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2 11:46:19

骨头无贵贱时间:2013-09-17 作者:未详 点击:169次   从前,西班牙有一位国王,他为自己的祖先极为骄傲,同时他对弱者的残酷也是闻名于世。
  
  有一次,他和他的大臣们在散步的时候经过亚拉贡一处田野,很多年以前,他就是在此处的一场战役中失去父亲的。此时,他看到一位圣人在一大堆骨头中寻找什么。
  
  “你在那干什么?”国王问。
  
  “感谢陛下的问候,”圣人说。“听说西班牙国王要经过此地,我就下决心找到您已故父亲的骨头,将它们呈献给您。但无论我怎么找,我就是找不到它们,因为它们跟乡巴佬、穷人、乞丐和奴隶的骨头完全一模一样。”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2 11:46:33

为什么不去过悠闲的生活呢时间:2013-09-17 作者:未详 点击:228次   道家不信幸运和命运的这种思想,对中国人好悠闲的性格的形成,有着很重要的关系。道家的重要思想是戒过度,性格胜于事业,静胜于动。一个人能不受祸福的扰动,才能获得内心的宁静。道教哲学家淮南子曾写过一篇很有名的寓言,名叫《塞翁失马》。
  
  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敌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
  
  显而易见,这种哲学,使人能够忍受一些折磨而不烦恼,他相信祸福是相连的,正如古钱必有正反面一样。这种哲学使人能得到宁静,不喜忙劳,淡于名利。这种哲学似乎是说:“你以为不要紧,便什么都不要紧了。”成功的欲望和失败的恐惧,两者是差不多的东西,有了这个聪明的意念,成功的欲望就不会大热切了。一个人的事业越是成功也越怕失败。不可捉摸的功名报酬及不上隐晦所得的利益。在道家看来,有识之士在成功时是不以为自己成功的,在失败时也不以为自己是失败。只有一知半解的人才把外表的成功和失败当做绝对真实的事情。
  
  佛道二家的区别在于佛家的意念是要一个人无求于世,道家的意念却相反,要一个人不被世人所求。世上最快乐的人,也就是不被世人所求的无忧无虑的人。道家最有名最有才智的哲学家庄子,他时常告诫我们,不要太着名,也不可太有用。太肥的猪要被人杀死,去供神;羽毛太美丽的飞禽,易遭猎户的注意。他又说了一个譬喻:说两个人协同去掘坟,偷窃死人所穿戴的衣物,为了要得到死人口中所含着的珍珠,竟连死人的头颅,连同颊骨和下颚都用铁锤给敲碎了。
  
  为什么不去过悠闲的生活呢?这是这些哲学理论的必然结论。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2 11:46:43

永远的灯光时间:2013-09-17 作者:未详 点击:213次   一晃从东京回来几年了。无论上野公园云蒸霞蔚的樱花,还是银座女孩五彩缤纷的秀发,抑或东大校园浓荫蔽日的银杏树,都已渐渐淡出记忆的围墙,唯有那一窗灯光留了下来。
  
  那时我住在东京郊外一个叫川越的地方。住所附近有一条河,河边有一道堤,堤上有一条路。晚饭后我常沿这条荒草路散步。那灯光就是从路旁不远处一户人家的窗口透出来的。它之所以引起我的注意,是因为它周围稀疏的灯光都是清白色的,只有它呈橘黄色。那是一座独门独院的木结构普通日式民居,同其他民居之间有些距离。木格窗约略凸出,拉着米色窗帘。窗帘大概较厚,使橘黄色灯光显得格外沉稳、静谧和温馨。初春,灯光柔柔地吻着堤坡一片鼓眉弄眼的蒲公英;盛夏,灯光轻轻地抚摸小院里几架绿叶婆娑的黄瓜;仲秋,灯光幽幽地照在门前矮柿树那金灿灿的果果上,相映生辉;寒冬时节则给晶莹莹的白雪镀上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平添一丝暖意。
  
  漫步河堤,或满天星斗,四野烟笼,或日落乌啼,夕晖敛去,或晚风送爽,皓月当空。而我的目光往往从很远的地方就擒住了那一点并不显眼的橘黄,临近了更是久久凝视不放。其实我根本不认识房子和灯光的主人,更谈不上登门拜访。可是那一窗橘黄色的灯光就是那么奇异地令我神往,撩拨我的遐思、幽情和怀想。
  
  我猜想在那橘黄色的灯光下,早已铺旧了的榻榻米上一定盘腿坐着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正笑眯眯地看着小孙儿在她膝头爬来爬去,手里拿着针线,慢慢晃着身子哼唱儿歌。于是我又联想到一位四处游历寻找幸福的西方人笔下的一段叙说:一日黄昏时分他走进一个村庄,看见一位老人正戴着花镜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借着夕晖看报,任凭一个小男孩趴在他背上淘气。看着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幸福——爷孙俩多么幸福啊!多么幸福的一幕啊!
  
