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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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国庆特别节目之拆弹兵）吴哥窟下的地雷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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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埔寨副首相索安曾经在一次讲话中说：“即使地雷不直接造成人员伤亡，它也是国家发展的一大障碍。被污染的土地无法用于农业和居住，其造成的旅行不便还让人们无法接近最基本的社会基础设施。清除地雷是帮助受害人口摆脱贫困的前提条件。” D,FkB"ZZE
地雷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发明。目前，柬埔寨是世界上地雷隐患最大的国家之一，柬埔寨地雷之患是1978年越南入侵后的战争遗产。境内的地雷有1000多万，比人口数量还多，人均一个还有富余。30年来，因地雷致残截肢的柬埔寨人有4万之多。2006年仍然有500个不幸者。地雷不但造成人员伤残，而且阻碍了国家经济发展。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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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的园艺活儿 %bf Q$a:
“排雷，我们管它叫光荣的园艺活儿。干活的工具十分简单，从超市买来的园艺工具稍微改装一下就可以了。这活儿不比挖土豆难，有些危险，无非需要简单而严格程序罢了。”说这话的是HALO基金会柬埔寨分部的负责人Chris Boshoff。HALO基金会是世界上最大的排雷非政府组织之一，1991年进入柬埔寨。Chris Boshoff身高一米九，膀大腰圆，在南非军队中服过役。他的听众是20多位亚洲记者，来自湄公河流域的中国、老挝、柬埔寨、越南和泰国。Chris Boshoff讲话的地点是柬埔寨暹粒市郊区HALO基金会办公室。最近，国际新闻社组织了一次了解柬埔寨地雷之患的实地考察活动，笔者身临其境地感受了一番战争创伤的余痛。 <UQbt N-B\
暹粒位于柬埔寨西北部，临近泰国边界，与闻名世界的吴哥窟近在咫尺。如果你来此瞻仰辉煌的吴哥古迹，十有八九会有人提醒你，“当心地雷！”。实际情况没那么可怕，游览名胜十分安全。但是所有的旅行指南都会提醒游客，千万不要远离熟路，更不要独自在乡间山林中徒步旅行。游览之余的恐惧也许是外国人对柬埔寨地雷之患的唯一感性认识。然而对于柬埔寨人来说，不断出现的触雷事件和截肢的伤残者延续着30年内战的痛苦。 C~iL3C b
沿800公里长的柬泰边境部署了700公里的“地雷带”，宽度从10米到150米不等，埋下地雷有200万之多。1988年，越南从柬埔寨撤军后，仍然有游击队深入柬埔寨内地，和平直到10年后才出现。战争期间，双方均埋下了大量地雷。由于丛林游击战没有固定的阵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情况十分普遍，谁也弄不清楚地雷的确切分布。对此，Chris Boshoff说：“埋雷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正规。那些在热带丛林中行进的士兵，背着枪支弹药还要走路，巴不得找个机会把地雷早点埋了，省得背着还沉。” D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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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的农民 n6a`;0f[R
当年布雷的随意性增加了今天的排雷难度。排雷首先要确定范围，测算出雷患土地面积。2003年一份地雷影响调查报告把目标限定为4446平方公里，占整个国家土地面积的1/4，而2004年的评估将这个数字缩小到1/10，大约460平方公里。2005年，HALO基金会提出，2003年认定的雷患土地大部分已经开垦，这是农民迫于生计别无选择的结果。 kW&TJP+5*
柬埔寨人口约1370万，80%生活在农村，全国劳动力的70%和贫困人口的90%都在农村。农业、纺织和旅游是柬埔寨经济的支柱产业，后两者集中在城市地区。近几年来，经济增长的2/3靠纺织业拉动，但是纺织业吸收的直接和间接就业只有50万人。旅游业主要集中在吴哥窟周边地区、首都金边以及西哈努克港，并非遍部全境。随着战后生育高峰的到来，柬埔寨劳动力以每年7%的速度增长，农业就业不足和农村贫困现象不断加剧。此外，城乡产业在推动国民经济发展的同时，也吸引了政府的大部分基础建设投资，从而加剧了城乡经济差距。大批农民不得不自己找饭吃，开垦土地是唯一出路，尽管这是铤而走险的选择。 [IhYh<i
