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心的化合融通 h;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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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散文还有个特点:作家不只停留在写“人”,也不孤立写“物”,而是在天、地、人、心四个维度展开,于是有了基于现实、又有超越性的意向,特别是在“心灵”的化合中颇有力量,也达到较高的艺术水平。这包括穆涛的《中国时令的内部结构》(《文艺报》4月28日)、朱夏楠的《倏忽锋芒》(《美文》第7期)、王剑冰的《塬上》(《人民文学》第5期)、穆蕾蕾的《清扫归来忆初心》(《中国社会科学报》8月9日)、蒋新的《像煤一样燃烧》(《中国社会科学报》8月16日)、熊亮的《万物如果开口说话》(《散文》第6期)、吴佳骏的《此岸和彼岸》(《天涯》第5期)、高维生的《植物的低语》(《安徽文学》第7期)、刘丽华的《独立的生活元素》(《山东文学》第4期)等。 ."3 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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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亮程的《月亮在叫》(《天涯》第5期),是将月亮、风和一只叫“月亮”的狗,以及“我”置于一处,于是产生一种宏大、喧嚣、静谧的声音的交响。这让我想起欧阳修的《秋声赋》和鲁迅的《野草》,只是显得更混杂、尖利、现代、神秘,仿佛从天外发出的隐语或密码。当然,从中可见“人”的无奈与恍惚。作者写道:“满山坡的白草,被月亮照亮。树睡在自己的影子里,朝向月亮的叶子发着忘记生长的光。我扬起的额头一定也被月光照亮,连最深的皱纹里都是盈盈月光。”作品还说,名叫“月亮”的狗“可能不知道天上悬着那个也叫月亮。但它肯定比我更熟知月亮。它守在有月亮的夜里,彻夜不眠。在无数的月光之夜,它站在坡底的草垛上,对着月亮汪汪吠叫,仿佛跟月亮诉说。那时候,我能感觉到狗吠和月亮是彼此听懂的语言,它们彻夜诉说。我能听懂月光的一只耳朵,在遥远的梦里,朝我睡着的山脚屋檐下,孤独地倾听。我的另一只耳朵,清醒地听见外面所有的动静里,没有一丝月光的声音”。人、物、天、地、心都达到了高度契合,并形成水乳交融和难以分解的“倾听”与“理解”。这与许多散文中“人”的喧嚣,天地万物不在场,形成鲜明对照。 /AWH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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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咏梅的《小旗》(《文汇报》10月13日)写一只叫“小旗”的流浪猫。作者没有以施恩的态度待猫,更无作为“人”的主体性将猫只看成客体,而是从平等、交流、对话、感知的方式进行融通。于是,“流浪猫”就不因“流浪”失了身份,倒成为自由的象征。同理,作为人的“我”,也像万物一样自然,并无自大狂。人与猫及天地万物间,完全可通过心灵对语达到共鸣。 89WuxC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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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去倾听天地的秘语,与天地万物化为一体,获得一种超然和悠然,这在2019年散文中随处可见。“大中见大”或“大中见小”的散文往往不易成功,“小中见大”则需要发现、深化和创造。2019年散文能做到平中见奇、淡中有味、深入浅出,特别是“小中见大”,这非常难得,也是散文健康发展的必由之路。 2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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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日报》( 2020年01月08日 1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