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RmQ*F-
王旭红，女，1972年生，甘肃徽县人。曾在《飞天》、《诗选刊》、《诗友》发表诗歌多首。作品散见于《甘肃农民报》、《兰州日报》、《甘肃地税报》，有作品收录在《2008年诗歌精选》及《2008年散文精选》中。曾获散文诗歌、小说、散文大赛奖。就职于甘肃徽县洛坝集团。 /%Bc*k=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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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下来刚满月，就被母亲抱到贵州老家的一个山村里，由爷爷奶奶抚养。父母亲都是知识分子，他们要上班，没有时间照顾我。 Wy%q9x]}
爷爷奶奶非常爱我，专门给我喂了几只奶羊，到五岁我还喝着羊奶，每夜都在奶奶的怀里甜甜的入睡。 QP|Ou*Qm)
父母每月寄五十元生活费，奶奶舍不得用一分，全部花在我身上，我要什么给我买什么，我想吃的东西只要我说一声，奶奶立刻做给我吃。家里没有的，爷爷翻山越岭也要给我买回来。我是家里的宝贝，是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 =+q9R` !L]
在村里，别的孩子五岁就要跟着大人去拾柴，去割猪草，站在板凳上学做饭。学洗衣。而我，是那个贫穷的山里唯一的小皇帝。我说一，奶奶决不说二。一不随心，我就在地上打滚，直到我愿意起来了才从地上爬起来。我可以撒娇，可以撒赖，可以随心所欲。我在爷爷奶奶的娇惯和极度的宠爱中幸福地成长。 vq *N
三岁的时候，父母回来看过我一次，我躲在奶奶的怀里，看着我从没有张口叫过的父母，任他们怎么说，我就是不叫爸，也不叫妈。 \)VV6'z ih
七岁那年，父亲来接我回他的家。我拽着奶奶的手不肯松，大声的哭，大声的叫。奶奶说，傻孩子，你要回去上学啊！父亲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地把我捉上了火车。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我渐渐止住了哭声。 #Nxk3He]8
七年，在贵州那个小山村，我度过了一生中最幸福的七年。 SN|EWe^
来到父母所在的城市，甘肃的一个小城。来到这个陌生的家里，看着陌生的父母，我日日夜夜思念我的奶奶爷爷。 1oaiA /bq
母亲亲手给我做了两身花格子衣裳，给我做糖醋鱼。我声音像蚊子一样叫她妈。 .-+_>br~
我在这个城里上小学一年级，在学校里，我的野性渐渐露出来。在山里疯跑惯了，我哪里坐得住板凳，正在上课时间，我就跑出去，被老师厉声喊回来，罚站在最后面，站着站着，站不住了，又跑出去，这一回，老师没喊我，而是请来了我的母亲。 v?rjQ'OP
母亲堆着笑脸听完了老师的训斥，当着老师的面，煽了我两巴掌，然后捉我回了家。 L)VEA8}
回到家，那个叫吴燕的我的母亲，拿起一条皮带，狠狠地抽了我半个多小时，直到父亲回来拉开了她。 )((Jnm D
我没命的哭，没命的叫爷爷奶奶。只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疼，母亲还不解气，又狠狠抽了我两巴掌。 2%N$Y]
我卷缩在墙角，捂着疼痛的脸，想起贵州的家，多么温暖。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我梦见我睡在奶奶的怀里，奶奶淌着泪给我上药。 nBL7LocvR
我被母亲的呵斥声惊醒，她大声地喊，赵平，给我写作业去。我噙着泪打开书包，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满脑子都是爷爷奶奶，满脑子都是贵州的小山村。浑身上下的皮肤不敢碰一下，一碰，就钻心地疼。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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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挨打。七岁那年，第一次知道了挨打的滋味。 WO$PW`k
我呆呆地坐在桌前，肚子呱呱地叫。母亲不许我吃饭，说给我一个教训，不然我记不住。 @L^2VVWk^
过一阵子，母亲忙完了手里的活计，跑来检查我的作业。 ^ Sx 0t
当她看见我的本子上什么都没写的时候，她又像一只狮子一样发怒了。身为知识分子的她，咆哮着，把我的书本一股脑摔在地上。 < pI2}
我惊恐地抱着双臂，浑身不停地发抖。她看我吓成这样，总算没再动手。 _3h(R`VdWO
那个晚上，我偷偷哭了一夜，不能翻身，全身火烧火燎地疼。我多么希望爷爷奶奶能来接我回贵州的小山村啊。晚上，我梦见在奶奶的怀里。奶奶的泪我的泪汇成了一条河。我在那条河里清洗我的伤口。 cTm oz.0
清晨，我被父亲喊醒，醒来才发现我尿床了。我坐在湿湿的床上，惊恐地发着呆。父亲催促我快点，要迟到了。我慢腾腾地起来，套上干裤子，把被子盖在湿床上。拿了一个馍就走了。 s;q]:+#7g
