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1:59:12
居然是要拔甲。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找到了病根,可以术到病除;惧的是十指连心,不知要忍受怎样的痛苦。好在长痛不如短痛,把心一横,按时到了医院。不料约定的医生有事不在,便另挂一号,请一位年近花甲的主任诊治。主任毕竟不同。先是仔细看了患处,然后将脚趾各处一一按到。诊毕,开言:“我看不要拔甲。如果你相信我,先去修修脚。修脚之后,过几天再来,我给你一些指导。”不用拔甲,令我喜出望外,但修脚是否有用,颇存疑虑。我知道过去澡堂里都有修脚的,但从未尝试。
抱着姑妄一试的心情,在网上找寻修脚的地方。时下满街都是洗头洗脚的场所,据说都能修脚,但我不敢贸然光顾。最后找到了一家脚病治疗中心,据称,用具都是一次性的,刀具都经过严格消毒。正规修脚师傅现在已有了行业技术职级,以大夫相称,不过许多人仍习惯于呼“师傅”。替我修脚的师傅姓王,是脚病治疗最高的专家级。听我说原先准备拔甲,他轻轻回了一句“不用”。我问不拔甲能治好吗?又是轻轻一句:“能。”治疗只花了十分钟。先用热水泡了病脚,然后端坐沙发,脚搁在小几上。王师傅一手握脚,一手不停更换不同的刀具削修指甲,嵌入肉中的指甲被他挖了出来。他指给我看一块大约半公分长的不规则形指甲:“就是这块。”也怪,就这样,痛了一个多月的脚拇指,不流血、不切口,竟霍然而愈。
“要敷药吗?”“不用。”“要包扎吗?”“不用。过一个月再来看看。”接着,他向开票的说:“嵌甲,十块。”(当然,这是那时的价格。)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1:59:24
来的时候,疑虑重重。走的时候,轻轻松松。没想到中国传统的修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中国人向来是重“道”的,所以几部经书至高无上,直到今天还为人津津乐道,要小孩子也读,而谈“器”的书本来就少,又不被重视,修脚之类的技艺更属下九流,如果当初有人写下一本,传至今天,该是一部治疗脚病的医学名着了吧,可惜没有。就是到了今天,医学院校也是不会将它列为教学内容的,科班出身的医学家,有几个能像替我看病的那位主任,毫无门户偏见,向病人推荐“修脚”呢?所以,“脚病治疗中心”依旧附属于浴池,难登大雅之堂。
一个指头的问题,纠缠了我几近两月,若因九个指头完好无损,以为一个指头无需重视,结果也会影响全般。解决一个指头的问题,一样要认真研究,略看形象便开药方,大抵只能迁延时日而贻误治疗。及至病痛加剧,为求彻底而乱施手术,造成不必要的痛苦,是为过犹不及,弄不好还会引出其他问题。这也算我经此一事,格物致知的一点心得。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1:59:34
不想感动时间:2014-08-06 作者:未详 点击:72次 一位旅美的作家回国后,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他驾车经过得克萨斯州,在一个没有服务站的路段,车子出了故障,无法启动了。他报了警,很快来了两辆警车。作家非常奇怪,一个报警怎么会来两辆警车。
两位警察打开了故障车的引擎盖,调试了一番,车子仍然无法启动。警察指指两辆警车,对他说:“你看看喜欢哪辆车,你可以开一辆走。”
作家更加奇怪了。
最后作家挑了一辆警用标志不是很明显的车,驾着它继续前行。而他的车,警察将负责拖到修理厂,等他归程时再来取。
作家为这件事感动极了。
我也感动极了。但后来一想,这事如果放到一个法治意识强、以纳税人至上的国度,其实并不见得有什么好感动。对于警察而言,为司机提供便利,应是他的职责所在。
假如作家是一位美国人,他还会这样感动吗?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1:59:46
感动,是心灵的一种颤动,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汇。一个人看所未看,闻所未闻,经历之未经历,幸福之未幸福,才会感动。
从这个角度来说,一个人经常感动,倒不是件什么好事。这几天,我看到一条电视新闻,一个打工仔十多年前来到杭州,打工无着,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家小店的老板娘给了他一碗饭。十多年后,他在杭州站稳了脚跟,于是他走上了寻找恩人的道路。
这个故事挺好的。但后来一想,这位打工者的感动是有些让人尴尬的。打工者说,当年他为了讨口饭吃,跑了很多小店,没有一家愿意。而这位小店的老板娘却同意了,老板娘好像给他的是一碗剩饭,但就是这碗饭让他感知了一个城市的温暖。
而我读出的况味,并不是这碗饭的温暖,而是他在穷困之中,这碗饭显得分量挺重,被他赋予了超出一碗剩饭的所有含义。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而言,一个人流落街头,讨了大半天,才得到一碗剩饭,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1:59:54
我母亲曾经讲一件事,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每天帮一家水店背水,有一天在我住的那幢楼的3楼摔倒了,坐在那里流泪。原来老人的儿子得了重病,付不出医药费。老人背一桶水可以赚1元钱,一天可以背30桶,每天赚30元左右,这样能解决儿子一天的医药费。
母亲差点掉泪,而我一点也感动不起来。为什么一个病人得不到最基本的医疗,为什么看病那么昂贵,为什么需要老人靠这样的体力劳动去赚取医药费……
我并不是麻木不仁的人,相反,我的泪腺十分发达,看本小说,看场电影,泪腺就会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
