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3:36

如意楼和得意楼时间:2014-07-06 作者:未详 点击:77次   扬州人早上皮包水(上茶馆),晚上水包皮(上澡堂子)。扬八属(扬州所属八县)莫不如此,我们那个小县城就有不少茶楼。竺家巷是一条不很长,也不宽的巷子,巷口就有两家茶馆。一家叫如意楼,一家叫得意楼。两家茶馆斜对门。如意楼坐西朝东,得意楼坐东朝西。两家离得很近。下雨天,从这家到那家,三步就能跳过去。两家楼上的茶客可以凭窗说话,不用大声,便能听得清清楚楚。如要隔楼敬烟,把烟盒轻轻一丢,对面便能接住。如意楼的老板姓胡,人称胡老板或胡老二。得意楼的老板姓吴,人称吴老板或吴老二。
  
  上茶馆并不是专为喝茶。茶当然是要喝的,但主要是去吃点心。所以“上茶馆”又称“吃早茶”。“明天我请你吃早茶。”——“我的东,我的东!”——“我先说的,我先说的!”茶馆又是人们交际应酬的场所。摆酒请客,过于隆重。吃早茶则较为简便,所费不多。朋友小聚,店铺与行客洽谈生意,大都是上茶馆。间或也有为了房地纠纷到茶馆来“说事”的。有人居中调停,两下拉拢;有人仗义执言,明辨是非,有点类似江南的“吃讲茶”。上茶馆是我们那一带人生活里的重要项目,一个月里总要上几次茶馆。有人甚至是每天上茶馆的,熟识的茶馆里有他们的常座和单独给他们预备的茶壶。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3:50

 扬州一带的点心是很讲究的,世称“川菜扬点”。我们那个县里茶馆的点心不如扬州富春那样齐全,但是品目也不少。计有:
  
  包子。这是主要的。包子是肉馅的(不像北方的包子往往掺了白菜或韭菜)。到了秋天,螃蟹下来的时候,则在包子嘴上加一撮蟹肉,谓之“加蟹”。我们那里的包子是不收口的。捏了褶子,留一个小圆洞,可以看到里面的馅。
  
  “加蟹”包子每一个的口上都可以看到一块通红的蟹黄,油汪汪的,逗引人们的食欲。野鸭肥壮时,有几家大茶馆卖野鸭馅的包子,一般茶馆没有。如意楼和得意楼都未卖过。
  
  蒸饺。皮极薄,皮里一包汤汁。吃蒸饺须先咬破一小口,将汤汁吸去。吸时要小心,否则烫嘴。蒸饺也是肉馅,也可以加笋——加切成米粒大的冬笋细末,则须于正价之外,另加笋钱。
  
  烧卖。烧卖通常是糯米肉末为馅。别有一种“清糖菜”烧卖,乃以青菜煮至稀烂,菜叶菜梗,都已溶化,略无渣滓,少加一点盐,加大量的白糖、猪油,搅成糊状,用为馅。这种烧卖蒸熟后皮子是透明的,从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碧绿的馅,故又谓之翡翠烧卖。
  
  千层油糕。
  
  糖油蝴蝶花卷。
  
  蜂糖糕。
  
  开花馒头。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4:02

 在点心没有上桌之前,先喝茶,吃干丝。我们那里茶馆里吃点心都是现要,现包,现蒸,现吃。笼是小笼,一笼蒸十六只。不像北方用大笼蒸出一屉,拾在盘子里。因此要了点心,得等一会。喝茶、吃干丝的时候,也是聊天的时候。干丝是扬州镇江一带特有的东西。压得很紧的方块豆腐干,用快刀劈成薄片,再切为细丝,即为干丝。干丝有两种。一种是烫干丝,干丝在开水里烫后,加上好秋油、小磨麻油、金钩虾米、姜丝、青蒜末,上桌一拌,香气四溢。一种是煮干丝,乃以鸡汤煮成,加虾米、火腿。煮干丝较俗,不如烫干丝清爽。吃干丝必须喝浓茶。吃一筷干丝,呷一口茶,这样才能各有余味,相得益彰。有爱喝酒的,也能就干丝喝酒。早晨喝酒易醉。常言说:“莫饮卯时酒,昏昏直至酉。”但是我们那里爱喝“卯酒”的人不少。这样喝茶,吃干丝,吃点心,一顿早茶要吃两个来小时。我们那里的人,过去的生活真是够悠闲的。1981年我回乡一次,吃早茶的风气还有,但大家吃起来都是匆匆忙忙的了。恐怕原来的生活节奏也是需要变一变。
  
