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3:31

(1)一位叔叔领着侄子到北方某肿瘤医院看眼疾,由于手术费太高,无力承担,只好沿街乞讨。
  某报记者获知此情况后,就他们的处境写了长篇报道刊发在报纸上,呼吁社会各界给他们叔侄俩以帮助。
  没想到的是,这篇报道刊出的第二天,就有许多人来报社捐款。更没想到的是,竟有一个下岗工人,领着自己残疾的儿子来捐款。报社记者趁机采访这位下岗工人,问他为何在自己如此窘迫的情况下还要去救助别人。
  那位下岗工人岁数并不大,但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他只说了一句话,却让那位记者回味了许久:穷人再拿出一点来,还是穷人,这是不会改变的。不同的是,当我看到被救助的人眉头舒展开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富有。
  
  (2)网上有一组震撼人心的照片,我选取其中的两幅。
  其一是:安徽省临泉县城关镇刘老家村11岁的刘小环为了能上学,每天去给一家窑场背砖坯,她每次背16块,重40公斤,走140米,只得3分3厘工钱。城里的孩子吃一次麦当劳,如果花去33元,刘小环要赚这些钱,就要背着40公斤重的砖坯走1000趟,负重走140公里。
  其二是:王致中,17岁,在贵州以背煤为生。一筐煤40公斤,他从煤坑向上爬100米,然后再走1000米山路,挣1元人民币。
  我再把它写出来,并不想引起有钱人的悲悯,这两个孩子,靠自己的力量活着,即便艰难,即便卑微,但一样也顶天立地。
  我只是想说,当你在温暖中花天酒地的时候,你要想着,还有人在寒冷中瑟瑟发抖;当你在事业上春风得意的时候,你要想着,还有人正在生活中苦苦支撑。
  也就是说,你能时时刻刻保持着对这个世界细微的感知,而不至于变得冷漠麻木,就够了。
  
  (3)一个富人在他的回忆录中写过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天,他到郊外去看一片空地,想在那里继续扩展他的房地产业。就在他将要返程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块坟墓。那是很简陋的一块坟墓,坟丘上荒草摇曳。墓前,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字:不名一文,惟余快乐。
  或许,就是这样的几个字给了他某种触动。回来后,他便宣布暂停了自己的事业,领着父母以及妻儿一大家人开始环球旅行。那一次的旅行,他除了领略到数不清的秀山丽水外,更重要的是,在愉悦中,他也安享到了内心中的许许多多胜景。
  那一年,他刚刚36岁。
  我坚持着把那本并不算薄的回忆录看完了,引领我把这本书看到最后的惟一原因是:那个富翁,是一个快乐的有钱人。
  
  (4)他小的时候,常常被这样的情景煎熬着:
  每到冬天,父母的哮喘病就犯了,趴在炕上起不来。家里没有钱买药,父母只好用身体硬扛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咳嗽过后,汗水几乎湿透了他们厚厚的棉衣。看着父母痛苦的样子,他在心底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挣许许多多的钱,为父母买最好的药,医好他们的病。
  然而,等他挣到钱的时候,等到他富有的时候,父母已经双双亡故了。
  后来,他也有了自己的子女,他常常给他们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希望他们有所触动,但衣食无忧的子女们似乎并不懂贫穷的事情。再后来,他的子女们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而且越做越大。他知道,如果现在再和子女们谈小时候的事情,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富有的脑袋里不可能再容得下贫穷的故事了。
  他在晚年的时候,没有追随子女生活在都市里,而是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乡。他说,这一辈子最让他欣慰的是,他对富有的追逐,始终是基于对一种爱的感恩和报答。
  也许,在他的心目中,那才是对金钱最纯净的仰望。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3:43

我从来不清楚驴子玛吉的年龄,也不知在我遇到它之前,它是怎样生活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身上还留着长期遭受虐待的痕迹。每当有人做出突然的举动时,玛吉都会惊吓得缩一下。我开始并没有打算把这头驴子带入我们的生活。当时,我带孩子去瓦林农场是去看驴,而不是去买驴。可是,当看到这么多可爱的驴子时,我就产生了买驴的想法。
  我们选择了一头活泼的小驴,它软软的小嘴好奇地伸进我的口袋,想找东西吃。这头名叫莱克西的小驴身材矮小,还不到我的肩膀高。驴贩子瓦尔说:“驴不喜欢孤单,你还要给它找个伴。”当时我的脸上肯定是一副沮丧的表情。养一头驴都会让我们的经济紧张,还养得起两头驴吗?“我们无法养两头驴。”我嗓音有点哽咽地说,心里已对莱克西说了再见。
