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4:16

过去的小学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136次   一
  
  商务印书馆1923年出版、1924年起风行全国的《新学制国语教科书》,充分考虑儿童的接受能力,贴近他们的生活和心理,低年级每册前都有一页彩色印刷、非常精美的插图,里面也多配插图。如第一册第一课:“狗,大狗,小狗。”如第四十课:“猫欢喜,一只老鼠到嘴里。狗欢喜,两根骨头丢下地。鸡欢喜,三个小葱一把米。羊欢喜,四面都是青草地。人欢喜,五个朋友在一起。”
  
  第二册,有《谁把铜铃挂在猫头上》《狐狸想吃肉》《狐狸怕狗》《蚂蚁搬米》《小老鼠喝酒》《喜鹊与乌鸦》等,多以小动物为题材,但也不乏寓意和启发性,如第三十九课《公鸡的脸红了》:“公鸡知道鸽子出去了,到鸽笼里去吃米,鸽子从外面回来,看见公鸡在他的笼里,忙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公鸡给米哽住了喉咙,说不出什么,心里一急,脸就变红了。”第三、第四册也几乎都是动物和小孩的寓言、童话。
  
  这套教材虽被有些人讥为“猫狗教育”,却合乎人性和教育的规律,说明商务印书馆小学国语教科书开始走向成熟,原来担负的公民教育功能由“公民”课去承担了。
  
  二
  
  法学家、政治学家萨孟武1897年出生在福州,读小学时,对算术也有兴趣。在他看来,四则运算问题,不过龟兔、时针、父子年龄及工程数种而已。每次做习题,老师一定先让学生想想,全班都想不出来,陈老师就问他:“算术师,你以为如何解答?”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以一代之。”因为他的算术在全班最好,老师常以开玩笑的口吻叫他“算术师”,可见课堂上的轻松氛围。学习的愉悦,师生的亲切尽在一声“算术师”当中。
  
  20世纪30年代,许而权在故乡的立本小学求学,70年后回忆当年的课堂,还历历在目。自然课,教师带领学生去野外捕捉昆虫、采集植物茎叶制作标本,以增强学生的感性知识;地理课,教师组织学生去山头附近一个地方挖掘化石,帮助学生理解化石成因;美术课,教师则让学生到马横溪实地写生,领略家乡自然风光;五、六年级设置了实用的珠算课程;至于体育课更是丰富多彩,有踢毽子、跳绳、滚铁环、打乒乓球、跳高、跳远、拔河等活动。
  
  那只是一个地处偏远的山镇小学,今天不能想象。
  
  三
  
  范用读五年级时,就和同学在老师指导下编了一份手抄刊物《牧园》,实际上是一份壁报,用端端正正的毛笔字抄在红绿格子的作文本上,都是学生自己的投稿,贴在学校的公告栏。每期都有“编者的话”。他还办了个名为《大家看》的手抄刊物,编辑、出版、发行一个人包了。他喜欢漫画,还办了一个手工的漫画刊物《我们的漫画》,其实是把报纸、杂志、画报上选的漫画描下来。原来只是黑白线条,他用蜡笔、水彩、粉笔加上颜色,更好看,在同学中传阅,一共出了9期。暑假期间,请老师讲文学作品,跟几个同学自己刻版,油印《活页文选》,选刊周作人、朱自清这些作家的文章。在老师的指导下,他在《江苏日报》副刊上发表了10篇散文。他有一个剪贴本,一直带着。
  
  他在小学时代做的这些事,对他以后成为出版家到底有多大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
  
  四
  
  以《边城》等作品享誉世界的作家沈从文只在故乡湘西读过小学,他说自己不是一个乖学生,母亲给他换了一所学校,从城里到城外。
  
  “到这学校我仍然什么也不曾学得,生字也不认识多少,可我倒学会了爬树。几个人一下课,就在校后山边各自拣选一株合抱大梧桐树,看谁先爬到顶。我学会了钓鱼,总是上半天学钓半天鱼。我学会了采榛子、摘蕨菜。后山上到春天各处是野兰花,各处是可以充饥解渴的刺莓,竹篁里且有无数雀鸟。因为爬树有时跌下或扭伤了脚,刺破了手,就跟同学去采药,又可认识许多药材,且认识许多野果树。”
  
  大自然是一所更大、更丰富的学校,沈从文之所以成为一流的作家,和这段经历还是有关系的。难怪他说:“我们在校外所学的实在比课堂上多十倍。”
  
  沈从文的得意弟子汪曾祺在《自报家门》一文中回忆:
  
  “从我家到小学要经过一条大街,一条曲曲弯弯的巷子。我放学回家喜欢东看看,西看看……我到银匠店去看银匠在一个模子上錾出一个小罗汉,到竹器厂看师傅怎样把一根竹竿做成筢子,到车匠店看车匠用硬木车旋出各种形状的器物,看灯笼铺糊灯笼……百看不厌……这些店铺、这些手艺人使我深受感动,使我闻嗅到一种辛劳、笃实、轻甜、微苦的生活气息。这一路的印象深深注入我的记忆,我的小说有很多篇写的便是这座封闭的、褪色的小城的人事。”
  
  五
  
  1912年,首任教育总长蔡元培和教育次长范源濂之间经常有这样的辩论。蔡元培在《自写年谱》中回忆:
  
  “范君说:‘小学没有办好,怎么能有好中学?中学没有办好,怎么能有好大学?所以我们第一步,当先把小学整顿。’我说:‘没有好大学,中学师资哪里来?没有好中学,小学师资哪里来?所以我们第一步,首先把大学整顿。’把两人的意见合起来,就是自小学以至大学,没有一方面不整顿。不过他的兴趣,偏于普通教育,就在普通教育上多参加一点意见;我的兴趣,偏于高等教育,就在高等教育上多参加一点意见罢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4:32

好喝的汤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152次   这个题目来自日本作家村上龙的料理小说集,有篇写到了什么是“好喝的汤”。
  
  “好喝的汤是很可怕的。我想他的事情,想了很久,但是一回家,喝到了妈妈煮的汤,那时候正逢冬日,汤是那么地温暖,又是那样地美味,这让我不由地忘记了朋友,忘记了他的痛苦,他的烦恼,一切的一切都忘了,只顾着喝着我的汤。”
  
