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7:37
语文老师的责任感
今年42岁的樊阳,个头不高,身材瘦弱,讲话总是眉飞色舞,并且搭配着丰富的手势,看起来更像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从四川大学中文系毕业之后,他回到老家成了厂矿中学的一名语文老师。因为有感于教材的局限,他开始在课外开设“私塾”,讲授大家感兴趣的“杂学”,包括历史、地理和文学,让学生们接受的教育,更加符合自己“对语文教育的预期”。
此后,他调动来到上海。因为没有住房,他在复旦大学的一个花园里恢复了自己的“人文讲堂”。每个周末,他都会在花园中的凉亭里,和十几个学生一起朗诵诗歌。
十几年后的今天,樊阳已经买了房,有了自己的家庭,私塾的地址被移到了如今这座位于上海市区老旧的民居里,而内容也更加丰富。除了阅读、讨论,他还曾经领着学生游览苏州河、外滩,甚至200多公里外的绍兴。在这些行走的过程里,樊阳总是从头到尾滔滔不绝地解说,“就像一个最专业的导游”。
这些知识来源于他从小阅读的积累,年幼的时候,这个在偏远的厂矿里长大的孩子翻遍了自己能看的书籍,甚至一度从地图册上背会了全国的县市和河流。
而现在,学生们的参考书越来越多,考试负担越来越重,但教育的成果却常常无法令他满意。“现在的社会,功利意识太强,大家都好像已经迷失了。”樊阳说,“孩子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补课上,每个人都是为了分数而奔波,根本理解不了教材里讲的那些神圣、美好的情感。”
甚至,在几个月前,他去复旦大学的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却发现,周围的大学生们不是在做数学题就是在学英语,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捧着本《鲁迅全集》,看起来就像个异类。
这些现象都让他充满了“语文老师的责任感”,“如果语文老师再不做些什么,那学生就真的没办法得到精神的哺育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7:49
做教育,要有理想主义
樊阳形容自己是个理想主义的人,“有点像堂吉诃德”。高考的时候,他不愿意去学热门的经济,一心想学考古,后来在父亲的坚持下,才“折衷”选择了中文系。工作后,他的同学辞职、下海,他却始终不愿改变。
“我觉得,坚持做教育的人,总应当有些理想主义的。”这个中年男人说。
刚到上海的时候,因为生活窘迫,他曾经做家教补贴收入,这段经历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脸”。如今,作为知名的中学老师,他再也不愿意接下任何补课的工作,尽管它们能让自己每个月增加三四千元的收入。
至于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免费“私塾”,樊阳更是从来没收过学费。“钱总是挣不完的,够用就行了。”他总是这样说。
现在,这位理想主义者的学生们也越来越流露出像老师一样的气质。一名高二的女生被亲戚们劝说去做律师或者从事金融业,但她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将来要投身自己最喜爱的文学领域。而另一名已经在交通大学读大二的男生,不想过父母安排的功成名就的“扯淡”生活,而是希望追求一些“更加靠近生命本质的东西”。
颇为有趣的是,这位一直在追求“理想教育”的老师教考试的东西更是有一套。在学校的语文课上,他给学生总结了“把握中心思想的六种方法”,教他们如何在考试时快速阅读。从他的“私塾”里走出的50多名学生,全部都考上了重点大学。“我是个实干的人,但我不是苟苟且且地只看分数。有些人做老师,仅仅为了一个分数,简直是……”他伸出右手,用力敲了敲桌子,“没有尊严!”