  “嗯,我看得出来,莱克西到你们家会过上好日子的。不如这样吧,我这儿有头老驴,它太老了,不能干活了,我想把它卖掉。不过,这老驴性情温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买莱克西,我就把它陪送给你。它就在那边。”
  我顺着瓦尔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头灰驴孤独地站在那儿,没有同驴群在一起。即使很远,我也能看出来,它的皮毛粗糙,而且有多处脱落,露出黑色的皮肤。“别在意它的皮毛,”瓦尔继续说,“它身上长了点癣,不过,皮毛很快就会长好的。”当我们走近时,这头老驴没
  有抬头看,这明显地表明它对我们不感兴趣。
  “它叫玛吉,”瓦尔说,“它已经过驯养,可以骑,而且它也不在意是否套鞍子。来,我来教你们。”瓦尔从篱笆上取下一个鞍子,给玛吉套上,玛吉静静地站着,仍然不抬头看一眼。“上。”瓦尔把我的儿子内森举起来,重重地放到玛吉的背上,然后拍了一下它的臀部。玛吉走了几步,双目既不左顾也不右盼。“瞧,”瓦尔说,“多温顺呀,没有什么会吓到它。”玛吉转过头,向我们走过来。刹那间,我和玛吉目光相接。从它的眼神里,我看到屈从和绝望。玛吉知道它不如周围其他驴那样活泼、年轻;它知道没人要它;它知道无论是在形态上还是在体态上它都是驴群中最不起眼的;它知道,在它的余生它会从一个不关心它的驴贩子手里换到另一个不关心它的驴贩子手里。
  我向玛吉走过去,托起它灰色的嘴,抬起它的头来。“玛吉,”我看着它的眼睛,低声对它说,“你跟我回家,我会给你温暖的棚子、充足的干草、新鲜的水和绿草地,还有一株苹果树,你可以在树下躲避炎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余生。”
  就这样,驴子玛吉和莱克西第二天到了我们家。莱克西跳下车,在田野里四处奔跑,仿佛是在实地勘探它新家的每个角落。而玛吉却走到谷仓旁的一个角落,低下头去。我明白,在此之前玛吉已经多次失望过,它现在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耳语。
  过去了好几个月之后,玛吉才逐渐爱上了它的新家。它最终选定了苹果树下那个地方作为它的最爱;选定了牧场上属于它自己的那个区域,那是牧场上草长得最高的地方;还选定了在散发着干草香味的温暖的谷仓里那个属于它的角落。玛吉慢慢地学会了被人所爱———它会抬起头来,好让我挠它松垂的下嘴唇下面的痒痒;它会轻轻地靠在我身边,好让我用胳膊搂着它的脖子;它还会把嘴伸到我的外衣口袋里找吃的,它知道我总是在口袋里装着好吃的;它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抬起头,以它那副笨样跑下小山坡来欢迎我。当我早上出现在谷仓门口时,它会快乐地叫一声,表示欢迎;晚上当我关上谷仓门时,它会用湿鼻子道一声晚安。
  玛吉知道有人爱它———不是因为它的长相也不是因为它能干什么,而仅仅因为它是玛吉。
  在来到我们家6年之后的那个春天,玛吉死了。它死在牧场上属于它的那个位置,嘴里还衔着一缕新鲜青草。虽然玛吉大半生都过着无爱的日子,但它死时却有人爱着它。对于老龄人、被爱遗忘的人、甚至不可爱的人,玛吉对我是个提醒:如果没有信任,爱只会是单向的。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4:22

过去,我常去我们那儿的一个农庄。认识了一位长者阿萨法,他以纺织为业。我常去他家拜访,看他干活。他操作一部简陋的织布机。我每次去,他都热情欢迎,并给我端上一杯自产的咖啡。他精神矍铄,口齿伶俐,胡须整齐,头发斑白。他的妻子已去世多年,给他留下一个儿子———他惟一的亲人。阿萨法倾心培养儿子,教他纺织技术,直到他娴熟此业,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儿子体健形美,身强力壮,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父亲对他百般怜爱,经常在别人面前如数家珍般地谈论他的优点。
  一次,我像往常一样去那座农庄,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令我心惊胆战———他儿子给火车轧死了。我赶紧到阿萨法家,对他的不幸表示慰问。他接待了我,并像往常一样给我端了一杯自产的咖啡。但此时的他如同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他面如土色,毫无表情,讲话时吞吞吐吐,异常吃力,似乎搜肠刮肚也难找到合适的话题。我由衷地安慰了他几句,他只是简单地应了几声。临走时,我默默地抓着他的手深情地握了很久很久。
  过了几天,我再次去田庄,一提到阿萨法,人们便告诉我:他近来深居简出,很少能见到他。在一种无形的力量的驱使下,我去看望了他。和他呆在一起时,我发现他明显地消瘦了,脸色苍白,表情凄苦,话也少了,干巴巴的,问一句,答一句。
  墙角里织布机一声不响地蹲在那儿,房间犹如废墟,死气沉沉,充满了荒凉和沉寂的气氛,恰似一座荒坟。
  一次,他来看我,喝了点咖啡后,他抬起头问我:“你说死在火车下的人会有什么感觉,他一定很疼吧?"