  也有时那橘黄色的灯光让我记起外祖母家那盏油灯。外祖母住在乡下,那里不通汽车,小时候我和弟弟从县城步行三四十里,替母亲看望她。住了几天要走的时候,外祖母便让我们搭坐生产队进城的马车回去。动身的时候天还没亮,整个村子只外祖母家亮着灯。我和弟弟坐在马车上脸朝后看着,看着那亮灯的窗口,看着窗前外祖母矮小的身影。直到车出村爬上南岭坡路的时候,外祖母仍没回屋,就那样立在窗口灯光下一动不动朝马车这边望着。灯光越来越暗,外祖母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身影模糊了,只剩下豆粒大的灯光固执地守在迷蒙的远处……几十年过去了,外祖母早已去世。我远在外地读书,不知道她哪一天去世的,不知道她的坟在哪一块地,甚至她慈祥的面容都已依稀记不清了,惟独曾照过她矮小身影的昏黄的灯光永远凝在了我心房深处的影壁。
  
  后来我明白了,那橘黄色的灯光所引起的关于老奶奶的猜想、关于看报老人的联想,以及对于外祖母的回想,其实是同一回事。它可以是对往日亲情的怀念,可以是对真正幸福的向往,也可以是对当下生活的质疑。我也明白了那橘黄色的灯光未必要在日本,也可以在美国、在希腊,还可以在青岛、在香港……可以在任何地方。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2 11:46:57

火车站时间:2013-09-17 作者:未详 点击:84次   火车站是一个容易忘记自己的地方。明明已经看了很多遍车票了,但,坐在候车室里,老会忘记自己的车次和车厢号。
  
  眼前的人也换来换去。几乎,在火车站里,我们不可能认识一个陌生人。
  
  去送人的时候,往往也只会看着要送的亲人或者朋友,目不斜视。
  
  几分钟以后,坐在这里的人将被一个会唱歌的物体载向不同的方向。就像是即将消失的云彩,疼痛大叫的鹰或者乌鸦等,很容易消失在记忆里。
  
  如果是在宿舍里遇到这些面孔,那么,我们一定会记住他们的:如果是在卧铺车厢里遇到,记忆也会保留数个小时之久。
  
  但因为是火车站,记忆像是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懒惰地把这些人的面孔扔在空气中,一点一点地模糊。
  
  我有一次被火车扔下的经历。
  
  等到我横冲直撞地赶到月台时,那火车慢慢地驶离,那是一个值得用慢镜头播放多次的画面。
  
  我愣愣地在那个站台上发呆了很久,喘着粗气。
  
  一个车站的工作人员拍拍我的肩膀说,堵车了吧,不要灰心,去改签下一班车就行了。
  
  那是一个声音憨厚的中年男人,像我的父亲。大概他的亲戚或者身边的朋友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记忆被唤醒。
  
  可是,当时,心情黯淡的我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起来。
  
  我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
  
  常常在火车站里,我思维活跃。看到一个穿方格子衬衣的男人,就会想起我的一条长相雷同的毛巾;看到一个背画夹的女孩,我就会想起念中学的时候喜欢的邻班里那个会画画的女生,她的头发很长,她穿着一件黄色的连衣裙,像秋天的玉米棒一样插在教室里,让所有看到她的男生都想咬一口,而我无疑是嘴张得最大的那一个。
  
  然而,这些胡思乱想都只是临时在记忆中涂抹的速写,只可惜的是,那是一张公众的底版,随时会有其他人来这里描绘自己的想法,只需要一转眼的工夫,这些记忆就被其他人的笔画覆盖、打乱,成了模糊而芜杂的声音。
  
  我喜欢在火车站里来回地走一走。
  
  坐第一排椅子上看到的是一群穿戴整齐的大学生,他们洗得干净的白衬衣表达着他们的生活质量,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打扮自己,甚至他们要谈一场为几十年以后反复咀嚼的恋爱。我看着他们在那里热情地谈论火车过大海时听到的声音,听他们哈哈哈地大笑,那么肆意又天真,突然就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学生。
  
  十年前的我,坐火车去另外一个城市看望通信已久的一个女生,在火车上丢了钱,却遇到另外一个女孩,收获了一份短暂的爱情。
  
  火车站洗手间里有一个孩子蹲在地上尿尿,尿完了,大声叫爸爸。
  
  一个手里拿着卷纸的眼镜男士站在那里发呆,没有听到孩子的叫声,于是,那个孩子便又一次大声叫,爸爸,爸爸。
  
  每一次进入火车站,我总会觉得,每十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是小偷。于是,我试图判断出,那个小偷是谁。我一个一个地仔细观察,我认为小偷也不一定非要穿得破烂,小偷甚至还会拿着手机打游戏吧。
  
  我这样想着,目丁住一个头发有些乱的年轻民工看个不停,直到他发现我仍然没有放弃的打算。我看着他喝水、打嗝;看着他站起来,拿着手机东张西望;看着他盯着一个女人的胸部看;看着他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个苹果,用手抹了两下,塞进嘴里:看着他大声叫一个人的名字,并拼命摇动手中的手机;看着他把另一个座位上的大包搬下来,让来人坐下,大声说:“他们两个的车票,我已经给他们了,只等着你来了。”
  
  直到这个年轻人离去,我才知道,他是在这里等一同回家的同伴,我看他的时候非常专注,旅行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旁边的一个老人放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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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时心里一惊,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偷拿走了我的包,那么,我一定一无所知。
  