生活里的樊阳总显得有些孤单。他坚持了十几年的“私塾”,同事们愿意把小孩送过来学习,却不愿意在自己的生活里效仿。而一些学生家长对于他的工作也并不领情,反而常常担心这样的“私塾”会耽误学习,希望把自己的孩子拉回家。最“失败”的一次,30多个学生,最后只剩下了5个人。
在这样一次次的“打击”后,这位失落的老师只能从学生那里找到安慰。一位曾经的学生形容,这儿的生活是自己“思想成长和交流的黄金时期”,而另一位学生则说,在此之前,曾经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孤单,但在随后阅读的文学作品里,却找到了很多和自己一样追寻内心的人。
“这里是我的精神家园。”这位学生说。
樊阳常常为自己的学生自豪。他相信,自己的私塾不仅在教文学,也在培养“现代公民”。“我希望他们慢慢建立起独立的人格和精神追求。”讲起这些,这位初中语文老师又露出了雄心勃勃的样子,“中国需要的,不仅是精英,还有更多有独立人格的人。”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02
何处是归途
时间:2014-12-23 作者:未详 点击:191次
这是一部描述身在异乡的农民工如候鸟一般踏上返乡旅程的春运纪录片,但它所讲的又不仅仅是春运。
加拿大籍华裔导演范立欣历时3年追拍了一对来自四川的农民工夫妇的返乡生活以及他们的家庭所遭受的磨难。小人物的背后,是一个时代矛盾的缩影。
“终于买到票了”
《归途列车》的拍摄始于2006年。
“中国有1。3亿名外出务工者。他们只在每年的春节返乡。这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动人口。”配着这段字幕,镜头中是广州火车站拥挤的人潮。
镜头转向,地点变换成广州一家逼仄的制衣厂。
白天,张昌华和陈素琴这对夫妇弯着身子俯在缝纫机前,他们相对而坐,无暇看对方一眼;夜晚,陈素琴浣洗衣服,催促丈夫张昌华先去休息,待陈素琴洗完脚,张昌华默默地帮妻子倒掉洗脚水,拉上布帘,二人睡在毫无隐私可言的方寸空间。
这已经是他们离开四川老家的第16个年头,他们除了相濡以沫,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已经两年没有回家了。工友们讨论着火车票难买,但他们还是决定2007年春节必须回家。
导演范立欣花了1个月的时间才找到这对愿意接受拍摄的“张哥和陈嫂”。他拿着DV在广州的各个工厂间“流窜”,跟打工者攀谈,直到他听到“陈嫂”诉说她16年前离开家乡的那一刻——第一次离开村子时,抱着8个月大的女儿边走边哭,妹妹劝我留下来,等孩子长大再走,我心里难过,但还是得跟老公出去挣钱——范立欣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最佳的拍摄对象。
连续排了几天队后,张昌华终于买到了两张站票。在陈素琴一声“终于买到票了”的欢喜声中,两口子踏上了2007年的回家路。
范立欣想通过这个家庭的故事映射出一个时代的广角:农民工潮和春运大迁徙背后,农民工个体受到的影响,遭遇的挑战,子女的教育问题,家乡的空巢危机。
范立欣想说太多的东西,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些外出打工者是一群被社会漠视的存在。
“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以及中国的出口经济,哪一样不是这群人在做?”在范立欣看来,“这群人对这个时代太重要了,他们一打喷嚏,全世界的经济都感冒。如果没有人去记录这群人经历的磨难、所做的牺牲,将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耻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拍摄前,范立欣做了很多调研。但当他开始追拍,他发现,“张哥和陈嫂”的经历远远超出他调研时的预料。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12
2007年的春节,张昌华两口子见到了阔别两年多的一对儿女,大女儿已经16岁,读高一,小儿子13岁。他们送了大女儿张琴一部手机,张琴生涩地说:“谢谢爸爸妈妈。”
团圆饭桌上,陈素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爸爸妈妈这么辛苦,就是为了你们,你们好好读书,我们就无怨无悔了。”张昌华赶紧接过话茬:“爸爸读的书比你们少,有的事想得到也说不出来……尽量为自己的学习着想,将来能出人头地。”
他们期待能够通过自己的劳作改变子女的命运。但命运并不总让人遂心如意。待他们再度返回工厂,他们的大女儿张琴也决定辍学,离开家打工。
张琴离乡前,在爷爷的坟前痛斥自己的父母,她恨他们。这个被奶奶带大、跟父母的交流仅限于逢年过节和电话沟通的青春期女孩觉得她的父母只知道赚钱,抛弃了她和弟弟。
张琴跑到了广州,背叛了父母的心愿,成为第二代打工者。
“两代农民工之间的隔阂和碰撞,背后是更残酷的社会现实。现行的城乡二元体制导致他们必须分开,必然导致两代人的隔阂和矛盾。”范立欣说。
张昌华几次劝说女儿无效后,两代人的危机终于在2008年返乡后爆发了。除夕夜,为了避免儿子走女儿的老路,陈素琴对儿子说想留下来照顾他读书。积郁已久的张琴在一旁戏谑:“你才不会留下来。”
两代人的矛盾终于爆发,在父女间的争吵中,老张终于忍不住对女儿动了手。父女扭打成一团,摄影机记录下这一刻,挣扎中的张琴对着镜头大喊:“你们不是要拍真实的我吗?这就是真实的我!”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22