  汤是那样有魔力的食物,所以不由地让人很讨厌那些叫人做汤的食谱,那些描写汤的姿色平庸的文字,比如:“教您做罗汉果白菜干汤,每次选用罗汉果1/3~1/2个,白菜干50克,瘦猪肉100克。用清水将罗汉果、白菜干洗净,瘦猪肉洗净切粗件,三物同放进汤煲内,先用武火后用文火煲汤,是菜干变软烂即可。本汤能养阴清肺、润燥化痰。”
  
  这是何其干燥无力的文字阿,它完全贬损了汤的神奇,让一碗明明可以好喝的可怕的汤瞬间从天上跌落凡间,变成一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味道。
  
  所以,我们也许应该这样写汤:“打开那一煲热腾腾的汤,鲜美的香味即可扑面而来,但你也许不敢相信,在几个钟头之前,他们还只是面目平淡的水、不到一个的罗汉果、形容矮小羞涩的一些白菜干,和看起来没有什么好脑筋的一块瘦猪肉。但是汤的魔法是令人称奇的,当锅盖被盖上的那一刻,火便熊熊燃烧起来,接着又变为温情脉脉的煲。没有人知道在那些钟点里,汤煲中发生了什么,是简单的互相打闹,或是欲罢不能的爱情故事,总之,当着一煲汤完全完成了之后,你不能想象是什么力量改变了这些平凡的食材,他们变化为温热而美妙的浓郁汤汁,让你的身体获得一种异常平静而强大的快乐感。”
  
  谈起汤,便让人默默地变得无比地想要马上饮用一碗汤,而那更是汤最最奇妙的地方。任何的山珍海味都能比较迅速地烹饪而成,而唯有汤,它采用的是最平凡的原料,却需要最长的耐心来等待。一碗好喝的汤不仅是很可怕的,而且是很高傲的,兽欲般的食欲并不能得到它,而要花心思慢慢地等待,等汤慢慢煲。也许当你等到了你生命中的那碗汤的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的食欲,可当你捧起汤慢慢啜饮的时候,会发觉,贪婪已经不是你去寻找快乐的动机。
  
  也许是因为煲汤所用的最昂贵的材料,并不是任何一种食物,而是时间。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4:46

面貌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188次   从六七岁的时候起一直到十四五岁为止,她在舞台上,经常都在哭泣。那一段日子里,观众其实也是很爱淌眼泪、哭泣的。只要自己一哭泣,观众也会跟着自己哭泣——这样的想法就是她看这个人生的最初的观点。人的面貌,在她看起来,莫不都是看了自己演的戏就会哭泣的那一种。她所不能了解的面貌,可以说一个也没有。照这样子说起来,这人世间,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解的了。在整个戏团里头,其实也没有哪一个演员能像她所扮演的楚楚可怜的小女孩角色那样子令许许多多的观众哭泣。然而,她却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孩子没有哪一点像我。这不是我的孩子。我可不管。”
  
  孩子的父亲这样说。
  
  “这孩子,一样也没有什么地方像我,”她也说了,“可是,的的确确是我的孩子啊。”
  
  这小女孩的面貌于是成了头一个她所不能了解的人的面貌。生下了孩子,与之同时,她扮演女童角色的寿命,可以说也宣告终结了。这一来,她终于也发觉这一向自己一直让爱哭泣的观众流泪的那个新派悲剧的舞台和实际的人世间之间,其实横着好大的一条鸿沟。这鸿沟里,一瞧,竟是黑漆漆的。跟自己的孩子的面貌一样无法了解的人的面貌,好多,从那黑暗之中浮现了出来。在巡回演出的旅途上,在某个陌生之地,她和孩子的父亲终于分道扬镳,分了手。随着岁月流逝,她逐渐觉得孩子的面貌似乎很肖似已经分了手的那男人的面貌。不久之后,这孩子所扮演的孩童角色,也跟她幼小的时候一般,渐渐地也能招出观众的眼泪来了。然后,也在巡回演出的旅途上,一样在某个陌生的乡镇,她终于和孩子也分了手。离开了孩子之后,她渐渐地竟也觉得那孩子的面貌和自己的面貌似乎很肖似。
  
  在某个小乡镇的演戏之处,她不期遇见了十多年来从不曾碰面的,也是在巡回剧团演戏的父亲。父亲把母亲的居处告诉了她。和母亲相逢的她,一看到自己母亲,便“哇!”一声抱住母亲哭了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母亲,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地哭起来。因为,和她分离了的自己女儿的面貌,和她母亲的面貌,竟是那样的惟妙惟肖。就像她一点儿也不肖似自己的母亲一般,她和自己女儿之间,也一样丝毫都没有肖似的地方。然而,祖母和孙女俩,却是惟妙惟肖得出奇。拥在母亲的胸前哭着哭着,她不禁也想起在自己扮演孩童角色的那些日子里,戏台上的自己其实是真正在哭泣的。她于是怀着一种像是前往什么圣地朝圣去的心情,又回到巡回剧团里——为了期盼有一天能在某个陌生之地和她的女儿,以及女儿的父亲相逢,然后告诉她和他有关面貌的事情。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5:01

接通地脉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92次   约略记得那是麦收后抢时播种玉米的最紧火的时节,年轻的村长掮着铁锨走进我的院子,高挽到膝盖的裤管下是沾着泥水的赤脚。我让坐。他不坐,连肩头的铁锨也不放下来,一副急不可待的架势,倒是不拒绝我递给他的一支烟。他说,你去把场塄下那二分地种上包谷,到时候娃们也有嫩包谷穗儿吃嘛!
  