  如意楼的生意很好。一大清早,小徒弟就把铺板卸了,把两口炉灶生起来——一口烧开水,一口蒸包子,巷口就弥漫了带硫黄味道的煤烟。一个师傅剁馅。茶馆里剁馅都是在一个高齐人胸的粗大的木墩上剁。师傅站在一个方木块上,两手各执一把厚背的大刀,抡起胳膊,乒乒乓乓地剁。一个师傅在一张方桌边切干丝。另外三个师傅揉面。“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包子皮有没有咬劲,全在揉。他们都很紧张,很专注,很卖力气。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如意楼的胡二老板有三十五六了。他是个矮胖子,生得五短,但是很精神。双眼皮,大眼睛,满面红光,一头乌黑的短头发。他是个很勤勉的人。每天早起,店门才开,他即到店。各处巡视,尝尝肉馅咸淡,切开揉好的面,看看蜂窝眼的大小。我们那里包包子的面不能发得太大,不像北方的包子,过于暄腾,得发得只起小孔,谓之“小酵面”。这样才筋道,而且不会把汤汁渗进包子皮。然后,切下一小块面,在烧红的火叉上烙一烙,闻闻面香,看兑碱兑得合适不合适。其实师傅们调馅兑碱都已很有经验,准保咸淡适中,酸碱合度,不会有差。但是胡老二还是每天要验视一下,方才放心。然后,就坐下来和师傅们一同擀皮子,刮馅儿,包包子、烧卖、蒸饺……(他是学过这行手艺的,是城里最大的茶馆小蓬莱出身)茶馆的案子都是比较矮的,他一坐下,就好像短了半截。如意楼做点心的有三个人,连胡老二自己,四个。胡二老板坐在靠外的一张矮板凳上,为的是有熟客来时,好欠起屁股来打个招呼:“您来啦!您请楼上坐!”客人点点头,就一步一步登上了楼梯。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4:13

 胡老二在东街不算是财主,他自己总是很谦虚地说他的买卖本小利微,经不起风雨。他和开布店的、开药店的、开酱园的、开南货店的、开棉席店的……自然不能相比。他既是财东,又是有手艺的。他穿短衣时多,很少有穿了长衫,摇着扇子从街上走的时候。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手里很足实,这些年正走旺字。屋里有金银,外面有戥秤。他一天卖了多少笼包子,下多少本,看多少利,本街的人是算得出来的。“如意楼”这块招牌不大,但是很亮堂。招牌下面缀着一个红布条,迎风飘摆。
  
  相形之下,对面的得意楼就显得颇为黯淡。如意楼高朋满座,得意楼茶客不多。上得意楼的多是上城完粮的小乡绅、住在五湖居客栈的外地人,本街的茶客少。有些是上了如意楼的楼上一看,没有空座,才改主意上对面的。其实两家卖的东西差不多,但是大家都爱上如意楼,不爱上得意楼。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
  
  得意楼的老板吴老二有四十多了,是个细高挑儿,疏眉细眼。他自己不会做点心的手艺,整天只是坐在账桌边写账——其实茶馆是没有多少账好写的。见有人来,必起身为礼:“楼上请!”然后扬声吆喝:“上来×位!”这是招呼楼上的跑堂的。他倒是穿长衫的。账桌上放着一包哈德门香烟,不时点火抽一根,蹙着眉头想心事。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4:21

