种肉体刺激的理论站不住脚。
    尽管提倡这种理论的学者们是如何地有自信,尤其是对偶然的,外界的神经刺激方面,
他们可能不难在梦的内容里找出这种来源,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实——梦中所发
现的这些丰富的意念,内容并无法单单以外界刺激完全解释得通。就这方面,卡尔金小姐曾
在六个礼拜中,对她自己的梦,以及另一实验者的梦与外界感官所受之刺激所作的实验看
出,她们两人的梦与外界刺激之关系分别只达百分之十三点二,和百分之六点七而已。在她
们所收集的所有梦中,只有两个梦可以与器官之感觉扯上关系。这个统计数字更使我们早先
由自己的经验,所导致对这说法的怀疑更为加深。
    常常有人干脆就将梦分为两类,一种是上述的神经刺激引发的梦,以及另外的因素引起
的梦。如斯匹达,就曾分类为“神经刺激梦”以及“联想梦”。但,这也仍解决不了问题。
唯有能找出梦的肉体来源与梦内容之意念之间的关联,才算是真正解决这悬案。
    除了上述“外来刺激之来源并不多见”的证明以外,尚有第二个质疑:“许多梦如果用
这种梦来源,解释并未能完全行得通。”兹举两例:第一,为何梦中那外来刺激的真实性质
往往不易看出,而多以别物取代。第二,为何心灵对这错误感受到的刺激所生的反应竟是如
此地不定而多变化呢。我们已知道,史特林姆贝尔对这质疑所作的答复,他以为心灵在睡眠
时往往与外界隔离,而无法对外界感官刺激予以正确的解释,以致被迫对这来自各方的朦胧
的刺激建构一番幻象。在他那本《梦的性质及其来源》第一百零八页,他有如下说法:
    “在睡眠时,由外界或内在的神经刺激,在心灵上引发出一种感觉,或一种情意综合,
或任何一种精神过程,而这种感觉在心灵里唤起了属于醒觉状态时所经验到的某些记忆、影
响,这也就指着是那些以前的各种感受——可能是毫不经过润色的,或有精神价值附着于上
的。就这样子,经由神经刺激,引致心灵收集出一些或多或少的影像记忆。而使我们人有如
在醒觉状态下一般,心灵能“解释”这些睡中由神经刺激所生的印象。而这种解释的结果即
所谓的“神经刺激梦”——“一种梦,其成分是由神经刺激在心灵上产生精神效果,而按着
‘复现的原则’使某种心灵上的影像重现出来。
    在主要观点上与这理论相同的,就是冯特的主张,他以为梦的观念,绝大部分来自于感
官的刺激,尤其是全身性的刺激,因而引发多半是不真实的幻象——只利用小部分的真实记
忆,而扩展成幻觉的程度。以这种理论来说明梦内容与梦刺激之关系,史特林姆贝尔曾作一
种譬喻:“就像一个不懂音乐的人,用他的十根指头在琴键上乱弹一般。”这意思就是说,
梦并不是一种由精神动机引发出来的精神现象,它是一种生理刺激导出的后果,只是由于受
到这刺激后,心灵无法以他种方式表现其反应,而不得不以精神上的症状来表现而已。基于
同样的假设,梅涅特曾对obsessiveidea的解释作了那有名的譬喻:“在数码转盘上,每个
数字均高高地以凸字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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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37:05 | 查看全部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2)

虽然这理论似乎广为人们所接受,而且说起来也颇动听,但我们仍不难看出它的毛病。
每一个在睡中引起心灵产生幻象的肉体刺激,常常可引发无数种不同的梦的内容〔39〕。但
史特林姆贝尔与冯特均无法指出“外界刺激”与心灵用来“解释”它的“梦内容”之间的关
系。也因此无法解释得通这种“刺激经常使心灵产生出的如斯奇特的梦”〔40〕,其他的反
对意见多半是针对这理论的基本假设——“在睡眠中,心灵是无法正确地感受外界刺激的真
正性质。”老一辈的生理学家布尔达赫曾告诉我们,在梦中心灵仍能相当正确地解释那些由
感官所得到的印象,并且正确地予以反应。他并且指出,某些对个人较重要的感觉往往在睡
中并不会与其他一些刺激一同受到忽视。相反地,它们常常自然地脱颖而出,引起睡者的特
别重视,一个人在睡觉时,听到人家叫自己的姓名往往马上惊醒,但对其他的音响却往往仍
照睡不误。当然,这是基于一个大前提——在睡中,心灵仍能分别各种不同的感觉的。因此
布尔达赫以为,并不是心灵不能解释睡眠状态中的感官刺激。而是它对这些刺激并不发生足
够兴趣所致。在一八三○年利普士又把布尔达赫这一套搬出来,以攻击主张肉体刺激这一派
的看法。在这些论争里头,心灵这东西就有如一段趣闻中的睡者一般。人家问他:“你在睡
觉吗?”他回答:“不是。”而再问他:“那么你借我十个佛罗林〔41〕吧?”他却有了借
口:“喔!我已睡着了!”