走在初秋的清晨，空气这样甘甜，可我的脚步这样沉重。我里面的线裤冰凉的贴在腿上，湿湿的，在贵州我从来没尿过床。中午让母亲发现又该抽我皮带了。我心里又一阵惊恐，不上学就好了，干嘛要上学啊！我喜欢在贵州老家自由自在的日子，喜欢爷爷奶奶把我捧在手心里。 xA]CtB*o7
接下来的日子，我再也不敢上课胡跑了，我学乖了，安静地坐在教室里，哪儿也不去。老师上课讲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他讲他的，我想我的贵州老家，想我从前幸福的日子。 <CJua1l\
有一次，早上第二节课刚下，我忽然肚子疼，赶紧往厕所跑，谁知刚跑到一半就忍不住了。我索性蹲在路边拉起来，在贵州小孩子想在哪蹲就在哪蹲，谁用跑厕所啊！ gF1q Z=<
不巧被来上课的班主任看见了，你怎么随便大小便，这么不讲卫生！班主任气急败坏地喊。我忙穿了裤子，远处的同学都在做着我的样子笑着我。 vpx8GiV
这一次，班主任又请来了我妈。说我不讲卫生，怎么连家教都没有。 AwB ]0H
母亲铁青着脸听老师数落，狠狠地看着我。我的心里有一锅油在煎，恨透了老师。回家又一顿皮带又在等着我。 1?"vKm
母亲第一次打过我之后，后来因为尿床和测验零分，抽了我几回。我打痞了，依旧尿床，依旧考零分，我什么也不学，你打死我吧！我经常这样想。我是石头里蹩出来的，不是她生的！ Eom|*2vWIC
这次母亲没有用皮带抽我，她大概觉得抽我不起作用，而换了另一种方式，揪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墙上撞。我觉得头皮快要从我的头上揪下来了，两眼直冒金星，我大声喊救命，她就煽我的嘴，大声地咆哮着：我让你喊！我让你哭！你这个丢人的东西，我的脸让你丢尽了！ `CW8W j
后来我不哭了，我知道越哭她打的越厉害。她怕邻居听见丢她的人！她打累了，就会停下来。我只能无声的哭泣。我觉得生命太慢长了，她应该一下打死我。不要让我活在这个世上。 !<]%V]5[_
我就这样惊恐地过着每一个日子，等待着她随时的煽，打，揪，这三种严刑。 W-@A
一年级我上了两年，基本能认识一些字，数学会些简单的加减。在学校里，我从不敢和别的小朋友玩，不敢说话。别人一声喊都会吓得我浑身发抖。 !!_K|}QOE
就这样，我凑合着上完了小学。 ? yzhk7j7
母亲看我不是学习的料子，就教我做饭，洗衣，收拾屋子。只要她不打我，做这些我很乐意。 ,St#/tu
一放学，我就往家里跑，父母还没下班，我赶紧揉面擀面，小小的我踩在凳子上，擀出的面，又滑又圆。等他们下班回家，我已经做好了一锅面片。 b9[;qqq@'
这时候，母亲是微笑着的，但她从来不夸我，在她眼里，我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4\R x_I
我会蒸花卷，蒸出的花卷层层多，金黄色，放糖，香甜无比。我会散玉米散饭，炒洋芋丝。母亲爱吃我做的饭，但是她从不说。我做的饭她吃的多，这我看的出来。父亲常常夸我做饭好吃，他工作太忙，有时不在家，偶尔吃一顿。 L5""
我看到母亲不高兴的时候，就赶紧做她爱吃的饭，赶紧包揽家务。因此，她下班在家，基本什么也不干，看看电视，织织毛衣。而我，默默地做家务活。我想，只要她不发火，我做什么都乐意。 Kxz<f> `b/
在我小学毕业那一年，母亲生下了我的弟弟。我是79年出生的，弟弟小我十二岁。 7*y_~H
弟弟一生下来，就是全家的宝贝，是母亲的心头肉。爸爸忙于工作，很少顾家，家里的所有家务就落在我身上。 J&S$ F:HM
我给弟弟洗尿布，冲奶粉，给母亲做她爱吃的饭。有一段时间，母亲对我极其温柔，没听见她骂我没用的东西。我觉得弟弟的出生给我带来了好运。也许母亲因为弟弟的到来而改变对我的看法和态度。 q2 D2:0^ 2
弟弟三岁那一年，我在学校混完初中毕业。又在家呆了一年，接送弟弟上幼儿园，做家务。然后，进了一家工厂作临时工。 =6imrRaaV
上班后每月发三百多块钱工资，我必须一分不少交给母亲，我需要买什么，再给母亲说，她同意后才能买。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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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我开始喜欢漂亮的衣服，可是，我依旧穿着学生时代的花布衣裳，母亲做的，用那种廉价的布料，在她眼里，我只能穿这些。 [o<R#f`
当我在县城的大街上，看见橱窗里那美丽的衣服时，看见同龄少女穿着花枝招展，那么漂亮地走在大街上，我的心里就像有千万个虫子在爬。当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自卑的不敢抬起头看她们一眼。 /j./
于是，在一个母亲看起来很高兴的夜晚，我小心翼翼地说，妈，等我发了工资买件衣服行吗？母亲头也没抬说，我给你扯布做一件。我说，我要街上的一件，我看好了。母亲坚决地说，不行！你弟弟上学要买学习资料，还要报绘画班学画，你不能胡花钱。 i;c0X+[