但我看到听到的那么多所谓“感动的故事”,却让人深深不安。其实,我不需要这样的感动,我希望他们每个人都生活得好好的,快乐的。困难时能得到帮助,饥饿时能吃到热饭,疾病降临时能得到治疗,年老时能安享晚年……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高。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00:07
穷孩子有没有春天时间:2014-08-06 作者:未详 点击:104次 拿到班级花名册时,陆铭注意到了大多数同学没有留意的一个细节——全班60多位同学,农村籍学生只有5个左右。
作为北京大学某文科院系2009级1班的班长,陆铭此前一直以为,通过高考选拔获得中国这所顶尖大学通行证的同龄人,多数该有着和他类似的成长经历:出身农村,家境贫寒,独立自强,品学兼优。
这是这名来自四川的22岁寒门少年从小被灌输并认定的世界观:知识改变命运,逆境辈出英杰。
现在,手上的花名册颠覆了他的信仰。而这正是眼下中国名校生源变迁的缩影。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00:19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刘云杉统计1978~2005年近30年间北大学生的家庭出身发现,1978~1998年,来自农村的北大学子比例约占三成,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下滑,2000年至今,考上北大的农村子弟只占一成左右。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社科2010级王斯敏等几位本科生在清华2010级学生中做的抽样调查显示,农村生源占总人数的17%。那年的高考考场里,全国农村考生的比例是62%。
不仅仅是北大清华。教育学者杨东平主持的“我国高等教育公平问题的研究”课题组调研得出,中国国家重点大学里的农村学生比例自1990年代开始不断滑落。
哪些障碍,垫高了陆铭这样的孩子考入名校的门槛?封锁了他们努力向上攀爬的通道?知识改变了陆铭的命运,可绝大多数寒门子弟还有机会改变自己命运的吗?
寒门少年都去了哪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00:36
寒门少年都去了哪
清华大学人文学院社科系讲师晋军指导了他的学生完成对清华生源状况的调研。调查做了两年,指向高度集中:“一名清华本科生的典型形象是这样的”,晋军说,出身城市,父母是公务员和教师,每年与父母起码外出旅行一次,甚至高中就有出国游学的经历。
在一位复旦大学招生办老师的印象中,这几年被招进复旦的寒门子弟的人数不断减少,大多数学生的父母都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与体面的社会地位。“无论是招进来的,还是从来没机会进入我们视野的年轻人,他们都在复制父辈的模样。”他说。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00:50
学习刻苦,成绩不错的寒门少年都去了哪儿?
教育学者杨东平的研究显示,农村学生主要集中在普通地方院校与专科院校。以湖北省为例,2002~2007年5年间,考取专科的农村生源比例从39%提高到62%,以军事、师范等方向为主的提前批次录取的比例亦从33%升至57%。而在重点高校,中产家庭、官员、公务员子女则是城乡无业、失业人员子女的17倍。
向上流动倍感艰难的不仅仅是农村少年。2004年,厦门大学教育学院课题组对全国34所高校的生源状况进行调查后发现,普通工人阶级子女考入重点高校与普通高校的比例分别减少了7。9%与5。6%。
学者廉思更为人知的身份是“蚁族”概念的提出者与《蚁族》一书的作者。他与团队走访的蚁族,家庭状况与所考入的学校成正比,“出身越底层,上的学校越差”。
连专科都考不上或不愿读的少年大有人在。廉思曾选取了河北一座普通村庄作为研究样本,那儿浓缩了中国基层凋败的模样——马路上平常看不到什么人,一旦闹出点什么动静,一大帮无所事事的年轻人立即呼啦啦地从网吧、桌球室里涌了出来。
看着他们在转型期中国一小片弥漫着尘土与工厂粉尘的土地上挥舞着年轻的肢体,廉思开始觉得,国家的转型在继续,但个体命运的转型,却在陷入停顿。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01:12
那扇门在高考前就被关上了
仝十一妹一直庆幸,自己在上帝关上门的前几秒及时跳了出来。这位来自河北沧州农村的24岁女孩,现在是北京大学中文系研一学生。
儿时,这名在家族中排行第十一的女生就被家人告知,自己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改变命运,要么念书,要么参军。
仝十一妹的小学、初中分别在乡村与县城度过。中考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母亲为成绩一路优异的她报考了衡水中学。在这所将应试教育发挥到极致的军营式河北省超级中学,仝十一妹与来自全省最优秀的同龄人度过了紧张且竞争激烈的三年,2006年,她以年级第15的排名,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那一年,衡水中学考上北大清华的学生共42名,占据两所高校分配给河北省名额的33。87%。
“如果我当时留在县城念高中,我肯定考不上北大。”仝十一妹说,那一年,她所毕业的县城中学年级排名第一的学生,也只是考上了南方一所二线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