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18:47

行走的路上,邂逅自己的梦想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366次



  今天晚上我受太美之约来这里谈梦想。其实刚才我看大屏幕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时代,梦想对我们每个人来讲,到底是一种奢侈品,还是一种必需品呢?可以说梦想人人有,但是每个人对梦想的判定很不一样。很多人说现在现实压力太大,梦想真奢侈,其实把梦想当奢侈品的人就会觉得梦越来越奢侈,因为关注现实越多,梦想的空间被挤压得越小。还有一种人的梦想就相当于粮食,相当于空气,是生命的保鲜剂,所有生活出发的理由和最后的归宿都只是为了这个梦想。当一个人把梦想当成生活必需品的时候,梦想就能引领我们的现实。
  
  其实梦想和现实之间还有一个中介点——那是理想。很多人都问过我,梦想遭遇现实的时候就会破灭吗?我想说重要的是怎样从现实里找到一种可能性,让我们的梦想变成理想,然后为它奋斗。
  
  梦想跟行走又是什么关系?我自己在行走的时候有一个感受: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其实会完成三种不同的邂逅。第一重邂逅是完全陌生的山水风情,它让我们惊讶,让我们震撼,让我们感慨,这一切开了我们的眼界,给我们一种不同的经验。比这更深一层的邂逅,是邂逅到一种生活,一种理念,一种人生态度。同样的日子为什么有人跟我们过得不一样呢?越过这种邂逅,第三重就是邂逅了我们自己的梦想,触摸到一个从来不曾相遇的自己。人在旅行中有时候会开怀大笑,像一个天真的孩子,有时候会放声痛哭。我们穿着职业装在写字楼里甚至在自己家人面前都没法释放出来的眼泪这一刻迸发出来。有的时候我们会酩酊大醉,我们会像李太白那样“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些时候我们邂逅到的是那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我们为什么要行走呢?我们去邂逅风景,我们去邂逅他人的生活坐标。最终我们邂逅了梦想中的自己,因为行走让我们勇敢。2011年4月,我去了一趟印度,在印度这个地方遇见的是什么呢?我们之所以千山万水地走过去,一路很辛苦,坐飞机到新德里,再从新德里坐火车,咣当咣当在伟大而混乱的印度铁路上,颠簸8个小时,然后再换汽车,到站后,再换很小的那种蹦蹦车。经历那么多路途,最后到恒河边,去赶昆梅拉节,印度12年一次的沐浴节。我们看见成千上万的人从各个地方徒步而来,在那个地方我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摩肩接踵,因为你身上会粘着不同人的汗味。你经常会看到那些粗糙的脚后跟就在你的眼前,抬头是男人顶着的一个一个的包袱,低头是女人手里拉着的一个一个的孩子。他们比我们辛苦多了,千山万水走过来,来到恒河边上。在3个月的时间里,据说昆梅拉会聚集一两千万人。他们为什么到这里来?我曾经在四十多度的炎炎烈日下问一个又瘦又小的印度人,我说你们觉得这么重要的一个节日,为什么不能每年都有一次,干吗要到12年呢?他很平静地跟我说,如果我不经过这么长的等待,心里怎么会有这么深刻的喜悦,怎么会有这么平静的喜悦呢?那时候我很感动,因为他耐得住寂寞去等一个梦想中的节日。那是一种很隆重的解释,那也是一个很俭朴的仪式,因为一切都在水中。
  
  日本有一本书很多人看过,叫做《答案水知道》,中国也有“上善若水”之说。恒河里到底有什么呢?这是他们的母亲河,婴儿在这个地方完成洗礼;这也是他们的归宿,每个人最终会把骨灰的一小部分撒进恒河。很多人都会问我,你不觉得那个水脏吗?其实当你站在他们中间,感受生命敬畏的时候,就会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庄严和肃穆的梦想。有时候我想行走会给我们什么呢?就是当你触摸他人梦想的时候,它也会变成我们自己面对现实的力量。我也在想,我们当时8个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精神,走过那么多艰难的路,走到烈日炎炎的恒河边呢?其实也只是为了去向他人的梦想致敬,给自己更多梦和爱的勇敢。其实这就是我说的当梦想成为一种必需品的时候,我们不会觉得它占去我们太多的时间。一个人从梦想中走过,梦想到底能给我们什么?其实梦想本身不是目的,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我们会真正佩服自己。
  
