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8:20

师徒二人云游到一个偏僻的小镇,投宿在一户李姓人家。半夜,被一阵骚乱惊醒。师徒俩起身一看,只见当院停着一具水淋淋的女尸,男人正准备棺木,而他的女人正背着一个婴儿,趴在那具女尸上哭得死去活来。师父忙问:“施主,请问是谁过世了?”
  男人回答说:“死的是我妹妹,村里流行一种缩骨病,得病的人全身的骨节都会缩小变形,痛不欲生,最后缩成一个小球死掉。我妹妹就得了这种怪病,忍受不了痛苦才投河自尽。”师父忙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男人神情黯淡,低声说:“我女人也得了这种怪病,早晚也是这样。”
  第二天天一亮,师徒就起身了。路上,徒弟问:“师父,这家两个女人,一个跳河,一个啼哭,为什么都这么脆弱?”师父说:“女人是弱者。”
  经过三年,师徒二人又云游到这个小镇,正巧又路过李姓人家——这户人家已经盖起了新瓦房,墙上挂着成串的辣椒,家门口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玩耍。徒弟说:“师父,这一定是李家的那个孩子。想必女施主已经不在人世,男施主再娶了。”正在这时,门里走出一个女人,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整个身子弯成了弓形,骨头紧紧地挤在一起,比孩子高不出多少,几乎看不出人形。但他们仍一眼看出,这就是当年那位女施主。
  女人也认出了他们。师父忙上前问道:“施主这几年可好?”女人摇了摇头,说道:“大师走后,我男人就扔下我们娘俩,一去无踪,想来是怕我把缩骨病传染给他。别人都说我活不了多久,可我一想,如果我死了,我的孩子也必死无疑,所以我不能死,就算痛得满地打滚也要给孩子熬玉米粥。”女人微微笑了笑,接着说;“没想到,我就这样挺过来了。可我也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院落和女人的笑容。徒弟问师父:“你不是说女人是弱者吗?这……”师父点点头,说道:“但母亲是强者。”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8:37

自我记事起,父亲就很少说话。他每天从地里干完活,拖着一条瘸腿回到家,便坐在板凳上抽烟,烟味儿很呛人。他几乎没有抱过我,那张脸总让我想起下暴雨时的阴云。夜夜我都在呛人的烟雾中睡去,去编织自己有个高大威武会笑的父亲梦,可是第二天醒来,一切依旧让人失望。
  于是便想早点儿离开家。13岁时,我就去老远的地方上中学,我们上学都是自带干粮。由于气候的缘故,这些干粮只能吃3天,后3天就由家长送到学校。第一个周三,我急不可待地在教导处的人群中寻找母亲。突然,我看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是父亲!他已被挤到一个墙角,双手艰难地举着一个鼓鼓的粗布包。擦身而过的几个女同学向我斜了一眼,笑着离开。我低下头躲到一边,等空荡荡的教导处只剩下父亲一个人时,我才慌慌张张地进去。想好要叫爸的,到了他面前竟没有了勇气,嘴只是张了张。父亲见到我,显得有点儿尴尬,含含糊糊地说是母亲让他来的,他也很想来看看我。本来我想说些什么的,可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然后,父亲拖着一条瘸腿摇摇晃晃地走了。
  星期天回到家,我告诉父亲,你的腿不方便,以后就不要到学校去了,在校门外的路口等就行。他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出去了。后来他再也没到过学校,只将干粮送到路口,让我去拿。有一次,天下起了大雨,下了整整一天没有停,下午还刮起了大风。我躲在宿舍里出不去,只能眼巴巴地盯着窗外长长的雨柱,肚子饿得咕咕叫。天快黑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教导处门口,我一下子认出来了,是父亲!他全身湿透了,到处是泥,已分辨不出绿色解放鞋的颜色了。他的身体不住地哆嗦,一只手拄着沾满泥巴的棍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把布包挟在腋下。接过带着父亲体温的干干净净的粗布包,我想大声地叫声爸,可发出的声音却小得可怜。父亲似乎听到了,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见父亲笑。
  工作后,我始终想为父亲做些什么,尽尽做子女的义务。日复一日,不知是一直想不出个好主意,还是为了忙于个人的小巢而一拖再拖,总也没有付诸实施。一天,老家突然捎信来,说父亲病得厉害,危在旦夕。我这才感到严重起来,顾不上准备,慌忙往老家赶去。到家的时候,父亲已不能言语了。我伏在他的身边,含着泪叫了声爸,他这才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多少年过去了,世事如烟,但父亲的身影,那张很真切很温馨的笑脸,却像是大浪淘过的金子,灿灿地沉淀下来,晶莹闪烁,照亮我的人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8:48

阿珍是个“陪看”女郎,所谓“陪看”,名义上是说在那些小型电影院、录像厅陪着单身男客看,其实大多是提供色相服务的。虽说这是个挣钱的行当,但阿珍今年已经38岁了,再精心打扮也是个半老徐娘,所以生意不好。
  这天傍晚,阿珍和平时一样,穿着很“露”的衣服,在电影院附近揽客,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揽到生意,她沮丧地骂了句脏话,疲惫不堪地坐在喷泉旁边。这时,她的身后有人在喊:“喂,一个人?”阿珍回头一看,顿时气了个半死,因为这是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瘦男孩,说话脆声脆气,更显得稚气十足。她不耐烦地一摆手:“滚滚滚,谁家的小孩,捣什么乱!”