  我一时竟然很感动,却有点犹豫。我在两年前调入省作协当上专业作家,妻子和孩子的户籍也随之从乡村转入城市,刚刚分到手且收获过一料麦子的责任田,又统统交回村委会重新分配给其他村民了。专业作家对我至关重要的含义,就是可以由我支配自己的时间和生命行程了。几乎就在那一年,我索性决定从城镇回归乡村老家。我在祖居的屋院里读中国新时期文学一浪高过一浪的小说,读着刚刚翻译过来的陌生的世界名着,也写着我的小说,是一个不再依赖土地丰歉生存着的乡村人了。村里的乡亲有人送来一把春天的头一茬韭菜,几个刚刚孕肥的嫩包谷穗子,一篮沾着湿土的红苕,常常引发我内心的微妙感慨,过去我曾拿着这些东西送给西安城里的朋友,现在我自己反倒成为接受者了。我在接过一把韭菜一篮红苕几个嫩包谷穗子的时候,分明意识到我和这块土地依存的关系割断了,尽管还住在祖居的老屋里,尽管出出进进还踩踏着这方土地,却无法改变心底那一缕隐隐的空虚的发生。我对村长好心好意的提议之所以犹疑不定,是因为我已无资格耕种哪怕巴掌大一块土地了。
  
  村长显然早已揣透了我的顾虑,解释说,村口场塄下这一畛子地,猪拱鸡刨,你交回的那二分地分给谁谁都不要,这几年都荒着,你种点包谷谁也没意见……说罢转身出门去了。
  
  我便种上了包谷。这二分地在村子东头的场塄下。当年的新一茬的蒿草正长到旺盛时,比我还高出半头。我丢剥了长袖衣和长裤,握一把磨得锋利的草镰,把蒿草齐摆摆砍掉割尽,再用镢头把庞大的根系一一刨挖出来。因为天旱土壤干硬,也因为几年荒芜土质板结,牛拽的犁铧开掘不动,只能用双刺镢头开挖,再把大块硬土敲碎,点种下包谷种子。大约整整干了三天,案头正在写作的小说或散文全部撇下,连钢笔也没有扭开,手掌上的血泡儿用纱布缠了几层,仍有血丝渗出来。又过了几天,于夕阳沉落西原的傍晚,我在湿漉漉的地皮上看见一根根刚冒出来的嫩黄的旋管状的包谷苗子时,心底发生了好一阵响动。我坐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土墚上,感觉到与脚下这块被许多祖宗耕种过的土地的地脉接通了,我周身的血脉似乎顿然间都畅流起来了。
  
  我在这二分地里间苗定苗,锄草施肥。三伏的大旱时节,村长便安排村民开动抽水机灌溉,轮到我的地头的时候,我便脱了鞋子,用铁锨挖开灌渠的口子把水放进地里,双脚踩着沁人肌肤的井水,让每一株包谷都浇灌得足饱。眼瞅着包谷拔节了,冒出天花和红缨来,绿色的包谷穗子日渐肥大起来,剥开一条缝儿,已经孕出白色的一排排颗粒,用指甲轻轻掐一下,牛奶似的稠汁迸溅到我脸上。我掰下一篮,剥去绿色的皮壳,等待周末从寄宿中学回家的女儿,那是作为一个父亲最温馨的等待时刻。
  
  我后来在这二分地里种过洋芋(土豆),收获的果实堆在屋角,有亲友来家,便作为礼物相送。也种过白菜和萝卜,不知是技术不得要领,还是种子不好,那白菜只长菜叶不包心,只能窝泡酸菜;萝卜又瓷又硬,熬煮勉强可食,生吃很不是滋味。只有栽种大葱大获成功,许是我勤于松土,那葱长得又粗又高,葱白尤其多,做料子菜自不必说,剥了皮生吃也很香甜,我常常是一口馍一口生葱吃得酣畅淋漓。我在务这二分地里的庄稼和蔬菜的劳动中,渐渐稀少了到河堤散步的习惯,或者说替代了。我在一天的阅读或写作之后,傍晚时分习惯到灞河边上散步,活动一下在桌椅间窝蜷了一天的腰和腿。河堤内侧的滩地里是汗流浃背忙于做事的男人和女人,河堤外侧的沙滩上是割草放羊的孩子,我往往在那种环境里感到不自在,很难生出古典和现代才子们赏山阅水的情致来。现在,当我在那二分地里为包谷除草或为大葱培壅黄土的时候,满脸汗水满手土屑,猛不防会有一个我能闻声辨人的人发出的声音:“还是把式喀!”然后就在地头坐下来,或者他抽我递给他的雪茄,或者我抽他的旱烟,然后说他儿子或女儿遇着什么难事了,需得我去帮忙交涉,我比他的“面子”大哇……我往往在那种时刻,比之在河堤上散步时的感觉稍好。
  
  这几年间,大概是我写作生涯中最出活的一段时光,无论是中篇《蓝袍先生》《四妹子》《地窖》等,以及许多短篇小说,还有费时四年的长篇《白鹿原》,我在书案上追逐着一个个男女的心灵,屏气凝神专注无杂,然后于傍晚到二分地里来挥镢把锄,再把那些缠绕在我心中的蓝袍先生四妹子白嘉轩田小娥鹿子霖黑娃们彻底排除出去,赢得心底和脑际的清爽。只有专注的体力劳作,成为我排解那些正在刻意描写的人物的有效举措之一,才能保证晚上平静入眠,也就保证了第二天清晨能进入有效的写作。这真是一种无意间找到的调节方式,对我却完全实用。无论在书桌的稿纸上涂抹,无论在二分地里务弄包谷蔬菜,这种调节方式的科学性能有几何?对我却是实用而又实惠的方式。我尽管朝夕都生活在南原(白鹿原)的北坡根下,却从来没有陶渊明采菊时的悠然,白嘉轩们的欢乐和痛苦同样折腾得我彻夜失眠,小娥被阿公鹿三从背后捅进削标利刃时回头的一声惨叫,令我眼前一黑钢笔颤抖……我在二分地的包谷苗间大葱行间重归沉静。
  
  记不清是哪一年了,陕北榆林一位青年诗人送我一小袋扁豆,这是夏天喝稀饭的好作料。因为产量太低,扁豆在关中地区早都绝种了。我倍加珍惜的一个缘由,是我生在三伏,又缺奶,母亲用白面熬煮的扁豆喂活了我。直到我的孩子已经念大学的时候,母亲往往面对牛奶面包而引发出扁豆救命的老话。我在重新品尝救命的扁豆稀饭之后,留下一部分种子,当年秋天种到我的二分地里,长出苗儿来,年龄在中年以下的农民竟不认识是何物。扁豆长得很好,绿茵茵罩满地皮,常常引来许多村民围观。扁豆比麦子早熟,在大麦成熟小麦硬粒的时候成熟了。我准备近日收割,自然跃跃,慷慨地答应过几个村民讨要种子的事。不料,当我提着镰刀走到二分地头,扁豆秧子竟然一株都不见了。我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肯定是昨晚被谁偷割了。我其实也没有生多大的气,只是有点怨气,怨这人做得太过,该当给我留下一小块,我好留得种子。
  
  那是至今依旧令我向往而无法回归的年月和光景。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5:15

一百条裙子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169次   旺达·佩特罗斯基,无论是上学还是回家都独来独往。她经常穿一条褪了色的、晾得走了形的蓝裙子,尽管很干净,但一看就知道从来没有好好熨烫过。她虽然没有朋友,却有很多女孩跟她说话。她们会站在奥利弗大街拐角处的枫树下等她,或者当她在学校操场上看别的女孩玩“跳房子”的时候将她团团围住。
  
  佩琪总会用一种特别谦和的语调跟旺达讲话:“旺达,跟我们说说,你曾经说过你的衣柜里挂着多少条裙子来着?”
  
