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陵石化公司 周华 T4]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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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旬,大概是南京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傍晚时分,我正独自在厨房里挥汗如雨的与饭菜们“亲密接触”,妈妈却意外的敲响了我家的大门。自然,她的手依然没空着——一罐鸽子汤,一盒炸好的肉圆,一串葡萄,四只看相诱人的水蜜桃。 HP.=6bJ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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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鞋子还没换,就急忙往餐厅里饭桌上张望,然后放心地松了口气。 H[u9C:}9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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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们娘俩还没吃,今晚汤可以不烧了。” gSwV: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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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大热的天,你跑来就是为了送这些东西?骑着车子带着瓶瓶罐罐,头晕眼花中暑了咋办?”我又心疼、又不安,忍不住埋怨两句。 7S}0K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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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我早上往你家打电话,听孩子说,她爸又出差了。想着大热的天,你下了班还要回家烧饭,就想替你省点事。你放心,我特意提早吃的晚饭,一路上慢慢骑过来的。”老妈陪着小心回答我。 4%J0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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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顿时软下来,有些愧疚、更多的是懊恼。是什么时候开始,老妈跟我说话需要小心翼翼?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长辈对我们的态度少了气势,多了请求? p[JIH~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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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妈妈是个多么爽利、能干,又爱美的女人。上学时每回开家长会,我妈可给我“长脸”了,衣着别致,谈吐文雅,完全打破了人们惯常思维里憨厚、朴实,文化水平不高的随军家属形象。要好的女同学常常一脸羡慕地对我说:“见过你妈,就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有新颖、合身的衣服穿!哪像我妈,总是把姐姐、哥哥们的旧衣裳直接扔给我,根本就没考虑我的切身感受啊!” 3<&:a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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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常常是这样,从小深受父母疼爱的子女,对父母的衰老总是后知后觉。拼命地奔跑、拼命地赶路,以为还有大段、大段的时光陪他们一起好好来过。殊不知,时光是最冷酷的东西,它才不会悄悄等你醒悟、懂事。 >`0U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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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现在还来得及。 2 {&A)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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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陪他们好好说话开始,就像当初他们教我们慢慢学话、走路一样。 @4*: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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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女儿上大四了,假期里照例在外婆家小住几天。 Uw("+[ 5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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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老妈逮了个机会悄悄跟我说,孩子暂时还没男朋友,不过身边不乏追求者。还说是有了中意的男孩,乖孙女会带来先给她瞧瞧的,让我放心。 _=~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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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一脸欣慰加得意。 P:'wSE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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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东西居然不经过我?老妈,你看她多信任你!” btuG%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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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从小带到大,看我把她养得多好。”老太太眯着眼睛一脸自豪:“小时候,每次我带她出门溜达,哪个不夸我们宝宝漂亮,乖巧。‘赛宝宝’比赛可给我挣足了面子。” i]r(VK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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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家里也最惯她。还好噢,只惯吃、穿。所以,老妈你是最拎得清的外婆嘛!”我顺势表扬她一把。 8X7??f1;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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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乖宝说了,要是那男孩子是个像胡歌那样的小帅哥就趁早下手,甭管以后结果怎样。年轻是什么呀?年轻就是啥事都要抓紧,啥事都可以试试,否则对不起花骨朵一样的年龄啊!”老妈的神态无比宠溺,仿佛对面还是那个她从医院里抱回来的襁褓中的小可爱。 G$>?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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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老妈啊,我年轻时您可没这么对我说啊!您说,女孩子要端庄、稳重,不能落人话柄;您说,谈恋爱前要了解清楚对方家庭再确定关系。怎么到了孙辈这,要求就放低了呢?” A4t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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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辈亲,你懂不懂?对你,我想到的是做一个负责任的好妈妈;到了孙辈,我只希望她们过得开心、快乐。反正,妈妈的责任是你做;我只想做个孩子喜欢的开明姥姥!” @wc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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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q'kKV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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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悠悠时光间得以成长。 uI-T]N:W8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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