  其实这个男孩已经跟踪阿珍好几天了,这时,他走到阿珍面前,头一扬,说:“嗨,我请你看电影,怎么是捣乱呢?”男孩在阿珍身边坐下,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陪我,去不去?”
  阿珍盯着钱,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吧,我女儿都比你大,我来陪你?”
  男孩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晃了晃说:“我包你半个月,每次给你两百元,怎么样?”
  阿珍张大了嘴,愣了片刻,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包我?你有病吧?”
  男孩涨红了脸,不高兴地一跺脚,说:“不愿意就算了!”他说完转身就走。阿珍觉得他生气的样子有点像女孩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于是站起来喊道:“等一下!”
  男孩回过头,仍然气鼓鼓的,也不说话。阿珍走过来,用手摸了摸男孩的脸,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黑黑的大眼睛一转,说:“我的网名叫‘吓你一跳’,你就叫我‘跳跳’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和阿珍走到电影广告牌前,一看,几部影片全是“少儿不宜”,他皱了皱眉,说:“不看这个,到虹都影院去看《我的兄弟姐妹》。”
  阿珍听了一呆:“虹都”是全市最大的一家正规影院,那里没有一个陪看小姐,这孩子带自己到那里去干什么?再说啦,这孩子出了钱,为什么不找一个年轻一点的女人?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阿珍和跳跳走进了“虹都”。阿珍还从未看过正儿八经的电影,《我的兄弟姐妹》这样的片子,没有一点色情画面,阿珍看着没劲,而跳跳却看得十分入神,虽然他的头靠在阿珍怀里,一只手还揽着阿珍的腰,但没有一点不老实的举动。阿珍早就习惯了被客人摸来摸去,眼下跳跳不动手,她反而不自在,越发不明白他“包”自己的真正目的,她想,现在的孩子都成熟得早,莫非他不好意思先动手?那自己就主动一点吧,免得让跳跳觉得自己不“敬业”,明天再去“包”别人,让钱落进别人的腰包,这么一想,阿珍就慢慢地把手伸向跳跳的内衣,没想到手指刚触摸到他的肚子,他一个激灵,挣脱开阿珍的怀抱,恼怒地低声叫道:“干什么?”
  阿珍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装了,你让我陪你看电影,不就是想那……那样吗?”
  “胡说,真不害臊!”跳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说,“你好好陪我看电影就行了。”
  阿珍瞪大了眼睛问:“花200元,还要包我半个月,难道就为这个?”