  我去过全国不少缄市的火车站,见到过不同方式的分离。
  
  拥抱在一起的、大声叫着名字的、亲吻的、羞涩地摆手的、默默离开的。
  
  我去送一个亲人,她挎着一个草编的包,那包里放着化妆品、梳子,我也曾将几张公交车票放进去过。
  
  她身后的座位空置着,像一个小小的舞台,先是一个孩子坐在那里把腿跷着来回摇动,然后又坐了孩子的妈妈。
  
  有一个皮箱拉了过来,一个打扮得像运动员一样的帅气小伙,他只坐了一秒钟,大概看到了临窗的位置空着,马上拉着皮箱飞了过去。
  
  又一个打电话的女孩子坐在了那个椅子上,她有一个大耳环,来回晃,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她说的不是普通话,她像是一个点爆竹的人,突然就爆炸一个。果然,她点完爆竹就走了,她的声音的余韵在那个椅子上来回缠绕了好久。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坐在了椅子上,掏出一本杂志,默默地看。大概过了几分钟,那个椅子上又换成了一个戴眼镜的女人,也一样在那里默默地看一本杂志。就像是刚才那个男人是个妖怪,忽然就变了性别。
  
  我坐在那里一直观察着那个空椅子,觉得那是一个小型的剧场。坐那的人像是被导演好了的一样,一男一女,一男一女,也许就这样无止境地演下去。
  
  火车没有晚点抵达,那声音像一个唱歌剧的人在遥远的舞台上唱出的高音。
  
  候车室里的人突然都站了起来,箱子轱辘摩擦地板的声音和风吹动窗子的声音交合在一起,老人们小声劝孩子的声音以及手机的铃声混合成一阵噪杂。
  
  我忽然觉得身处一个宏大的剧场里,排队、听旁边的人说话、微笑、把一张车票掏出来、给抱孩子的一家人让路,都是一场特殊的演出。
  
  我和其他送人的一样,把包放在货物架上,然后下车,看着车一点点地启动。
  
  忽然就想起有一年夏天,我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工作,送我的女孩子哭了,我坐在火车上看着她一点一点地变小,模糊成遥远。
  
  我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我看到我坐在一片树叶上,坐在遥远的夜色里,坐在岁月的一片记忆里,随着那火车走远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2 11:47:16

牲畜林时间:2013-09-17 作者:未详 点击:106次   在那扫荡的日子里,树林里像集市一般热闹非凡。山间小路以外的灌木丛和树林中,赶着母牛和小牛的人家,牵着山羊的老太婆和抱着大鹅的小姑娘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有人连逃难的时候还带着家兔。
  
  不管在哪里,栗树越是稠密,膘肥体壮的公牛和大腹便便的母牛就越多,它们走在陡峭的山坡上简直不知道往哪里迈脚。山羊的处境则好多了。但最高兴的还莫过于骡子,总算有这么一次可以不负重地走路,而且还能边走边啃树皮。猪专拱地,结果长鼻子上扎满了栗子壳。母鸡栖息在树上,可把松鼠吓坏了。由于多年圈养而不会挖洞做穴的兔子,只好钻进树洞里,但有时会遇到咬它们的睡鼠。
  
  那天早晨,农民朱阿·德伊·菲奇正在树林深处砍柴,对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他头天晚上就离开了村子,睡在林子里一间秋天用来风干栗子的房子里,打算第二天一早采蘑菇。
  
  他正挥动斧头砍一棵枯树时,隐约听到林子里响起了系在牲口脖子下的铃铛声,感到非常惊奇。他停下手中的活儿,倾听着这声音由远而近。“噢——”他朝声音喊去。
  
  朱阿·德伊·菲奇是个矮胖子,圆圆的脸膛黑里透红。他头戴一顶绿色圆锥形毡帽,上面插着根野鸡毛,身着一件带黄色大圆点的衬衣,外罩一件毛背心,圆鼓鼓的肚子上,一条带圆点的红围巾系住了打满蓝色补丁的裤子。
  
  “噢呜——”有人回答他。从长满苔藓的岩石后面,走出一个头戴草帽、长着小胡子的农民。是他的老乡,牵着头白胡子大山羊。
  
  “朱阿,你在这里干什么。”老乡对他说,“德国鬼子进村了,正挨个搜查牲口棚呢!”
  
  “天哪,糟糕了!他们肯定会找到我那头奶牛‘花大姐’,把它带走。”朱阿大声说。
  
  “你快去,可能还来得及把它藏起来。”老乡提醒他说,“我们看到德国人的队伍进了山口,就马上撤了。可能他们还没走到你家。”
  
  朱阿丢下木柴、斧头和蘑菇篮子,撒腿就跑。
  
  他在林子里跑着,一队队鸭子拍着翅膀,从他脚下跑开。一群群肩并肩的山羊却不给他让路。孩子和老太婆朝他喊道:“他们已经到马多内塔啦!正在桥上挨门挨户搜查呢。我看见他们快到村口了。”朱阿用那两条短腿飞快地跑着,下坡时就像一只滚动的球,上坡时气喘吁吁。他跑叼,跑啊,翻过一道山脊,村子便展现在眼前。处在群山之中的山村,早晨空气清新柔和。石砖和石板搭成的简陋房屋显得那么凄凉。村子里空气紧张,不时传来德国人的叫喊声和用拳头砸门的声音。
  
  “天哪!德国鬼子已经进村了!”
  