  “一百条。”旺达回答说。
  
  “一百条!”周围的女孩都尖叫着表示怀疑,就连在一旁玩“跳房子”的女孩们也停下来听她们说话了。
  
  “嗯,一百条,全部都挂起来。”旺达说道。然后她就闭上薄薄的嘴唇陷入了沉默。
  
  “都是什么样的?我敢打赌,肯定都是丝绸的吧。”佩琪说。
  
  “嗯,全都是丝绸的,各式各样的。”
  
  “还有天鹅绒的吧。”
  
  “对,还有天鹅绒的。有一百条,”旺达慢吞吞地说,“全部都挂在我的衣柜里。”
  
  然后她们会放她走。在她还没有走远的时候,女孩们便忍不住爆发出刺耳的笑声,直到笑出眼泪为止!
  
  一百条裙子!显而易见,旺达唯一的一条裙子就是她天天都穿着的那条蓝裙子啊,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有一百条呢?根本就是在编故事嘛!
  
  通常,这个游戏的创始人佩琪和她亲密无间的朋友玛蒂埃总会最后离开。然后只剩下旺达自己继续在街上走着,她两眼呆滞,嘴唇紧闭,左肩膀不时以她特有的滑稽方式抖动一下……就这样,她独自走完余下的这段通往学校的路。
  
  第二天,下起了小雨。玛蒂埃和佩琪一起打着伞匆匆赶到学校。
  
  “你觉得梅森老师今天会宣布获奖者吗?”佩琪问。
  
  “哦,但愿如此,希望她在我们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宣布!”
  
  就在走进教室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情景不禁让她俩惊呆了,她俩倒吸了一口气:教室里到处都挂满了图画,在每个窗台上,在黑板上方的空白墙壁上,甚至把墙上的评比表都覆盖住了。每幅画都有着令人炫目的颜色和极度华美的设计,而且全部都画在大幅的包装纸上。
  
  足有一百幅那么多,全都整齐地一排排地贴在墙上。
  
  这些肯定都是参赛作品!是的,没错儿!
  
  同学们到齐之后,梅森老师开始宣布获奖者。
  
  梅森老师说:“尽管我们这么多人里只有一两个人参赛,但是有一个人,我们13班真的应该为她骄傲——实际上,这个女孩自己就画了一百幅设计图——每一幅作品都与众不同,而且全都美丽至极!根据评委们评议的结果,单拿出她这些画中的任何一幅都是可以赢得大奖的。所以,我高兴地宣布:旺达·佩特罗斯基就是这次大赛女子组的获胜者!遗憾的是,旺达这些天一直没来上学,所以不能上台来接受属于她的掌声。”
  
  全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玛蒂埃和佩琪是最先挤到黑板前去看画的两个人。
  
  “看啊,佩琪,”玛蒂埃小声说道,“这就是那条她跟我们提到过的蓝裙子,多漂亮啊!”
  
  “是啊,”佩琪答道,“这是那条绿色的。老天,我还自以为我画得不错呢!”
  
  当大家正在教室里参观的时候,年级组长给梅森老师捎来了一张字条。梅森老师看了好几遍,又琢磨了一阵子。然后,她拍了拍手说道:“大家注意了,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过后,大家全都坐好了,教室里安静下来。这时梅森老师说道:“我这里有一封旺达的爸爸写来的信,我想给大家读一读。”
  
  梅森老师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教室里的静谧逐渐变得有些凝重。信是这样写的:
  
  敬爱的老师:
  
  旺达以后不会再到你们学校上学去了,她的哥哥杰克也不再去了。现在,我们要搬到一个大城市去。在那,再不会有人怪叫“嗨,波兰佬”,在那,再不会有人问“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名字啊”。在大城市里,有趣的名字多的是。
  
  您诚挚的
  
  詹·佩特罗斯基
  
  信读完了,班里一片沉寂。梅森老师的声音变得相当低沉。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5:36

一百条裙子(2)时间:2013-02-02 作者:小小Z 点击:170次
  
  “我相信,我们13班的同学是不会因为旺达恰好有一个又长又少见的名字就故意伤害她的自尊心的。我宁愿相信,一切说错了的话都是有口无心的。我知道,此刻大家和我都有着相同的感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遗憾了。遗憾与悲哀,兼而有之。我希望大家好好想一想。”
  
  第一堂课是自习。玛蒂埃本想做些预习,但她的精神根本无法集中,嗓子眼儿像堵着一团东西,极不舒服。没错,她从来没有因为佩琪问旺达衣柜里有多少条裙子而幸灾乐祸,但她对此却一直保持缄默。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可这性质已经和佩琪的所作所为一样恶劣了,甚至比那更糟,因为她是个懦夫!至少佩琪还没有意识到她们的做法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玛蒂埃,虽然已经认定她们是在做错事,却无动于衷。她也曾经假想过自己就是那个被捉弄的对象时的情景,她完全可以体会到旺达的感受。但她只是站在一旁保持缄默,令旺达看起来如此不幸,从这一点来看,她与佩琪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帮凶”,她让一个人如此不快乐,以致那女孩只能远走他乡。
  
  天哪!难道她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哪怕只是告诉旺达她并不想伤害她也好啊。不管佩琪是否感到内疚,她——玛蒂埃,肯定是要做点什么了。她必须得找到旺达,去告诉旺达她赢得了服装设计比赛的大奖,告诉她大家觉得她是多么聪明,告诉她那一百条裙子简直美丽至极!
  