    有关肉体刺激形成梦的理论仍有许多不适切之处。由观察的结果,纵然就是在我们一开
始做梦时,那肉体刺激马上介入的话,我们也仍无法确定外界刺激必定会导致梦的形成。譬
如说,当我在睡觉时,我感受到触摸或压力的刺激,那么我仍有一大堆的反应供我选择。我
可能根本不理它,而直到醒来时,才发觉我的腿没盖上被子,或是我因为侧卧而压着一条手
臂。事实上,在精神病态的研究中,我发现有一大堆的例子,均是各种相当兴奋的感觉或运
动方面的刺激,但却在梦中引不起丝毫反应。或者,我可能在睡中一直感受到这份刺激的存
在,就像通常睡中所感受到的痛感一样,但在梦中却未把这痛感加在内容里头。第三,我可
能因为这刺激而惊醒,以便驱散或避开这份刺激。最后第四种反应:我可能由这神经刺激而
引起梦的产生;其他尚有各种各类与梦的产生同样可能发生的反应。因此,如果说除了肉体
上的来源以外找不出其他引起梦的动机,那实在是欺人之谈。
    有鉴于上述的肉体来源的说法有诸多漏洞,其他的学者——如歇尔奈尔以及跟随他的哲
学家伏克尔特——乃致力于更精细地探究那些由肉体刺激引起的具有各种彩色影像的梦,以
决定其精神活动之性质,由此他们将梦当作一个心理学上的问题加以研讨,并且以为梦纯粹
是一种精神活动的表现。歇尔奈尔不仅将梦的形成以其诗般的文笔加以精彩的阐论,并且深
信他自己已找出了心灵应付所受到的刺激的原则。按歇尔奈尔的说法,梦是一种无拘无束的
幻象,它刚由白天所受到的桎梏中解放出来的,而尝试用象征的手法将感到这刺激的器官的
特性表现出来。因此,我们可以作出一种释梦的书,一种解析梦的导引,而利用这些,我们
可以将肉体的感觉、器官的状况,以及刺激的状态由梦的影像中找出意义来。“因此猫的影
像就像征着极坏的脾气,而雪白、光滑的白面包就像征着赤裸的人体。在梦中的幻象,整个
人体就用一间房子来代替,而内脏各器官即分别以房子中各部分所代替。在牙痛引起的梦
中,一个圆形拱顶的大厅象征着嘴巴,而一座往下走的阶梯象征由咽喉下至食道。在头痛引
起的梦中,一座天花板覆满蟾蜍颜色的蜘蛛,即象征着上半头部的问题。”
    “对同一个器官,我们在梦中往往使用各种不同的象征:呼吸胀缩的肺脏以烈火烘烘的
火炉代替,心脏以空盒子或篮子、膀胱以像圆形皮包的东西或只是空心的东西代替。而最特
别有意思的是,在梦的结束时,受刺激的器官本身或其功能往往会毫无掩饰地真的由梦者的
肉体上表现出来。因此,牙痛的梦往往是最后梦者由口中拔出大牙而告结束。”但,这种说
法未免太过分神化了。因此使得歇尔奈尔的读者们对他的说法很难接受,甚至连一些我本身
也认为颇有道理的,都因为所言太玄而鲜为一般人所相信。我们可以看出,他这方法其实等
于古代应用象征理论的释梦的方法的复活,只是他用在释梦的,仅局限于人体的象征符号而
已。由于缺乏科学上所能理解的方法,使得歇尔奈尔这理论的应用仍受到极大的限制,由此
对梦所作的解释仍充满不定性,特别是一种刺激可以在梦内容内用好几种象征符号所取代的
说法,更使人难以信服,甚至连他的门徒伏克尔特也无法确信房屋是象征人体的说法。还有
另外一个反对的理由:根据他的看法,梦的活动根本是一种无用的,无目标的心灵活动,心
灵本身只满足于绕着刺激构想一堆幻想,而根本就不曾想把这刺激消除掉。
    歇尔奈尔这个肉体刺激的象征理论尚有一大致命伤的缺点,有某些肉体上的刺激是一直
持续存在的,而这种刺激一般认为往往在睡眠中较清醒时更容易为心灵感受到其存在。因此
我们就无法解释,为什么心灵并不竟夜长宵地一直在做梦,为什么并不每夜梦见所有的这些
有关系的器官呢?如果对这种质疑,我们作出如下的遁词:“要引起梦的活动,必须先由
眼、耳、牙齿、肠等等器官先有特殊的兴奋状态。”那么我们又面临另一难题:如何证明增
加的刺激是客观的呢?这只有在少数几个梦可以找出证明来,如果说梦见飞翔是象征着肺叶
的胀缩,那么这种梦,正如史特林姆贝尔所说的,应该是常常被梦见的,不然就得证明出在
做这梦时梦者的呼吸特别加快。当然,还有第三个更好的解释,那就是说,当时一定是由某
种特殊的动机引导梦者的注意力倾注于那些平时经常存在的内脏感觉,但这将使我们的论证
远超过歇尔奈尔的理论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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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37:59 | 查看全部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3)

歇尔奈尔与伏尔克特的理论,其价值在于唤起我们对某些有待解释的梦特征的注意,而
促成了更新的发现,其实梦的确有他们所谓的肉体器官的象征现象——譬方说,梦中的水往
往代表着想小便的冲动,而男性性器往往以直耸的硬物或木柱作象征……等等。还有由一些
充满新鲜视觉,五光十色的梦中影像与其他晦暗不明的梦影比较,使我们也很难驳斥那种
“由视觉刺激引起的梦”的说法。同样地,对那些含有声音人语的梦,也无法否认的确是有
幻觉形成的存在。一个像歇尔奈尔所说的梦,两排长得活泼可爱的孩子站在一座桥上对峙
着,彼此打来打去的,直到最后梦者本身坐到桥上去,由他的下颏找出一根大牙才结束这怪
梦。另外,伏尔克特的另一相似的梦,两排抽屉拉出拉入,最后也是以拔牙作结束。由于这
两位作者记述出相当多的这类梦的形成,所以我们也不能把歇尔奈尔的理论看成一种昧于真
