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老槐树 w8S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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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国道变省道省道变乡道乡道变成为泥泞的乡间小道旁。前面是大一块小一块近乎梯田的原野,后面不远处就是叠起的并不高的山峦。家乡属于典型的丘陵地块,没有平原的广阔,没有山区的雄伟,它的朴实和平常就象中国的老百姓一样。 E}40oID
值得我怀念的就是村子口的老槐树。 <;#~l*
村子口的老槐树,究竟有多老,恐怕没有多少人说得清楚。近两人合抱的老干顶着伸向四周的树冠足有近百平米荫凉。那树根深叶茂,是我儿时的记忆。离老槐树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池塘,听说是前辈们利用家乡的地势围堰起来的,就象今天的水库。儿时的我光着腚与狗儿石头憨货们就在池塘里用绝对标准的“狗跑式”快乐地游戏。当然,少不了常在老槐树下呼唤我们的母亲的几句呵斥或柳条的威胁。这时的我们或乖乖地爬上池塘走到老槐树下由母亲们训斥,或翘着屁股把头埋在水下躲避,真有一点掩耳盗铃。老槐树下的叔婶们划破天空的笑声时常把母亲也逗乐了。 &!/}Qp
老槐树不仅是我们游戏的天地,还是大人们聊天的场所。当夕阳偏西炊烟散尽的时候,人们三三两两地围在树下,用粗旷的语言和银铃般的笑声打发着寂寞的时光。 ,!7 H]4Qx
后来,我长大了,狗儿们也长大了,村里也渐渐地添了电视。于是老槐树下的故事也告于段落。只是我继续着老槐树的故事。 1e&QSzL
在县城读书时,每个月的那一天,母亲提着一小罐压萝卜干或一大碗阉萝卜菜加上几个煮熟了的鸡蛋,挽着我的臂膀把我送到老槐树下,千叮咛万嘱咐。我靠着老槐树就象靠在坚实的门榄上听着母亲一遍又一遍的唠叨。母亲望子成龙啊。家乡偏远而又封闭,乡亲们靠着一亩三分地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清贫,多数叔婶们都是以财富改变生活。母亲不。也许是受外公家遗传的影响,母亲的希望往往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概念。母亲在村子里真的还算是一个文化人,一手并不漂亮的字在家乡却顶有名的。母亲的话尽管有些罗嗦但无不在理。老槐树下,是我凝听母亲语言最多的地方,也是我对母亲的无知转变为了解最后到敬佩的地方。 $`z)~6'
不管是在县城读高中还是在省城读大学,母亲数年如一日,不论刮风下鱼从不捺下一次的唠叨和送别。使我不解的是母亲每次的送别仅仅只是到村子口的老槐树下,从不多送一步。那怕母亲站在老槐树下望着我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开始我真的不明白,后来,多读了一点书多了解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我才朦朦胧胧地觉得母亲的用意是多么深刻。是啊,人生的道路是母亲指点却靠自己完成的,没有理由永远需要母亲的劳累和操劳。 !+L/Khw/C
大学毕业,我曾跟母亲说想回县城工作,那样离家较近回家方便。母亲只是说我已经是大人了,没有必要听别人的,还说大地方总比小地方开阔好有长进,不必舍不得家里的坛坛罐罐。一切由自己作主。最终我选择了省城,真正意义上离开了故乡和母亲,也为母亲留下了无穷的思念。我常常梦见母亲站在老槐树下,用已经苍老的手拦着刺眼的光望着通向远方的小路。她希望儿子瞬间站在跟前。 ]y,==1To
又是一阵子没有回家看望日益虚弱的母亲了,望着西下的夕阳,望着天边的弯月,我为母亲祈祷:愿母亲幸福健康。 z#]Jv!~EPE
村子口的老槐树哟,风雨中的苍翠扎根在故土,就象母亲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