  朱阿·德伊·菲奇全身颤抖起来。这一方面是由于喝酒过多,早就有手颤的毛病,另一方面,一想到他在世上惟一的财产“花大姐”要被带走,便不寒而栗。
  
  凭借一排排葡萄架的掩护,他穿过田野,悄悄地靠近村子。他的家在村子的最后一排,在房屋和菜地交叉的地方,一片绿色南瓜地之中。可能德国人还没到那里。
  
  朱阿一面环顾四周,一面开始溜进村去。他从一个屋角转向另一个屋角,看到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干草和马厩的气味依旧。野蛮的叫喊声和带钉子的皮靴声是从村中心传来的。他的家就在前面,门依然关着,无论是牛圈的门,还是破旧阶梯连着的房间的门都关着。门口的破锅里种满了罗勒。“哞……”一个声音从牛棚里传出,是母牛“花大姐”,此刻它听到了自己的主人正在走近。朱阿高兴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一个拱门下传来了脚步声,朱阿赶紧躲进门洞,用力向后收缩圆鼓鼓的肚子。这是一个长得农民模样的德国兵,短短的制服遮不住那长胳膊、长脖子,他的腿也很长,拿着一杆像他一样高的破枪。他离开了同伴,想独自捞点什么。这村子使他回忆起了熟悉的东西和气味。他边走边用鼻子嗅着。扁平的军帽下,一张猪样的黄脸东张西望。“哞……”“花大姐”又叫了起来,它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还没来到。听到这声音,德国兵的精神为之一振,迅速向牛棚走去。朱阿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他看到德国人在凶狠地踢着门,肯定很快会破门而人。于是就绕到房子后面,走进干草棚,在草堆下翻找起来。那里藏着一杆老式双筒猎枪和子弹袋。他把两颗打野猪的子弹推上膛,子弹袋系在腰上,平端着枪,悄悄地走到牛棚门口。
  
  德国兵正牵着牛往外走。那是一头漂亮的、带黑点的红色小母牛,因此绰号叫“花大姐”。它性情温顺,但又很固执。现在它不愿跟着这个陌生人走,站在那里不动。德国人不得不在后面推着让它走。
  
  躲在墙后面的朱阿开始瞄准了。要知道,他是村子里最蹩脚的猎手,从来瞄不准,不要说野兔子,就连一只松鼠也没打到过。当他朝树上的鸟儿开枪时,它们甚至动也不动。没人愿和他一起去打猎,因为他会把铁砂粒打到同伴的屁股上。他本来就双手发抖,瞄不准,现在又如此激动,结果便可想而知了。他使劲瞄准,但颤抖的双手使枪口不停地在空中转动。他想对准德国人的胸膛,可是准星正对着的却是牛屁股。“天哪!如果我想打死德国兵,遇难的却是‘花大姐’,怎么办?”朱阿这样想,不敢贸然开枪。
  
  德国人牵着这头因听到主人来到而不肯前进的牛,吃力地走着,突然发现伙伴们都已离开村子上路了。他准备拉着这头固执的牛追赶伙伴。朱阿一直尾随在后面,保持着一定距离,不时躲在篱笆或矮墙后面瞄准。但无论如何总拿不稳枪,更何况德国人和母牛靠得那么近,他哪里敢抠动扳机。难道就这样让他牵走吗?
  
  德国兵为了追赶逐渐远去的伙伴,想抄近路,走人了树林。现在凭借树干的遮挡,朱阿更容易跟随他。这时候德国兵大概会距离牛远一点,可能有机会开枪了。
  
  进入树林,母牛似乎不那么固执了。相反,由于德国人对这林间小路一点也不熟悉,是母牛领着他前进,并选择走哪条岔路。没过多久,德国人就发现,他并没有走上通往大道的近路,而是进入了密林深处。一句话,他和母牛一起迷了路。
  
  朱阿一直跟着德国兵,像他一样,鼻子被荆棘划破,双脚陷入小溪,鹪鹩被惊得四处乱飞。想要在密林中瞄准就更难了,特别是要通过多重障碍和那总在眼前晃动的牛屁股。
  
  德国人心惊胆颤地打量着这浓密的树林,琢磨着如何才能走出去。忽听杨梅果树丛中一阵响动,跑出一头漂亮的粉红色小猪。在他的家乡,从未见过猪在树林子里跑来跑去。他松开牵牛的绳子,就去追赶那头猪。“花大姐”一旦得到了自由,就一头钻进树林跑了,这里有它许多朋友。
  
  对朱阿来说,这正是开枪的好机会。德国人手忙脚乱地在抓猪,想要紧紧地抱住它,但猪还是挣脱了。
  
  就在朱阿站在那里准备抠动扳机时,附近出现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头戴毛线帽,足登长统靴。他们脸上挂着泪珠说:“朱阿,请你瞄准点。要是把我们的猪打死了,我们就什么也没有了。”朱阿手中的猎枪又跳起了塔兰泰拉舞。他的心肠太软了,激动得太厉害了。这倒不是因为他要杀死那个德国鬼子,而是为那两个可怜孩子的猪担心。,
  
  德国鬼子怀里抱着那头吱吱乱叫、拼命挣扎的猪东撞西撞。突然,伴着猪的叫声,“咩——”的一声,从山洞里跑出一只小羊。德国人放下猪,又去抓羊。他抓住那声嘶力竭叫唤着的羊的一条腿,像牧人那样把羊扛在肩上,向前走去。朱阿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心想,“这一下你可跑不了了,机会来了。”正要抠动扳机,突然有一只手托起了他的枪。原来是个白胡子的老牧羊人。他合掌向朱阿祈求说:“朱阿,不要杀死我的小羊,你只打死他,千万别打死我的羊。你瞄准点。”朱阿简直给搞糊涂了,连扳机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了。
  