  “对。”跳跳说着,再次将身子靠进阿珍的怀里,又全神贯注地接着看电影,阿珍再也不敢乱说乱动了,像个木头人一样老老实实地抱着跳跳,看又看不下去,想又想不明白,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不知不觉到了散场的时候,跳跳叫醒阿珍,随着人流走到广场上,他把200元钱递给阿珍,说:“再见吧,明天我还要上学,晚上七点这里见,不见不散。”他说完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阿珍还没有完全醒来,迷迷糊糊地捏着两张薄薄的钞票,感觉像做梦一样。
  以后的日子里,阿珍和跳跳天天如约到“虹都”电影院相见。每次看电影时,跳跳都把头靠在阿珍的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而阿珍总是无聊地睡觉。有几次阿珍曾想试探出跳跳的真实姓名和家庭情况,但跳跳人小鬼大,每次都巧言搪塞,让阿珍干瞪眼。
  一眨眼到了两人的第十五次相约,一见面,跳跳就说:“半个月了,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今天别去看电影了,我请你好好吃一顿,怎么样?”“好啊!”阿珍勉强笑了笑,她知道以后再没有这样好的挣钱机会了。
  跳跳带着阿珍,来到全市最大的一家海鲜馆,阿珍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么高档的餐馆了,因为吃惊,眼睛瞪得老大。跳跳要了一桌子的好菜,两个人边吃边聊,跳跳问阿珍:“你为什么要干这个?你的家里人不管你吗?”
  从这半个月的交往中,阿珍已认定跳跳是个富家子弟,所以她一直绞尽脑汁想从跳跳身上捞取最大的好处,今晚则是她最后的机会,现在听跳跳这么问,便编起了故事:丈夫如何另有新欢抛弃了她,又是如何带走了她的女儿……其实阿珍十年前从乡下到城里来打工,因为贪图享受,当了一个富商的“二奶”,抛弃了丈夫和年仅四岁的女儿。后来,她人老珠黄,富商甩掉了她,她想到酒店去当小姐,人家嫌她老,迫于生计,只好做“陪看女郎”,但跳跳哪里知道阿珍在骗他,“你真可怜!”他怜悯地握住了阿珍的手,说,“虽然我家很有钱,但我一点也不幸福。”
  阿珍好奇地问:“为什么?”
  跳跳说,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的妈妈因嫌家里穷,抛弃了他和爸爸,从此他和爸爸都十分痛恨和厌恶女人。爸爸烧毁了一切和妈妈有关的东西,以后便拼命地做生意赚钱,却忽略了渴望得到家庭温暖的跳跳,跳跳从未享受过父母的疼爱,一次,他偶然看到了阿珍,觉得她有点像自己记忆中的母亲,于是就“包”下她,想从她那里得到一点母爱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阿珍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急切地说:“既然我像你妈妈,那么以后我就天天来陪你。”
  跳跳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行,假如爸爸知道我和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他肯定会打死我。”
  阿珍拿起纸巾擦着眼睛说:“那……你真的不肯帮帮我?”
  “我让爸爸帮你找一份工作。”跳跳掏出纸笔,写了电话号码给阿珍。
  阿珍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她需要钱,一大笔钱,但她不会靠辛辛苦苦地上班去挣钱、攒钱。她勉强掩饰住内心的失望,接过电话号码,看也没看就塞进衣袋里,说:“谢谢你。”
  吃完饭,跳跳付了账要走,阿珍一把拽住了他:“这是我陪你的最后一个晚上了,你就当我是你妈妈,我们一起去散散步吧!”
  跳跳想了想,同意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阿珍的声音和表情有些异样,更没有想到,这个很像妈妈的人已经对他起了歪心。
  两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偏僻的市郊,阿珍忽然停下来,说:“前面就是我住的地方,去坐一会儿吧,我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跳跳有些犹豫,阿珍却热情地拉着他往前走,说:“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我一定要送你一件礼物作纪念。”
  既然阿珍这样说,跳跳也不好推辞,他跟着阿珍走进一座农家小院,见这院子十分破落,跳跳的心里顿时怜悯起来:“你就住这样的地方?”阿珍紧紧拉住他的手,用发颤的声音说:“是啊,快进屋吧。”跳跳刚进屋,阿珍借口寻找电灯开关,趁着月色,从墙角里摸出一根自己平时防身用的木棍,咬紧牙关,使劲往跳跳头上敲了一棍,跳跳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阿珍松了一口气,打开灯,看着地上满头是血的跳跳,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不起,孩子,谁叫你家那么有钱呢?”原来,她是要以跳跳为人质,敲诈他的父亲!