  我心中猛地一惊,我想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但很快就发现这无济于事,于是只好对他说:“我想那时他是毫无感觉的,因为人死得特别快。”他提高了嗓门,肯定地说:“一定非常疼噢!”他涨红着脸,皱纹消失了许多,灰色的双眼红润了,他脖子发粗,直喘着粗气。见他这副痛苦的样子,我也就默不作声了。我俩默默地相互看着,他渐渐地平静下来,很快又像开始时那样无精打采了。
  又过了几天,我重访田庄,阿萨法的身体愈来愈坏,瘦成了一副骨架。稍一走动便显出疲惫的神色。这次,我在田庄住了一周。在此期间,我见过他一次。动身的前一天晚上,我疲惫不堪地独自躺在花园里,花园里一片沉寂。
  阿萨法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跟我寒暄了几句后,在我跟前坐了下来。歇息片刻后,他便说道:“我是来求你……行吗?”我以为他缺钱花,便说:“行!阿萨法先生,你需要多少钱?”他惊异地看着我,说道:“先生,我不需要钱!”“那你要什么?”“明天你可以陪陪我吗?”他说道。我诧异地看着他,未予答复。他微笑着说:“我想到外边去看看,散一会儿步,看看真主的造化,看看我一生只见过一次的那个大城市……我这个要求过分吗?”他平声静气地说着,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抓着我的手,急切地抚摸着,说道:“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尚在犹豫,见他这样,便说:“如果能使你高兴的话,我可以陪你去走走。”他眼睛一亮,说道:“我太高兴了。”
  他只和我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临走时,他一再向我道谢,并再三要我陪他进城。
  次日清晨,我们准备了一辆两只瘦骡拉的车。头戴毡帽,身着长衫的车夫先上了车,他右边放着赶骡用的长而软的鞭子。我和庄园主上了车,坐着等阿萨法的到来。等了好久,仍不见人。庄园主说:“我想他不会来了吧,我真怕赶不上火车!”我回答他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车刚启动,我们就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叫声,扭头一看,原来阿萨法正冲我们竭尽全力地跑来。他示意我们停车,我叫车夫把车停下。阿萨法跑过来上了车,便像昏迷了似的倒在了座位上,嘴里还嘟囔着:“差点儿没有赶上!差点儿没有赶上……”
  我们出发了,阿萨法渐渐缓过气来,他竭力和我们攀谈,但力不从心,他的话含糊不清语无伦次。他痴呆呆地愣着,显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知他是着了凉,还是在发烧,他的身体不时地战栗着。
  我们终于到了,下车后,我们便向车站走去,到站后,我们坐下等火车。我发现他面色苍白,双唇抖动着。我掏出表看一看说道:“再过五分钟,火车就到了。”阿萨法抬起头,起身说:“走!……”
  我们向站台走去,一会儿便听到了列车的汽笛声,接着便见它疾驶而来:呼啸进站。我和庄园主及车夫正在打点包裹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后便是一阵骚动声,我看见站台那边非常拥挤,有人说:“已经轧成肉浆了!”