  下午放学以后,佩琪假装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哎,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孩子是不是已经走了。”
  
  原来佩琪也早已打定主意了,一个跟玛蒂埃所想的一模一样的主意!玛蒂埃兴奋得脸都红了,她心想:佩琪还是不错的,就像她一直认为的那样。佩琪真是不错,她真好!
  
  玛蒂埃和佩琪飞快地跑出了学校,两个女孩沿着通往波金斯山的大街走去。
  
  “我想佩特罗斯基一家就住在这儿。”玛蒂埃指着一间小白房子说道。那房子的一边有好多鸡笼子。小径旁边到处是一小束一小束立着的枯草,看上去像是干瘦又湿漉漉的小猫。房子和它窄小的院落虽然简陋却很整洁,这让玛蒂埃想起了旺达的旧裙子——她的那件已经褪了色的蓝色布裙子。
  
  “旺达!”佩琪喊道。她们仔细地听着,但只有沉寂。毫无疑问,佩特罗斯基一家已经搬走了。
  
  她们小心翼翼地转动前门的把手。门很容易就被打开了,那是很薄的一层木板,虽然看似一扇门,但在冬季的这种大风天里,根本就形同虚设。门后面的这间四四方方的小屋早已人去屋空,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屋角处只有一个衣柜的门大敞着,里面也是空空如也。玛蒂埃很想知道,佩特罗斯基一家搬走之前,这衣柜里面都放了些什么。她想起旺达说的话:“当然,一百条裙子……全都挂在我家的衣柜里呢!”
  
  唉,不管怎样,那些真实的抑或想象中的裙子全都不在了。
  
  周六的整个下午,玛蒂埃都和佩琪待在一起,她们在给旺达写信。
  
  这是一封饱含友情的信,她们在信里告诉旺达绘画比赛的情景以及她赢得了大奖的消息。她们告诉她,她的那些画有多漂亮。她们还问旺达是否喜欢现在住的地方,是否喜欢她的新老师。她们本想说些道歉的话,但一想到这只是一封友情书信,就像那种她们写给其他好朋友的信一样,所以就没有提及。在信末写祝福的话时,她们签上了班上好多人的名字。
  
  她们把信寄往波金斯山,在信封上写着“请转交”的字样。她们只能寄希望于邮局。当把信投进信筒的那一瞬间,她们都感觉到了快乐,同时也轻松了很多。
  
  快到圣诞节了,白雪覆盖了大地,教室也被圣诞铃和一棵小圣诞树装点起来。孩子们举行了圣诞晚会,晚会结束后,老师说她有个意外的礼物要送给大家,那是一封当天早上收到的信。
  
  “猜猜这是谁写来的信?”她说,“你们还记得旺达·佩特罗斯基吗?那个赢得绘画比赛的天才小画家。对,就是她写来的,我很高兴知道了她的住址,因为现在我可以把奖章寄给她了。希望她能在圣诞节期间收到。我想把这封信读给大家听一听。”
  
  全班同学立刻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亲爱的梅森老师:
  
  您和13班的同学们都好吗?请告诉女孩子们,她们可以保留我的那些图画,因为我又有了一百条新裙子,全都挂在我家新房子中的衣柜里。我想把那张画着绿色带红色花边的裙子的画送给佩琪,那张画着蓝裙子的画就送给她的朋友玛蒂埃,给她们做圣诞礼物吧。我想念我们的学校,这里的新老师根本不能跟您比。祝您和全班同学圣诞快乐!
  
  您真诚的
  
  旺达·佩特罗斯基
  
  在回家的路上,玛蒂埃和佩琪小心翼翼地捧着她俩得到的图画。
  
  “这些颜色多像旺达那些裙子的颜色啊!”玛蒂埃说。
  
  “是啊,”佩琪说着,把她的那张画展开来在街灯底下看着。“噢,对啊!这说明她真的喜欢我们啊!这说明她收到我们的信了,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她一切都好呢!还有,还有……”她得出了结论。
  
  佩琪感觉很开心,也很宽慰。圣诞节到了,一切都那么美好。
  
  回到家,玛蒂埃把旺达的那张画钉在了卧室的粉花墙纸上,用它遮住了一处破损的地方,简陋的小屋竟立刻因为那些亮丽的颜色而变得生动起来。玛蒂埃坐在床沿上,默默地看着那张画。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就那么长久地注视着那张画。突然,她飞快地揉了揉眼睛,专注地研究了起来。画上的那些颜色是那么活灵活现,以至于她几乎忽略了那画上人物的头部和脸部——看上去多像她啊!像玛蒂埃!绝对像!同样的金色短发,蓝眼睛,宽厚的嘴唇。天啊,真的就是她啊!旺达的这张画就是画给她的,旺达画的就是她啊!她兴奋不已地跑到佩琪家。
  
  “佩琪!”她喊道,“让我看看你的画!”
  
  “怎么了?”佩琪边问边和她一起飞快地跑上楼去。旺达的画就放在佩琪的床上,玛蒂埃小心翼翼地把它举了起来。
  
  “看!她画的是你,这是你!”她叫着,画上画的分明就是长着褐色头发的佩琪。
  
  “我说什么来着,”佩琪说,“她一定是真的喜欢我们!”
  
  “对,肯定是的!”玛蒂埃很赞同,她的眼中此时又噙满了泪水,就像每一次她想起旺达那样,想起她说完“……当然,一百条裙子,全都挂在那里……”后就走开,独自站在校园靠墙的太阳地里,呆望着那群正笑作一团的女孩子……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5:49

手心里的文字时间:2013-02-01 作者:小小Z 点击:211次   这是一场教育学考试,是一场事关老师们切身利益的考试,因为只有拿到考试合格证,才有资格参加中学高级教师职称的评定。
  
  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左顾右盼一阵后,开始慌乱地看着我,又捋起袖子看了看表。
  
  看上去,她是要有所行动了!
  