理的臆测。因此,我们所必须作的工作便是如何对这种所谓的牙齿梦的假想象征作一不同的
解释。
    在我们对梦的肉体来源探讨中,迄今我一直未引述我们由梦的分析所得的论断。现在,
由于利用一种以前研究梦的学者们所未曾用过的方法,我们能够证明梦具有精神活动的内在
价值,由愿望来充当梦形成的动机,而以前一天的生活经验做梦内容中最明显的资料。而任
何其他研究梦的理论,如果忽略了这种重要的研究方法——以致形成那种把梦看作由肉体刺
激引起的无用的、费解的精神反应——都可以不必再多作批评即予否定。不然的话,那就等
于说(事实上,这根本不可能的)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梦,一种我们已详尽观察得到的结果
的,而另一种却是那些只有早年的学者所研究的。为了消除这份矛盾,我们得尝试在我们梦
的理论的范畴内,找出方法来解释那些所谓肉体来源引起的梦。
    在这方面的工作,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我们发觉梦的工作是基于一种前提,拟使
同时感到的所有梦刺激综合成一整体性的产物(见本章开头部分)。我们已知道,如果当天
遗留下来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印象深刻的心灵感受,那么由这些感受所产生的愿望便会凝聚形
成一个梦;同样地,这些具有精神价值的感受又与当天另外一些无甚关系的生活经验(只要
这些能使那几个重要的印象间建构出联系来)综合而成梦的资料。因此,梦其实是对睡眠时
心灵所感受的一切所作的综合反应。就我们目前已分析的有关梦的资料看来,我们发现它是
包含了心灵的剩余产物以及一些记忆的痕迹——这些记忆,虽然其真实性的本质并无法当场
验明,但至少我们均充分地感受到其精神上的真实性(由于多半均与最近或孩提时代的资料
确有关联)。有了这种观念,我们也较容易能预测得到究竟在睡中加入的新刺激与本来就存
在的真实记忆将会合成如何的一种梦。当然,我们须强调的是,这些刺激对梦的形成确实重
要,因为它毕竟是一种真实的肉体感受。而借着再与精神所具的其他事实综合,才完成了梦
的资料。换一句话说,睡眠中的刺激必须与那些我们所熟悉的日间经验遗留下来的心灵剩余
产物结合而成一种“愿望的达成”。然而,这种结合并非一成不变的,我们已经知道,对梦
中所受的物理刺激,可以有好几种不同的行为反应。但一旦这种合成的产物形成以后,我们
一定可以在这梦内容内看出各种肉体与精神的来源。
    梦的本质决不因为肉体刺激加之于精神资料上而有所改变,无论它是以何种真实的资料
为内容,均仍旧是代表着“愿望的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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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38:30 | 查看全部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3)

在此,我拟提出几种可能改变外界刺激对梦的意义的特点。我以为梦的形成须视梦者当
时的生理状况而异,譬如当时外界刺激的强度、睡眠的深度(平时习惯性的,或当时偶发
的),以及个人对睡中刺激的反应均有差异。可能,有人根本不受其扰而继续呼呼大睡,有
人因此惊醒,更有人即将之纳入梦中的资料。由于有这种差异,因此,外界刺激对梦形成的
影响也因人而异。就我自己而言,由于我向来睡得很好,很少为外界任何刺激所惊扰,所以
由外界肉体刺激引起的兴奋很少能介入我的梦中,而大部分的梦均来自于精神上的动机。事
实上,我记得自己只有一个梦是与一件客观的、痛苦的肉体刺激来源有关,而且我认为在这
梦里,我们可以看出外界刺激如何地影响这梦的特点:
    “我骑着一头灰色的马,最初看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似乎我是硬着头皮练习似
的。然后我碰到一位同事甲先生,他也骑着一头装有粗劣饰带的马。他挺直地端坐于马鞍
上,他提醒我某件事情(可能是告诉我,我的坐鞍很差)。现在我开始觉得骑在这头十分聪
明的马身上,非常轻松自如;我越骑越舒服,也越觉熟练。我所谓的马鞍是一种涂料,整个
敷满马颈到马臀间的空隙。我正骑在两驾篷车之间,而正想摆脱掉他们。当我骑入市街有一
段距离后,我转过头来,想下马休息。最初我打算停在一座面朝街心的小教堂,但我却在距
离这一所甚近的另一所小教堂前下了马。旅馆也就在同一条街上,我大可以让马自个跑去那
儿,但我宁可牵着它到那儿。不知怎地,我好像以为如果骑着马到旅馆面前再下马会太丢
人。在旅馆面前,有个雇童在招呼,他拿着我的一份札记本,向我调侃其中内容,那上面写
着一句“不想吃东西”(并且底下用双线加注),再下去又另有一句(较模糊的)“不想工
作”,同时,我突地意识到我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城镇,在这儿我没有工作。”
    这梦相当明显地可以看出是来自于痛刺激的影响的。就在前一天,我因长了疔,而痛苦
万分。后来竟在阴囊上方长成一个苹果大的疖疮,而使我每一举步均感穿心之痛。全身发
热、倦怠、了无食欲,再加上当天繁重的工作,使我整个人崩溃下来。虽然这种情况并未使