  我赶紧向拥挤的站头冲去,但见车轮下,血肉模糊,布条横飞,回头再找阿萨法先生,他早已无影无踪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4:33

安是个弃儿,在孤儿院长大。到四五岁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不能像其他孩子那样自由地运动,因为她患有严重的先天心瓣膜缺损,活动量稍大,就会引起心脏缺氧而昏迷,随时有死亡的危险。安19岁那年到伦敦念大学。在一个冬天的下午,她在学校图书馆里遇见了杰夫,两人一见钟情。
  一天,杰夫告诉安,他父母两天后从曼彻斯特到伦敦来见她。晚上,安兴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孤儿院院长。院长沉默许久,说:“安,你不能爱别人,也不能与人结婚,你的心脏不允许你这辈子过婚姻生活。”
  这真是个晴天霹雳!安大喊道:“可是我爱杰夫,我愿意为他牺牲一切。”“我知道,孩子,但那样不仅会要了你的命,而且也不会带给他幸福。”院长的语气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安哭了。院长说得对,她无法给杰夫所希望的正常的婚姻生活,甚至连孩子都不能为他生,而杰夫却是那么喜欢孩子。第二天,安没有去学校,只给杰夫寄了张便条,告诉他自己不能去赴他父母之约。
  安收拾行李到了长途车站,想远远地离开这里。在售票口,安浏览完客运线路图,最后决定去遥远的泽西。泽西是英吉利海峡上一个古老小岛,属英国领土,却临近法国海岸。
  车上与安挨着的也是个年轻女孩,活泼而漂亮。她叫哈维蓝,是个演员。她告诉安,她的父母在泽西相识相爱,所以每年全家三口都要去泽西岛。哈维蓝说:“父亲说要在我每个生日之夜向上帝感恩,感谢他给了我们幸福的生活。”安强打精神听着,内心苦涩地想:这个女孩可真幸运啊!
  车终于抵达港口,就在等候轮船的间隙安发觉自己忘了随身带药,好心的哈维蓝主动说:“别急,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药店。”说罢匆忙向大街跑去。安望着哈维蓝轻盈奔跑的背影,也就在那一刻,一辆急速的货车冲出来,然后是很响的刹车声。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整个人慢慢瘫软倒下,她似乎看见哈维蓝的金发像天使的小翅膀散飞在浓烈的阳光里。
  当安从昏迷中苏醒,发现杰夫守候在病床前。她回忆起所有的事情,焦急地问杰夫:“还有个女孩呢?她叫哈维蓝。” “她没能活过来。”杰夫低声回答。
  安的心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枕头边的护心药。就在这时,杰夫说:“不用了,安。哈维蓝的心换进了你的身体,是她父母主动要求的。医生除了冒险给你做移植手术,已经没有第二条路,感谢上帝他们成功了。”
  安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记得哈维蓝讲过,她的生日是4月7日,而她死的那天就是4月7日,命运有时简直太不可捉摸了!
  哭过以后,安开始询问哈维蓝的父母,医生告诉她,那对失去爱女的夫妻在移植手术的翌日就离开了,他们没有留下地址。安出院后,和杰夫一起到伦敦哈维蓝所在的舞蹈团打听,总算得到了她家的住址,可找过去,却发现啥维蓝的父母已经去了美国,也许他们需要一个新环境治愈心灵的创伤。
  换了哈维蓝那颗健康的心脏,安也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几年后,她与杰夫结下美满姻缘,还生下一双儿女。每年4月7日他们都要去泽西岛,要在靠近岛上圣奥宾湾的一家小酒吧里一直守到打烊时分,那曾是哈维蓝一家每年生日聚会的地方。但对安,这不仅仅是怀念的方式,更是一种期盼。
  第15个4月7日夜晚降临时,在圣奥宾湾的小酒吧,一对老夫妇走进来,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安坐在另一边,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心跳,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招引她起身走过去。迎着两位老人诧异而友善的微笑,安拉过妇人的一只手抚在自己胸口,让心跳传递到对方掌中,两个女人凝望着,眉睫泪水盈盈。安哭道:“那年我早已心如死灰,只想来泽西找片安静的海水跳下去。而她,多不值得。”
  “可是亲爱的,现在我从你脸上看到的是幸福和快乐呀。”老妇人含泪用收回的手抚摸安的面庞。
  安说:“是的,我活下来了,心里装有两个女孩子对生活的期盼,我必须加倍善待生命。”
  “那就没有什么不值得了,”老妇人道,随后她低声对丈夫说了几句。
  这时杰夫带着两个孩子走过来,孩子们天真地跟老夫妇打着招呼。忽然,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子指着窗外叫道:“噢,你们看,月亮从树后面爬上来了。”
  每个人都看向窗外,一轮新月正悄悄自棕榈树梢升起,不远处的海面平静无波,泽西4月的夜晚给人一种别样的亲近感。
  安低下头,笑着对小女儿说:“真是个该向上帝感恩的夜晚,你可不可以为大家把蜡烛点亮,哈维蓝?"
