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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小说连载:喜鹊飞(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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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于 小说 报告文学 分类

小说连载:喜鹊飞(大结局)

管理提醒: 本帖被 梅花雪 执行置顶操作(2009-09-01)
故事从八十年代初期说起。那时,我还是洋楼村里顶调皮的女孩子;而今,我的孩子已是当年故事里的年龄。 Y]NSN-t  
                                                一 B-.gI4xa  
)>.&N[v  
在我们老家,喜鹊是很有灵性的报喜鸟儿。每当村子上空传来它响亮而执着的叫声,娘就眉开眼笑地说:不知谁家要有喜事了? sArhZ[H  
Y<mej][  
咸涩的海风远远地从老河口吹来,空气变得沁凉而潮湿。被“割资本主义尾巴”吓怕了的乡亲们,卖了副业后只能舍弃过去半渔半农的生活,一头扎进生产队里奔日子。也有大胆的看潮汛适时偷偷去打趟“黑水”(夜里捕鱼),第二天,鲜美的海鲜气息就会在整个村庄上空氤氲。 E}Y!O"CAV  
hJn%mdx~w|  
大清早爹已打磨好锄头,准备与哥上工了。爹是洋楼村的生产队长。(我们大队共有五个小队,洋楼村是小队其一。)娘说:爹管着村里里二百多口人呢。 crqpV F]1]  
V=zi >o`   
娘系了围裙,把剁细了的马齿苋用棒子面一拌,端到猪圈边“噜噜噜”一喊,平时懒得动弹的猪们扑腾一下站起来,竞相窜至食槽前,嗷嗷叫得山响。 Y,W uBH  
"5-^l.CKH  
哥扛着两把锄头随爹还没走到院门口,媒婆“长相思”像是吃了欢喜团,扬着手绢走进了天井。 V^JV4 `o  
N F2/B#q  
恰在这时,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传来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紧接着“喳、喳”两声鸟叫,一对喜鹊从蓊郁的树冠里飞出,翩然冲向了天际。 S'A>2>  
(5R?#vj  
“大哥,上工啊!哈哈,嫂子!喜鹊叫,喜事到!你说这大清早的,这可是个好兆头啊!”“长相思”嘴巴像抹了蜜。爹与哥闻听,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s,Qmmb7)  
g6Q!8  
想起“长相思“这个名字,我就觉得好笑。这缘于水柳姐。水柳是村里最出众的姑娘,她与哥哥从小是同学。俩人高考落榜后,便一同回乡务农。每晚她来我家记完工分就跟我哥拉呱,他俩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7N-w eX  
:,Pn3xl  
那天说到苏小妹嘲笑哥哥苏东坡长脸的诗句——去年一滴相思泪,今年方流到嘴边。水柳姐笑谈:“太夸张了吧,那得多长的脸哦!” y=`2\L" O  
N$h{Yvbn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总喜欢凑跟前去听,并喜欢插嘴,以此表明我并不幼稚。的确,他俩说起话来总是与众不同,这也许就是光棍四德说的他们喝多了墨水的缘故。当时,高中毕业在四乡八里也算是高文凭了。只是有时候我为听不懂话搭不上茬而猴急。一听水柳说长脸,我眼前灵光突现想起一人。 &0NFb^8+  
“像媒婆胡婶吧!你们想想她的脸,跟驴脸似的,我猜你们说的小妹那脸也跟不上她长。”他俩闻听都笑了。 'XZ) !1N  
GqWB{$J;"  
2W/?q!t  
俩听众的默认让我兴致渐浓,我喜欢起外号的秉性立刻被调动了起来:“‘大长脸’、‘长相思’,呶,以后干脆就叫胡婶‘长相思’吧!” \]=7!RQ\  
kB/D!1 "  
哥颇为认真地抹搭一下嘴:“哈哈,有意思。秀秀,只是你得小心,让爹听到了,你可得‘长记性’了!”水柳在一旁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tD8@a<  
|p><'Q% *  
此时,我看到“长相思”的两片薄嘴唇像是长风里的树叶,紧着劲地忽闪:“国栋今年二十了吧?我看他跟水柳那可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俩人情投意合的,就差我来捅这层窗户纸了!” dik:4;  
娘闻听,忙说:“他婶子,那得靠你操心了!”又突然想起什么,急火火地走进屋说:“我养的鸭子今年刚下蛋,你拿回家尝尝鲜吧!” 4"{ooy^Q  
2ggdWg7z  
“长相思”一边推托着,一边撩起衣襟凑将过去。一直将鸭蛋装了个精光,这才嘴里喊着够了跨出门槛。 ^~G8?]w  
^SxY IFL  
她走到院门口,斜楞了一眼呆立着的爹与哥,一手紧拢着衣襟,一手扬扬手中的花手绢:“放心,这事我包圆了!嘿嘿!” MP_'D+LS  
K@#(*."  