我完全不能行医,但由于这病痛的性质与发病部分,至少有一件事,是我一定无法做的,那
就是“骑马”。而就因为“骑马”这活动使我构成了这个梦——一种对此刻病痛的最强力的
否定方式。事实上,我根本不会骑术,我不曾做过骑马的梦。而一生我也只骑过一次马。还
有,无鞍骑马,更是我所不喜的。但在梦中,我却骑着马,有如我根本在会阴处并未长什么
毒疮似的。或者说,“我所以骑马,是因为我希望我并没长什么疮。”由梦的叙述我们可以
猜测,我的马鞍其实是指着能使我无痛入睡的膏药敷料。也许,由于这般地舒适,使我最初
的几小时睡得十分香甜。以后痛感又开始加剧地意识到,而使我几乎痛醒过来;于是梦就出
现了,并且抚慰地哄我:“继续睡吧,你不会痛醒的!你既然可以骑马,可见并没有长什么
毒疮的,因为哪里有人长了毒疮,还能骑马呢?”而梦就如此成功地把痛感压制下去,而使
我继续沉睡。
    但梦并不只是用一个根本与事实不符的幼稚意念,来敷衍掉疖疮的痛楚而已(就像痛失
爱儿的母亲或突告破产的商人所作的疯言疯语)。其实在梦中,它所否定的感觉与影像之细
节尚与一些心灵中确实存在的记忆有所联系,而在梦中将这些资料一一予以利用,“我骑着
一头‘灰色的’马”——这马的颜色正与胡椒盐的颜色一样,而这正好使我想到,最近一次
在村庄碰到我的同事甲先生时,他曾警告我,调味品加太多的食物吃了会生疖疮,而且一般
人都以为疖疮的病因与“糖”大有关系。我的朋友甲先生自从他接替了我去治疗那位我曾花
过一大番心血的女病人以来,他就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直译当为:骑着高马),但这
位女病人,事实上就像“周日骑士”的故事里头的马一样,她随其所欲地载着我跑,因此,
梦中的“马”其实就是这女病人的象征(梦中说,它是“十分聪明的”)。我觉得“非常轻
松自如”,其实就指着在我那同事甲先生取代了我以前我在她家照顾她时的感受。记得城里
名医中有一位支持我的同事,最近曾就我对这女病人的处理,作如此褒勉:“我想你是相当
称职的”(直译当为:我想你在那“马鞍”上是安全了)。而且身体正受着如许病痛的折
磨,还要每日为病人作八到十小时的心理治疗,可真称得上是一件大功德,但我自己也深
知,如果没有理想的健康状态,我是无法再将这繁重吃力的工作继续干下去的。而且梦中又
充满着一大堆如果我的病继续发展下去的恶果(那札记,就像神经衰弱的病人拿给他们的医
生看的:“不想工作,不想吃东西”)。再更进一步地探讨,我发觉这梦可以由骑马代表愿
望的达成,更追溯到童年的一件回忆——我与那年纪长我一岁的侄子(现住于英国)在童年
时的多次吵架。还有,这梦也采用了一些我去意大利旅行的片段材料:梦中那街道正是威洛
纳与西恩那两城市的景象。再更深一层的解析引向性方面的梦意,我发现我梦中所用的这些
风光明媚的城镇竟可能是这位未曾去过意大利的女病人所梦见的(去意大利,德文为
gehenItalien〔音近genItalien〕=Genitalien=genitals 〔性器〕)同时我曾提到在甲
先生以前是我到她“家”给她看病的,还有我那疖疮所长的位置,均隐约有“性”的意味在
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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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40:12 | 查看全部
丙、梦的肉体方面的来源(4)

在另外一个梦,我也同样成功地将打扰我睡眠的刺激躯除掉。这次的骚扰是来自感官的
刺激。其实,这偶发的刺激与梦内容的关系也是很偶然的机会下发现的,也因此才使我对此
梦得以了解。“在一个仲夏的清晨,当时我住在提洛尔(在阿尔卑斯山中)的别墅里,醒来
时我只记得梦见‘教皇死了’。”面对这短短的毫无影像的一个梦,我竟完全无从解析,唯
一扯得上关系的是,在几天前我曾由报纸上看到有关他老人家身体微有小恙的报道。但这天
早上我太太问了我一句话:“今天清晨你可听到教堂的钟声大作吗?”事实上,我完全没听
到这钟声,但,却因这一句话而使我对梦中情景恍然大悟。由于这群虔诚信教的提洛尔人所
敲出的钟声,促使我由睡眠的需要产生了如此的反应——为了报复他们的扰人清睡,我竟构
成了这种梦内容,并且得以继续沉睡而不再为钟声所扰。
    在以前几章里所提过的一些梦也都可以拿来作阐释“梦刺激”的例证。那“高觞畅饮”
的梦便是一个好例子,其起源完全来自“肉体的刺激”,而由这感觉——“渴”引起的“愿
望”即为此梦之唯一动机。其他种种仅肉体刺激即可产生梦的例子永不乏其数。一个病妇,
梦见她摔掉两颊的冷敷器具,是一个对痛刺激所生的较不寻常的“愿望达成”的反应。这似
乎使梦者暂时忘却了痛苦,而将其病痛归诸于他人身上。
    我那三位巴尔希(命运女神)的梦很明显地是个饥饿的梦,而这对食物的需求更可远溯
自儿时对母亲乳房的期待,但它却以这种无害的欲望来取代了某种不能公诸于世的欲望。在
那有关都恩伯爵的梦里,我们可以看出一种偶发的肉体需要经由何种程序而与一种精神生活
中最猛烈、最强力潜抑的冲动发生关系,还有,伽尼尔所写的,拿破仑一世在定时炸弹的炸
声惊醒他以前,那声音先使他产生了一个战争的梦。由此我们不难清晰地看出睡中精神活动
对肉体感觉所生反应的真正目的。一位年轻的律师,由于全神贯注于某件破产讼案,在午睡
时,竟梦见与一位由这件讼案才认识的莱西先生相会于胡希亚汀。而这地名Hussiatyn(德