专业排雷人员通常以地雷密度高、有再利用价值的土地为工作重点，于是一些农民跟随专业人员同步推进，一边抢占土地，一边自行拓展，利用自制的简单工具开垦地雷密度低的土地。尽管时而发生触雷事故，但是农民的自发排雷占地行为极大增加了清除雷患的速度。HALO基金会认为应该充分考虑农民的自行排雷成就。 pIX`MlBdF
由于柬埔寨境内地雷太多，完全“清除地雷”需要几十、上百年。目前比较乐观的看法是，再有10年就可以“清除地雷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地雷已经失去杀伤力了，特别是一些塑料外壳地雷，已经被腐蚀得失效了。这种地雷才几十克重，比月饼还小，但是由于成本低，游击队在战争中广泛使用。10年“清除地雷的影响”有赖于持续的资金投入。目前，世界上雷患集中在经济欠发达地区，柬埔寨、安哥拉、伊拉克和阿富汗最为严重，这些地区的排雷工作主要依赖国际社会。而人道主义资金援助的用途越来越多，出资者对地雷的兴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小。 ?(i{y~
“地雷没有性生活” *!7 O~yQ
1997年底，121个国家的代表在加拿大渥太华签署了《关于全面禁止使用、存储、生产和转让杀伤人员地雷及销毁此种武器的公约》，即《渥太华公约》。10年来公约签署国已经达到153个，《渥太华公约》对清扫雷患的积极作用功不可没。众多国家的参与使地雷国际贸易市场萎缩，现在只有极其少数黑市交易仍在进行，随之而来的是地雷产量急剧下降。但是，仍然有近80个国家的千百万人生活在地雷的恐惧中，每年新增受害者高达1.5万人。如何彻底消除雷患是现实的生命攸关问题。 d-dEQKI?;
《渥太华公约》签署10年了，局部战争后的亚、非国家仍然被雷患困扰。HALO基金会主席Guy Willoughby认为这是扫雷工作缺乏决心的结果。他认为排雷工作的管理者——无论是政府、联合国还是非政府组织——没把钱都用到扫雷上。成百万的资金耗费在无底洞般与实际工作没有直接关系的事情上了：工作组、研讨会、培训、信息共享系统、调研、磋商、顾问、制订计划和策略等等。Guy Willoughby认为，地雷和干旱、洪水、飓风、蝗灾和艾滋病等人道主义灾难不同，用不着“多层次”的应对措施。Guy Willoughby一语惊人地说：“地雷没有性生活，排除了，就没有了，不会再回来。” N<injx
确实，消除雷患并不一定以全面禁止地雷为唯一前提。1945年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欧洲同样地雷遍野，但是4年间9000万颗地雷被清除，到了1950年老百姓已经在战后重建的土地上高枕无忧了。 e**qF=HCw
国际社会普遍认为《渥太华公约》为实现消除雷患的目标提供了法律基础，因此敦促所有国家尽快签署。现尚未签署该公约的国家净是大国，比如美国、俄罗斯、中国和印度。 [HZv8HU|
美国没有签署公约的主要原因有二。首先，公约拒绝向美国提供“朝鲜例外”。地雷是美军在南朝鲜军事战略的关键组成部分，美国认为南北朝鲜之间非军事区的100多万颗地雷是威慑北朝鲜、保卫半岛和平的重要保障。其次，公约规定缔约国必须在10年内清除其控制区内的所有地雷，这对美国来说几乎办不到。地雷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发明，一个半世纪以来，美国土地上的地雷和存储在他国境内的美国地雷太多了，全部处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美国虽然不是签约国，但是它在国际社会中支持排雷的出资份额最大，2005年占了1/5。此外，美国境内的地雷生产已经停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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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中国和印度的情况比较相似。由于陆地边界漫长，各国都保留了在本国领土上使用地雷进行自卫的权利。今年4月初，我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中国虽然没有加入《渥太华禁雷公约》，但中方认同公约的宗旨。中国是《特定常规武器公约》经过修订之后形成的《地雷议定书》的缔约国。我们严格遵守议定书对地雷的生产和使用限制。为了帮助有雷患的国家扫除地雷，中国近年来积极开展国际扫雷活动，向包括联合国扫雷基金捐款，捐助扫雷器材，举办国际扫雷培训班，也派专家赴有雷患的国家进行现场扫雷指导和培训。” Q$Q([Au
在可预见的将来，地雷仍然将在局部战争中占有一席之地。在海湾战争中，多国部队因难以克服伊军布设在科威特海域的水雷和沿海滩头的地雷，不得不放弃两栖登陆夹击伊拉克的作战计划。在伊拉克战争中，能够阻挡美军机械化部队前进的有效手段依然是地雷阵。军事专家认为，在未来战争中，特别是反侵略战争中，世界各国都不会轻易放弃地雷。由此可见，《渥太华公约》在一定时间内不会吸纳世界所有国家。 ,DkN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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