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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择菜,把老婆买回的一把号称是农民自己种给自己吃的豆角打开,习惯地漫不经心地掐着。 )eUb@Eu
要是以往——我们的孩提时代,如果是这样择菜,母亲早就大着喉咙叫了起来:别打野(走神),看着虫眼!于是,我们的眼睛就死死地盯在手里的菜上面。那时候老百姓买的菜怎么就那么多虫呢?不管是叶菜还是果菜,没有不长虫的。你看,果菜之类,你这样顺着“虫眼”找,里面肯定睡着一个蚕宝宝样的虫。这些虫子大小不一:茄子里的虫就大,像喂饱了的蚕;豆角里的虫就小多了,像刚孵出来的小蚕。这些虫容易发现,因为“虫眼”太显眼了。我们掐豆角的时候总是把有虫眼的地方丢掉。这时要是被母亲发现了就免不了一阵唠叨:浪费,你把虫弄出来就行,丢这么一大截子,不花钱啊。说完就把我们丢掉的那些又捡起来重新复查一遍,这样从母亲手里又会多出一大把菜来。 wUl}x)xo
那时候我们最怕择叶菜,叶菜虫多又不容易发现。这个叫菜虫的家伙长得比果菜的虫子要大要肥,而且穿着跟青菜的叶子一样服装,躲在叶子里面让人好找。叶菜也有虫眼:那是菜虫像蚕一样啃食过的,很容易看见。但是,如果单凭这虫眼就能够发现菜虫似乎不可能。别看这些家伙憨厚笨拙,一旦风吹草动它就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有时候,端上桌的绿油油的青菜,你猛的就会发现里面有那么一只肥硕的大青虫让你着呕。在那个少油寡盐年代,别说一碗有虫的青菜不能泼掉,就是略有些异味的食品,父母们也是舍不得扔掉的。倒也是奇观,那些有点变味东西也没有见到把父母们怎么样,看来我们的长辈们命还真“贱”。 N?R1;|Z]
我们家的孩子中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管谁先发现了青菜里面有菜虫,那么他(她)肯定不会吱声。悄悄地用筷子把煮熟了的虫子夹起来丢掉,然后自己绝不会再去吃它了。倒是不知情的小嘴们还喜滋滋地大口大口地嚼着那青油油的蔬菜。 t7R; RF
这样的日子似乎已经远离我们去了。老婆说是农民种给自己吃的菜,她信,我是不信的。豆角在我手里由尺长变成寸短,这时我还真发现久别了的虫眼:这根花色豆角根底部果然有个芝麻大的虫眼。我好奇地从虫眼那里剥开豆衣,沿着虫的痕迹直到把这个已经忘记了的小家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小家伙在豆荚里翻了几个滚就掉到递上去了,反正是在垃圾袋里,掉下去就掉下去呗,没有什么值得更多的戏耍。然而,这让人真回味起“是农民种给自己吃的菜”这句话来。我相信这个卖菜的人没有说谎,种给自己吃的菜肯定有它的特殊性:不施化肥,少打或者不打农药。如果每一种蔬菜要施几道化肥,打10来种农药,这种菜上市肯定好看,肯定没有虫眼。因为幼小的生命绝对经受不起现代药理的摧残,只有人类这个庞然大物不断地承受着“731”的冶炼。 ^oPf>\),C
当社会物质丰富得让人眼花缭乱的时候,利益的驱动让生产经营者千方百计地“坑爹”,自己坑人又被人坑,反反复复形成一种惰性的恶性循环。高档的物质消费却是低档的原始材料,只不过让它穿上华丽的服装;原始的耕作满足不了社会的需求,转基因和激素等就一马当先,利益是添加剂这个魔棍在玩耍,整个社会就这样让人变得忐忑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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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里的豆角,又俯下身去寻找那个已经掉到垃圾袋的小生命,它在堆满杂物的环境里蠕动着,似乎还在寻找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小天地。这时,对这小家伙不免升起同情和怜悯,它怎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让人讨厌。。。。。。 l|\Q~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