母亲这么坚决，我再也不敢说了。弟弟每年都要添好多衣服，上一年级就买那么多学习资料，学习用具，只要弟弟张口要的东西，母亲没有说过“不”字。 D61CO -E(D
不过，这几年母亲很少打我，这，我已经很满足了！ y%k\=:m
十九岁那年夏天，刚刚发了工资，我怀揣着钱准备回家上交给母亲。路过一家精品屋，我被模特身上一条美丽的裙子吸引住了，粉红的乔其纱裙，还镶着花边。这条裙子要是穿在我身上该有多美啊！ = ^:TW%O
我情不自禁地走进去，站在裙子面前，打扮入时的女店员上下打量我，说，试试吧，你穿的太土了，这件裙子穿在你身上绝对像天仙。 [ =9-AG~}
我点点头，接过女店员递的裙子，在试衣间换了。 j[gX"PdQ
当我站在镜子面前时，我被镜子里的女孩惊呆了，那还是我么，那么妩媚！那么温柔！那么漂亮！我的心几乎要跳出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我就把那条裙子买下了。 lDO9GNz$
我抱着那条裙子，心怦怦地跳着。这是我第一次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第一次没有经过母亲的同意随便花钱。母亲会不会骂我呢，骂就骂吧，好在不打我了。 #_y#sDfzh
我忐忑不安地走进家门，母亲可能刚下班回来，手里刚倒了一杯开水。看见我，有些气恼地说，“你跑哪里去了，下班不回家做饭？”我支支吾吾地说，“我买了条裙子。”“你还买裙子，谁让你买的？”母亲一下子咆哮起来，大声的吵。我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你还哭，我让你哭！”咆哮的母亲顺手将手中的一杯开水泼到我的脸上。 d/Xbk%`p
我听见我左边的半块脸“滋啦”一声，然后就钻心的疼，我捂了下脸，脸上的皮瞬间就掉了，血红的肉暴露出来，我的脸好像在油锅里煎。地上的粉色裙子瞬间就染了鲜红的血迹。 cu(2BDfiL
这次我没有哭，我冷冷地看着我的母亲。这是我的母亲么！ %TxF dF{A
她看到我脸上的惨样，第一次吓坏了。用手第一次摸我的脸，带着哭腔说“快走，去诊所”。 fM ?HZKo
我被她拽到一个小诊所，大夫给我上了药包了，说，怎么搞的烧到脸上了，会留下疤痕的，母亲说不小心烧的。 0/S|P1!b
我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哭。这一杯开水烧掉了我和她所有的母女情。我想起了几年前相继死去的爷爷奶奶，我唯一的亲人，我好想你们啊！ ; ! &A
大夫说要吊几天消炎水，夏天热害怕感染，不能晒太阳，以免晒成黑斑。母亲一一答应着，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话。我什么也不说，紧咬嘴唇。 5Fm.] /
我在诊所吊完两瓶水，母亲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 jNB|98NN
整整一个月，我没出门，没上班。母亲下班回来精心护理我，给我做好吃的，破天荒给我买了两条裙子。 +:?-Xd :p
我第一次感受到的母爱，第一次变成一个公主，却是在心碎之后。 8I$B^,N
脸上的伤恢复的很好，没有留下什么疤痕。但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再奢望任何美好的东西。 *W,"UL6U8y
日子依旧像从前一样，我上班下班做家务，照顾弟弟。母亲好长一段时间对我很好，没有对我发火。 E~ _2Jf\U
但不久之后，母亲又恢复了从前对我的态度。我也无所谓了，你发你的火，我全当没听见。有时候她对我拳打脚踢，我就像木头一样站着让她打，也不哭。我给谁哭呢！有谁知道我的心疼呢！ )6iY9[@tN
转眼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同龄的女子早就结婚生子。而我，依旧在那个家里不停地做那些做不完的家务。爱情于我是那么遥远和陌生，我永远低着头，从来不敢看任何一个男子一眼。在单位里，我从来不和男子说话，自卑的我没有勇气和他们说一句话。 }rsD$
爱情在我的眼里是一朵黑色的玫瑰，遥不可及。永远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平静而卑微地活着，在这个看起来这么美好的尘世间，我是一粒尘土，没有人能看见我。 x)l}d 3
我依旧穿着过时而老土的衣服，有时候穿母亲不要的衣裳。自从那次裙子事件之后，我再也没有亲自去买过衣裳。一杯滚烫的开水扼杀了我对美的渴望，我没有权利去追求美，更没有权利去追求我的幸福。 g}0}$WgH:
幸福与我，是那么陌生，我的幸福只有七年，那七年是在天堂里，而七年后是在地狱里！ P %f], f
在我二十八岁那一年，弟弟考上了大学去了外地。母亲才开始张罗我的亲事。到处拖人给我介绍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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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亲，母亲给我买了一身漂亮衣服。男方家在县城边的一个村子里，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比我小一岁。 +4f>njARIb