  德国兵在林子里转悠,对自己看到的东西感到惊奇:小鸡栖息在树上,豚鼠从树洞向外伸头探脑。简直像诺亚方舟一样。看,松树枝上站着一只开屏的火鸡。他连忙伸手去抓,但火鸡轻轻一跳,跳到更高一层的枝上,尾羽依然展开着。德国兵放开了山羊,开始爬树。他每向上爬一层,那只下巴垂肉鲜红的火鸡,就跳到更上一层的树枝上,挺着胸脯,一直保持着开屏的姿势。
  
  朱阿头顶茂盛的树枝,双肩和枪筒也用树枝伪装起来,他悄悄来到树下。这时,一位年轻的、戴红头巾的胖姑娘来到他身边。“朱阿,”她说,“你听我说,如果你打死德国人,我就嫁给你。要是打死了我的火鸡,我就割断你的脖子。”听了这话,年纪已经不轻、但还没结婚的、腼腆的朱阿羞得满面通红,手中的猎枪像烤肉的铁叉一样在眼前转动起来。
  
  德国兵继续向上爬,树枝越来越细,脚下的树枝突然折断,他掉了下来,差点砸在朱阿身上。这次朱阿不糊涂了,拔腿就跑,伪装的树枝掉了一地。德国兵摔在松软的树枝上,没有受伤。
  
  跌倒在地上之后,他看到小路上有只兔子,但又不像野兔。它圆鼓鼓的,比野兔肥实,听到响声不但不跑,反而趴在地上不动,原来是只家兔。德国人一把抓住了它的耳朵。提着吱吱乱叫、左右扭动的兔子,他又上路了。为了不使兔子跑掉,他不得不高举手臂,跳来跳去。林子里到处是牛叫、羊叫、鸡啼。每走一步都可以发现新的动物:一只鹦鹉站在冬青树上,三条红鱼在泉水中游动。
  
  朱阿骑在一棵老橡树高高的树枝上,一直盯着提兔子的德国兵。虽然兔子不时地变换姿势,但总是离不开准星。朱阿觉得有人在拉他背心的下摆,一看,是个梳着辫子、满脸雀斑的小姑娘。她说:“朱阿,别打死我的兔子,反正德国人已经把它拿走了。”
  
  德国兵来到一个布满灰岩石、长满绿苔藓的地方,附近只有几棵干枯的松树,前面就是悬崖。一只母鸡正在洒满松枝的地上觅食。德国人急忙去追鸡,兔子乘机溜走了。
  
  这是一只光秃秃没剩几根毛的母鸡,人们再也不可能见到比它更老、更瘦的鸡了。是全村最穷的老太婆吉鲁米娜的。它很快被德国兵抓住了。
  
  朱阿埋伏在岩石的高处,用石头垒了个枪座。实际上,他修筑的是个掩体,只留下一个可以放枪筒的射击孔。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开枪了,就算把那没毛的母鸡打死,也没什么关系。
  
  正在这时,吉鲁米娜老太太身披黑色破披肩走了过来,向他讲了这样一个道理:“朱阿,德国人拿走了我的鸡,那是我在世界上惟一的财产,这已经够使我伤心的了。现在要是你把鸡再打死,那我就更伤心了。”
  
  听了老太太这番话,朱阿的手比以前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的责任太大了。尽管如此,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抠动了扳机。
  
  听到枪声,德国人看到手中的鸡没了尾巴。接着又一声,翅膀丢了一只。难道这只鸡有魔法,会在手中自我爆炸,自我消耗?又是一枪,母鸡的毛全部剥光,除了还在不停地叫以外,简直可以直接送去烧烤。心惊胆颤的德国兵抓住鸡的脖子,手臂平伸出去,同自己身体保持一定距离。朱阿的第四枪恰好打在他手下面一点的鸡脖子上,他手中只剩下了一个鸡头+他飞快地把鸡头扔掉,撒腿就跑。但再也找不到路了,前面是个乱石崖。石崖边上长着棵角豆树,上面趴着一只大猫。
  
  现在,他对在林子里能看到各种家养的动物,已毫不奇怪了。他伸手去抚摸那只猫,希望能听到它的呼噜声,聊以自慰。
  
  要知道,很久以来,这个林子里就有一只凶恶的野猫,专门捕食飞禽,有时甚至到村子里偷鸡吃。原以为可以听到猫呼噜的德国兵,看到那只凶狠的动物,竖起全身的毛向他扑来,他感到快要被野猫的利爪撕成碎片。人和野猫在厮打中一起滚下了石崖。
  
  就这样,朱阿这个劣等射手,受到了像全村最伟大的游击队员和猎手一样的欢迎。人们用公积金给可怜的吉鲁米娜买了一窝小鸡仔。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3 08:01:33

大家早上好,把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送给朋友们,美好的一天伴随我的问候开始!今天3月3日星期二,农历正月十三,八九第九天,今天是爱耳日,保护耳朵,共享春天。请关注今日的天气变化,白天多云,3-4级东南风最高气温零下3度,今日夜间,3-4级东南风最低气温零下19度,外出要加倍注意安全,雪后气温下降,气温起伏不定,要注意保暖预防感冒的发生,还要注意多补充水分多喝温开水,保持心情愉悦,空气质量中度污染,要减少户外活动,外出时注意加以防护。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带伤的人,真正能治愈自己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抓住希望的只有自己,能放弃希望也只有自己。怨恨、嫉妒只会让自己失去更多。无论成败,我们都有理由为自己喝彩!跌倒了,失去了,不要紧,爬起来继续风雨兼程,且歌且行。擦亮你的眼睛,别让迷茫蛊惑了自己。只有心中有岸,才会有渡口,才会有船只,才会有明天。管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强!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4 07:59:17