  阿珍找来一根绳子,想绑住跳跳,可是由于她心慌意乱,又没有干过这种事,半天也没有绑好,反而把跳跳折腾醒了,跳跳立刻拼命挣扎,大声呼救,夜里很静,他叫的声音分外刺耳,阿珍慌了,语无伦次地说:“别……我不会害你的……别喊……”她边说边去捂跳跳的嘴,却被跳跳咬破了手,这时候,她也感觉不到疼了,把跳跳半拖半抱弄到床边,扯过枕头,死死地摁在跳跳的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跳跳终于不再呼救和挣扎,阿珍虚脱般地瘫在地上,怔了片刻,她把跳跳脸上的枕头拿开,这才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跳跳、跳跳,你不要死……”阿珍有些呆了,她摇晃着跳跳逐渐变冷的身子,喃喃地说:“我需要钱,一大笔钱……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必须回到我丈夫和女儿身边去,我想他们想得快要发疯了,但这个样子回去,他们不会接受我,我要有钱,
  很多钱才行……可是我没想害死你啊……”
  哭了一阵子,阿珍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点,心一横,想:事已至此,还是敲诈一笔钱赶快跑吧!阿珍找来一个麻袋,把跳跳的尸体往里塞,谁知手一搭上跳跳的胸部,感到有些异样,手伸进去一摸,立刻尖叫了一声“啊”……
  原来,跳跳竟是个女孩子!
  这时候,阿珍愣了片刻,觉得事情有点怪异,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跑到了街上,这时,夜已深了,街上空无一人,阿珍疯狂地奔到一个电话亭旁,拿出跳跳写给她的电话号码,用颤抖的手拨通了电话:“听着,想要回你的女儿吗?准备20万,她现在在我手上!”
  这时,话筒里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很熟悉但又有点陌生,这声音她朝思暮想却又害怕听到:“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是……”
  “我是小雯的爸爸张海。”
  “小雯……张海……”电话筒从阿珍的手里滑落下来,片刻之后,阿珍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我的女儿呀……”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9:08

在经历了11年婚姻之后,我发现了一个让爱闪耀出别样火花的方法。就像今天,我收拾整齐,准备赴一个约会——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约会,体验另外一种情调的爱。不过,照实讲,这是我妻子的主意。
  “我知道你爱她”,妻子说,“你应该经常抽些时间去看看她。”
  我惊讶地看着我妻子:“但是,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但你也应该爱她。”
  我妻子让我去看望的这个女人,是我妈妈。她已经守寡19年了。因为工作和家庭的原因,使得我只能偶尔地去看看她。那天,在妻子的一再催促下,我给妈妈打了电话,邀请她周五晚上和我一起吃顿晚饭,然后再去看场电影。
  “怎么啦?你没事吧?”妈妈问道。妈妈和很多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样,对于我的这个邀请,竟然理解成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她。
  “啥事都没有,妈妈。只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待一会。”我赶紧给她解释一下,免得让她老是担着心,“就我们两个。”
  妈妈略微沉思了一下,说:“我真的很高兴。”
  周五下班后,我驱车来到妈妈家门口,莫名地,竟然有些兴奋和紧张。看到妈妈,她似乎对于我们的约会也有些紧张。看样子她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了。还特意穿上了一件新外套,头发也经过精心的梳理,脸上呈现着掩饰不住的慈祥笑容。
  “我告诉邻居们今晚我要和你一起出去,他们都很羡慕我”,妈妈上车后对我说,“还急着听我说今晚的事呢。”
  我和妈妈来到一家餐馆,虽然不是很豪华,但很温馨和舒适。
  落座后,服务员拿来菜单,我仔细点了几个妈妈喜欢吃的菜,抬头时,看到妈妈两眼正盯着菜单,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老了,菜单上的小字都看不清了。还记得你小时候,我领你到饭店吃饭的情形吗?那时候,可是我点菜啊。”
  “我记得,妈妈,现在轮到我为您点菜了。”
  整个晚餐期间,我和妈妈都在愉快地交谈,当然谈的内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各自最近的一些家长里短。由于太过于投入,我们居然错过了看电影的时间。
  送妈妈回家的时候,妈妈对我说:“今天很难忘。如果你下次还邀请我的话,我一定欣然接受。”
  “一定的,妈妈。”
  回到家里,妻子问我晚餐怎么样,我说:“非常好,出乎意料的好。”
  然而,没有等到我再次和妈妈约会,妈妈却因心脏病发作离开了我们。出于对妈妈的怀念,一天晚上,妻子陪我再次来到了那家餐馆,想不到的是,老板娘居然还记得我:“年轻人,今天怎么没有陪你妈妈来啊?”看到我神色凄然,老板娘很快就明白了。她说:“小伙子,别伤心,你是孝顺的好孩子,你妈妈走也是欣然走的。今天我做东,还是和那天一模一样的饭和菜。”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9:22

那一天的情景,在我困倦、懈怠的时候,在寂寞的午夜,如电影中的慢镜头,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1991年秋天,大学新生报到的日子。清晨4点钟,父亲轻轻叫醒我说他要走了。我懵懂着爬起身,别的新生都在甜美地酣睡着,此刻他们心里该是怎样一个美好而幸福的梦想啊!而我由于心脏病,学校坚持必须经过医院专家组的严格体检方能接收。前途未卜,世路茫茫,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包围着我,心里是一片荒芜与凄苦。待了许久,我说,你不能等我体检后再回去吗?话里带着哭腔。父亲抽出支烟,却怎么也点不着。我说你拿倒了,父亲苦笑,重新点燃,狠狠吸了两口。我突然发现地下一堆烟头,才知道半夜冻醒时那闪闪灭灭的烟头不是梦境,父亲大概一夜未睡吧!