我背着书包随后跟出,冲着哥喊:“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把娘背到后沟里,把媳妇儿背到热炕上。”在哥假意追赶的脚步里,我飞快地跑远了。
[ 此帖被梅花雪在2009-08-28 14:1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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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9-08-12  
说得好喜鹊叫喜来到!
天是透明的因为黑夜已过去了,写作是要靠多写、多练、多请教和持之以恒的积累换来的;不可急于一时,要循序渐进!
阿哲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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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9-08-12  
端到猪圈边“唠唠唠”一喊。是噜噜噜把。不知对否。
天是透明的因为黑夜已过去了,写作是要靠多写、多练、多请教和持之以恒的积累换来的;不可急于一时,要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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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发表于: 2009-08-13  
^_^,我们那里人喊猪为“唠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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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雪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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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 发表于: 2009-08-13  
月儿老师,还有呢?这才是个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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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发表于: 2009-08-14  
梅花版主:听我细细道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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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09-08-14  
                                                                        二 @6mBqcE'?  
:{IO=^D=$  
我跑进教室的时候,“大洋马”正在扫地。其实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雨晴。她每天上课看起来都很专心,可是一旦考试,成绩却一塌糊涂。为此老师很伤脑筋,每次发试卷的时候就冲她大吼:“江雨晴,你是糨糊脑子吧?你天天盯书看,看了些什么啊,在睁眼做梦吧?”她总是紧咬着嘴唇,也不分辨,身子摇摇晃晃的,一副要摔倒的样子。弯腰捡起老师扔在地上的试卷,在个别同学幸灾乐祸的目光里,风似的旋向自己的座位。 ,Fi>p0bz  
"FTfk  
叫她“大洋马”,不是我的本意。她的确长的人高马大的,并且跑步、跳远都很拿手。可是,在素质教育还没有普及的年代,仅是有体育潜质是不被重视的。 yi l[gPy4B  
M#~Cc~oT  
有次体育课上,雨晴超具爆发力的奔跑速度征服了在场的老师与学生。我看着她奔马般快速飞跑的双腿,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句:“哦,跑得这么快,跟大洋马似的。” w:?oTuw  
:,J}z~I,lB  
站在我旁边的李保国闻听,兴奋地叫起来:“快看,‘大洋马’啊!” agjv{  
|!"2fI  
当同学们意识到这是雨晴刚刚命名的外号时,喊的更凶了。最后,在老师的制止下才噤了声。可是此后,在那个外号泛滥的年月,这个名字却不胫而走,伴随着雨晴的隐忍与沉默,越喊越响。 Iz ;G*W18  
Yc,7tUz#  