  我自己在19岁的时候,曾经和两个读研究生的师兄去过敦煌的沙漠。他们两个人白天出去拍片子的时候,我有一天突发奇想,一个人想去沙漠里面看看那些奇丽风景。我从莫高窟的洞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4点。那两个师兄多次吓唬我说,你自己不许进沙漠,晚上天就黑了。我那时候天真地想:黑有什么可怕呢?我就向莫高窟的讲解员借了一个装8节一号电池的巨大手电,斜挎在身上,我想有手电就不怕了。我给他们留了一张纸条,说我去沙漠了,我带手电了,你们别担心。后来我还带着一把英吉沙的短刀,和一条毛巾,还装了火柴,带了水。我想自己装备得已经很完备了,就进去了。
  
  那一路上,你感觉到天空的阳光一把一把地洒进沙漠,你都能听到那种金属质地落地沙沙的声音,你看见那个沙漠金灿灿的,线条从来没有被破坏过。我一个人在那里欣赏着欣赏着,突然觉得气就像坐滑梯一样到了底,天就黑了。突然之间,沙漠里的气温连10度都不到。唯一我能够找到的植物是一种叫骆驼刺的蕨类植物,根扎得很深很深。我用那把英吉沙短刀刨那个骆驼刺,最后扒得十指鲜血淋淋,扒出一小堆,但点不着。后来在沙子里扒了一个小坑,用我的那条毛巾做引子终于点着了。看着天空,天到最黑的时候都是墨蓝色的,有紫色的云团,疾走如飞。就一个人在这里一直等到凌晨。我那两个师兄找到了我,找到的时候他们俩就痛斥了我一顿,说你看你给我们留的纸条上,说你带手电了,手电有用吗?我当时想想手电真的没用。他们俩就说我,你知道沙漠里会有沙丘的平移吗?你知道沙漠会有狼吗?你知道沙漠里降温要降二三十度吗?你知道这个沙漠会有沙尘暴吗?我说我都不知道。你凭着一个手电就敢来沙漠啊?我当时已经委屈胆怯觉得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我已经不敢说出来对一个城市长大的女孩来讲,那是我的一个梦想,尽管这个梦想显得有点荒唐。
  
  后来我大学毕业、研究生毕业,曾经在工厂里面下放过两年。那是很特殊的一段时间,我带着户口到一个叫柳村的地方待了两年。那两年我情绪很沮丧,作为一个中文系毕业的女孩,什么苦都没有吃过,一下子扔到那个地方,连看一点书都没有一点可能了。情绪最沮丧的时候有一个朋友来看我,接着他去看了那两个师兄中的一个人,他们两个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海南,平时大家互相没有什么问候。有天我突然收到其中一个师兄给我来的一封信,他听说我情况不太好。我打开那个信一看呢,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正中写着一行字,“我什么都不怕,我带手电了”。那一刻我拿着那张纸,看着中间的那行字,五六年前的时光突然涌起来了。我开始明白在我进沙漠的荒唐的夜晚,我背的手电是唯一没有用的道具,但是那个手电是用来照亮梦想的。它鼓励你为了心愿以一种青春的勇敢去闯荡那样一个孤独的地方,尽管有危险,但是你不知道,你就真的去了。我想我长大了,为什么会沮丧呢?就是在这个社会上,我越来越懂了什么是沙尘暴,什么是沙丘平移,为什么有狼,为什么会降温。人其实最终害怕的是自己的经验,我们往往被自己的直接经验和他人的间接经验影响,以致太害怕这个社会的规则。这个时候能给自己充电的,有时候是那些曾经的梦想和未来的梦想。
  
  曾经的梦想会告诉我们青春是一种资本。你已经做过的事情告诉你,你还可以去做更多的事;而未来的梦想是生命的保鲜剂,一步一步走过去,你会觉得就像手电光一样,在心里也是一种能量。今天我们会看到这些沙画。我对沙画一直很感慨。这些沙粒组成一个非常美妙的图案,转瞬之间它就消失了。这些沙子一幅一幅图案演绎过去,最终归于一片空寂。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一粒流沙,如果我们曾经演绎过这些画卷,它就实现了我们的梦想。我们的价值也许就像曾经演绎过这些转瞬即逝的沙画。我自己喜欢一句古诗,叫做“无迹方知流光逝,有梦不觉人生憾”。人生没有痕迹,就像光阴流水一样都走完了,但是幸亏有梦,有梦就不会觉得人生太寒冷。如果有梦,哪怕我们是一粒轻沙,越过千山万水去演绎这一幅一幅沙画,到最终梦想会变成我们生命中真正不得剥夺的资源。当我们走的那天,钱不能带走,房子不能带走,孩子不能带走,我们唯一带走的是这些曾经的经历,而鼓励我们去积累这些经历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梦想,祝大家梦想都成功。谢谢。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19:13

