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们想吃什么,要吃什么,将要吃什么,谁也着摸不透。鸡爪子、猪屁股眼、美名凤爪、葫芦头;长虫、懒猫,美其名是龙虎斗……而这一切,在二十多年前,不过是倒进垃圾堆里的野狗之食。 eOZ~p
那年初到白水农村下乡时,二十几人的集体灶,泔水不多也不算少,经农民提示,大伙用伙食费买了一头壳郎猪。春节前开刀问斩时,轮巧我是伙头军。当地缺水少煤,我就下面锅里煮肉,上面笼里蒸馍;一碗面条饭,半碗都是肉;一群男女青年,不论高低、胖瘦、俊丑,谁也不挑肥拣瘦。那狼吞虎咽的情势,淋漓尽致的体现了两个字:香美!出于对这种感受的追续渴望,春节过后,大伙又买了头壳郎猪给养了起来。 N\CHIsVm>
这年三夏过后,生产队给知青放了两天假,我和朋友去数里外的水库玩水,碰巧见几位农民正在小河边杀牛。经询问得知,牛是不小心从山崖上掉进沟里摔死的。这无疑是一次解馋的绝好机会。我俩摸遍全身仅有一块钱,农民操刀在牛屁股上割下约五斤的肉,这就完成了近似原始的货币交换。回到朋友的住处,他洗肉,我点火,待锅里刚飘出肉腥味,我俩便急不可耐的操刀,你切一块,我割一片地大吃起来,待我俩吃出了生肉味,锅里仅剩下不足一斤牛肉了。 E^pn-rB
农历八月十五前夕,大伙历数集体灶的诸多弊端,群情之下,集体灶倒台了。最倒霉的当属春节后买的那头壳郎猪——杀!结果,我和朋友共分得六斤猪肉。我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便一人一碗爆炒猪肉片干吃起来,末了剩下一碗猪油。 Mdu\ci)lr
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如此这般似在吹牛地吃过大块、大碗肉。尤其是近几年,吃肉的时日多了,可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用盐和花椒煮出来的肉香味。思前想后,竟想起一位凡夫和一位哲人的对话。凡夫:“世上什么东西最香?什么东西最臭?”哲人:“饥香饱臭!” T[c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