  沉默。同学们一片鼾声。
  “你知道的,我工作忙。”父亲拿烟的手有些颤抖,一脸的愧疚,“我没有7天时间陪你等专家组的。”
  又沉默了好久,烟烧到了尽头,父亲却浑然不觉。我说你走吧,我送送你。
  父亲在前,我在后,谁也不说话,下楼梯的时候,明亮灯光下父亲头上的白发赫然刺痛了我的眼睛。一夜之间,父亲苍老了许多。
  白天热闹的城市此时一片冷清,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只有我们父子俩。一些不知名的虫子躲在角落里哀怨地怪叫着。
  到了十字路口,父亲突然站住,回过头仔细看了我一眼,努力地一笑,又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没什么事的,你回去吧!”然后转过身走了。
  我大脑里一片茫然,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一步步离去,努力地捕捉着昏黄路灯下父亲的身影。我希望父亲再回一下头,再看看不曾离开他半步、他最喜爱的儿子。却只看见父亲的脚步有些犹豫,有些踉跄,甚至有一霎那,父亲停了一下,然而倔强的父亲始终再没转过身。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父亲早已在我的视线里消失,转身回去的一瞬间,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7日后体检顺利通过,我兴奋地打电话告诉父亲,父亲却淡淡地说:“那是一定的。”
  只是后来母亲凄然地告诉我,在等待体检的那些日子里,平日雷厉风行、干练的父亲一下子变得婆婆妈妈起来,半夜里会突然惊醒大叫着我的乳名,吃饭时会猛然问母亲我在那个城市里是否水土不服,每天坐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看我所在城市的天气预报……听着听着,我的泪又出来了……
  这些事父亲没有提起过,我也从没主动问及过。我明白,人世间的痛苦与劫难,有些是不能用语言交流的,即便是父子之间。父爱如禅,不便问,不便说,只能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9:38

楼下的李先生,遭遇突如其来的车祸,没来得及交代一句就离开了人间;他的母亲本就在病中,闻此噩耗一口气上不来,也走了。办完丧事,极少管事的李太太,面对丈夫和婆母留下的存折犯了愁。都需要密码,可密码是什么呢?