 得意楼年年亏本,混不下去了。吴老二只好改弦更张,另辟蹊径。他把原来做包点的师傅辞了,请了一个厨子,茶馆改酒馆。旧店新开,不换招牌,还叫作得意楼。开张三天,半卖半送。鸡鸭鱼肉,煎炒烹炸,面饭两便,气象一新。同街店铺送了大红对子,道喜兼来尝新的络绎不绝,颇为热闹。过了不到二十天,就又冷落下来了。门前的桌案上摆了几盘煎熟了的鱼,看样子都不怎么新鲜。灶上的铁钩上挂了两只鸡,颜色灰白。纱橱里的猪肝、腰子,全都瘪塌塌地摊在盘子里。吴老二脱去了长衫,穿了短袄,系了一条白布围裙,从老板降格成跑堂的了。他肩上搭了一条抹布,围裙的腰里别了一把筷子——这不知是一种什么规矩,酒馆的跑堂的要把筷子别在腰里。这种规矩,别处似少见。他脚上有脚垫,又是“跺趾”——脚趾头摞着,走路不利索。他就这样一拐一拧地招呼座客,面色黄白,两眼无神,好像害了一种什么不易治疗的慢性病。
  
  得意楼酒馆看来又要开不下去。一街的人都预言,用不了多久,就会关张的。
  
  吴老二蹙着眉头想: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
  
  他不知道,他的买卖开不好,原因就是他的精神萎靡。他老是这么拖拖沓沓,没精打采,吃茶吃饭的顾客,一看见他呆滞的目光,就倒了胃口了。
  
  一个人要兴旺发达,得有那么一点精气神。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9:33

“天价”生命时间:2014-07-05 作者:未详 点击:255次   这天,美国一所监狱里,死囚犯乔即将在下午两点接受行刑。

  按照规定,死囚在临死前,可以要求吃上一顿好的。

  于是,乔点了各种美食,外加一瓶红酒。

  中午,乔还在享用美食,但就在行刑前半小时,他却被发现已经死了!
  
  当时,12:50,乔喝完红酒后突然倒地,挣扎了半个小时后死亡。

  法医鉴定是酒精引发脑猝死—乔一直有高血压,当天他并没有吃药。
  
  早死40分钟或迟死40分钟,被枪决或脑猝死,反正都是死,狱方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乔的家人却将狱方告上了法庭,要求赔偿乔40分钟的“生命的价值”—天价350万美元!

  他们认为,因狱方的过失导致了乔意外死亡,剥夺他最后感受这个美好世界的生存权,以及与亲人最后告别的权利!
  
  法院认为:“尽管乔是将死之人,但是在死之前,他依然是受到法律保护的,享有生存的权利。狱方的失误损害了他的权利,理应赔偿。”
  
  乔的家人最终将这份“天价”赔偿金全捐给了公益事业。

  他们说只想通过此事,警醒和告诫执法部门要尊重法律赋予每个人的生存权,哪怕他们是即将灰飞烟灭的死囚。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8:59:48

一个普通人时间:2014-07-06 作者:未详 点击:74次   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实在太复杂了,因此我们就忘记了。他的脸却长得极寻常,因此我们再也想不起他的模样。总之我们实在不知道他是谁,可是他欠了我们家的钱。
  
  当时,他赶着羊群路过我家商店,进来看了看,赊走了八十块钱的商品,在我家的账本上签了一个名字(几个不认识的阿拉伯字母)。后来我们一有空就翻开账本的那一页反复研究,不知这笔钱该找谁要去。
  
  在游牧地区放债比较困难,大家都赶着羊群不停地跑,今天在这里扎下毡房子住几天,明天又在那里停一宿。从南至北,绵绵千里逐水草而居,再加之语言不精通,环境不了解……我们居然还敢给人赊账!
  
  幸好牧民都老实巴交的,又有信仰,一般不会赖账。我们给人赊账,看起来风险很大,但从长远考虑还是划得来的。
  
  春天上山之前,大家刚刚离开荒凉的冬牧场,羊很瘦弱,牧民手头都没有现钱,又急需生活用品,不欠债实在无法过日子。而到了秋天,羊群南下,膘肥体壮。大部队路过喀吾图一带时,便是我们收债的好日子。但那段时间我们也总是搬家,害得跑来还债的人找不着地方,得千打听万打听,好不容易才找上门来。等结清了债,亲眼看着我们翻开记账的本子,用笔划去自己的名字,他们这才放心离去,一身轻松。在喀吾图,一个浅浅地写在薄纸上的名字就能紧紧缚住一个人。
  
  可是,那个老账本上的所有名字都划去了,唯独这个人的名字还稳稳当当在那页纸上停留了好几年。
  
  我们急了,开始想法子打听这家伙的下落。
  
  冬日里的一天,店里来了一个顾客,一看他沉重扎实的缎面狐皮帽子就知道是牧人。我们正好想起那件事,就拿出账本请他辨认一下是否认识那人——用我妈的原话,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加蛮”(不好)的人。
  
  谁知他不看倒罢了,一看之后大吃一惊:“这个,这个,这不是我吗?这是我的名字呀!是我写的字啊!”
  