我一生都在等你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195次

  壹
  
  阿尔塔莫诺娃只考了一次,就很轻松地考上了音乐专科学校。入学考试的时候,她弹了柴可夫斯基和肖邦的曲子,还表演了一些技法。基列耶夫和她一起参加了考试,但是没有考上,他作曲得了三分,只差一分而没被录取。基列耶夫的乐感非常好,难以弥补的是他弹错了五个音符。当时,阿尔塔莫诺娃很想走到他面前,对他说,他是所有人当中最有才的。但她有些不好意思:他也许会把同情当做怜悯,并因此感到羞辱。
  
  秋天开始上课时,全班聚集到了一起。基列耶夫竟然也在这个班里,显然他是走了后门。音乐就是上帝,学校就是殿堂,现在突然来了个走后门的人,多么鲜明的反差!在班上大家当着基列耶夫的面什么都不说,但是却有意疏远他。对此,基列耶夫也假装不在乎。不过,阿尔塔莫诺娃看到了,并且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心里很痛苦。
  
  在教室里,阿尔塔莫诺娃和基列耶夫通常坐在一排。她替他在餐厅排队,买灌肠和蜜糖饼干。而且每逢考试时,总是提前把自己的提纲借给他。要是基列耶夫说他看不清她的笔迹,她就大声念给他听。
  
  那是考试结束后的一天,他们在阿尔塔莫诺娃家的厨房里自制早餐。他们炸的土豆,是基列耶夫洗的,洗得很认真,好像他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的。他们把保加利亚绿辣椒、葱、香肠和土豆炖在一块儿,上面浇上鸡蛋。基列耶夫把这称为“乡下早餐”。阿尔塔莫诺娃觉得这样的食物和词语的搭配很有新意,近乎完美。
  
  为了驱除睡意,基列耶夫坐下来弹琴。他喜欢的作曲家是普罗科菲耶夫,阿尔塔莫诺娃认同的却是柴可夫斯基。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多么优美啊,屋里的墙壁多么好看啊,生活太美好了,阿尔塔莫诺娃萌生了爱情。
  
  一开始阿尔塔莫诺娃并不知道自己爱上了基列耶夫,只是有时候会想他。当时所有的人都知道,阿尔塔莫诺娃也知道,基列耶夫娶了个妻子叫鲁菲娜。结婚的时候,他刚二十岁,可鲁菲娜已经三十岁了。她漂亮得难以形容,以致基列耶夫神魂颠倒,把她从一个大人物那里抢了过来。为了纯粹的爱,鲁菲娜搬出了五居室的房子,然后和基列耶夫开始了共同生活。这时,鲁菲娜看到了差别:床铺、餐桌的摆放位置,还有餐桌上的食物,和以前都不一样了。
  
  基列耶夫在露天舞场和婚礼上挣外快,他把微薄的薪水装在信封里连同一直难以消逝的愧疚都交给鲁菲娜。鲁菲娜不满意,基列耶夫也抬不起头来。这一切阿尔塔莫诺娃都知道,不过,了解归了解,却于事无补,一切照旧:没有基列耶夫,她简直无法呼吸。
  
  要好的女友听阿尔塔莫诺娃讲了好长时间,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告诉他,这样你就会平静下来。”
  
  说,还是不说?整个四月和五月,阿尔塔莫诺娃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说吧,万一他不需要这份感情呢?爱情是高尚的,阿尔塔莫诺娃怕伤害自己的自尊心。或者他可能回答:“我喜欢另一个女人。”这样,他们俩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一起在学校食堂排队,一起吃小灌肠,一起喝咖啡;就不能一起去图书馆;她就不能在他们一起乘坐电梯时仰着脸看他了。不能说,不能摊牌。还有一种可能,一切都说了出来,他只是有保留地同意。于是,她成了他的情人,他会经常看表,变成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在鲁菲娜面前的愧疚更加沉重。这种矛盾不会给他增加幸福。
  
  最好不说,让一切保持原样。
  
  就这样,阿尔塔莫诺娃给爱加了锁,而钥匙交给了女友。
  
  夏日的一天,门铃突然响起,阿尔塔莫诺娃打开门看见了基列耶夫。他站在那里,表情严肃,甚至庄重,却有点不自然。阿尔塔莫诺娃等他说话,他却一言不发。
  
  “你有《儿童乐谱》吗?”基列耶夫终于问道。
  
  “大概有吧,你要它干什么?”
  