  亲戚出主意,分别用李先生、李太太和他们女儿的生日做密码,解开了李先生留下来的几张存折密码,又经过一番折腾,同样用他们三个人的生日解开了婆母留下来的存折密码。
  问题解决了,可众人的脸上反而更凝重,李先生和他母亲设置密码的方式虽然一样,都是生日,但李先生设置的密码中,惟独没有母亲的生日;而老人家设定的密码里,惟独没有自己的生日。他们都忘了一个人,不同的是,一个忘的是母亲,一个忘的是自己。
  天下的母子,又何止密码是如此?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8:59:48

朋友的母亲突患脑溢血去世了,他的生活马上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原先,他每天可以睡到八点,但现在必须六点起来,叫醒上学的孩子,给他穿好衣服,烧好早饭,在七点半之前送到学校。晚上,他五点半下班,他让孩子先在学校做作业,然后等他去接。每次去,孩子常常委屈地掉泪。
  于是,他买了一辆摩托车,不再乘坐公交车,可以节约半个小时的路程。
  第三天驾驶摩托车就撞了一个人,幸亏那人没大伤,赔了医药费。但那人表示“这事没完”。
  朋友对我诉苦,家中一个人都不能少。
  知道朋友和母亲的关系一直不甚好,朋友总是责怪母亲对他的帮助不大。但现在,等到醒悟过来才发现,母亲其实承担了太多他认为微不足道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足以令他头痛万分。
  以前还有一位同事,妻子多年前失业一直找不到工作,于是在家当了家庭主妇。每次去他家,屋里井然有序,地板光洁照人,我常常为此感叹自己的屋里像个猪圈。同事说:“她呀,没工作,闲着没事干。”
  后来,他们离婚了。他娶了一位在工厂当会计的女人。后来有事去过他家,他正在泡方便面,屋子里乱糟糟的。
  他从沙发上整理出一堆脏衣服,腾出一块地方供我坐。他说:“她工作太忙,没时间收拾。”说完,把那碗方便面倒进嘴里,弯腰拾起脏衣服、整理散落在地上的书报、果壳。
  从他的家里出来,我觉得他现在的生活很不对劲。我知道他有很高的收入,不在乎现在的妻子那几万元的薪水,我想他更需要回到家后有一个整洁的环境,有可口的饭菜,还有干净的衬衣。这对他的生活更重要。
  我们总是忽略家人为你做的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在心里总是认为那都是些举手之劳。其实,等到你失去了,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微不足道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至关重要。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9:00:01

很高兴飞机出事的那天,姐姐也出了车祸。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很残忍,但是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是上帝在冥冥中给姐姐的一种恩惠,因为她失忆了。我和妈妈都很伤心,但是又淡淡地为姐姐高兴,失忆了也好,什么都不知道了。
  经历了父亲的突然去世,我和妈妈都清楚地知道那种最亲的人忽然离开的那种无助与悲哀,更何况姐姐失去的是正在飞回来要和她举行婚礼的准姐夫。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看着姐姐一天比一天好转,我很高兴,很庆幸除了失忆,车祸没有给姐姐带来其他任何不妥。一个星期前,姐姐已经重新开始工作。
  放弃外企市场部经理的职位很可惜,但是没有办法。在那里很多人都知道姐姐和他的故事,只要略微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会触动埋在姐姐记忆深处的某根神经,带来的将是一场不可弥补的伤害。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的家也搬了,老房子在胡同里,一个院子中好多户人家,长长短短,大家都知道。虽然一直想搬,但是对于我们三个女人,房价真的是不菲。这个月为了姐姐,我和妈妈咬咬牙——搬,一定要给她一个崭新的环境,怎么也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
  姐姐恢复得很快,工作也很出色。本来就是,堂堂一个著名外企的市场部经理去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小公司怎么会不得心应手呢?看得出,姐姐的老板很喜欢她,借故晚上加班太晚已经好几次送姐姐回家。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他眼里看着姐姐全是甜意。
  我问姐姐:“感觉怎样?是不是考虑一下?"
