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弄两条超大超长的皮管子,一头塞在兰州城的黄河里,一头搭在西大山的山头上,让它没明昼夜的流去…… ^Gwpx+
“单耳王”的管子 4l rKU^-
◆ 裴子华 VKMgcfb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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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邻村有个叫“皮管单耳王”的家伙,手中总是抖搂着一根蛇一样的软管子,说起他手中的这根管子和他的绰号,便大有来头。 ;6}> Shs
据说有一次他觑得赤脚医生为老娘输液的白管子特好玩,于是第二天便连哼带哈大叫有病。老爹请来医生给他吃药打针,如此三番,他还是呼天抢地的说有病,不得已,医生给他输液,这液输到一半,他趁医生与老爹闲话的时候,扯了针头,带了胶皮软管,兔子一样溜走了。等赤脚医生回头看药液有没有反应时,他早守着一滩积水,叫嚣着向坡下混战中的孩子们呲水。 1uco{JX<S
那时候,一个输液器是赤脚医生最大的家产,是从一而终,永生不换的,不像现在的输液器是一次性,用完扔掉。话说当晚,他老爹是像提兔子一样,拎着他的耳朵回家的。就在他老爹再次惩罚时,未曾想,他犟劲复发,使了一招犟驴抡头,硬生生让那只可怜的耳朵在自己的脑袋与老爹之间,划出一个血糊糊的分界线。从此后他的耳朵与脑袋说了再见,而他却实实在在且名正言顺的拥有了那个“万能”的皮管管。 *)D$w_06S
此后,凡是见着涝坝、泉水什么的,他随手一抖,白光一闪间,一股细细的水柱便喷涌而出。似乎他袖里藏着一条空心的如意金箍棒,心变意转间就能隔着万水千山将水嗞进你的脖颈子。这样,他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得到了应得的称号:皮管单耳王。 JA2oy09G
当时,“皮管单耳王”的绝技诱惑得多少屁大点的孩子“生病”在床,这一现象险些让那位赤脚医生发疯。而我也是这装病大军中的一员。只是,我不忍心让我仅有的两只耳朵分家,所以,装来装去,除去屁股多留了几个洞洞外,皮管子和单耳王的那手绝技一样也未曾得到…… 7KJ%-&L^
当我落魄到仅剩“皮管管”故事的时候,我固执的站在金城关口,面对着水车园,比较着老段和“单耳王”的不同。单耳王不就是甩得一手皮管子,捏弄出一股水柱,然后呲向崇拜他的小屁孩吗?当地上水消失,满沟满岔再也找不到一泡尿大小的水潭后,他不就无处显摆了,还不得乖乖的学了甩羊鞭? ^@HWw@GA
啧啧,怪不得兰州城只有“老段”同志的雕塑,而没有“皮管单耳王”同学的泥胎,原来是有道理的。 31&;3?3>
如果,我坚持一下“单耳王”同学的想法,弄出两条超大超长的皮管子,一头塞在兰州城的黄河里,一头搭在西大山的山头上,让它莫名昼夜的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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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兰州城会不会立上我的“泥身”呢?兰州城不会,我们那个山梁梁上总会来一个吧? )K!!Zq3;|
可是,谁能帮我造出这条如意软管呢? iiLDl
梦想让我感动,现实让我感叹。当梦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缩水到解决温饱问题的层面时,那些个试图建造第二条运河,或者开凿第二座红旗渠,乃至这个伟大的“皮管管”想法,自然而然的消灭殆尽。 a&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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