  “我想改编,把它编成现代风格的曲子。”
  
  “为什么改编柴可夫斯基的?最好是改编普罗科耶夫的。”
  
  基列耶夫没有回答。阿尔塔莫诺娃发现他喝醉了。
  
  基列耶夫进来后,站在了客厅中间。阿尔塔莫诺娃想,在哪能找到柴可夫斯基的《儿童乐谱》呢?阿尔塔莫诺娃搬来一个凳子,想爬到阁楼上去找。突然,基列耶夫一下子抱住了阿尔塔莫诺娃,一声不响地把她从椅子上抱下来,然后进了卧室。阿尔塔莫诺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抱着她像抱个孩子似的。阿尔塔莫诺娃脑子里乱糟糟的:同意还是不同意?她知道自己爱他,非常爱,而且已经爱了很长时间了,这正是个机会。可他一句话也不说,而且还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第二天,阿尔塔莫诺娃像往常一样给他买了小灌肠和咖啡。基列耶夫吃着东西,眼睛望着空旷的地方。他不记得了,阿尔塔莫诺娃想,要不,问问他?可怎么问呢?问他,你记得吗?他准会说,什么事儿?阿尔塔莫诺娃什么也没有问。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19:30

 贰
  
  社区医生问她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
  
  “我不知道。”阿尔塔莫诺娃回答说。
  
  “您考虑一下,但时间不要太久。”医生建议道。
  
  阿尔塔莫诺娃有两周的考虑时间。说还是不说?说吧,基列耶夫可能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当时喝醉了。假如他还记得,但是又从哪说起呢?如果他不打算改变自己的生活,那就意味着他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呢,如果想要的话,就给自己生个儿子,最终这是她自己的事情。阿尔塔莫诺娃不知为什么一直坚信会生个男孩儿,小基列耶夫。但是他以后怎么生活呢?所有的孩子都有爸爸,可她的孩子却没有,只有妈妈和外祖母。小基列耶夫甚至连姓都没有,只能姓母亲的姓。
  
  发奖学金那天,阿尔塔莫诺娃到了学校。在取款处她突然遇到了基列耶夫,因为是意外的相遇,她愣在那里,脚好像被钉子钉住了。基列耶夫正站在那里数钱。“现在就告诉……就问……就告诉……”阿尔塔莫诺娃下了决心,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进手术室后,阿尔塔莫诺娃回头朝手术室门口望了一眼。她一直盼望着基列耶夫穿着大衣戴着帽子跑进来,抓住她的手说:“差点儿就来不及了!”但是基列耶夫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阿尔塔莫诺娃两周都没有去学校,她不想去,甚至连电话也不接。即便广播里播报爆发了核战争,她也不会动一下。她整天坐在钢琴前敲打着琴键,弹奏着《儿童乐谱》。
  
  四月一日是阿尔塔莫诺娃的生日,二十岁的生日,又一个十年。全班同学都来了,基列耶夫也来了,还送了她一尊黏土做的骆驼小雕像作为礼物。
  
  再过十年就是三十岁,人生主要的、有决定意义的事件都发生在这个阶段——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然后就开始重复。
  
  阿尔塔莫诺娃从音乐专科学院毕业后,考入了戈涅欣学院的合唱指挥班。大学毕业后她开始指挥少年宫的合唱团。基列耶夫在学校上到三年级就辍学了,据说他在声乐歌舞团上班。
  
  就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将近三十岁时,阿尔塔莫诺娃嫁给了谢尔日科。谢尔日科像所有正统人一样,是个循规蹈矩却又很沉闷的人。阿尔塔莫诺娃对他没有像对基列耶夫那样的爱,她也不需要那样的爱。那样的爱曾让她伤心欲绝,生活本应该保持平和。三百六十天之后他们离了婚,就像莱蒙托夫一首诗中所写的那样:“没有爱的愉悦,分手也没有忧伤。”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19:42