  教师应该为人师表,怎么能自己考试作弊呢?我最看不起这样的老师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东张西望一阵后,紧张地伸开了自己的左手。
  
  我几大步跨到了中年女人面前,威严地朝她伸出手,示意她把手心里的“字条”给我。
  
  女人慌乱而茫然地看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像一只被猛兽突然捉住的小羊羔。我心里闪过一丝同情,可片刻即逝——对待这样的老师,必须坚持正义。
  
  女人没给我“字条”,只是重新攥紧了手掌,无辜地看着我。我突然讨厌起她的装模作样来,于是再次固执地伸出手,示意她快点“缴械”。女人依旧一副与她无关的表情,没理睬我,又开始埋头答题。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终于怒火中烧。女人见我真生气了,顺从地摊开了她的左手掌。
  
  我终于看清了那些文字。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模糊了,是泪水——感动的泪水顺颊而下。
  
  那些文字是这样的:给张歌买胃药,两盒;给苏成带英语磁带;10点30分,李乐开始手术,我必须赶到;12点给刘民的父亲打电话,汇报他的学习情况。
  
  我没能看下去,只哽咽着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老师,对不起,您慢慢考,打扰了!女人朝我笑笑,那笑里满是疲惫,却又满是温暖。
  
  10点20分,女人提前交卷了,因为10点30分,她的学生要手术!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5:58

老百姓的理解时间:2013-02-01 作者:小小Z 点击:251次   批林批孔时,几个乡间老汉正在乡下的墙脚寒暄闲话,公社的高音喇叭突然大叫起来——内容是林彪如何“披着马克思主义外衣”呀,又怎样“和孔老二穿一条裤子”呀,这些“生动浅显”的词句。
  
  于是,几个老汉就喇叭里吆喝的事儿大发议论以表示自己“位卑不敢忘忧国”的高尚情怀。
  
  甲老汉感慨万千:“你们看:林彪这家伙,真是没出息:那么大的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偷人家马克思的外衣穿——真是越有钱越小气。怪不得毛主席要把他赶到温都尔去出汗——那里热,他总不会偷人家外衣了吧?”
  
  乙老汉听了,赶忙点头:“就是就是。这家伙是小气!”丙老汉却不以为然,他磕磕手中的烟袋道:“你们知道啥?这林彪虽然官大,可他家里穷着呢。”
  
  甲、乙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丙老头很认真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要认真听了广播,你们也知道。这广播不刚才说了么:林彪和孔老二穿一条裤子!他要不穷,还至于和别人穿一条裤子么?”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6:38

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时间:2013-02-01 作者:小小Z 点击:247次   “他们为求知而从事学术,并无任何实用的目的……我们不为任何其他利益而找寻智慧:只因人本自由”—亚里士多德
  
  因为无法忍受同性恋“风化罪”给自己带来的雌激素“治疗”(即化学阉割),艾伦·图灵,著名的数学家、逻辑学家、“计算机科学之父”1954年6月7日,用半个含有氰化物的苹果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但学术界与科技界并没有歧视他和遗忘他。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图灵奖成为计算机领域的最高荣誉。苹果公司的商标更长期被误认为是在向图灵致敬,连乔布斯在接受采访时都感叹:“上帝啊,我们希望它是真的。”
  
  在数万人自发签名请愿的压力下,英国政府终于在2009年发表了正式的道歉声明:“我们错了,您本应得到更多奖赏”——对一位曾在二战中协助军方破解德国传奇密码系统Enigma的大功臣来说,这份道歉虽然迟了但非常重要。
  
  今年6月23日,是图灵诞辰百年祭,如果他在天国有知,他最为关注的恐怕不是名誉得雪,而是自己一手开创的人工智能领域短短数十年间的飞速发展。他或许会无法想象,一个庞大而炫目的IT帝国,如何将科技的应用化及商业化推向极致。
  
  上世纪初的四十年,是属于科学家与科学界的黄金时代。就像“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姆回忆20世纪20年代时的感慨:“那是个群雄竞起的时代,那是个需要在实验室里耐心工作的时代……人们急切地往来通信,匆忙召开各种会议,辩论、批评,用数学方法提出令人叫绝的即兴想法……那是个开天辟地的时代。”
  
  大卫?希尔伯特在1900年巴黎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雄心勃勃地提出了23个“最重要的数学问题”,43年后,他的墓志铭上依然自信地写着:“我们必须要知道!我们也终将能够知晓!”这种信心,来自于天才的群体性涌现和民众科学意识的蓬勃兴起。
  
  在希尔伯特任教的德国哥廷根大学,前前后后产生了数十位诺贝尔奖得主。1927年关于“电子和光子”的第五次索尔维会议更是成为史上阵容最为豪华的科学会议:获邀的29人中有17人最后获得了诺贝尔奖。国人在痛悼刚刚辞世的国家最高科技奖得主、数学家谷超豪时,必然会提到老先生教书育人近六十载培养的学生中已有9位当选为中国两院院士,但却未必会想起1937年逝世的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66岁的他的助手和学生先后有11人获得诺贝尔奖。
  
  在爱因斯坦、彭加勒、希尔伯特、冯?诺依曼、朗道这些全能学者逝去后,当代科学已经发展到极为专业化的程度。再没有什么人能精通某个学科的全部主要内容,全面掌握整个领域与各个分支的知识,遑论打通各学科界域,于是纯粹理论研究再次偏向于封闭化、孤立化、碎片化、个人化。
  
  俄罗斯数学家格里高利?佩雷尔曼成功证明了被认为是“数学家最渴望征服的问题之一”的“庞加莱猜想”,但他却拒绝了所有的媒体采访、拒绝了“数学界的诺贝尔奖”菲尔茨奖,甚至拒绝了百万美元奖金。因为他认为,只有诚恳的、纯粹的、只从数学本身出发、不掺杂其他任何杂质的肯定,才配得上自己给数学带来的真正有价值的贡献。玛莎?葛森在《完美的证明》中说,“俄罗斯数学精力旺盛、活力四射的时代即将告终,一个封闭、隐蔽、个人主义集中的数学时代即将开启”。
  
  与之相比,被公认古怪的数学家保罗?厄多斯恐怕都显得正常无比了。虽然厄多斯从来没有固定居所、没有固定职位,只拿着两三个旧皮箱的私人行李周游世界,但他撰写的1500篇论文中的共同作者超过250人,以至于学界专门创造出“厄多斯数”的概念,从社会网络角度来形容这种科学共同体的合作行为。看似洋溢着客观分析与理性精神的概念,原来竟是这般毫无烟火气的温情脉脉。
  