这是一场最真实的家庭悲剧。范立欣觉得摄影机在那一刻显得格外残酷。“我的第一反应是赶快进去把他们分开。摄影师和录音师堵在那个门口,很幸运的是他们俩没有停下来。”作为导演,他遭遇了强烈的道德挣扎,“一方面拍纪录片不该去干涉拍摄对象的生活,你的责任是记录观察,但从情感的角度说,都认识两年多了,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
在扭打再度升级前,范立欣还是终止了这场“战争”。
“这个家庭在年复一年的循环中更加深度分裂,也达到了新的平衡。你能看到上一代人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也无法改变命运,还能看到新一代农民工是如何诞生的。”范立欣说。
家庭的悲剧迫使两口子开始思考。陈素琴在佛龛前喃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不得不做出与丈夫分离的决定,一心g一意地留在家乡照顾儿子。
还能买“MadeinChina”吗
范立欣把他的批判视角带向世界,“作为创作者,我希望这部片子不仅仅是关于中国的,更是关于世界的。我想反映资本和全球化对工人阶级的影响,我希望对中国和西方都具有批判性。”
2009年岁末,美国《时代》周刊的年度人物出炉,周刊的封面是“ChineseWorker”(中国工人)。在这样一个背景下,范立欣讲述的这个“牺牲的故事”,带动了西方观影者的“自我批判”。
在观影结束后的导演和观众互动的问答环节中,范立欣发现,西方观众的态度是,“他们很多时候是很自我批判的,他们在经济危机后看到华尔街的腐败和西方普通老百姓受到的冲击,他们也在反思全球化的问题,通过这个片子反观自己的经济。”
在他看来,西方观众更多地在跟他探讨消费主义在全球化的推行中对人、人性造成的影响。
有西方观众在看完电影后问他,既然如此,是不是不应该再去买MadeinChina?他会回答说:“想想谁赢了这场游戏。你看看整个过程中,谁做的事情最少,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全球分工的不公正是问题所在。”
他想通过这部纪录片提出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达到更广泛的社会公平。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32
回家的路在哪里
今年春节刚过.通过申请,范立欣拿到了这部纪录片在国内公映的许可证。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说可以借此机会看看中国观众的反馈。
事实上,这部片子的视频已经出现在了国内的网络上。范立欣想的不是维权,而是“让大家去看吧,看的人越多越好”。
他注册了一个微博,有人给他留言:“看了以后,我就知道我以后对农民工不会大喊大叫了,我为以前的做法和态度感到羞愧。”
有人撰写影评:“这就是中国的‘人民’,也是全球化链条的最底端。改革开放了,经济发展了,中国富强了,欧美国家也获得了更多价廉物美的商品。付出的代价呢?却是这些为他人提供优越生活的中国老百姓在承担。不是他们想离家,只是他们没得选;不是他们想逃难般挤在春运人潮里,只是他们没得选。”
也有人怀疑范立欣的动机,认为这部片子反映的都是阴暗和丑陋,只是揭丑。
范立欣的回应则是,他做纪录片的目的不仅仅是揭短,而是提出问题,引发更多人来思考。
他提出了太多问题,留守子女教育问题、传统家庭模式和道德观念的破裂问题、社会公平问题、全球化的问题,所有这些问题都指向一点:对生活在中国最底层和处于世界经济链条最底层的农民工而言,他们会回归到什么地方?农民工这个群体的未来在哪里?
年前,范立欣跟“张哥和陈嫂”通了电话,得知张琴去了湖北打工,近一年来处于半失业状态,她想求助范立欣到北京来学习;小儿子在陈素琴的陪伴下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张昌华独自一人在广州打工,以微薄的薪水支撑全家的生活。
拜年电话中,范立欣问陈素琴:“经常跟张哥打电话吗?”陈素琴回答:“不经常,现在什么都很贵,打电话也很贵。”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45
最宝贵
时间:2014-12-22 作者:未详 点击:397次
女孩病重时交给男友一个盒子,轻声说:“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如果我死了,你就打开它,替我好好珍惜它,好好照顾它,好吗?”
男孩笑道:“别瞎说,你会好起来的。”他接过盒子,细心地收了起来。
女孩去世后,男友想起那个盒子,打开了它。
他看见一面镜子,然后,他看见了自己……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8:55
电话留言
时间:2014-12-22 作者:未详 点击:125次
在网上读到一则以英文撰写的《电话答录机留言》,觉得它尖锐辛辣而又无奈惆怅地道出了当今世界普遍存在的家庭问题。
全文试译如下:
早安!我们现在不在家,请在听到“嘀”声之后留言。
如果你是我们的孩子,请在拨号之后,选择1到5,让我们知道你是排行第几的孩子。
如果你需要我们去你家照顾孙儿,请按2。
如果你需要借车子用,请按3。
如果你需要我们为你洗烫衣物,请按4。
如果你要把孙儿送来过夜,请按5。
如果你需要我们代你到学校接孙儿放学,请按6。
如果你需要我们星期天为你烹煮晚餐并送上门去,请按7。
如果你要到我们这儿用餐,请按8。
如果你需要钱,请按9。
如果你想要邀请我们共进晚餐,或者请我们上剧院看演出,那么,请开口说话,我们正在聆听!”