  姐姐满是笑容:“小丫头,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你呀再不嫁,当心成为老女人,哈哈。”
  说得姐姐翻了个白眼:“什么和什么呀,我会成为老女人,我看你倒是有可能。我这叫宁缺毋滥,挑爱人是一辈子的事,你以为可以随便了得。”
  ……
  我和妈妈相视笑了,姐姐真的完全失忆了,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我那已经葬身海底的准姐夫。我的心中五味俱全,失忆是可怜的,但是对于姐姐的未来,也许这是上帝对她的最好补偿。
  一日,我在姐姐的床头找东西,无意间看到她的日记本没有上锁,好奇中我看了姐姐的日记,那是她前天写的:“失忆是我惟一不再让我的家人为我担心的办法。天佑,你走了,我的心也走了,我的一切都已经和你一起埋葬在海底。但是为了爱我的妈妈和小妹,我会快乐地活下去。原谅我,天佑,我不能遵守你我同生共死的诺言。”
  我惊呆了!原来姐姐什么都知道,失忆仅仅只是姐姐表达她爱情与亲情的独特方式。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9:00:12

1960年,山里饿死了人,公社组织了十几个生产队,围了两个山头,要把这个范围的猴子赶尽杀绝,不为别的,就为了肚子,零星的野猪、麂子已经解决不了问题,饥肠辘辘的山民把目光转向了群体的猴子。两座山的树木几乎全被伐光,最终一千多人将三群猴子围困在一个不大的山包上。猴子的四周没有了树木,被黑压压的人群层层包围,插翅难逃。双方在对峙,那是一场心理的较量。猴群不动声色地在有限的林子里躲藏着,人在四周安营扎寨,时时地敲击响器,大声呐喊,不给猴群以歇息机会。三日以后,猴群已精疲力竭,准备冒死突围,人也做好了准备,开始收网进攻。于是,小小的林子里展开了激战,猴的老弱妇孺向中间靠拢,以求存活;人的老弱妇孺在外围呐喊,造出声势。青壮的进行厮杀,彼此都拼出全部力气浴血奋战,说到底都是为了活命。战斗整整进行了一个白天,黄昏的时候,林子里渐渐平息下来,无数的死猴被收集在一起,各生产队按人头进行分配。
  那天,有两个老猎人没有参加分配,他们俩为追击一只母猴来到被砍伐后的秃山坡上。母猴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崽,背上背着抢出来的别的猴的崽,匆忙地沿着荒脊的山岭逃窜。两个老猎人拿着猎枪穷追不舍,他们是有经验的猎人,他们知道,抱着两个崽的母猴跑不了多远。于是他们分头包抄,和母猴兜圈子,消耗它的体力。母猴慌不择路,最终爬上了空地上一棵孤零零的小树。这棵树太小了,几乎禁不住猴子的重量,绝对是砍伐者的疏忽,他根本没把它看成一棵“树”。上了“树”的母猴再无路可逃,它绝望地望着追赶到跟前的猎人,更紧地搂住了它的崽。
  绝佳的角度,绝佳的时机,两个猎人同时举起了枪。正要抠动扳机,他们看到母猴突然做了一个手势,两人一愣,分散了注意力,就在这犹疑间,只见母猴将背上的、怀中的小崽儿,一同搂在胸前,喂它们吃奶。两个小东西大约是不饿,吃了几口便不吃了。这时,母猴将它们搁在更高的树杈上,自己上上下下摘了许多树叶,将奶水一滴滴挤在叶子上,搁在小猴能够够到的地方。做完了这些事,母猴缓缓地转过身,面对着猎人,用前爪捂住了双眼。
  母猴的意思很明确:现在可以开枪了……
  母猴的背后映衬着落日的余晖,一片凄艳的晚霞和群山的剪影,两只小猴天真无邪地在树梢上嬉戏,全不知危险近在眼前。
  猎人的枪放下了,永远地放下了。
  他们不能对母亲开枪。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4-4-5 09:00:23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日子久了,那种气味就代表他。
  F说,他爸爸是一家海鲜酒家的厨师。小时候,每晚爸爸下班回来,他都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腥味。他们住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爸爸身上的腥味令他很难受。他和爸爸的关系很差,考上大学之后,他立刻搬出去跟朋友住。两父子每年只见几次面。
  后来,他爸爸病危,躺在医院里。临终的时候,他站在爸爸的病榻旁边,老人家身上挂满各种点滴,加上医院里浓烈的消毒药水味道,他再也嗅不到小时候他常常嗅到的爸爸身上的那股腥味那股为了养活一家人而换来的腥味。他把爸爸的手指放到自己鼻子前面,可是,那记忆里的腥味已经永远消失。那一刻,他才知道,那股他曾经十分讨厌的腥味原来是那么芳香。
  爸爸走了,他身上的腥味却永存在儿子的脑海中,变成了悔疚。F说,他不能原谅自己小时候曾经跟同学说:“我讨厌爸爸的味道。”
  他记得他有一位同学的爸爸是修理汽车的,每次他来接儿子放学,身上都有一股修车房的味道。另一个同学的爸爸在医院工作,身上常常散发着医院的味道。
  爸爸的味道,总是离不开他的谋生伎俩。爸爸老了,那种味道会随风逝去。我们曾否尊重和珍惜他身上的味道?
  你爸爸是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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