  科学发展的逻辑演变史绝非简单的线性图式,而是包含了知识复杂的层叠堆栈,还有科学家作为个人与科学共同体以及外部社会的纠缠互动。
  
  在这个过程中,唯一的简单明了与学界共识,或许是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中开篇的话:“他们为求知而从事学术,并无任何实用的目的……我们不为任何其他利益而找寻智慧:只因人本自由。”正因如此,相信很多科学家都会认同图灵在剑桥大学的老师维特根斯坦的话。这位哲学家、数理逻辑学家在图灵辞世前一年去世,他的临终遗言是:“告诉他们,我度过了美好的一生。”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4-15 13:06:57

这些高智商,玩人没商量时间:2013-02-01 作者:小小Z 点击:94次   将法律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有好几类人。智力平庸的也就罢了,怕就怕他们的智商超过人类基本水准好几十个点,让猫鼠游戏变得扑朔迷离。
  
  有人对高智商犯罪的研究着了魔,更有甚者觉得纸上谈兵不过瘾,还效仿他心中神一般的人,学着去招摇撞骗。我们并不褒扬这些把警察玩得团团转的人,只想拿来与读者分享。有些罪,还真不是一般人犯得来的。
  
  蠕虫爬进电脑
  
  “黑客”一词最初还真不像它本身那样黑,若不是那位美国国家安全局科学家罗伯特·莫里斯的儿子把试验做过了火,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黑客还是民众心中反权威却奉公守法的计算机英雄。
  
  这位长得有点像精灵小鼠的年轻人,在20来岁时和其他热血青年没什么两样,聪明爱玩,沉湎于技术的力量。1988年11月2日下午5点,互联网管理员首次发现网络有不明入侵者。这些网络中的超级间谍在互联网世界到处跑,狡猾地截取用户口令等网络中的“机密文件”,利用这些口令欺骗网络中的“哨兵”,长驱直入互联网中的用户电脑。入侵得手后便立即反客为主,闪电般地自我复制,抢占地盘。当警方侦破这一案件并认定莫里斯是闯下大祸的始作俑者时,纽约州法庭却迟迟难以对他定罪。在当时,对制造电脑病毒这类行为定罪,还是世界性的难题。
  
  但造成当时互联网上10%的电脑系统瘫痪,造成包括国家航空和航天局、军事基地和主要大学的计算机停止运行的重大事故,不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美国政府会有些难以面对“江东父老”。在斟酌了一年半载后,纽约地方法庭判处莫里斯3年缓刑,罚款1万美元,义务为新区服务400小时。不过莫里斯事件的失控也并非是他的本意,根据他的说法,他只是想通过蠕虫估量一下当时因特网的容量,但是由于病毒复制算法上的一个错误,蠕虫病毒开始大量复制并造成系统过载。
  
  目前这位仁兄早已收起了年轻时的狂妄奔放,蜗居在麻省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和人工智能实验室,勤勤恳恳地做他的终身教授。
  
  狄中对手令奥巴马掩面
  
  他倒不是因为什么滔天大罪进了监狱,也没有闹出什么监狱风云搞得大家都知道他。这位仁兄在1999年因敲诈勒索罪蹲了号子,将于2013年6月24日出狱。就这么一桩全球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事当然不足以吸引人们的眼球,也不至于让奥巴马“躺着都中枪”。
  
  2012年5月8日,西弗吉尼亚州的民主党初选结果出来了,尽管不像当年和希拉里那样刺激神经,但横空出世的—位挑战者确实也让奥巴马捏了一把汗。虽然奥巴马还是以59%的选票稳住了局面,但这位铁窗汉子也毫不含糊地拿下了该州41%的支持率。这也是奥巴马的党内对手中,在本次民主党初选里单个州获得的最高支持率。不过,这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因为贾德从1996年就开始参加每场总统大选的初选。只不过这次确实把事情搞大了。
  
  从档案照片看,这位仁兄五官端正,若是剪去那一头马尾,也确实有几分政客相。但别因此而掉以轻心对其大有好感,主观认为他只是曾误入歧途,如今已幡然悔悟,开辟了大快人心的励志路子。省省吧,贾德这家伙人如其名,就是个假得不靠谱的人物。他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简历上写着自己是超级英雄联盟的成员,是“音乐沟通技巧促成世界和平组织”的创始人。他最想见的人是莫扎特,因为“他很酷”。贾德还宣称自己是一位拉斯塔法里教徒,同时也自称是基督徒。
  
  贾德每个季度都会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提交竞选财务报告,与众不同的是,他的报告其实是抒发政治观点的激情散文。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州对奥巴马构成了威胁。这场闹剧不仅让民众哗然,也让共和党人乐不可支,称西弗吉尼亚州的民主党选民宁愿投票给一个疯子也不愿投给奥巴马。事实的确如此。西弗吉尼亚州投票给贾德的选民,绝大多数并不是因为他们对这个留着不羁长发的不靠谱人士有多么推崇,只是因为他们太不喜欢奥巴马了。奥巴马的能源和环境保护政策给以煤炭业为经济支柱的西弗吉尼亚州带来了很大打击。
  
  和FBI玩猫鼠游戏
  
  此人被许多朋友亲切地称呼为“乔”,这听起来没有他的本名“弗兰克·阿巴内尔”那么有气势,反倒很容易让人想到《老友记》里的那个喜剧演员。错就错在他太把自己的真名当回事,以至于21岁那年,两位便衣侦探为了确认热狗店外那名长得有点像弗兰克的人是不是本尊,随意口叫了一声:“嘿,弗兰克!”没想到,他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中了圈套。这个令阳I头疼的江湖骗子竟然以常人不可想象的方式被抓了。谈及往事,他自嘲地说:“这个例子可以证明,再精明的人有时也会犯很低级的错误。”
  
  作为20世纪最着名的骗子,他的外表确实具有迷惑性。他脸上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看起来正派又和善。16岁那年,他因父母离异离家出走。住在纽约一家旅馆的时候,他偶然认识了几名机组乘务人员,被她们的飒爽英姿迷住,从此立志当一名飞行员。但在他看来,鬼才去劳神上课考证。于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套制服和证件,飞行员生涯就此开始。不久之后,他借此身份周游了50多个州、20多个国家。从16岁开始的5年当中,他在26个国家伪造了250万美元的支票,被多个国家通缉。这期间,他冒充过不少于8种身份,医生、美国联邦监狱管理局工作人员和律师等等,他从拘留所脱逃两次,而且这些都发生在他21岁之前。
  