文为“咳嗽”之意)更使他引入更深的冥想,不久他惊醒过来,才发觉他的枕畔人因气管炎
而大声不断地在“咳嗽”。
    现在,且让我们由拿破仑(这位出名的精于睡眠之道的传奇人物)的梦,再来比照以前
所提过的那好睡的医科学生,他曾被女房东由懒睡中唤起,提醒他该是上医院的时候了。等
到他蒙头再睡时,他就梦见他正躺在医院的床上,而最可能的解释是这样的:如果我已在医
院了,那我就不必现在起床赶去医院了。这很明显地,是一种“方便的梦”,而睡者也自己
坦承那确是他做这梦的动机。而由此,他也看出一般的梦所具的一种秘密——所有的梦,就
某方面来说,均属于“方便的梦”。它们可以使梦者继续酣睡而不必惊醒。“梦是睡眠的维
护者,而非扰乱者”。以后在另一章 ,我们拟再就醒觉状态的精神因素讨论这种观念。但就
目前而言,我们已可用这观念解释一般外来的客观存在的刺激所引起的梦。不管是心灵果真
能完全不理会外来刺激的强度和意义,而能继续呼呼大睡也罢,或者梦是用来否定掉那些外
在刺激。或者第三种说法,睡眠中的心灵能感受刺激,它总是将一种合于睡眠理想状态的真
实感觉,编织于梦中,以抵消其他骚扰睡眠的事实。上例的拿破仑就以“那只不过是在阿尔
哥的枪声炮响的梦中回忆而已”而继续其酣睡〔42〕。
    “睡眠的愿望”使意识的自我调整其本身的感受,再加上梦的检查作用以及以后将提到
的“加工润色”,而使自我形成了梦,这种观念必须在梦形成的动机探讨中经常谨记在心—
—每一个成功的梦均是愿望的达成。至于,梦所必然附带的、不变的“睡眠愿望”与梦所附
带达成的其他某些愿望,究竟有些什么关系,则待以后我们再详论。由“睡眠愿望”的说
法,我们发现到这可以补缀史特林姆贝尔与冯特的理论之不足,并且它可以避免前述那些以
外界刺激所作解释的荒谬与令人怀疑的程度。其实,睡中的心灵能够对外界刺激予以正确的
感受,并投予主动的好恶,有时甚至会因此而惊醒。因此,这些正确的感受,只有能通过那
至高无上的睡眠愿望的检查制度,才能于梦中现形出来。梦中情境所用的逻辑可用以下一例
代表:“那是夜莺,而非云雀”,因为果真那是云雀,那么这美妙的夜就要告终了。然而能
通过这种检查制度的,心灵可能有不下一种的对外界刺激所作的阐释,然后再选出其中与心
灵中愿望冲动最相合的作为梦内容。因此,我们可以说梦中每一件内容均有肯定的存在,而
无一令人怀疑之处。对梦所作错误的解析其实并非一种幻觉,而是——如果你愿意这样称呼
它的话——一种遁词,就像梦的检查制度所取用的转移置换,我们日常的精神过程也免不了
这种歪曲事实的毛病。
    只要是外界的神经刺激和肉体内部的刺激其强度足够引起心灵的注意(如果它们只够引
起梦,而不使人惊醒的程度),它们即可构成产生梦的出发点和梦资料的核心,而再由这两
种心灵上的梦刺激所生的意念间,找出一种适当的愿望达成。事实上,我们可以发现许多的
梦均可由其内容中找出肉体上的因素,甚至有些情形是,本来那愿望并不存在,但却因梦形
成的需要而唤醒了它的存在。其实,梦说穿了无非是代表愿望的完成而已,它的工作即在于
由某种感觉而找出能借此达成的某种愿望。甚至假如这些感觉资料是带有痛苦不愉的成分在
内,它仍用以构成某种梦的形成。心灵能够巧妙自如地将某些会引起不愉快,或根本不矛盾
冲突的资料,经由两种心理步骤(见第四章 )以及存在于其间的检查制度,而变为完全合理
的愿望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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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50:04 | 查看全部

丁、典型的梦

一般而言,如果别人不供给我们一些他的梦中所隐含的意念想法的话,我们就无从对他
的梦作一合理的解释,也因此而使得我们的释梦方法大受限制〔46〕。但与这一种特具个人
色彩,鲜为外人所能了解的梦相对照的,另有一些例子,却几乎是每个人都有过的同样内
容、同样意义的梦。由于这种“典型的梦”,不论梦者是谁,它几乎都来自同样的来源,所
以这类梦的研究特别适合我们对梦的来源所作的探讨,也因此我拟在这章专文讨论它。
    为何有这种困难,以及我们如何补救技巧上的困难,则留待下一章 再讨论。读者们将来
自会了解我为何在本章只能处理几类“典型的梦”,而将其他的讨论延至下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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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50:30 | 查看全部
一、尴尬——赤身裸体的梦(一)
    梦见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体或穿得很少,有时也可能并不引起梦者的尴尬羞惭。但我们
目前所认为较有探讨价值的是那些使梦者因此而尴尬,而想逃避,但却发觉无法改变这窘态
的梦。唯具有这些因素的赤身裸体的梦,才属于本章所谓“典型的梦”,否则其内容的核心
可能又包含其他各种关系,或因人而异的特征。这种梦的要点就是“梦者因梦而感痛苦羞
惭,并且急于以运动的方式遮掩其窘态,但却无能为力。”
    我相信大部分的读者都曾经有过这一类的梦吧!
