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qD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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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课不多，下午只有两节公共课。 s0`uSQ2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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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在做笔记，旁边的朱鸣文拿笔戳了戳她的手臂，悄声道：“你被偷拍了。” )kd)v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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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柏子仁反问。 M)Ld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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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排，那个靠窗的灰色阿迪运动衣男，前几次公共课都拿手机偷拍你。” l s_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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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一本正经地求原因：“他为什么要拍我？” 2N]y)S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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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对你一见钟情，还来问我们班的女同学，你是不是本地人。” Y0b.u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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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闻言转过头，直接望过去，目光恰好锁定了那个穿灰色运动衣的男生，后者没料到她会突然眼神杀过来，赶紧放下手机，装作没事人。 hm5<_(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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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倒还算端正，就是穿着品味很差，一个季度就两套灰白运动服换着穿，还时不时搭配鲜红色的短袜。”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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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没发表意见。 Z@h]dU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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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鸣文兀自下了总结：“从你的表情看来，我打赌他半点希望都没有。” iA < E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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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柏子仁依旧没有反应，朱鸣文撇了撇嘴，没趣地作罢。 I%(+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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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课，柏子仁在校园超市买了一盒饼干，排队付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9S<W~#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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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欢柠檬夹心口味的？” HKh)T$I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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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回头一看，端端正正的一张国字脸。 hyBS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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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上课的时候打扰到你了。”阿迪男憨憨一笑，“我叫方正，三班的。” H ,?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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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有点迟钝地回应：“你好。” Wm\f:|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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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了，但还没有幸和你说过话。”方正试探道，“你好像常常独来独往。” ` Y ut 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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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G%>[I6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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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很聪明，让我很欣赏。” EU\1E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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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一愣，本想说句谢谢，但话到嘴边就停了，在小小的沉默中，轮到她结账了，她很快付好了钱走出去，没走几步，方正已经跟上来，在她背后虚晃了一下手臂，问道：“你现在去食堂吗？” p*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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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柏子仁如实说，“我要去导师办公室。”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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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打扰你了，下次有时间聊。” $Q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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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走后，柏子仁去见了导师傅禾，帮忙整理了资料，做了不少杂事，最终拿了一堆题回宿舍做。 x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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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外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纸，取出一看，竟然是一张信纸。 |{_%Y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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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同学，想必你已经从闲人口中听到了什么，没错，我的确在喜欢你，请原谅我的一言难尽，有些话当面说不出口，只好以这种形式向你表达，我不屑华丽的辞 藻，想说的很简单，在开学第一天遇见你就有很不一样的感觉，经过这些日子的斟酌思量，已证实自己对你是一见钟情，每天都很期待看见你的身影，更想和你近距 离聊聊，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开始，下面是我的电话号码，等待你的回复，最后请相信我是个不错的人。” SC!IQ80H#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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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反复看了两遍，确认这是写给她的，有点无语。 NeWssS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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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没有收过类似的信，不懂该怎么回复，本想丢掉，但一想到这毕竟是来自一个大男生的诚意，为表尊重，她折叠好，顺手放在书架的字典上。 foN;Q1?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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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打开傅老师安排的卷子，拿出一支笔，摘下笔帽，低头做题，做了一面后有点走神，笔尖不知不觉地斜出答题框，在空白处涂涂写写，十几秒后，她才正视自己写的四个字是：“一见钟情。” Onk~1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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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缕头发挂了下来，刷在脸上，她轻轻拨开，略有烦躁。 3 $RI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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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个周一特别的漫长。 p;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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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几天也是同样，不知是否因为天气渐冷的关系，人的血液流动速度变慢，思绪也变得凝滞，甚至注意力都不太能集中。 6)?TWr'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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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周五。 P"~ B2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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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静坐在灯塔里咖啡馆二楼，一个人翻着手头的书，除了楼下隐隐传上来的音乐，周围的氛围很静谧，说真的，这家咖啡馆在细节布置上很考究，墙纸很干 净，玻璃杯擦得很亮，木桌上没有半点油渍，除了一盏老式的绿罩玻璃台灯外，桌上没有类似干花，蜡烛，幸运签等多余的东西，也没有猫跑出来卖萌。 N* z<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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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二楼的空间，宽敞又洁净，很适合阅读的氛围。 A,iXiDb3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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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小时过后，耳边才有了轻微的动静声。 nU`;M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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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抬头，朝楼梯口的方向看过去，一个人从三楼拾阶而下，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目不转睛地看他，果然是上周撞见的男人。 )XN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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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面的气温十二度，他只穿了暗色竖纹衬衣和休闲裤，手上拿着一本东西，很随意地走下来，朝二楼看了看。 `SU;T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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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见大客厅单独亮着一盏台灯，唯有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女生坐在光源边，手边一本书加一个玻璃水杯，十分的清简，他有些意外，正好那女生抬眼和他对望，瞬间让他有了错觉，好像隔着一片海，视线中浮现一个孤零零的小岛。 |UBJ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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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步，然后来到墙的一边，顺手帮她开了头顶的两盏灯，正要离开，听见她开口问道：“请问你，你也是来参加周五的读书交流会的吗？” %?cPqRH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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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回答她：“不是。” ;Joo!CX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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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但我看你手上拿着一本书。” dNyc|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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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本是教材。”他解释了一句。 h(z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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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贸然搭讪实在欠些火候，仓促间收回了目光。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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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料到，他在她的搭讪后，很自然地走了过来，来到她的身边，礼节性地保持一个距离，借着光看她手边的那本书，目光安静地停留在那蓝白相间的书皮上，像 是看一件尘封已久的东西，光默然地照亮了他那极为好看的侧颜，在这样一个清雅宁静的角落，一道修长的剪影定格在墙上，一种温和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服帖在她衣 服上。 K;X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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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缓缓地把手上的教材放在桌上，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举止妥当，礼貌地说：“其实我没想到近期办的读书会这么冷清，结果只有一个人，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捧场。” 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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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想了想说：“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路程也方便，离我的学校很近。” $~2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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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附近读书吗？” 