芒种三天见麦茬。碾场了。姑娘们往场院里洒着水,小伙子将碌碡 “吱钮吱钮”拉得飞转。即将开镰,大伙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似乎鼓着一股劲跟老天爷一论高下。麦收时节一旦遇到雨天或大风,麦子的收成就会骤减。全村村民像是要赴一场战斗,都精神抖擞着整装上阵,颇有全员皆兵的阵势。场院在热闹的背景下,就像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被动地守望着田野与村庄,品尝着丰收的欢愉与收粮后的落寞。 Y7vA`kjD-C  
Sh?4r i@:  
傍晚我放学回来,拉开瓮盖咕咚咕咚喝上一肚子凉水,就上坡捡麦穗了。 _cc#Qlw 7  
:{oZ~<  
远远的看见李保国在一群孩子的追随下疯跑,卷起一地尘土,追着追着就住了脚。我好奇地跑过去。原来他们逮到了一只蜥蜴。李保国在众孩童的簇拥下,俨然成了活动中的主角。他哧溜一下褪下裤子,冲着那条蜥蜴淋下尿来。我忙闭上眼睛。 *e-A6S h  
emdoA:w+   
“哎,它动了,快看刷锅啊!”孩子们叫喊起来,等我再看时,那条蜥蜴已逃之夭夭,只剩下一条尾巴在一洼尿液里不停地摆来摆去。 {K9/H qH  
m < 3Ao^I+  
还没下工,哥正在往手推车上搬麦个子。水柳姐捆着被割倒的小麦。回头看哥满头大汗的,忙掏出手绢给他擦汗。光棍四德见此情景,酸溜地唱道:“甜蜜蜜,你笑得好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哦,在梦里。”哥拍了他一下:“梦你个头啊?快干活吧!” d1U\ft:gV  
yQ^($#Yk  
捡累了,我把麦子撂到天井里,看到娘还没回家,便去麦场上找她。 !!Aj<*%  
|7X:TfJ  
娘正跟爹在铡麦子。几个孩子在旁边跳着脚喊:“一只虎一只豹,一个摁着一个跳。” `;)\u  
ik!..9aB  
那些手脚麻利的女人把从铡好的麦秸里选出的麦穗捋成一绺,用两腿夹着镰刀,把麦穗朝向刀锋,哧拉一下,穗、秸立时断为两截。 " t7M3i_  
LxpuhvIO  
“大洋马”的弟弟只有一岁大,他是个遗腹子,正步履蹒跚地绕着他娘甜婶转。说起来他们家很是可怜。他爹那年夏天出海遭了雷击。 7oq[38zB  
'1$!jmY  
村里有好些人却背后嘀咕:“雨晴她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就被雷劈死了呢?” (HSgEs1d  
g_G6~-.9I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遭了什么孽呢!”有些愚昧的乡邻笃定他做了昧心事,老天爷才叫他去的。结果她爹发丧时,村民去得很少。我爹跑前跑后的,觉得人少很冷清,动员了半天,才说动几人去掘的坟坑。 e_V O3"  
%-<'QYYP  
“大洋马“的弟弟用手背摩挲着脸,他肯定饿坏了,扶着他娘的肩膀不停哭喊:“吃奶奶!吃奶奶!”甜婶正要撩衣襟,一看自己手很脏,调转屁股想抱起儿子去洗手。没料想一把没拉住,她儿子却一个趔趄跌倒,正好扑倒在竖起的镰刀刃上。 #/I[Jqf  
]|sAK%/  
像是利刃穿透缣帛的声音,那血“噗”一下便从他腹部涌了出来。甜婶尖叫一声,忙用手去捂儿子的肚子。我站在旁边有些发晕,感觉周身的血液忽地灌满了脑袋,喉咙里翻江倒海一般——我清晰的看到,血乎乎的肠子从甜婶指缝间垂下来,软软地摇荡。  nv0]05.4  
t`+'r}=d  
“快送医院!”爹大吼一声,一把扯过看场人的棉被作担架,十几个青壮年替换着向四里以外的医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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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09-08-14  
就像看电视剧,结尾的时候总是最关键的时刻,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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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H)>@/"j;  
(sQr X{~  
  爹说,雨晴弟弟很是命大。肠子都耷拉了出来,流了那么多血,但到底是救活了。 6<$Odd  
ND5`Q"k   
  一场暴雨过后,小河里的蛤蟆叫得更欢了。娘种的丝瓜已经爬蔓,似乎只在一夜之间,秫秸结成的篱笆上开满了深紫的喇叭花。哥近几天像有了心事,早上爹叫他上工的时候,他总是借故磨蹭,其实家里人都清楚他慢走的原因是在等水柳。 c7M%xGrP  
!w H'b  
  我啃着一根黄瓜刚要去上学,看到哥采了一朵喇叭花站在门口,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忙闪到墙角,想冷不丁一跃而出吓他一跳。 `\m*+Bk[5  
i| ZceX/  
  就在这时,传来水柳的声音:“国栋!”我从墙边望过去,看到水柳扛着锄头走过来,她溢满微笑,袅娜的腰肢看上去真像风中柔软的柳条,说不出的好看。 >5j<4ShW  
zcva-ze:;  
  “给你!”哥一回身,把藏在身后的喇叭花举到她面前。“喇叭花儿!”水柳惊喜地喊起来。 '&sE=.  