 叁
  
  四十岁对于女人是青春不再的年龄,可四十岁的阿尔塔莫诺娃看上去比二十岁时还漂亮:以前瘦削,现在变得清秀了;曾经胆怯的性格变得平和,对自己的事业也变得自信了,甚至还有一点所谓的个人优越感。还同过去年轻时一样,她在期待着什么。也许在期待着基列耶夫的出现,但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主动性,即便遇到她和基列耶夫都认识的熟人,她也从不打听……
  
  基列耶夫已经四十多岁了,对于声乐歌舞团来说他已经老了。此时,基列耶夫的妻子鲁菲娜到了退休年龄,她一直没有生育。他们还住在那个有政府负责管理却不负责维修的中世纪的二层楼房里。他们把二层租给了合作商店的职员,希望他们修复房子并安部电话。鲁菲娜指望从合作社的职工身上挣到钱,她对基列耶夫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没能生下来的儿子一直存在于阿尔塔莫诺娃的生命当中,就像隔着墙的音乐,尽管声音低,但能听得到。而且时间越久,思念就变得越来越强烈。对她来说,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有些空虚。
  
  在少年宫,阿尔塔莫诺娃和瓦赫丹戈交上了朋友。瓦赫丹戈是一个正规剧院的正式演员,但领导不让他扮演他想演的角色。瓦赫丹戈很郁闷,看不到什么出路。他的爱情也是一波三折,尽管他是个美男子,但是没有钱,没有房子。阿尔塔莫诺娃一边听他倾诉,一边递给他一些面包片。结果她爱上了他,因为他的种种不幸。
  
  他们结婚了,然而一直没有孩子。阿尔塔莫诺娃去看医生,一个女医生告诉她:“不可能怀孕了。”这就是基列耶夫的拜访给她造成的后果。他当时想要什么来着?好像是找柴可夫斯基的《儿童乐谱》。
  
  瓦赫丹戈每月给他在库塔伊希的母亲打一次电话,并悄悄地说:“没怀孕。”母亲对儿媳妇很不满意。
  
  他们还是没有孩子,但是在阿尔塔莫诺娃看来,瓦赫丹戈完全像个孩子,他代替了儿子的位置,她要给他煮饭洗衣,还要安慰他,给他零花钱。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就像瓦赫丹戈感觉的那样,结束在一个空荡荡的地方。瓦赫丹戈在给他妈妈每月一次例行电话中说:“还没怀孕。”阿尔塔莫诺娃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话筒,对婆婆说了几句不该说的粗鲁话。瓦赫丹戈的妈妈什么也没听明白,可瓦赫丹戈明白了,他们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19:58

 肆
  
  在阿尔塔莫诺娃的婚姻亮出红灯的同时,合唱团却兴旺了起来,不断壮大,还去保加利亚、中国和美国演出过。演出场次很多,有时一天有两场音乐会。台上台下都在传唱阿尔塔莫诺娃的歌曲,银行存折上的钱也如沼泽中的泉水,刚取走就又满了,源源不断。多好啊,钱!象征着自由和独立,可以吃山珍海味,可以穿华丽服装,可以出入坐车。在一个晴朗的日子她得出结论:她有自己的事业,她不需要最出色的丈夫。事业可以供她吃,供她穿,让她享受,让她旅行,让她结识朋友,给她社会地位……有哪个现代的男人可以给她这么多?阿尔塔莫诺娃驾着车沿着车道行驶,而在人行道上,那些只挣两百卢布,并且其中一百卢布要买酒喝的男人们鱼贯而行。她开着车高傲地驶过,那感觉真好。
  
  一个著名的管风琴家来莫斯科巡回演出。音乐会结束后,阿尔塔莫诺娃乘地铁回家。坐扶梯往下走时,她陷入沉思,当看见面前站着基列耶夫时,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只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啊,你也来了!”阿尔塔莫诺娃用轻快的口吻说。基列耶夫跟从前一样没有多大变化,只不过是另一种那个样子,像是外省来的老同志。阿尔塔莫诺娃知道,近年来基列耶夫在餐厅弹钢琴,听说他还酗酒。他们站着互相望着对方。
  
  “你好吗?”阿尔塔莫诺娃问。
  
  “还好。”
  
  “天哪,”阿尔塔莫诺娃有点害怕,“我差点儿因为这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你怎么走?”他问。
  
  “我往右拐。”阿尔塔莫诺娃说。
  
  “我往左拐。”
  