    暴露的程度与样子大多相当模糊,可能梦者会说:“当时穿着内衣。”但其实这并非十
分清楚。大多数情形下,梦者对袒裼裸裎的叙述均以一种较模糊的方式表示,“我穿着内衣
或衬裙”,而通常,所叙述的这种衣服单薄的程度并不足以引起梦中那么深的羞惭。一个军
人,通常梦见自己不按军规着装,便代替了这种“裸体”的程度,“我走在街上,忘了佩
带,军官向着我走来……”。或是“我没戴领章”,或是“我穿着一条老百姓的裤子”等等。
    在梦中被人看见而不好意思的对象大多是一种陌生面孔,而无一定的特点,并且在“典
型的梦”里,梦者多半不会因自己所羞惭尴尬的这件事而受外人的呵责。相反地,那些外人
都呈现漠不关心的样子,或者,就像我所注意过的一个梦中,那人是一副僵硬不苟的表情,
而这更值得我们好好回味其中蕴味。
    “梦者的尴尬”与“外人的漠不关心”正构成了梦中的矛盾。以梦者本身的感觉,其实
外人多少应该会惊讶地投以一眼,或讥笑他几句,甚或驳斥他,关于这种矛盾的解释,我认
为可能外人憎恶的表情,由于梦中“愿望达成”的作祟而予以取代,但梦者本身的尴尬却可
能因某些理由而保留下来。对于这类只部分内容被“愿望达成”所改装的梦,我们仍未能完
全了解。基于这种类似的题材,安徒生写出了那有名的童话《皇帝的新衣》,而最近又由福
尔达以诗人的手笔写出类似的护符。在安徒生童话里,有两个骗子为皇帝编织一种号称只能
被天神和诚实的人所看到的新衣。于是皇帝就信以为真地穿上这件自己都看不见的衣服,而
由于这纯属虚构的衣服变成了人心的试金石,于是人们也都害怕得只好装作并没发现到皇上
的赤身露体。
    然而,这就是我们梦中的真实写照。我们可以如此地假设:这看来无法理解的梦内容却
可由这不着衣服的情境而导致记忆中的某种境遇,只不过是这境遇已失去了其原有的意义而
用作另一某他的用途。我们可以看出,这种由“续发精神系统”在意识状态下如何将梦内容
予以“曲解”,并且由这因素决定了所产生的梦的最后形式。还有,就是在“强迫观念”、
恐惧症的形成过程,这种“曲解”(当然,这是指在同样心理的人格而言)也扮了一大角
色。甚至,我们还可能指出这释梦的材料取自何处。“梦”就有如那骗子,“梦者”本身就
是那国王,而有问题的“事实”就因道德的驱使(“希望被别人认为他是诚实的”)而被出
卖,这也就是梦中的“隐意”——被禁制的愿望,受潜抑的牺牲品。由我对“心理疗”病人
所作的梦分析,使我发现梦者童年时的记忆在梦中的确占有一席之地,只有在童年时,我们
才会有那种穿戴很少地置身于亲戚、陌生的保姆、佣人和客人之前,而丝毫不感羞惭的经
验。在有些年长些的孩子们,我们发现,他们被脱下衣服时,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感到
兴奋地大笑、跳来跳去、拍打自己的身体,而母亲、或在场的其他人总要呵责几句:“嘿!
你还不害臊——不要再这样了!”小孩总是有种展示他们自己于人前的愿望,我们随便走过
哪个村庄,总可以碰个二三岁的小孩子在你面前卷起他(她)的裙子或敞开的衣服,很可能
他们还是以此向你致敬呢!我有一位病人,这个仍清楚地记得他八岁时,脱衣上床后,吵着
要只套上衬衣就跑入他妹妹房间内跳舞,但却被佣人所禁止了。心理症病人童年时,曾在异
性小孩面前暴露自己肉体的记忆确实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患妄想病的病人,常在他脱衣
时,有种被人窥视的妄想,这也可以直接归自于童年的这种经验,其他性变态的病人中,也
有一部分由这种童年冲动的加强引起所谓的“暴露症”。
    童年期的这段天真无邪的日子,在日后回忆起来,总令人兴起“当时有如身在天堂”之
感,而天堂其实就是每个人童年一大堆幻想的实现。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在这天堂里总是赤
身露体而不羞惭,而一旦达到了羞恶之心开始产生的时候,我们便被逐出这天堂的幻境,于
是才有性生活与文化的发展。此后唯有每天晚上借着梦境我们才能重温这天堂的日子,我们
曾推测最早的童年期(由不复记忆的日子开始至三岁为止)的印象,皆为各遂其欲的产物,
因此这印象的复现即为愿望的达成。因此,赤身露体的梦即为“暴露梦”〔47〕。
    “暴露梦”的核心人物,往往是“梦者目前的自己”,而非童年的影像。而且由于日后
种种穿衣的情境以及梦中“检查制度”的作用,以致梦中往往并非全裸,而呈现“一种衣冠
不整的样子”,然后再加上“一个使他引起羞惭的旁观者”。在我所收集的这类梦中,从不
曾发现这梦中的旁观者,正好是童年暴露时的真实旁观者的复现。毕竟,梦境并不是单纯的
一种追忆而已。很奇怪地,这些童年时“性”兴趣的对象也并不复现于梦,“歇斯底里症”
以及“强迫性心理症”。而唯独“妄想症”仍保留这旁观者的影像,并且虽看不见“他”,
但病人本身却荒唐地深信“他”冥冥中仍暗伺于左右。
    在梦中这类旁观者多半为一些并不太注意梦者尴尬场面的“陌生人”所取代,这其实就
是对梦者所欲暴露于其关系深切者的一种“反愿望(counter—wish)。“一些陌生人”有
时在梦中还另有其他涵义。就“反愿望”而言,它总是代表一种秘密〔48〕。我们甚至可以
看出,在妄想症所产生的“旧事复现”也合于这种“反面倾向”。而且梦中绝不会只是梦者