孩子和父母之间,是有一根直线连着的,那是一根象征着“关怀”的线。但是,有人说,孩子连向父母的那根线,就像筷子那么短;父母系在孩子身上的线呢,却像道路一样长,而且,那是铺设得极好的高速公路,一通到底,无所阻挡,总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孩子的心。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9:07
寂寞小城来的人
时间:2014-12-22 作者:未详 点击:104次
那是5月的一天,她加班完毕,照例乘晚间的地铁赶回租在火车站附近的公寓。
车厢里拥挤不堪,靠门边的地方坐着的那个男人也许是喝醉了酒,吐了一大摊秽物在地上,随着车厢不断摇晃与前进,那摊秽物慢慢地朝前方蔓延。车厢里别的乘客只得捂住鼻子敬而远之,那男人身边的一长条座位都空着无人问津。可是那个男人看起来依然无法支持住自己,不断地从口袋里掏纸巾出来,又不断地低头呕吐。
已经极其疲倦的她不知为何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她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还在流动的秽物,选了个位置站定。她在看那个男人,她想他十之八九是失恋了。
男人和她一站下车,从地铁车厢里走出来,她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蹒蹒跚跚的样子。终于一个踉跄,他快要倒下,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了他。
她说,小心。那个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她,勉强说了句谢谢。
她放开了手,率先检票出了站。可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非常好奇,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会醉倒在这繁华都市最忙碌的地方。
于是她在原地等着,等那个男人检完票出来。
她就是在那天遇到颜的,那个北方寂寞小城来的人。
颜是3天前到达这个城市的,一直投宿在火车站附近一个破旧的招待所里。
他是慕名来到这里,听他们那里的人说,大城市里赚钱容易。他大学时代的很多同学毕业后来到了这里谋求更辉煌的前途。
那天晚上他用所剩不多的钱请一个大学同学吃火锅,饮料是无限量供应的那种,于是喝多了啤酒。他的那个同学答应帮他在这个城市里找一份工作。
可是他的同学在那顿饭以后就仿佛消失了。
她决定了要帮助这个刚到这个城市的男人,她把另外一间用作书房的屋子收拾干净,把房东留下的折叠床打开,让颜住了进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显然不符合这个城市里人人居安思危并且对外来人员极其排斥的特性。她想早在认识他的那一晚便做了平时看来不可思议的举动,继续下去也一样不过是无法解释。
她找到了多年的好友懿,让她帮忙为颜找了份不错的工作。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7-10 11:49:19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颜的时候,这个高大的男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对她说,谢谢,我从心底里感谢你。她轻松地转着手中的笔微笑地揣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心里有种功成名就的得意。
颜每天早起早睡也很早回家,他看起来从不流连这个城市的夜晚。一个月以后的一天,她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那天晚上看电视的时候颜忽然问她,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在年底前储满一万元?
她说,你等钱用?
他说,是的,我弟弟明年想结婚了,但是新房还没有落实,所以我想为他出一些力。
她笑笑说,怎么不可能?你现在的月薪就是3000元,3个月试用期结束就是正式员工,自然会长薪。末了她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你公司里为你办的那张牡丹卡还能透支5000呢,你先取出来,以后再还就是了。
是的,那时她的回答无比轻巧。一万元对于她这样一个都市白领而言,只需两三个月便可轻松储得。可它对于颜和她自己的意义,是她回答这个问题时根本无从得知的。
她也记不清楚是多久以后向乔治提出分手。好像是在一年中这个城市最热的几天。
在常去的意大利餐厅,乔治用他应对客户的标准笑容面对她,即使是语气也一样的温和。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愤怒得不动声色。
他对她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犯这个错误,但是我没有阻止你,与其说没有,不如说根本没法阻止。好在我并不担心,非,我太了解你,也太了解我自己。我会把对你的感情保留半年。当你发现自己走到了路的尽头,向左或者向右拐,我都会在那里等你。记得,要走得快一点。
她说,谢谢你的好意,这条路恐怕是直接通往罗马,不会有尽头的了。
他站起来双手插进裤袋,是吗宝贝?那么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