  没办法,还像往常一样,他们总是各奔东西。
  
  阿尔塔莫诺娃突然想说:“知道吗?我们曾经可以生个孩子。”但她没说,无法挽回的事情说它还有什么意义。
  
  “那好,再见。”阿尔塔莫诺娃与他告别。
  
  “再见。”基列耶夫回答说。
  
  火车来了。阿尔塔莫诺娃心里却慌乱起来,好像这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趟火车。基列耶夫还站在站台上,人流把他挤来挤去,但他没有觉察到。阿尔塔莫诺娃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火车进了隧道。车厢轻轻地摇晃着,她心里空荡荡的。
  
  突然间她明白了,因为自己的犹豫——说还是不说,问还是不问,她毁了他的生活。要不是医生建议不把孩子生下来,儿子也快三十岁了,听完音乐会他们将一起回家,她会对基列耶夫说:“认识一下,这是你的儿子。”即便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他站在站台上,像三十年前没有被音乐学院录取一样尴尬。
  
  阿尔塔莫诺娃为他失掉的天才感到痛苦。她又像当年一样想乘车回去告诉他:“所有同学中你最有才华,你天赋还没有完全丧失。”
  
  “下一站是白俄罗斯站。”一个女播音员的声音。
  
  阿尔塔莫诺娃抬起头来想:“奇怪,我可是在白俄罗斯站上车的,也就是说,火车绕了整整一圈又回到了这个起点。”
  
  基列耶夫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当车厢门打开,人们上下车时,阿尔塔莫诺娃看见了他。阿尔塔莫诺娃在最后一秒跳了出来,走到他跟前问道:
  
  “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基列耶夫简短地说。
  
  “为什么?”
  
  “我一生都在等你。”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20:11

和平的面目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64次

  和平鸽子作窝的地方我全知道,
  
  最自然的地方要算人们的头脑。
  
  对于正义和自由的爱
  
  产生了一颗奇妙的果子。
  
  这果子决不会变质,
  
  因为它具有幸福的味道。
  
  “给大家面包,给大家玫瑰!”
  
  我们大家这样宣了誓。
  
  我们迈开巨人的大步,
  
  而且道路并不长到了不得。
  
  我们顾不得休息,我们顾不得睡眠,
  
  我们迅速争取黎明,迅速争取春天;
  
  我们要准备岁月和季节,
  
  按照我们美梦的尺寸。
  
  人用太阳光洗了脸,
  
  就感到有活下去的必要,
  
  并且使别人也活下去;
  
  人充满着爱,和未来团结起来。
  
  我的幸福,也就是我们的幸福,
  
  我的太阳,也就是我们的太阳。
  
  我们分享生命,
  
  空间和时间,大家都有份。
  
  好比飞鸟信任它的羽翼,
  
  我们知道我们伸向兄弟的手
  
  引导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20:29

我微笑,我梦想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262次

  微笑、梦想、哭泣、热爱、分享,准备好了吗?
  
  我微笑,我梦想
  
  我微笑,尽管生活摔打我,尽管并不是所有的早晨都是美丽的,尽管可能有许多扇大门对我关闭。
  
  我梦想,梦想虽然毫不费力,却能减轻我的痛苦,梦想有可能会变成现实。也许,梦想能使我得到幸福。
  
  我哭泣,哭泣可以净化灵魂,可以愈合心灵的创伤;哭泣可以使痛苦减退,尽管这种痛苦只是小事一桩……
  
  我热爱,热爱可以使生活变得更有意义,如果我付出爱,也许我也会得到别人的珍爱。
  
  我分享,分享使我变得坚强,我的艰辛、遗憾和与别人的隔阂可以因此而减少,而我的快乐却会增加。
  
  微笑、梦想、哭泣、热爱、分享,由于有了它们,我精神抖擞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20:42

雨伞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97次

  伞下的景致很丰富。
  
  在斜风细雨中,很喜欢撑一把伞,走在山路上,或漫步在公园中。
  
  景物经过雨的洗濡,分外鲜明,仿佛浴后的少女,给人晶莹清爽的感觉。
  
  这些澹美的景致,是透过伞下窥望,不是从窗口向外望去,那永远只是一帧幻灯片,没有变化。只有随着伞的挪动,才可以欣赏到一框框不同的雨景,就如电影镜头的推移,带我们去遨游超出平日生活范畴的景致。
  
  “雨后的宇宙,好像泪洗过的良心,寂然幽静,海上泛着银波,天空还晕着烟云,松林很青森。”这个镜头是美致的。但可惜是一个凝镜,少了一点动态感,只有在雨中,才可以看到活跃的图景。
  
  因为有了伞,可以在雨中通行无阻。
  
  伞下的天地很小,也很大。
  
  一把大伞,它的直径寻常也只有二三尺,在这一爿小方圆下,它只能容纳一两个人!
  