单纯一人,他一定被人所窥伺,而这些人却是“一些陌生的、奇怪的、影像模糊的人”。
    并且,“潜抑作用”也在这种“暴露梦”里插了一脚,由于那些为“审查制度”所不容
许的暴露镜头均无法清楚地呈现于梦中,所以,我们可以看出梦所引起的不愉快感觉完全是
由于“续发心理步骤”所产生的反应,而唯一避免这种不愉快的办法,就是尽量不要使那情
景重演。
    在以后的章节里,我们将再讨论“被禁制的感觉”。目前我们可以看出在梦中,它是代
表“一种意愿的冲突”“一种否定”。根据我们潜意识的目标,暴露是一种“前进”,而根
据“审查制度”的要求而言,它却是一种“结束”。
    我们这种“典型的梦”与童话、其他小说以及诗歌的关系并非巧合或偶然的。有时诗人
以其深入的自省、分析也可以发现到,他的作品可以追溯到本身梦境,而诗歌只是由梦所蜕
变出来的产品。有位朋友曾介绍我看凯勒尔的作品《年轻的亨利》,其中有一段特别值得注
意:“亲爱的李,我想你永远无法体会奥德赛斯〔49〕回到家园,赤着身子、满身泥泞地现
身于瑙希伽及其玩伴之前时所感受的辛酸激动!你想知道那意思吗?且让我们仔细地玩味这
件事吧!如果你曾离乡背井,远离亲友而迷途于异乡;如果你曾历尽沧桑;如果你曾饱经忧
患,陷于困境、被人遗弃,那么可能有天晚上,你会梦见你回到家园了,你看到了那熟悉的
最可爱、最美丽的景色;一大堆你所思念的、感激的人们跑出来迎接你,而突然间你发觉自
己衣衫褴褛地、近乎赤裸地、并且全身泥泞,马上你会被一种无可名状的羞惭、恐惧所攫
袭;你想找个东西盖住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而终于冷汗浃背地惊醒过来。一个饱经忧
患、颠沛于暴风雨中的人,只要是尚有人性的话,必会有这种梦的,而荷马就由这人性最深
入的一面挖掘出这感人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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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50:50 | 查看全部
一、尴尬——赤身裸体的梦(二)
这所谓的人性中最深入的一面,这些引起读者们共鸣的诗篇,岂不就是由那些发生于童
年时的精神生活的激动所演变成不复记忆的影像吗?童年的愿望,今日再也不被容许,于是
受到潜抑后,乃趁隙借着这沦落天涯的断肠人的希望,而表现于梦中,也因此使得这实现于
瑙希伽故事的梦,顺理成章地变为一种“焦虑的梦”。
    至于我自己梦见慌张上梯,而后变成动弹不得于阶梯上,由于具有这些主要特征,所以
也是一种“暴露梦”。这也可以再追溯至我童年期的某些经验,而也唯有了解了这些,才能
使我们获知女佣人对我的态度(譬如说,她责怪我弄脏了地毯)如何使她在我梦中扮演了那
种角色,如今我差不多已可对这梦作合理的解释了。在精神分析里,一个人必须学习如何利
用各种资料所具时间上的先后联系而得以解析,两个乍看毫无关联的意念一旦紧接着发生,
那么它们就必须视为一件事来加以阐释。就像说我们念英文字时,一旦a与b合写在一起,
我们就得将ab合念成一个音节,而释梦的手法也不外乎如此。阶梯的梦可由我有关阶梯所
曾做过的一系列的梦中所熟悉的人物中找出某种解释(当然,这一系列的梦必须是属于类似
内容的),而另有一系列的梦则是有关一位保姆的记忆,这是一位我从吃奶时到两岁半托养
于她家的妇人,对这人我的记忆已是十分模糊,最近由母亲口中获知,这妇人长得又老又
丑,但却十分聪明伶俐,而由我所做过有关她的一些梦看来,她似乎待我并不太和善,并且
对我的不能养成清洁的习惯常常加以斥责。由于我那病人家里的女佣人也在这方面对我加以
数说,于是,在我的梦中,便把她蜕变成这几乎已不复记忆的老女人。当然,这有一个假
设,那就是虽然这位保姆待小孩子十分苛刻,但他对她仍是有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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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9-22 00:51:42 | 查看全部
二、亲友之死的梦(一)
    另一系列称为“典型的梦”,其内容均为至亲的人之死,如父母,兄弟、姐妹或儿女的
死亡。在这儿,我们必须将这种梦分成两类:一种是梦者并不为所恸;而另一种却使梦者为
此至亲之死,而深深地感伤,甚至于睡中淌泪啜泣。
    上述的第一种梦,其实不算是“典型的梦”。因为这种梦一旦分析下去,必可发现其实
内容是暗示着另一件表面上看不出来的某种愿望。这就像我们所提过的那梦见姐姐的孩子僵
死于小棺木的例子(见第四章 )。这梦并不表示梦者希冀其小甥之死,就像我们由分析获知
的,那是隐藏着想要再见到久别的恋人的愿望——她自从很久以前另一外甥丧礼时见过这人
一次以后,就不曾再见过面。而这愿望,才是梦的真正内容,因此这并不会使梦者因此而伤
感。我们可以看出这梦所含蕴的感情并不属于这显梦的内容,而应该归于梦的隐意,只不过
是这“情绪的内容”并未受到“改装”而直接呈现于“观念的内容”。