  不过高智商的人也不会因此在监牢中了此余生。美国政府深谙与其压抑其犯罪,不如拉拢为己所用的道理,让他在监狱中待了不到5年时间,就放了,让他给联邦政府打工。他现在正充分发挥个人特长,从当初的施骗方摇身一变成为安全顾问,协助FBI抓获了一大批金融骗术高手,并为银行设计防伪支票。现在世界500强企业中有很多企业以每年上百万美元的费用使用他设计的防伪技术。问到为什么愿意改邪归正,这位曾经的“千王之王”倒有几分羞涩地说:父母离异“毁”人不倦,我能改好那是老婆的功劳。
  
  最情色的舞娘
  
  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下姑娘,一脱成名,并从此吃上了间谍饭。正如你原本对女间谍的设想一样,这种女人都是性感可人的尤物,外加能言善辩的口才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正好适合捧起这个永远带着神秘色彩的饭碗。
  
  柔软的身姿和开放的个性,足以让她在男人的世界里披荆斩棘、所向披靡:1903年,这位有着悲伤过往(早年遭校长强暴,被丈夫毒打)的女人只身来到巴黎,用性感的肚皮、撩人的舞姿,打开了当地花心男的市场。为了出名,她自称是东方王室的后代,然后打出招牌,大肆宣传和表演脱衣艳舞,很多崇拜者甚至一掷数千法郎以求一饱眼福。
  
  当时有报道称,玛塔·哈里性感的嘴唇,可以使口风最严的军官透露机密。她几乎改变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进程。当法国人前来捉拿她的时候,据说她解开了自己的长裙,并试图通过诱惑奔向自由。
  
  有人说她的间谍生涯甚至比她的舞蹈更成功,由于她,法国在一战中多损失了数十万人。1917年10月11日,她因间谍罪在法国维赛纳森林被枪决。但对于玛塔最终接受的审判,坊间依然存在着争议。在审判她的时候,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曾经向德四人传递过任何情报。另外,法国高级官员们也证明说,她有好几次试图向法国反间谍机构递交用密码编写的报告。她的起诉人在40年后接受的一次采访中,不无歉意地声称:“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鞭打一只猫。”
  
  在法庭上她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妓女,没错;但我不是叛徒,永远不是。”1917年8月15口,她穿着长长的珍珠色外衣,看着那些想杀死她的男人的眼睛,迎接飞驰而来的十几颗子弹,结束了生命。
  
  黑手党新教父
  
  在普洛文扎诺统治时期,意大利黑手党几乎见不得光。2096年,黑老大普洛文扎诺在众望所归中扑入警方的天网,人们原本以为这能大大削弱黑手党的势力,但事情总不如料想的顺利。没错,现在黑手党的处境比起从前当然是糟糕了些,但实力却比以往更强大,并正处于“转型期”:一位比前任更加年轻、更加心狠手辣的“花花公子”已经出现,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的恐怕正是这个理儿。
  
  当大多数有钱人都在炫房炫车时,这位长相斯文、浑身名牌的雅痞公子哥吐着烟圈说:你知道吗?死在我手下的人足以填满一整个墓区。你可能以为人们都会因此闻风丧胆——但事实证明,即使曾亲手杀死过有孕在身的女人,也没有影响他的个人魅力。据一名黑手党内部成员供称,德纳罗身边至少有几十个女友,手下的死忠者甚至将其当做神一般地崇拜。不仅如此,德纳罗还喜欢飙车,在他的车库中有数辆法拉利跑车,专供他在不同
  
  场合、不同地形上与其他黑帮老大进行飞车比赛。
  
  德纳罗之所以在帮派生涯中如此混得开,除了他拥有的黑手党世家背景,更与其自小迷恋杀手的勇猛好斗有关。被称为“特西帕尼小王子”的德纳罗14岁就学会了用枪,在18岁的成年仪式上,他宣誓效忠黑手党,并在数天后顺利完成了他在黑手党的第一项刺杀任务。一位业已被捕的黑手党资深杀手在狱中这样评价他:“从德纳罗成年的那天开始,西西里岛上就多了一个煞神。”
  
  与其他60年代出生的人不同,他始终拥有年轻的心态,在电脑游戏出现后,德纳罗便迷上了玩电脑游戏。据悉,他的电脑游戏水平甚至已经接近了一些职业玩家。2001年4月,意大利着名杂志《L'EsPresso》将德纳罗的肖像登上了封面,这令德纳罗举国闻名,媒体纷纷感慨:“想不到黑手党高层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年轻帅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即便厌倦了复杂的帮派生活,也不是你想脱身就能脱身的。我们也只好勉强地希望这位长着一张骗人好感的脸的人有一天能金盆洗手,去当当模特,写写传记,低调回归人性生活。
  
  抓不到的连环杀手
  
  1888年8月7日至11月9日间,伦敦东区白教堂笼罩着阴霾,夜幕降临,往日的地下色情交易成交量下降,没几个不要命的妓女还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多逗留一秒——当年8月7日,一名中年妓女因被割喉还被划了39刀而毙命,后来,她的尸体被陈列在教堂内。
  
  当时的警务人员都把这位敢于公然挑衅,完事后寄信给他“亲爱的老大”——警局并落款为“调皮的杰克”的罪犯缉拿归案当做毕生目标。只不过在这场猫鼠游戏中,尽管老鼠常常出洞觅食,可是他的高智商却让警方的捉拿过程毫无头绪。时至今日,关于他的很多传闻依然说不清是真是假。比如坊间传说他是男人,但现代科学研究根据极少量的血样分析说他实际上是女人;“皇家阴谋论者”推测说这一定不是单独作案,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但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杰克有同伙。不过从他的作案方式来看,我们还是依稀能勾勒出这位主人公的真面目——比如,他具有相当高的解剖技巧;他一定是个熟练的用刀者,不然在没有任何照明设施和极端紧张的情况下他没法下手那么精准;他应该是单身,并且有固定的职业,因为他的犯罪时间集中在周末零点过后。
  
  在杰克臭名昭着的连环杀手生涯中,我们能肯定的命丧他手的妓女至少有5名,大胆的作案手法,媒体的一再渲染,引起了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当年11月9日,年仅24岁的爱尔兰裔妓女凯利被杀害了,凶手在杀害她之后,使用包括手术刀在内的多种凶器,耗费了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对尸体进行了惨绝人寰的破坏。这次疯狂作案后,杰克便消失在伦敦的迷雾之中,至今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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