大家早上好,把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送给朋友们,美好的一天伴随我的问候开始!今天3月4日星期三,农历正月十四,九九第一天,请关注今日的天气变化,白天多云转晴,4-5级东北风最高气温零下5度,今日夜间晴,3-4级东北风最低气温零下22度,雪后气温下降,气温起伏不定,要注意保暖预防感冒的发生,还要注意多补充水分多喝温开水,保持心情愉悦,空气质量良好,可以走出室外,呼吸新鲜空气。
感情里,总会有分分合合;生命里,总会有来来去去。以一种洒脱的姿态放手,以一份微笑的心境达观,浅浅喜欢,静静的爱,深深思索,淡淡释怀。人生,永远不可复制,痛苦只是一种撕心裂肺的体验,让人更加坚强,更加珍惜;岁月,永远不会回头,放弃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让心更加明朗,更加执着;生命,永远不能重启,尽管艰难,尽管有泪,也有日出,也有日落。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过不去的人。慢慢地,不再流泪,一切都会过去。岁月,总有许多遗憾需要弥补;生命,总有许多迷茫需要领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4 16:27:52

妻子的空位时间:2013-09-18 作者:未详 点击:139次   我的妻子由于意外事故离开我已经四年了。我想,妻子留下不会做任何家务的我和孩子,她的心会何等难过。我由于无法兼顾父母双亲的角色而备受挫折。有一天我出差,清晨赶着出门,无法将孩子安置好就得离开家。正巧前一天有剩下的饭,我热了蒸蛋,向还没有睡醒的孩子交代了一声,就出门往了。
  
  为了照顾好孩子的饮食,我也无力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有一天晚上回到家,我只是很简短地和孩子打了个招呼,由于身体疲惫,不想吃晚餐,脱掉西装之后。就躺在床上。啪的一声,红色的汤汁跟泡面瞬时弄脏了床单和被单。原来有泡面在棉被里!这小子真是的,我拿起一个衣架跑出往,往正在玩玩具的儿子屁股上就打。由于我实在太生气了,所以不停地打他。
  
  儿子边哭边说了一段话,使我停了下来。儿子说:“饭锅里的饭早上吃完了。到了晚上,爸爸还不回来,我就到橱柜的抽屉里找了泡面。可是我想到爸爸说不能乱动瓦斯炉,所以我就打开洗澡的水龙头,用热水泡了泡面,一个给自己吃,另一个留给爸爸吃。由于怕泡面凉掉,我就把他放在棉被里,等你回来。由于我正玩向朋友借来的玩具,所以忘了跟爸爸讲。”
  
  我不想让儿子看到我在流泪,所以冲到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大声的哭。过了一阵子后,我打起精神来,一面哄着儿子,一面给屁股擦药,让他上床睡觉。当我清理好泡面弄脏的床单和棉被后,打开儿子的房门一看,发现他仍在哭,手里还拿着妈妈的照片。我把头靠在房门站了许久,看着这一幕。
  
  只从在一年前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为了扮演好妈妈的角色,更加专心地照顾他。现在儿子快7岁了,不久就要从幼儿园毕业,进进小学读书。庆幸的是,儿子在这段时间毫无阴影,很快乐地成长。
  
  就在不久前,我再一次打孩子。由于幼儿园来电话说,儿子没往学校,我心里觉得不安,所以请假回家,在整个小区大声喊他的名字,却遍寻不着。后来在文具店,看见他站在电玩机前面,于是我很生气,又打了他,儿子并不做任何解释,只说了声对不起,后来我才知道幼儿园邀请孩子的妈妈往看才艺表演的日子。
  
  几天后,儿子回家说,他在幼儿园开始学写字。从此,他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认真地写字。我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想到妻子在天国也一定会由于看到他这样而微笑,我就无法忍住泪水。
  
  又过了一年,到了冬天,街上到处在播放圣诞节的歌曲,儿子却又创了祸。我正在放工的时候,接到小区邮局的电话,说我儿子把一捆没写地址的信,恶作剧地放在邮筒里。每年到了年底,正是邮局最忙碌的时候,所以这对他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固然我已决定不再打孩子,但在急儿子回家后,叫儿子来,我忍不住打他一顿,儿子这一次直说说他做错了,却没有讲出任何理由,我把她推到一个角落,不管了,自个跑到邮局领会那一捆恶作剧的信。我把信丢在他眼前问:“你为什么要搞这样的恶作剧?”儿子哭着回答说:“这些信是我要寄给我妈妈的。”当时我眼圈就红了,心里很激动,但当着儿子的面我尽量忍住,没有表现出来。我接着问他:“那么你为什么寄这么多信呢?”儿子回答说:“以前我要把信投进往的时候,由于太矮,所以没办法投进。最近我已经够得着了,所以就把以前没有寄的,一次全部都投进进往了。”
  
  我听了以后,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对孩子说什么。过了一会,我对他说:“妈妈现在在天上,以后你写完信,把信烧了,就能送到天国。”等孩子睡着之后,我到外面往烧那些信,我很好奇孩子到底想跟妈妈说什么。所以读了其中的几封。而当中有一封信搅动了我的戏心。
  
  亲爱的妈妈:
  
  我很想念您!妈妈,今天在幼儿园有才艺表演,由于我没有妈妈,所以没有往参加,我也没告诉爸爸,怕爸爸会想念妈妈。爸爸到处找我,但我为了让爸爸看到我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故意坐在电动玩具眼前。固然爸爸骂我,但我到最后也没告诉他原因。妈妈,我天天都看到爸爸因想念你而哭泣。我想爸爸也跟我一样,很想念妈妈吧!妈妈。请让我在梦中再一次看到你的脸,好吗?听说把想念的人的照片放在怀里睡觉,就会梦到那个人。可是,妈妈,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呢?
  
