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Q*vD-Jj 金秋十月,家乡济阳,澄澈的天空开始变得高远,大片的玉米叶泛起微黄,棵棵的水稻弯下了脊梁。当清爽的秋风轻轻拂过,空气中便弥漫着令人沉醉的庄稼成熟的芳香。这是秋姑娘施足了魔法,告诉大家该秋收冬藏了。这个时节,我常常会思念秋假的那些美好时光。
.kh%66: 上世纪70年代,我在本村读小学。一年我们有三个假期:年假,麦假,秋假。当凉爽的秋风秋雨与成熟的庄稼窃窃私语后,金黄的成熟的迷醉的秋天便悄然而至了。“收秋抢秋,不收就丢”。大人们开始起早贪黑地忙秋了。闪亮的镰刀开始了飞舞,长长的镢头走进了地头。掰棒子、割秫秸、刨地瓜、拾棉花……那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就呈现出一片繁忙、喧闹和欢乐的景象。42天的秋假,生产队不用我们帮忙干活,因此这个假期便成了大家玩得最嗨的时刻了。
e\i K 拉走玉米秸秆,刨掉根茬,地里剩下了许多掉落的玉米叶和枯黄的老草。这时我们就可以搂柴火了。很多时候,搂柴火只是一个由头,其中逮蚂蚱、啃甜棒、烤棒子、烧燎豆、焖地瓜等则是我们做得最多,也是最开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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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没有了庄稼的庇护,那些肥硕的蚂蚱几乎无处藏身,它们只能躲在草丛上。有一种蚂蚱,通身草绿,腿长身肥,飞得不高,是大家的最爱。我们常常瞅准蚂蚱,悄无声息地猫腰靠近,把手掌握成空心的半圆型,猛地扑上去狠劲儿一捂,多半会手到擒来。如果第一次捂不住,受到惊吓的蚂蚱就要飞很远了。有时我们就脱下鞋子,瞄准了扣过去,蚂蚱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逮住的蚂蚱都被串在一根带穗子的狗尾草上,这就是民谚所说的 “一根草上的蚂蚱”。把它们拿回家,或油炸,或蒸煮,那种天然的野味是我们的美食。
{n}6 在济阳,我们把玉米棒槌简称为 “棒子”。在那个很少能吃到糖块的年代,有甜汁的玉米秸秆就是我们的 “巧克力”,被称作 “甜棒”。烤棒子,也是一种极富乐趣的事情。我们偷偷溜进玉米地,找到那种粗壮的玉米棒槌,掰下来,再用小树枝插进棒芯中间,做成类似烤串的形式。然后到沟边弄几块坷垃,搭起一个小土灶,寻觅几把干草或秫秸。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柴,开始点火烧烤。烧烤中,还要不停地转动棒子,让火苗充分烧烤到棒子的每个部位。一会儿,一股浓浓的甜香味儿便扑鼻而来,让人垂涎欲滴……
J,;[n*s 深秋,当大豆将要成熟之际,残留在上面的金色叶片,在秋风里哗哗作响,与秋合唱着一首丰收之歌,此时也是烧燎豆的绝佳时机。我们拔来一些豆荚繁多、豆粒饱满的豆稞。点起一堆柴火,将豆稞放在火上慢烧。当 “啪啪”的一阵脆响后,便有烧好的豆粒猛张飞一般从豆荚里跳将出来。烧熟了的黄豆粒儿,一个个都炸开着嘴,或黄亮,或焦黑,满满一地。一声招呼后,大家纷纷捡起那地上的豆粒儿投向嘴里, “咯嘣” “咯嘣”地,咀嚼声连成一片。
^Cb7R/R3 “八月八,地瓜儿大”。我们见大人不在,先偷挖几块大地瓜。再找到一个干松地,往下挖成 “U”型小土灶,捡几块大坷垃,排列在四周,用捡来的树枝或干草点起火来,估计烧得差不多了,把地瓜扔进火堆里,弄塌土灶,用烧好的坷垃等压在火堆上,把地瓜严严实实地焖在里面。等过两个小时,把地瓜扒出来,撕掉黑皮,一块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 “焖地瓜”就大功告成了。
%0T/>:1[E 岁月匆匆,转眼间40多个秋季已悄然而逝。如今没有一个假期是秋假,那个叫 “秋假”的词语已鲜为人知,然而它却承载了我们生命成长的无数故事,记录下了一代人的美好印记,那份童趣与乡愁也令人常念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