我和那个男子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双方父母都出去了。我低着头，扭着自己的手指头。心里想，只要男方愿意就行。只要我能离开那个家就行。我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Bvz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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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很满意我，说我乖巧，老实。能高攀上城里的女子，非常有面子。我的父母也很满意，说他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条件也不错。 *qY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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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相亲后的第三个月就嫁到老公家里。 2 ]5dSXD
婚后，我生活的很幸福，很甜蜜。我终于从那个地狱里走出来了，我不用再看母亲的脸色，不再害怕挨打挨骂。我自由了，我像被囚禁的鸟一样自由了。母亲那里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 [ j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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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婆婆对我很好，老公小学文化，却细心温柔。父亲拖人给老公找了个临时工，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帮公公婆婆下地干活。 w-};\]I
一年后，我的儿子出生了。回想我的过去，我发誓要好好教育儿子，疼爱儿子，决不动儿子一个手指头。 Yv E$fX=
我不去上班了，我要精心抚养我的儿子。给他世界上最好最真的母爱。 Ji4c8*&Jpc
每天在家里我除了带孩子，有时下地干活，种些时令蔬菜，拿到城里去卖，换些零花钱。我付出全部的心血照顾儿子，给他买最好的玩具，最漂亮的衣服，最好吃的食品。我把在父母那里没有得到的爱全部倾注到儿子身上。 z+FhW ze
儿子长得胖乎乎的，可爱极了。我觉得老天是这样仁慈，给我这样的幸福！我好满足！ ~T>_}Q[M2p
我尽心孝敬公婆，照顾老公。儿子大些时，我包揽了家里所有家务，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r^-3( 77n
儿子三岁了，为了儿子能上幼儿园，我和老公在城里租了房子。老公上班，我带孩子。 id@! kSR
不久，我就发现老公不回家，不管孩子，也不给我们生活费。 &Eg>[gAIlp
一天，连买醋的钱也没有了，我趁他回来，小声问他要钱。他粗暴地大声吼：还没发工资哪有钱！娶你这样一个土老帽，扫帚星，真是丢人！真是恶心！ n|IdEgD$
我欲哭无泪！我敢说什么呢？自小，我就没有反抗的权利。自小，我就逆来顺受。 ~"!F&
老公在城里开始花天酒地，每月工资一个人花光，根本不管我和儿子。而我只有默默忍受，有时实在委屈说几句，就惹来老公一顿毒打。 6c>t|=Ss(
我每月去公婆家拿口粮蔬菜，公婆很不高兴，为了儿子，我什么也不说。 1HL}tG?+#
儿子是我的心头肉，只有儿子是我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理由。所以我忍，我卑微地活着。 U|6 ME%xm
想起这三十多年，我的所有屈辱伤痛，我的苦，我的泪，我的卑微，我的可怜。我的眼泪就是一条河。 BbUZ,X*Y
母亲！你为什么要生我呢？让我活的如此卑微，如此没有尊严。自小，我就知道我是个没用的废物，我从来不奢望什么，仅仅的一次奢望，让我留下了一生的疤痕，一生的创伤。 \ }>1$kH;
我永远也抬不起我卑微的头。我永远活在陈年的阴影里。 X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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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啊，我是你亲生的么？ "2 (lgx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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