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0:19
老师最后写道:我觉得好丢脸,竟然用大人这么自私的想法去污蔑一个孩子那么善良的心意。
爸妈喜欢听她讲那女孩子点点滴滴,因为从他的描述里仿佛也看到了孩子们那么自在,无邪的互动。
“我知道为什么她写的字那么小,我写的字那么大,因为她的手好小,小到我可以把它整个包——起来哦!”
爸妈于是想着孩子们细嫩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样子,以及他们当时的笑容。
“她的耳朵有长毛耶,亮晶晶的,好好玩!”
爸妈知道,那是下午的阳光照进教室,照在女孩的身上,女孩耳轮上的汗毛逆着光线于是清晰可见;孩子简单的描述中,其实有无比深情的凝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0:31
三年级上学期的某一天,女孩的妈妈打电话来,说他们要移民去加拿大。
“我不知道孩子们会不会有遗憾。”女孩的妈妈说:“如果有,我会觉得好罪恶。”
没想到孩子的反应倒出乎他们预料之外的平淡。
有一天下课后,孩子连书包也没放就直接冲进书房,搬下世界旅游的画册便坐在地板上翻阅起来。
爸爸问他说:你在找什么?孩子头也不抬地说:我在找加拿大的多伦多有什么,因为XX她们要搬家去那里!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0:42
画册没翻几页,孩子忽然就大笑起来,然后跑去客厅抓起电话打,拨号的时候还是一边忍不住地笑;之后爸爸听见他跟电话那一端的女孩说:你知道多伦多附近有什么吗?哈哈,有破布耶???真的,书上写的,你听哦???“你家那块破布是世界最大的破布”,哈哈哈……骗你的啦……它是说尼加拉瓜瀑布是世界最大的瀑布。哈哈哈!”
孩子要是有遗憾,有不舍,爸妈心里有准备,他们知道唯一能做的事叫“陪伴”。
后来女孩走了,孩子的日子寻常过,和那女孩相关的连接好像只有他书桌上那张女孩的妈妈手写的英文地址。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0:54
寒假前一个冬阳温润的黄昏,放学的孩子从巴士下来的神情和姿态都有点奇怪。他满脸通红,眼睛发亮,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好像捏着什么无形的东西,快步地跑向在门口等候的爸爸。
“爸爸,她的头发耶!”孩子一走近便把右手朝爸爸的脸靠近,说,“你看,是XX的头发耶!”
这时爸爸才清楚地看到孩子两指之间捏着的是两三条长长发丝。
“我们大扫除,椅子都要翻上来???我看到木头缝里有头发???”孩子讲得既兴奋又急促,“一定是XX以前夹到的,你说是不是?”
“你要留下来作纪念吗?”爸爸问。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1:04
孩子忽然安静下来,然后用力地,不断地摇着头,但爸爸看到他的眼睛慢慢冒出不知忍了多久的眼泪。他用力地抱着爸爸的腰,把脸贴在爸爸的胸口上,忘情地嚎啕大哭起来,而手指却依然紧捏着那几条正迎着夕阳的余光在微风里轻轻飘动的发丝。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1:41
对不起时间:2014-08-06 作者:未详 点击:61次 我来到喀纳斯的第三天,这家牧民刚转移过来,驻扎在我的宿舍对面的草地上,隔着一条马路。当时他们的驼队很寒酸,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什。卸骆驼时我和刚认识的朋友碧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大家都在忙碌,只有一个红衣的姑娘在小河边洗胳膊,梳头发。长途跋涉结束之后,显得疲惫又欢喜。
今天晚饭前散步回来,再次路过那家简陋的依特罕(临时帐房),看到两个妇人正在烧茶,一个光屁股小孩子站在一旁愣愣地往远处看。雨过天晴,夕照充沛。这情景动人极了。忍不住拿出相机拍了几张。但距离太远,角度也不好。便越走越近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1:58
走到跟前,一个女人说:“你好啊。”这是在景区,一般牧民也很能说几句汉语的。我笑着也问候了几句。正打算近距离拍几张时。突然她又指着孩子说:“照相的话,你就给他一点钱吧!”我心里一沉,立刻用哈语问:“你说什么?”紧接着又问:“给多少?”她笑嘻嘻地说:“五十!”我一时反感如潮,立刻扭头就走。并且用最鄙夷的口吻“切”了一声。这些反应全都在五秒钟之内。然而五秒钟之后就猛地转醒,我这是怎么了?……难堪与慌乱席卷全身心。我迅速稳定情绪,又扭头对她说:“你等一等!”我回到住处取了一盒酸奶和一包零食糖果,再次出门走向这个家庭。我这是怎么了?那么多的时候,我一点也看不到自己的恶劣…………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2:08
当我手持相机,浑身优越感地走向她们,我无视她们的骄傲,她们的自尊。以猎奇的角度,把她们的贫穷、慌乱、局促暴露在一个陌生人的镜头前。我拍完了,得知了,掠取了,就理所当然地走了。却留给她们不解和失落……
我越走越近,远远地,我看到她们停止手边的活计,一起惊奇地转身看向我。我越走越近,忍不住微笑起来。像终于放下了包袱。然而这包袱将永远伴随着我。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2:19
我一直走到跟前,把这点礼物交在女主人手里,搭了几句话,问她们驻扎几天,搬往何处云云。然后她指着孩子说:“你照相吧!”我摇了摇头。我不能再损坏了,不能再打扰了。几张富于情调的照片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刚刚重建了平等不是吗?我们刚刚平复了尊严不是吗?
我说:“不,我走了,再见!”她愣了一下,说:“那么就喝茶吧。”
我说:“行了,不用。”坚定地往回走。她又喊住了我:“你要奶疙瘩吗?”“不用。谢谢!”
我走了很远,回头看到她们还在往这边看。
对不起。再见。愿你们平安。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12-17 12:12:31
我在故宫看大门时间:2014-08-06 作者:未详 点击:78次 70年代头一段我在云南农场刨地,后一段我到研究所读书,中间一段我在故宫看大门,过的是值夜、巡查、站岗的日子。记得当初,王世襄先生看见我站岗巡查有模有样的架式,就戏赏了我一顶“锡庆门行走”的“顶戴花翎”。
凡是听说我曾经在故宫做过警卫的,不管是生人,还是朋友,给我的第一句话往往就是:“你见过故宫盗宝的贼人吗?”
我不想吹牛,坦白地告诉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