  然而因为有了它,我们可以走得更远,看得更多。这时,它的作用,是要用几何级数来算计的。
  
  曾撑着一把伞,在风雨中作“千岛之国”之行。在菲律宾马科斯夫人的家乡突鲁万,看到一帧令人难忘的伞景:绵绵雨中,一群群穿着天蓝色校服的女生,撑着一把把不同颜色的伞,从远而来,恍然间,如一朵朵美艳的睡莲,姗姗地抖着水珠;又如同一只只色彩斑斓的生命之舟,浮泛在空宇间。
  
  雨中伞,极富韵致,情侣就很喜欢那小小的天地,在雨中织起一缕缕炽热的情丝;两人共用一把伞,充满蜜意的情趣;绵绵情意与喁喁细语浑然交融,又那么天衣无缝!
  
  现代人的伞,花样多而美观。但我却对童年时代的油纸伞情有独钟,尤其是那特有的桐油香味,和雨打在伞上的清脆声,一如檐下的滴水,淅淅可辨,蔚成一阕特异的音乐,自有另一番风味!
  
  不管是布伞还是油纸伞,都是人们风雨中的恩物,但在雨过天晴后,人们很快便把它忘记了。它们孤零零地被丢在暗角里,只有到下一次风雨来时,才又重新被捡了出来。
  
  功成而身退,但到了患难的关头,又会挺身而出,在这个功利的社会,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德!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20:57

人有魂,国有魂,民族有魂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172次

  我相信了:人有魂,国有魂,民族有魂……
  
  听老人讲,人是有魂儿的。但我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魂儿。
  
  可最近我却看到了。
  
  我乘坐的火车呼啸着开出了石家庄市。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满满登登。
  
  刚上车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一个座位上放着本又脏又破名叫《野女艳史》的书,抄起来,扔到茶几上,旁若无人地坐下。
  
  邻座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说:“对号入座,这儿有人。”
  
  那小伙子眼一瞪,鼻子一抽,脸上肌肉一抖,怪怕人地望着对面座位上的一位穿红上衣的十来岁的小姑娘,问:“是吗?”
  
  小姑娘点点头说:“是。那也是一位大哥哥,他好像是去打开水了。”
  
  话音刚落,那打水去的粗壮的小伙子已经回来了,他凶煞似的吼道:“狗杂种,滚起来!”
  
  坐着的小伙子连头也不抬,一只手在裤兜里摆弄着,那分明是一把匕首。一会儿,他眼睛往上一翻,说:“少犯嘎!老子有票。座空着,就要坐,坐定了!”
  
  火车的轰鸣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争吵与谩骂,像冰水一样灌入耳中,让人肌寒血凝,连心都凉了。我暗自想,假如人有魂儿的话,那有些人大概仅只有一个躯壳了。
  
  四只手揪巴在一起,一场厮打迫在眉睫。
  
  没有人劝,也没有人去拉。
  
  忽然,那个穿红色上衣的小姑娘站起身,眨眨有着双眼皮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声儿像银铃似的说:“别打架啦!我要下车了。你们过来一个人坐这儿吧。”
  
  四只手松开了。一个小伙子坐到小姑娘让出的座位上。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才把目光集中到那小姑娘身上。她那胖乎乎的白净净的好看的脸刹那间红了,红得跟苹果似的。她抿抿嘴,甩了一下脑后的油黑油黑的头发,提着一个不大的旅行袋向车门走去。
  
  火车在保定站停了。我想,她肯定在这一站下车了。
  
  这趟车终点站是北京。到站了,我下了车,在河水般人流中穿行。出了站口,我快步走向公共汽车站。
  
  天啊!我忽然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大眼睛,双眼皮儿,好看的脸,油黑的头发,红上衣……她不是三个小时前在保定站下车了吗?”“难道我看到了魂儿?我不信。难道是看花了眼?绝不会!那么,她是躲到别的车厢,一直站到了北京?
  