(XXheC  
  “瞧,一枚随意丢掉的种子,它竟能开出这么好看的花儿!”哥很感慨。 P9S2?Q  
|QMhMGjV  
  “是啊!”水柳应着,她抬起头,专注地盯着哥的眼睛,“国栋,你应该想着怎么走出去,难道就愿意这么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一辈子?” V=lfl1Ev0J  
*b xzCI7b  
  “我听你的,是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哥顺从地说。 > ]8a3x  
%/>Y/!;  
  本来我想吓他们一跳的,但看他们说的很认真,怕万一窜出去真会惹哥生气,那他们以后去邻村看电影的时候就不带我去了,所以我直到他们走远了,才咬着剩下的黄瓜头,急急跑向学校。 9 JWa$iBH@  
Rcawc Y  
  这几天娘的脸上红光满面,我偷吃了她吊在梁头上的糕饼她也没有生气。前些日子在我们院子上空盘旋的两只喜鹊在大梧桐树上垒了窝。娘像得了心爱的宝贝,念叨着也犹疑着果真要验证“长相思”的吉言,家里真要喜事临门?只是令我郁闷的是她不再隔三差五地给我煮鸭蛋吃了。每天鸭蛋上还带着鸭子的体温,她就小心地拾到小簸箩里,都攒得快冒尖了。 JXw^/Y$  
~j-cS J3  
#Jna6  
  “长相思”的花手帕再在我们家的天井里轻扬的时候,已经是半月以后的事了。进门不久她就数落起水柳他爹来:“人家叫他‘铁公鸡’真不冤屈他。在他家坐了半天,说得我口干舌燥的,他就只给我倒了一碗水。他老婆说要搁点白糖,他就吹胡子瞪眼的一顿数落。说到俩孩子的亲事,‘铁公鸡’也没反对,张口只是要钱。” HmZ{L +"  
uio@r^Xz  
  “多少?”娘紧张地问。 KL ?@@7  
:Dd$i_3=  
  “两千。”“长相思”伸出俩指头。 bcAvM;  
\'M3|w`f  
  “两千?”娘张大了嘴巴。 ~u.T-0F  
.S%0   
  爹在一旁叹了口气:“他这是嫁闺女啊还是卖闺女?” JkGnKm9G  
;A'":vXmc  
  哥沉默着,在爹娘的叹息里双手捧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rY p3(k3  
}=v)Js  
  “长相思”见此光景很是尴尬,苦笑着告辞。娘追了上去,把那一簸箩鸭蛋递了过去,好说歹说地劝她多跑跑腿,“长相思”推让一番,最后连簸箩一块抱走了。 f}L*uw  
0jzbG]pc:E  
  晚上记工分的人群散去后,娘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我有些犯困,睡梦中忽然被爹娘的吵架声惊醒,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 @o-B{ EH8  
.-JCwnP  
  “我说,我记得是放在柜子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娘质问着。 vA X|hwn;  
vBsP+K  
  “那么大点的孩子,我们乡里乡亲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爹透着哭腔。 Q43|U4a  
E7Ulnvd  
  “咱也够仁义了。我不是给你五十块钱了吗?现在钱多金贵,一块多钱就是一斤猪肉啊!我们一家四口仨劳力,一年的工分能挣几个五十块,你自己没数儿吗?”我听出这事是有关“大洋马”弟弟的。 4]/7 )x?R  
p2N:;lXM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同去的人中有同血型的,他们给孩子输的血。可是动手术的钱没有凑够,雨晴他娘只揣了二十。大伙把身上带的都凑了,还不到一百,到最后是我跪着求那大夫先给孩子手术再交钱,人家才给做的手术。”我似乎能看到爹粗犷的脸廓上凝重的表情,“后来雨晴他娘说她家里没钱,看她哭得可怜。我只好把咱的积蓄给那孩子垫付了医药费,想跟你说的,可怕你不愿意,就没说。”爹苍白地辩解着。 I(S)n+E  
Cn_$l>  
  “纸里能包住火吗?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啊!你可怜她,谁可怜咱啊?这钱是给孩子留着娶媳妇的,就这还差远呢!你跟雨晴她娘是咋回事啊?该不是看上她了吧?你把家底都填补给她了,看她好跟她过去吧!”“咚”的一声,我估计爹遭了脚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Iu{kPyx  
XTd3|Pm  
  “说啥呢?越说越离谱。别吵吵了,孩子都大了,让他们听见不好!”爹平素很少柔软的声音传来。 I"1;|`L~:  
  “你还知道害羞啊?拿全家拼死拼活攒的钱讨好寡妇,这日子怎么过啊!”娘嘤嘤地哭起来。 *#TYqCc+g  
  “娘!”我忍不住从里间跑出来,窜到炕上抱着娘抱头大哭。爹起身走向了天井。 zz^F k&  
  隔壁,是哥冗长的叹息。 5P .qXA"D  
}/,HM9Ke  
*-12VIG'H  
4:7V./"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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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二和三是两节一起看的,不然我这心可得揪一宿。刚喘口气,又为“我爹”捏了把汗。不过,庄稼人朴实,想必“娘”生会儿气,会原谅“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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