  小哈维蓝划了根火柴,伸向桌子中央的银烛台。蜡烛亮了,她仰脸环视着四周的大人,娇憨地笑起来,摇曳的烛光映在她灰蓝的眼瞳里,像闪烁的星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4:46

灰场动物园离我家很近,我开始去那儿临摹动物时它作为一个动物园已经是徒有虚名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动物园给人以一片荒凉的印象,几棵半枯的老树下陈列的不是动物,而是空空荡荡的兽笼,几乎所有的兽笼都已锈蚀或残破,动物园剩下的居民只有一群锦鸡,一头糜鹿和两只猴子,如此而已。
  两只幸存的猴子,一老一小,小猴子有时会突然跳到老猴子背上,每逢这时老猴子就伸出长臂在小猴子肮脏的皮毛上搔几下,我猜它们是一对父子。值得一说的是那只老棕猴的眼睛,其中一只眼睛是瞎的,这么一只独眼猴使我的写生遇到了难题,我不知道怎么画那只瞎了的猴眼,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把那只猴眼的位置空在纸上了。
  我的绘画老师批评了我的动物写生,他认为我画的两只猴子死板僵硬,他指着我画的那只老猴子问我,怎么就画了一只眼睛?还有一只眼睛呢?我说,还有一只眼睛是瞎的,我画不出来。
  绘画老师的浓眉扬了起来,你说那是只独眼猴子?他拍着大腿道,那不是最好的写生素材吗?你一定要画出那另一只眼睛,你总是抓不住动物的神韵,再去画那只独眼猴子,把另一只眼睛也画出来,画好它,猴子的神韵也许一下就出来啦。
  大概是我愚笨的原因,我始终不知老师嘴里的神韵为何物。但我还是决心去捕捉猴子的神韵,于是在一个星期以后我又去了灰场动物园。
  就在那天,我与学校的生物教师不期而遇。他说,没想到你在这儿画画,我在这儿还是第一次碰到熟人呢。我问他来这儿干什么,他有点神秘地笑了,说,来看动物,你知道我对动物最感兴趣。我说看动物应该去市动物园,那儿才是真正看动物的地方。生物教师摇了摇头,手指着饲养员的红砖小屋说,我跟老张是老熟人了,我常上这儿来,跟他谈点事情。
  生物教师说,你看见那老猴子的瞎眼了吧?那是五年前给一个醉鬼用铁条捅的,他一只手拿香蕉,另一只手藏在背后拿着那根铁条。世上总有这种人,他们不爱动物,不爱也没什么,可他们对动物竟然如此残暴。
  生物教师还说,我爱动物,我爱一切动物,即使是那只瞎了一只眼睛的独眼猴,当然独眼总是个遗憾,假如它在我手里,我会让它变得漂亮一些完美一些。
  我与生物教师本来仅仅是点头之交,自从有了灰场动物园的那次邂逅,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亲密了许多。生物教师热情地邀请我去参观他的标本展览室,我就跟着他去了位于校办厂区域内的那间小屋,一进去我首先就看见了一只美丽的锦鸡。
  它被固定在一根树桩上,很明显它已经被开膛破肚,完成了防腐处理,我看见锦鸡栩栩如生,但它的羽毛上还沾着血与药液的疤迹。其实我的鸟类标本不少了。生物教师把锦鸡标本移到猫头鹰和驼鸟之间的位置,他淡淡地说,我现在最想做的是灵长类动物标本。
  我并没有在意生物教师的话,应该说我很不适应那间小屋的气氛,我觉得许多鸟许多猫还有许多我未见过的动物一齐瞪大眼睛盯着我。由于它们的静态和屋里的光线,每个动物看上去都异常安详舒适,但是我闻到空气有一股难能描述的酸腥味,它使我难以坚持看完小屋里陈列的每一种标本。当我找了个理由匆匆退出小屋时,生物教师仍然深情地望着他的标本,我听见他在里面喃喃自语的声音:真奇怪,他们为什么不爱动物呢?