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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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在工业大学读研一。” Ne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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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了一下，但丝毫没有进一步打探她隐私的兴趣，而是拉回了主题：“你平常都喜欢读些什么书？” S !e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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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基本不怎么读书。”柏子仁拿起手头仅有的书，“除了这一本，不过也是很久之前买的，最近在重温。” E^qK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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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灯光下的书名，说道：“看得出有些历史了。” JAn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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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没有好好保养。”柏子仁放下书，看了一眼他携带的教材，外面包着牛皮纸，猜不出是什么内容，但凭此可以知道他是爱惜书的人。 ~:0h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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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基本不读书，那是凑巧找到这里的？” ffWvrY;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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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沉默，在他墨色瞳孔的注视下，内心意外地起了一种以往从未产生过的变化。 "47nc1T+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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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网搜到的，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其实我找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找一个人交流。” EEaFi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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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的神色表明正在耐心倾听她的话，并且不觉得她有多么异类：“很正常，有些话对陌生人反而更容易说出口。” i ^W\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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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那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吗？” Sz . _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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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猜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 U@*z#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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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看看他的脸，又看看桌上那本包着封皮的神秘教材，慢慢地问：“这本是什么内容？” ` ,|7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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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一本哲学教科书。” AvwX 2?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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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始料未及。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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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拿起那本有些厚的教材，坦然道：“其实是和我的工作有关。” [[)HPH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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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工作？” Lkb?,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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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教书匠，教的课程是哲学。”他说，“平常在这里做兼职。” U2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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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她轻叹，心想自己对哲学的了解仅限于课堂上那些最基本的定义，除此之外一无所知，于是费力回忆了一下，“是对世界本源的研究，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如果记得没错的话？” )cvC9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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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兴趣在课外纠错，稍微思考了一下后温和直白地说：“哲学这个词源于希腊语，词源是爱智慧的意思，简单地说是一门能让人变得聪明的学科，同样也是一种日常生活中的思维方式。” p3-sEIw}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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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记错了？” ptsi\ 7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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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于哲学，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他说，“你说的也没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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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双手交叠在自己的书上，沉吟道：“嗯……听起来很有趣，可惜我读得太少，知识浅薄。” b,!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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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兴趣方向不同。”他说着又看向她手里的那本书，目光如宁静的浩瀚星辰，“就像是你喜欢的，我可能也一无所知。” OW6i2 >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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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低下来的目光，柏子仁慷慨地把《漠漠的河》推至桌子中央，简单介绍：“这本书是我高一时候读的，算是青春类文学，大概讲的是一个少女休学后周游各地的故事。” u6D>^q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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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拿起她的书，垂眸详细地凝视封面。 Iz ,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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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让她看清楚他按在书上的那只手，修长干净，骨节有力，看起来十分舒服，重点是他拿书的姿态从容雅致，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l.&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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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仅看了一会，并没有翻开，只是问她：“你觉得很好看？” [aI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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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里面有很多风光的描写，像是青岛的海，西北的大漠，还有坝美村和孔雀湖。” O8M;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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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点了点头，认真的“嗯”了一下表示回应。 aiz_6@Qf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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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里面的爱情，友情和亲情。”柏子仁琢磨着寻找各种措辞，“怎么形容呢？我觉得很真实，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读过去好像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样，从头到尾都会被人物的情绪感染。” [t>}M6?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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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听，却始终没有翻开，只是看了看书封，指端游移在书名上，一会后礼貌地递还给她。 sqsBGF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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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对此没多大兴趣，柏子仁也没失望，毕竟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读这类书的人。 2r\ 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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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收好自己的书，找了一个话题：“你能推荐我一本书吗？你最近读的一本就好。” -MeGJ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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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读的是一本游记随想，有兴趣读这类型的吗？” hg |D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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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点头，很快拿出自己的便签本，认真记下他接下来说出的书名，一边记一边偷看他一眼，发现他在低头检查她写的字，一联想他教师的身份，她握笔的姿态都很庄重。 `vUil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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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书名，她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慢慢扯下来递给他，鼓起人生最大的勇气：“这是我的名字。” *Z<`T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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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子仁。”他读了一遍，抬眸看她，“记得以前吃的中药里有这一味。” Ij 4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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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那个，很多人都觉得我的名字是一味药名很奇怪，但胜在好记。” IL&Mf9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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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她开口要求，他已经很自然地拿过她的笔，大方地落在纸上，在她的名字下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m{;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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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的。”他写完交给她，“很高兴在这里认识你。” vDqmD{%4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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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纸上舒缓绵延的三个字，在心里默念：“程静泊。” &KT* 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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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以前不太在意人如其名这事，这一刻倒觉得挺玄妙的，在她见过太多的名字后，唯独他的名字和他本身最熨帖。 5h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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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做兼职，每天都在？”她试问。 7gNJ}pLD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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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一定，如果没要其他紧事的话，周五晚上会过来。” UXvUU^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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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平常在哪里教书？” Mnc9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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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他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迟疑有没有必要把真实的个人情况告诉她。 w9G (^jS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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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好一会儿，猜想是要不到答案了，才听到他出声：“财经大学，和这里的高校区正好是一南一北。” Se{}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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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心头涌上一种别样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