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 王老五和他的“光头酒铺”(小小说) O1rvaO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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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王老五和媳妇双双下岗后,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WM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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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老五媳妇数着越来越少的“工龄买断钱”,看着越来越清淡的饭桌,瞅着越来越消瘦的儿子,不由心急。劝老五:“秃哥,市里招工了,去试试运气吧?”老五不去。说:“现在张口就得本科生,我高中才上了半拉子,人家一问我的年龄,就不理你了。再说我这熊样,能干啥?你要?”妻子无语。 E0BMv/r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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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老五媳妇真急眼了,她拿着报纸,手里比划着再劝老五:“市里又招聘了,听说岗位不少,不行再去看看?”老五还是不去。蹲在那里两眼发直,半天才说:“我想想。”媳妇就没再吱声。 "C?#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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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一天,老五媳妇开始瞪眼了,骂老五:“秃驴,市里都开了三次招聘会了,恐怕往后没有机会了,你怎么跟个死人一样,有枣无枣打一竿,还能小了你?”看老婆发怒,老五嘴里呜哝了半天,说:“去!去!行了吧!?”媳妇收住骂,不吱声了。 "MxnFe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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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老五满脸晦气地回来了。媳妇一看,情知不妙,也没敢言语,简单拾掇了两个小菜。老五蹲在那里开始喝酒。待老五“阴转多云”了,一直瞅着老五脸色的媳妇问:“咋样?” w _u\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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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咋样。” [M?}u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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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往后……” LU+3{O5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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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说:“自己干!” OBgkp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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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暗笑:“你除了会喝酒,还能干啥?” he#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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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跟媳妇急:“干啥?我就要开个小酒铺喝酒,你往后负责摆弄些简单的小菜,卖酒是我的事。” iy6O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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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淡!你整天三九二十四的算糊涂帐,再说你连称都不认得,还卖酒?还不够你自己喝的!”媳妇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摸裟着老五的秃头。老五生气地瞪了媳妇一眼,只狠狠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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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老五的“光头酒铺”还真的打出了酒幌子。屋里门外摆上几张小长桌,搁上几只小条凳,噼里啪啦放了一盘“大地红”就算开张了。另外,他还请人编了一段顺口溜写在一张红纸上,贴在门口。上书:老百姓的酒铺,老百姓的酒,有钱没钱喝两盅,光头卖酒不图赚,权当交个好朋友。 C#QpQ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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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的硝磺味还未散尽,就忽忽拉拉偎上了不少喜欢喝“零酒”,捧场架势的“客人”。人们对这个“酒铺”的陈设并不挑三拣四,只是对老五的散白酒和老五的光头感兴趣。因为他们大都也是剃了光头和不修边幅的汉子。仔细一看,尽是些做小生意的、打零工的、拉脚的民工,连个“圆领”也算不上的人。这些累的东倒西歪的人要求不高:一盘花生米,两块臭豆腐、一人一碗老白干,桌椅不够,不要了。干脆端到马车旁、树阴下,几个人一蹲,围成一圈,兴致勃勃地品着酒,聊着天。老五忙得不亦乐乎,端着大碗不断地找喝酒的人胡扯,以示欢迎。而喝酒的人也高兴,觉得穷哥们终于有了喝酒的地方。一结帐,更高兴,人均三五块钱,他们都掏得起。说,值!头一天,老五的散白酒“哗哗哗”都淌到这些穷哥们肚子里去了。 FR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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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早上起来,老五忙着进酒,媳妇忙着买菜。人家只当作喂猫的小鱼、离多远就捂鼻子的臭豆腐和一些便宜的小青菜,她都要。经过她的巧手加工后,物美价廉,好吃又实惠。所以老五的酒铺生意一直不错,每天来喝酒的一拨又一拨。媳妇在忙碌中一直纳闷,秃驴的人缘不错呢。关门后数着一大堆零钱,又不由喜上眉梢,问:“秃哥,你咋想出的这个点子?”老五说:“就凭我这个秃头,又没有钱,和那些来喝酒的人一个熊样,别说进大酒店,就是进一般的饭馆,人家都怀疑你是吃“霸王餐”的主儿。我想,如果开一个专供穷哥们喝酒的地方,既花钱不多,又开心取乐,他们能不欢迎?”媳妇没吱声,只是抱着他新刮的秃头吻了几下,把老五臊的脸通红。 @)IjNplY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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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过去了。老五的媳妇天天喜笑颜开。此时,她觉得口袋鼓了,像个正儿八经的“老板娘”了,而酒铺的门面略显得寒酸了。便与老五商议,门面扩大一点,再装潢一下,酒铺也换个像样的名字,你也把头发留起来吹吹风,免得人家老是“光头、光头”地笑话。 J%8(k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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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了,怕啥?老五坚决地依了她,但头发不能留,酒铺的名字决不能改。 o-;E>N7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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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晕:“为啥?” M\C"5%2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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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说:“改了名,就没有人来喝酒了。留了头,人家就不认识我了。你不知道大伙都是冲着‘光头酒铺’来的?” .R`5Qd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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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五的“光头酒铺”越开越红火,名声也越传越远,一些看上去还算“光棍”的人也成了他的常客。每天中午、晚上,赶马车的、蹬三轮的、扛铁锨的、电驴子、自行车,能摆多远摆多远。他这里几乎成了热闹的小集市。都是穷的可以和不太穷的可以的哥们。老五那个喜!他里里外外一路小跑,觉得走自己的路没有错。 2`.cK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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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新闻媒体闻讯赶来,缠着老五要做专题,说名字都起好了,叫:王老五和他的“光头酒铺”,称他为“再就业明星”。老五说:“‘明星’就免了,只要那些城管的大爷们少来找事、罚钱,赏咱一碗安生饭吃,我光头就满足了。” ?=>+L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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