  我第二次在灰场动物园遇见生物教师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我发现猴房里的棕猴父子在雨天里表现出一种惊人的亲情。小猴子被老猴子掖在怀里躲雨,当浑身湿透的老猴子手抬在前额观望天空中的雨丝时,我忽然觉得它惟一的眼睛里积满了某种忧患,我怀着激情画下了它抬头观雨的神态,也就在这时,我听见从饲养员的屋子里传来两个男人争吵的声音,争吵声忽高忽低的,我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我听出另外一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生物教师。
  那场越下越大的雨中断了我的写生计划,我原先想到饲养员的小屋里去躲一会儿雨的,但是我想到那样会给他们带来种种不便,干脆就钻到了鹿房低矮的木板房顶下面。
  雨一停我就想离开了,我带来的纸都被雨弄湿,无法再画下去。雨后的灰场动物园更显冷清荒凉,除了残余在枯树上的雨水滴落在地的声音,周围一片死寂。
  我已经推起了自行车,就是在这时候我昕见从猴房那里传来一种奇怪的类似婴儿的啼哭声。最初我不知道那是猴子的哭声,我只是觉得那种声音异常凄厉异常瘆人,于是我骑上车朝猴房那儿驶去。你也许已经猜到了,我再次看见的猴房里只剩下那只小棕猴了,仅仅是隔了一个小时,仅仅是隔了一场雨,那只瞎了右眼的老棕猴不见了,我看见那只小猴用双臂抓住铁网迎向我,它像一个人类的婴儿一样向我哭泣,我清晰地看见它粉红的脸上满是泪水,不是雨水,是泪水,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看见猴子的泪水,像人的眼泪一样,也是晶莹透明的。
  我一时愣怔在那儿,我内心充满了酸楚与疼痛的感觉。但我不知道该对那只小棕猴做些什么,我在口袋里找到一颗潮湿了的花生仁,隔着铁网喂给小棕猴,但它刚咽下去就吐出来了,我一直以为它在战栗,这时才懂得那种战栗就是猴子的哭泣。
  我曾经偷偷地跑到生物教师的标本室外面看望那只棕猴,说起来我大可不必这样掩人耳目只要你对动物具有一定的兴趣,生物教师总是乐于为你打开标本室的门。但我似乎害怕与那只棕猴直面相对,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安静的午后爬到了那间小屋的窗台上。
  我看见一只棕猴盘腿坐在一张课桌上,让我惊讶的是它现在不仅洁净而安详,作为某种特征的残眼竟然金蝉脱壳,变成了一只明亮的无可挑剔的眼睛,那只我所熟悉的独眼棕猴,现在它有了一双完美的眼睛。
  我的绘画老师总是要求我去捕捉动物的神韵,但我认为动物们的神韵在于它的眼泪,我努力了多年,还是画不出那种泪水,最后干脆就不去画了。那个位于工业区的灰场动物园,后来我再也没去过,去也无妨,我猜那大概是世上最荒凉的动物园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4:58

他是一个杀人犯。为了逃避追捕,躲到了一处深山里帮人种植梨树。每一个惊恐寂寞的夜晚,他的灵魂都会受到痛苦地折磨。四年来,他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听他说话的人。后来,他买了一台收音机,劳动之余把全部的时间都送给了它。
  他很快便从电波里认识了她。她是一个晚间节目的主持人,她那邻家妹子一般亲切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了他。他记下了她留给听众的短信号码。
  2005年3月的一个黄昏,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给她留了言:我是个杀人犯,想去自首,你能陪我去吗?她的心一颤,一下子牢牢记住了这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以后几天,他又连续发来了多条短信。从他的短信中,她逐渐知道了他的事:因为他的老婆生性风流,与人私通,他一怒之下杀死了那个男人。自知罪责难逃,便只身逃亡在外。好在他有一手绝好的种梨本领,为了不至于流浪,他靠给别人种梨树以维持生活,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说: “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了,我想去自首,希望你能陪我去,好吗?"
