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的心情相面[/size][url][/url]
牛士红
一早儿起来，朦朦的心情就特别沉闷，秋高气爽的时节，本不该有的坏心情怎么会突然降临呢？对面走来的一个熟人，热情地和我招呼，我心想着自己也应该热情地回应，可是，那强求挂在脸上的笑好像一点快乐的表情也没有，只是露出了几颗僵硬的牙齿，表明我在笑对，我能感觉得到，那笑中没有热情，没有真诚，或多或少还表露出不少勉强与烦躁。
低头径直走进还算不太零乱的办公室打开窗子，希望眼前没有一点遮挡，用无限的空间拉长我的视线。我这样做究竟想干什么，连我也不知道，那是不自觉的行为，凭空了望着窗外，车、人、狗、树、花……狗在干什么？人在干什么？车往哪里去？开的什么花？看了许久我又什么都没有看见，固作的沉思样儿，其实是一种呆呆的发傻。我为什么如此发呆，我不知道，我只想就这么安静地待着，不管待多久，只让心里一片空空荡荡……
偏在此刻有位同事见我发呆，进来招呼说：怎么了？然后用手试试我的头，“没发烧呀，怎么站在这儿发傻？”
哦！他那不经意的关怀惊扰了我空荡荡的心情，让一颗暂时纯净的心又马上零乱起来，对于同事的询问，我也不经意地说：“我显得很傻吗？”
“哦——不！那这么聚精会神，你不会是在给谁相面吧。”
相面？我给谁相面？哦，对了，我是在给我自己，是给我自己的心情相面。
真的？看到了什么？
面对这样一个问题我不得不从迷惘的瞬间清醒过来，正视自己的行为，摸摸我的胸，是啊，我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一年前有位亲戚给了我一把汽车钥匙，说这钥匙坏了，需要到天津的夏利厂去修，你住在天津，请帮个忙吧。我答应了，而我却没给你家修好，因为天津的维修点说，要开车来才能修，否则怎么知道我把这把钥匙修好了呢？车在遥远的新疆，谁会为了一把钥匙把车从新疆开到渤海西岸来？心想，等着，再找机会吧，谁知这期间自己搬家时竟然把这把钥匙给搬丢了。丢哪儿了？我自己也不知道。翻了多遍，翻了多次，在记忆的仓库绕过无数圈，还是没有半点结果。由此，我从心情中看出，我老了。老的爱忘事了。同事不信，说不到五十就老了，哄谁？我就辩解说：眼前的事儿记不住，过去的事儿忘不了，这不就是老的象征吗？唉，都是同龄人，他又会有多少怎样的感受呢？
订阅《散文》已是多年的事了，可是，第十期都来了，第九期的杂志还没有到，是谁喜欢这杂志拿走了，还是杂志社特别推迟了这一期的出版？如果真的是杂志社推迟了，那又是为什么？是文章中含有什么政治立场不同的观点？还是那个月稿原不足无法出版？如果都不是，那一定是这本杂志办得不错，让其他读者爱不释手。如果也不是这种情况，那该是负责收送杂志的人把它弄丢了，假如这是真的，那现在的人工作责任心就太差了。唉，不管是属于哪一种情况，透过我的心情，我发现我的心情变得爱瞎想了。俗话说：爱糊思乱想的人是劳累的人，是性情沉闷的人，是情绪低沉的人，是缺乏热情的人。我活过了几十年怎么连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有弄清楚，我是不是真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
本想打个电话询问一件事，可拿起电话时，我片刻犹豫又放下了。我在想，就我现在这样的心情，办什么事儿是能成功的？说什么话是能说的清楚的？
唉！既然已经从心情中预测到了一种阻碍，一种不畅，何不让自己的心情今天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