    但另外一种的梦,却使梦者确实想象到亲友的死亡,而引起悲痛的情绪。这显示出,就
像内容所指的,梦者确有希冀那位亲友死亡的愿望,然而,由于这种说法势必引起曾有过这
类梦的读者们的杯葛,我将尽可能以最令人心服的理由来说明之。
    我们曾经举过一个梦例以证明梦中所达成的愿望并不一定是目前的愿望,它们可能是过
去的,已放弃的,或已受潜抑而深藏的愿望,而我们也决不能因它曾复现于梦中,即认为这
愿望仍旧继续存在。然而,它们并非完全消逝,并非像我们一般人死了就完全归于虚无一
般。它们倒有点像奥德赛中的那些魅影,一旦喝了人血又可还魂的。那梦见孩子死于盒子内
的例子(见第四章 )就包含了一个十五年前存在的愿望,而当时梦者也坦承其存在,而且—
—这也许是重要的梦理论的观念——有关梦者最早的童年回忆即来自这愿望的存在。当这梦
者仍是一个小孩时(但确实是在几岁所发生的,她已不复记忆矣),她听人家说,她母亲在
怀她这一胎时,曾发生过严重的情绪上的忧郁症,而曾拚命地盼望这孩子会胎死腹中。等到
她长大了,自己有了身孕,她只不过是又依样卖葫芦地形成了如此的梦。任何人如果曾经梦
见他父母、兄弟或姐妹死亡而悲恸,我并不认为这就证明他们“现在”仍旧希冀家人的死
亡。而释梦的理论,事实上也不需要有这种证明,它只是申言,这种梦者必定在其一生的某
一段时间甚或童年时,曾有过如此的希冀。但我想,这些说法,恐怕还难以平息各种反对的
批评,很可能,他们根本反对这种想法的存在,他们以为不管是现在已消失的或仍存在的,
这种荒谬的希望决不可能发生过,因此,我只好利用手头上所收集的例证来勾画出已潜藏下
来的童年期心理状态〔50〕。
    最先且让我们考虑小孩子与其兄姐之间的关系,我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们总以为兄
弟姐妹永远是相亲相爱的,因为,每个人事实上都曾有过对其兄姐的敌意,而且我们常能证
明出这种疏远实来自童年期的心理,并且有些还持续迄今,甚至,那些对其弟妹照顾得无微
不至的好人,事实上,童年期的敌意却依然在心中存在的。兄姐欺负弟妹,讥骂、抢他的玩
具,而年纪小的只有满肚子怒气,却不敢作声,对年纪大的既羡又惧,而后来他最早争取自
由的冲动或第一次对不公平的抗议,即针对这压迫他的兄姐而发。此时父母们却往往抱怨
说,他(她)们的孩子一直不太和睦,而却找不出什么原因。其实,甚至是一个乖孩子我们
也无法要求他的性格会达到我们所要求成人所应有的性格,小孩子都是绝对的自我为中心
的,他急切地感到自己的需要,而拚命地想去满足它,特别是一旦有了竞争者出现时(可能
是别的小孩,但殆半多是兄弟姐妹),他们更是全力以赴,还好我们并不因此而骂他们坏孩
子,我们只是说他顽皮,毕竟,这种年纪他们是无法就自己的判断或法律的观点来对自己的
错误行为负责的。但随着年龄的增加,在所谓“童年期”阶段,利他助人的冲动与道德的观
念开始在小小心灵内逐步发展,套句梅涅特的话,一个“续发自我”渐渐出现,而压抑了
“原本自我”。当然,道德观念的发展并非所有方面都同时进行,而且,童年时的“非道德
时期”之长短也因人而异。我们一般对这种道德观念发展的失败惯于称之为“退化”,但事
实上这只是一种发展的“迟滞”。虽然“原本自我”已因“续发自我”的出现而遁形,但在
歇斯底里症发作时,我们仍可或多或少地看出这“原本自我”的痕迹,在“歇斯底里性格”
与“顽童”之间,我们的确可以找到明显的相似处。相反地,强迫观念心理症,却是由于原
本自我的呼之欲出,而引起“道德观念的过分发展”。
    许多人,他们目前与其兄弟们十分和好,并且为其死亡而悲恸逾常,但却在梦中才发现
他们早年所具潜意识的敌意,仍未完全殒灭。这特别是由三四岁以前的小孩子对其弟妹的态
度,可以看出一些有趣的事实。父母亲往往告诉他,亲生的弟弟或妹妹是由鹳鸟由天上送来
的,而小孩子在详细地端详这新来报到的小东西以后,往往表示了如下的意见与决定:
    “我看,鹳鸟最好还是再把他带回去吧!”〔51〕
    在此,我拟慎重其事地申言,我以为小孩子在新弟妹的降生后,均能衡量其带来的坏
处。我有一个小病人,他现在已与比他小四岁的妹妹相处得很好,但当初他知道妈妈生了一
个新妹妹时,他的反应是:“但,无论如何,我可不把我的红帽子给她!”而如果说小孩必
须等到长得更大才会感到弟妹将使他少受不少宠爱的话,那他的敌意应该是那时才会产生
的。我曾经看过一个还不到三岁的女孩,竟想把小婴孩在摇篮里勒死,而她所持的理由是,
她认为这小家伙继续活着对她不利,小孩在这段期间多半均能强烈地,毫不掩饰地表现其嫉
妒心理。还有,万一果真那新生的弟妹不久即告夭折,而使他再度挽回了以前全家对他的钟
爱,那么,下次,如果鹳鸟再送来一个弟妹时,这小孩是否会极自然地又希冀它的夭折,以
便能使他过得与以前第一个弟妹未出生前或他死后的那段集众宠于一身的幸福日子呢?当
然,就正常状态下而言,小孩对其弟妹的这种态度,只是一种年龄不同导出的结果,而经过
一段时间,小女孩们就会对新生无助的小弟妹产生母性的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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