  他终于不再仅仅满足于短信交流,而是开始给她打电话。
  她听到了一口浓重的陕西方言,他们之间的距离又一次拉近了。她说:“还是我给你打电话吧,长途电话费挺高的。”他说:“我怎么能让你花电话费呢?你能听我说话,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她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自首。
  他说:“等梨树的第二拨虫药洒过之后就去。因为如果不治了这拨虫,梨树将没有收成,主人就会损失惨重的。”他激动地述说着,她听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4月1日的早晨,她还没有起床,便接到了他的电话。这是他已经干了半天活后从果园里打来的。他说:“第二拨虫药已经洒过了,等不到第三拨治虫了。我已买好了去北京的车票,明天就能见到你了。”他显得无比兴奋,她也是特别高兴。
  他们约好了在她电台门口的传达室见面。
  第二天上午10点半,她和两位同事在传达室里见到了他。他穿着胶鞋,一身很旧的牛仔工作服,每个指甲缝里都残留着泥土屑,憨憨地笑着。
  他说:“我来了,很高兴你信任我,没有现在就带警察来抓我。”
  她把他带到附近的小吃店,给他要了两大碗馄饨。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她的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吃完馄饨,警察来了。他把手一伸:“来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他的脸上无比坦然。他回过头来,又对她说了声:“谢谢你!谢谢!”
  这是从一档电视访谈里看到的节目。他叫袁炳涛,陕西人。她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神州夜航》节目的主持人向菲。
  在采访向菲的时候,我几次看到了她红红的眼圈里闪动着泪光。那是一种被信任而感动的泪花。那一天,我也哭了。
  袁炳涛原本是个善良诚实的农民,是偶然的失足让他成了杀人犯。他以为自己的世界完全塌了,他已成了一个被所有人所不齿所唾弃的罪人。
  信任,使他完成了从卑微堕落到迈向光明的关键一步。
  信任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也许,只是几句坦诚的话语,便能打开一扇闭的心门,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5:09

从口外草地回来的人,身上多半带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疤。如果伤在手上脸上,谁都看得见,而有些伤是很难看见的;首先,他就不愿让谁看见,而有些伤,即使让你看,你也看不见。这些伤,痛在骨头里,深深地藏在倔强而沉默的心灵里,只能从他们艰难的步态(并非由于衰老,他们大多不过是三十几岁的人)和沉重的哮喘声中,猜想到他们曾经遭受过难以想像的磨难和病痛,小灾小病难不倒他们。
  秃手伯失去双手,一目了然,他无法瞒过谁,但他那满胸脯的伤,却从来不让人看。
  我也只见过一回。
  有一年夏天,他一个人在河里洗身子,我悄悄地游到他身边,想帮他擦擦后背,才第一次窥见他胸脯的伤疤(只听说狼差点把他的胸脯撕开),不见则已,一见真让我吓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伤疤?我心想,他回来已有两三年,再重的伤也早该结疤,但现在看见的却是血淋淋的一个胸脯,我觉得血还不住地在流,映着夕阳的光辉,秃手伯的胸脯,像多年之后我见到的红珊瑚,从形象到颜色,都十分相像。
  我惊奇地对秃手伯说:“伤口还在流血,可不能见水!”
  秃手伯很平静地说:“不碍事,早已不见血了,这叫红疤,很不吉利。”
  “为什么不吉利?"
  秃手伯用手抚摩着自己多难的胸口,叹了口气,说:“红疤,就是说这伤还没有死。”
  “还没死?”伤还有不死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没有死,伤还活着,天阴下雨时它不让我安生,整个心口还像那只狼在咬我撕我。”
  我禁不住去摸摸令秃手伯痛苦的血红的胸脯,他没有阻拦我,我不敢用手多摸,生怕血冒出来。
  “愿意摸就摸摸,不碍事。”
  “疼吗?"
  “不疼。”
  是的,伤疤显然没有死。我觉得它还在折磨他,哪有不疼的伤?尤其这红疤,还活着的伤疤,更不能轻信它。
  几乎没有摸到一点光滑的好皮肤,蚯蚓似的隆起的密密的伤疤,仿佛在蠕动着,它们比好皮肤要硬得多。
  一条条隆起的弯曲的伤疤里,似乎都生出了自己的筋骨,自己的血管,自己的神经,自己的记忆,难怪它不死!
  几十年过后,我才知道伤疤也是一种生命。看得见的伤疤,有许多一直活着,看不见的伤疤,有的也一直不死!