  读完这封信后,我嚎啕大哭。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填补妻子的空缺呢?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4 16:28:16

孩子,我只能给你这么多时间:2013-09-18 作者:未详 点击:273次   你眼中的我
  
  其实那段时间,我已经习惯了你的歇斯底里。
  
  可是那天,当你黑着脸冲到客厅里,一把拽起正在压腿的小威,冲我怒吼出那句话:“你小时候虐待我,大了又开始虐待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毒!”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我一个人含辛茹苦将你从5岁小囡带大成人,虽然一直知道你对我执意和你父亲离婚有怨恨,也知道你将自己的离婚归结为童年阴影的延续,我却从来都没想到,你对童年的评价是“被虐待”,你对我的评价是“狠毒”。
  
  一个人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稀里哗啦地哭,小威磨蹭着从背后转过来,他看看我,又看看客厅里哭天抹泪的你,偷偷用袖口帮我擦眼泪:“姥姥不哭,姥姥不哭。”
  
  一伸手抱住小威,心里的委屈更如山崩海啸一样迸发出来。为了这个孩子,我牺牲了自己的老年生活,不去跳舞不打麻将,拿出全部精力替你培养他,你却说这是——虐待!
  
  越想越伤心,正要数落你的残忍,却蓦然发现,你已经在收拾小威的衣物。你说你要带走他,还他一个自由快乐的童年。
  
  那一刻,我真想让你和孩子一走了之。
  
  说实话,自从你结婚后,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虽然5岁的小威为我孤寂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可是,对于一个60岁的老人来说,无微不至地照顾一个男孩儿的生活,我其实有点儿力不从心。尤其是每次和小威从才艺班长途跋涉回来,我几乎都爬不上二楼的楼梯。
  
  如果你真带走了小威,我也就轻松了。可是,我能放心吗?
  
  你离婚的第一个月,坚持要和小威生活在一起,每天孩子自己从幼儿园回来,只能啃着干方便面等你。而你又经常加班,那么黑的房间,小威总是不停在电话里和我哭。
  
  他习惯了和我在一起的温暖,再也不愿意独自面对黑屋子的冰冷。
  
  而此刻,你却不管不顾地扯了他就走,孩子的小手扒在桌子上,你用力地掰开。那双小手又落在我的衣襟上,你使劲撕扯,小威开始号啕大哭。
  
  要想制止你的疯狂,我只有一个选择。于是我劈面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耳光中,你愣住了。
  
  我顺势抱住小威,直直地看着你:“如果你带走孩子,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狠狠瞪了我一眼,一跺脚走掉了。
  
  我虚脱一样跌坐在沙发上,小威柔软的小手摸着我的脸,掉着泪问:“姥姥,疼吗?”我极力控制着眼中的泪水,拍拍孩子的头,爬起来去厨房做饭。
  
  今天晚上,我还要陪他去学小提琴。
  
  因为你,所以值得
  
  从小提琴班回来,已经10点了,让小威洗漱安置他睡下。我一边将酸痛的脚泡进温水里,一边摸索着拨通你的电话。
  
  无论你说了什么狠话,我都无法不去担心你。30年前,你眼下所面临的黑暗正笼罩在我的世界中。我知道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怎样的绝望和疼痛,孩子,我真担心盛怒之下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你似乎在一个嘈杂的场子里,应该喝醉了,胡乱报出地址后大哭着冲我喊:“我不要你管。”
  
  我哆嗦着重新穿上衣服,忍着双脚的酸痛,轻轻关上了卧室门。午夜的街头,我走了几千米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那家酒吧终于找到了,我也终于看到了你,半闭着眼睛歪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想都不想我就冲了上去,一把推开那个色迷迷的男人,拉起你就走。
  
  你歪歪扭扭地挣扎,我操起桌上一杯冰水,浇到你头上。
  
  你一下子清醒过来。
  
  回家的出租车上,你什么都不说,执拗地将头歪在一侧。我只觉得整个人抖成一团,血管突突跳着。下了车,你飞身上楼,而我,却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一只鞋子早就不见了。
  
  你看到我惨白的脸色有点儿傻了,而那只赤裸的脚更是让你触目惊心。
  
  静默的午夜,你忽然跪在我面前,让我趴在你的背上。
  
  45级台阶,听着你沉重的喘息声,我一级级数着,内心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化成了泪水。这熟悉的台阶,我曾背过你多少次啊。而今天,第一次俯在你的背上,我才明白,过去的所有苦,未来的所有苦,因为有你,全都值得。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3-4 16:28:51

 坚持的理由
  
  我没出息地病倒了,医生坚持要我卧床休息几天。
  
  可是我如何歇得了,小威的才艺班一天都不能耽搁啊。
  
  你含着泪坐在我身边,半天吐出一句话:“我正好有几天休假,你就甭管了。”
  