  我想追上她真诚地对她说一声:“你真好,我不如你。”可终于没有追上,她拎着那只不大的旅行袋挤上了公共汽车,门关上,车开走了。
  
  我久久伫立着,目送那远去的汽车。心中又忽然想起,老人说,人是有魂儿的。
  
  我相信了:人有魂,国有魂,民族有魂……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5-17 15:21:14

遗忘的力量
时间:2015-04-09 作者:未详 点击:169次

  我总是在阅读,一本书、一张报纸,甚至洗发液的说明书。“这是懒惰的标志。”我经常提醒自己,“你期待别人的语言、别人的思想占据你的头脑,这样你就省却了独自的思考。”
  
  我在书籍里成长,这是个便捷却懒惰的方法,书本永远不会离你而去,但是一个姑娘,甚至一只小狗,都不那么容易把握。我怀疑自己选择在书本里成长,度过整个青春,是因为我太无能、太怯懦。
  
  在旅途中,我更喜欢阅读,似乎文字提供了某种确定无疑的东西,以抵抗旅途中的漂泊感。我期待自己像浮萍一样随遇而安,却从来做不到,断了线的风筝的命运是悲惨的,只有稳定和自由这对名词以孪生兄弟的姿态出现,一切才变得美妙无比。
  
  一路上,我一直在读简·雅各布斯的《集体失忆的黑暗年代》,它甚至超过了我最钟爱的作家V·S·奈保尔的作品。我喜欢悲观的论调,确信乐观使人愚蠢。但就本质而言,我是彻头彻尾的乐观主义者,只有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人,才会对眼前充满悲观,因为你知道,多么严苛的批评,多么暗淡的描述,都不会妨碍你内心对美好的期待。
  
  我听到了太多这样的论调,历史终究是会向前的,你的忧虑是杞人忧天……生活在此刻的人们,通常会忘记历史中的黑暗和绝望。我一直喜欢约翰·梅纳德·凯恩斯那句话,“长远来看,人都是会死的”。如果一个中国人出生在19世纪末,并在1976年死去,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多么绝望的世纪,他目睹了自己国家被瓜分,充分体验了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屈辱,当他好不容易盼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时,又开始经历一轮又一轮的政治运动、巨大的饥荒……对他的一生来说,历史不总是螺旋式上升,身在其中他只会感到充满绝望,正如斯蒂芬·茨威格的自杀,他经历过美好的维也纳时光,却又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残酷,当他刚刚从中摆脱出来时,又卷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集体性地屠杀犹太人……
  
  我喜欢简·雅各布斯,是因为她陈述了这个事实,历史中其实充满了“黑暗的年代”。就像不同的人对半瓶水的判断,有的人看到了半瓶水,有的人看到了半瓶空。历史同样如此,有的人看到了不断的黑暗之后的光明,有的人则看到了在光明之后,总是陷入黑暗。
  
  简·雅各布斯提到了“遗忘”这一命题。回顾一下整个人类的历史,多少辉煌的文明被掩埋在荒沙之下了。建造了金字塔的古埃及、墨西哥的玛雅文明、中东曾经的辉煌,不都烟消云散了,没人再知道他们是如何在3000年前,建造了如此辉煌的建筑,留下了如此灿烂的文明。
  
  当人们开始遗忘时,一切都会消失。在这次旅途中,我不断感觉到这种遗忘感。“我们是唯一延续的文明”,不断有人对我这样说,比之古巴比伦、古埃及,中国是个例外。但中国真的在延续吗?清朝的中国人、民国的中国人和今天的中国人真的还相似吗?
  
  一路上走来,我喜欢中国的辽阔,我也承认每个普通中国人都蕴涵着惊心动魄的故事,如果你耐心一点,在他们淡然的表情之下,经常会有炽热的情绪。但是,我们精神的贫瘠、我们言行的粗俗,比我们愿意承认的更严重,那种精神的断裂感是如此的显著。我愿意承认简·雅各布斯的“遗忘的力量”,文明经常因为骄傲而遗忘自身,就像我这一代遗忘了如何欣赏诗词元曲,如何与周围人和谐共处。传统当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生活。但是,如果你不承认这一点——美好的、富有创造力的生活往往是传统与未来之间的张力带来的话,抱有“存在即合理”的态度,我就和你无话可讲了。在一些历史阶段,所有事物的确有可能相互纠缠在一起,一起向下堕落。想想我们时代的不安全感,普遍性的对权力与金钱崇拜,普遍性的对精神生活的蔑视……
  
  别再用连续性、未来会更好来安慰自己了,如果几代人的整个青春时代都处于文化沙漠中,我们就处于精神的黑暗时代,即使未来会转变,但那么多人已经成为牺牲品,这难道不令人悲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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