  记得过了好多天,我问秃手伯:“你胸脯上的那些伤疤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看见?"
  他皱着眉头说:“伤疤千万不能露给别人看,不能让人为自己承担痛苦。更不愿让谁可怜。”
  以后我再不向他提伤疤的事。我跟他常常一起吼西口调。
  ……
  有关伤疤的道理,半个多世纪之前,秃手伯就对我讲过,当时并不理解;直到我身上心灵上,也带上了许多的伤疤,也很大也很深,而且有的到我死后,可能仍然活着不死,我才真正地悟知了伤疤这个活东西。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5:40

五官科病房里同时住进来两位病人,都是鼻子不舒服。在等待化验结果期间,甲说,如果是癌,立即去旅行,并首先去拉萨。乙也同样如此表示。结果出来了。甲得的是鼻癌,乙长的是鼻息肉。
  甲列了一张告别人生的计划表离开了医院,乙住了下来。甲的计划表是:去一趟拉萨和敦煌;从攀枝花坐船一直到长江口;到海南的三亚以椰子树为背景拍一张照片;在哈尔滨过一个冬天;从大连坐船到广西的北海;登上天安门;读完莎士比亚的所有作品;力争听一次瞎子阿炳原版的《二泉映月》;写一本书。凡此种种,共27条。
  他在这张生命的清单后面这么写道:我的一生有很多梦想,有的实现了,有的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实现。现在上帝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为了不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我打算用生命的最后几年去实现还剩下的这27个梦。
  当年,甲就辞掉了公司的职务,去了拉萨和敦煌。第二年,又以惊人的毅力和韧性通过了成人考试。这期间,他登上过天安门,去了内蒙古大草原,还在一户牧民家里住了一个星期。现在这位朋友正在实现他出一本书的宿愿。
  有一天,乙在报上看到甲写的一篇散文,打电话去问甲的病。甲说,我真的无法想象,要不是这场病,我的生命该是多么的糟糕。是它提醒了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实现自己想去实现的梦想。现在我才体味到什么是真正的生命和人生。你生活得也挺好吧!乙没有回答。因为在医院时说的,去拉萨和敦煌的事,早已因患的不是癌症而放到脑后去了。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每个人都患有一种癌症,那就是不可抗拒的死亡。我们之所以没有像那位患鼻癌的人一样,列出一张生命的清单,抛开一切多余的东西,去实现梦想,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因为我们认为我还会活得更久。然而也许正是这一点量上的差别,使我们的生命有了质的不同:有些人把梦想变成了现实,有些人把梦想带进了坟墓。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5:51

在美国有家知名大医院,一位老牌外科医生给病人做腹部开刀手术。
一个新来的护士负责供应手术器具,开刀完成要开始缝合伤口时,这个小护士竟然大胆坚持医生停止缝合,所有的护士都大吃一惊,他是大牌医生,怎么会出错?小小护士又怎么能当场给他难堪?
原来她依步骤检查所有的设备与材料是否完整无误,
她告诉开刀医生:“我准备了12块纱布,现在只有11块,还有一块没拿出来,必须再找到那一块!”
不料医生断然宣称“不,我全部拿出来了。“
小护士还是抗议”不,我们用了12块纱布!“
外科医生慢慢地说:”我会负起全责,缝合伤口吧。“
不,不行就不行!“小护士不让步。”
这时,医生抬起头来,露出他偷偷藏起来的第12块纱布,笑着说:“你到哪里都会成功的。”
这故事叫我深深的感动,“认真用心”、坚持到底“,值得我们”认真“思考。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7 14:56:02

一只富猫与一只穷猫在街头同时看见地上有100元大钞,不知是谁丢失了的,两只猫为此争夺了起来。
富猫耸起华丽的毛,凶神恶煞地对周身脏兮兮的穷猫吼道:“滚开,低贱的家伙,你配与我争吗?"
穷猫很委婉地说道:“伙计,你忘了?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富猫破口大骂:“杂种,谁与你是朋友?我眼中只有这100元钱。”
穷猫又道:“我们不但是朋友,而且还是一母所生呢。”
富猫根本不听穷猫说什么,一个饿虎扑食把穷猫打翻在地,将100元大钞抢到手。
最后,穷猫放弃了争夺,他对其它猫说:“放弃不等于软弱,我相信世间还是需要亲情。”
而富猫说:“我不这样,怎能积到上千万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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