  你带了小威整整6天。躺在床上,我偷偷看着你和小威在一起的样子,欣喜地发现,这几天,你和孩子发脾气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要上班前的夜里,我蹲在书房整理你的书籍,这些读物,会是不眠时候最好的安慰。
  
  你这时却再次和我提起了那个话题,接小威过去同住。
  
  我坚决不同意。
  
  你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妈妈,你知道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多么孤独吗?你就让小威陪陪我吧。”
  
  看着你日渐消瘦的面颊,我当时真是动摇了。可是,一想到未来,我的决心又坚定下来。
  
  孩子可以成为暂时的安慰,但如果一个女人要想收获长久的幸福,必须要重新寻找一份爱情。如果有了小威,你怎么还会有时间和心情去接触另外的男人。
  
  只是,这样的话,我不敢讲给你听。刚刚受了伤害的你,对爱情暂时绝望了。
  
  好在我还有另外的理由——你的工作根本不允许陪伴小威上这么多的才艺班。
  
  你定定看着我:“其实,这也是我想接走小威的原因,孩子太累了,你也太累了,妈妈,这一切又是何苦呢?”
  
  是啊,这是何苦。这句话,不止一个人问过我。
  
  我摇摇头,看着你,只有一句话:“再苦再累,只要我和小威不觉得,那就足够了。”
  
  谈判又一次不欢而散。
  
  你的心何时能圆满
  
  你再次走了,不仅离开了家,而且离开了这座城市。
  
  说实话,我很想你。可是,你每次打电话回来,我都要和小威统一口径:没有你,我们依然过得很好。
  
  你是已经羽翼丰满的鹰,应该有更高的天空去飞翔,我怕小家的儿女情长,会让你丧失继续飞翔的勇气。
  
  事实上,我和小威也真的过得非常好。
  
  他参加了全省少年歌手大赛,得了一等奖。一年365天,天天跟着孩子风雨无阻地去学习,我的老寒腿竟然见轻了,身体无形中硬朗起来。小威可开心了,他经常对我说:“姥姥等我长大了,我一定给你买一套1000平米的大房子,上厕所都让您坐飞机去。”
  
  我哈哈大笑着把小威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那个5岁的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他现在不仅一身才艺,而且是学校的学习标兵。
  
  小威的健康成长,让你一直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那颗悬着的心,轻轻放了下来。可这时,另一件事情出现了。
  
  小威的爸爸找上门来,要求孩子的探视权。
  
  你暴跳如雷。指着那个和小三私奔的男人的鼻子质问他:“当初抛妻弃子时,你可想过孩子的孤单可怜;在最需要父亲引导的童年,你又去了哪里?”
  
  小威躲在房间里偷偷抹泪,懂事的他,牵着我的手咬着牙说:“姥姥,我不认识这个人。”
  
  看看痛苦的小威,再看看愤怒的你,那个瞬间我感到人生的滑稽,你的童年和小威的童年,简直是历史的重演。
  
  当年我坚持拒绝了你父亲的探视。而今天,我却不想再让小威失去这个机会。
  
  无论这个负心的男人怀抱何种目的而来,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是小威的父亲。我们不能因为大人的仇恨剥夺孩子享受父爱的权利,因为,在你身上,我已发现,父爱的缺失,会是横亘在心灵上的巨大伤口。
  
  小威开心地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他们去度过父子分别5年后的第一个快乐周末。
  
  看着孩子的背影,我的泪哗哗地落下来。小威的内心圆满了,你呢,我亲爱的女儿,你的内心何时圆满?
  
  放心走向自己的暮年
  
  一年后,你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威终于有新爸爸了。
  
  你犹豫着和我说起,你们给小威找了更好的艺术学校去学习。你的话还没说完,小威一把就抱住了我:“不,我不离开姥姥。”
  
  我笑着拍拍小威的头,11岁的男孩子,已经比我高了。辅导教育这样大的孩子,其实我早已经有点儿力不从心。如今有了更好的学校,也有了再次圆满的家庭,小威,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安静的午夜,小威和他的新爸爸亲密睡下了。昏黄的灯光下,将小威的衣服裤子一件件整理到衣箱里,我忽然有点儿失魂落魄。
  
  孩子要走了,我就要再次面临漫长的孤单和寂寞,一想到闲下来的白昼会那么长,静下来的深夜会那么黑,我忽然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你被我的眼泪弄得肝肠寸断,和我商量,如果我实在不愿意,就让小威继续留在这里。
  
  我慌忙揩掉眼泪:“不,这怎么可以。”
  
  糊涂的我,无论离伤有多重,也不会忘记,自己培养小威的初衷。
  
  其实我并没有望孙成龙的野心。对小威的所有培养和坚持,都是因为你。
  
  和别的母亲比起来,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不合格的母亲,没有给你幸福的童年,也没有给你富裕的青年,甚至在你离婚后,都不能帮你分担一点生活的艰难。纵观我这一生,是无法给你留下一笔丰厚的遗产了,好在还有小威。我之所以坚持送小威学习十八班武艺,其实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什么明星,而是希望孩子长大之后你能老有所依。
  
  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书上说,每个母亲都有锦于心绣于口的寄望,偷偷想象你同我一样衰老后的幸福生活,这是我最私密的快乐。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轰隆隆的火车越开越远,那三双不断挥别的手越来越小。轻轻转身,揩掉眼角的泪,我终于可以放心地走向自己的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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