  我妈更加吃惊,加之几秒钟之前刚骂了人家“不要脸”并且“加蛮”,便非常不好意思,支支吾吾起来:“你?呵呵,是你?嘿嘿,原来就是你?……”
  
  这个人揪着胡子想半天,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买了这八十块钱的东西,到底买了什么东西,以及为什么要买。
  
  他抱歉地说:“实在想不起来啦!”却并没有一点点要赖账的意思。因为那字迹的确是他的。但字迹这个东西嘛,终究还是他自己说了算,我们又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写字的。反正他就是没赖账。
  
  他回家以后,当天晚上立刻送来了二十元钱。后来,他在接下来的八个月时间里,分四次还完了剩下的六十元钱。看来他真的很穷。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9:00:01

不变时间:2014-07-06 作者:未详 点击:60次   我们这个小镇有一所大学,一个麦当劳快餐店,一个比萨屋,还有一家“老约翰理发店”。我们只有这些社交场所。教授在大学里教书,学生在麦当劳和比萨屋打工。教授和学生都在“老约翰理发店”里理发。
  
  “老约翰理发店”已经开了50多年了。50多年来,老约翰给一代代教授和学生剪头,永远只有一个发型:后脑勺从下到上,头发由短变长,到了额头,不管头发多少,一律剪成平平的一条线,画在离眉毛两厘米的上方,像20世纪30年代中国姑娘额头上留着的刘海儿。这使得我给学生们上课的时候,十分赏心悦目,一屋子漂亮学生,不管男女都是一样的发型。平平的刘海儿底下就是一双双蓝眼睛,被刘海儿衬托出来,清纯明亮,找一双出来对视一下极其容易。我想,学生看我也一样亲切,因为我也有一条和他们一样的刘海儿。等某个人的刘海儿离眉毛的距离从两厘米变成一厘米或半厘米的时候,其他人就会提醒他或她:嘿,你该找老约翰去了。
  
  老约翰理发的价格和他剪出的发型一样,也从来不变。50多年里,无论物价如何上涨,老约翰给人理发都是5块钱。从我们这个小镇出去的人,很快发现在大城市里理个发至少也要十来块钱,于是,即使头发长了,只要有可能,也要留着回来找老约翰剪。所以,老约翰很忙。他整天红光满面,一边笑眯眯地转动着大大小小的脑袋,把它们修成一个式样,一边向那些理发刀下的脑袋们灌输着他自己简单的人生哲学。他说:“我为什么要涨价?什么东西要变化了都不是好事。我年轻的时候没有皱纹,姑娘喜欢亲我。现在我变老啦,满脸都是皱纹,大家都尊重我,可姑娘不亲我了,只这么轻轻拥抱一下。这好吗?变化是什么?变化就是不正常啦。你们大学的教授、科学家整天在忙着干什么呀?在忙着找出不正常的原因,好让人儿、事儿恢复正常。我若一涨价,他们就会说:‘老约翰的理发店不正常了。’所以,我只要一切正常。”
  
  老约翰的日子每天基本上都是“一切正常”。理发店后面的小溪天天流着和前一天同样清澈的水,理发店前面的鸟架子上天天停着一群愉快的蓝乐鸟,他的玫瑰花到了春天就高高地爬在墙上,在窗前探头探脑地对里面的客人点着多情的朵儿,他的休息日必定是带着女儿在绿茵茵的高尔夫球场上玩一下午。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9:00:13

后来,我们大学来了一位教数学的年轻教授。这位教授是上海人,据说精通术数。他生在大城市,又是从芝加哥来,所以刚来的时候和我们这个小镇格格不入。学生们暗地里笑他油亮的头发二八开,分出了一条白亮的杠。学生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不等式”,尽管3个月后,他的“不等式”被老约翰毫不留情地推平了。
  
  “不等式”来了6个月后,我发现他有两个习惯。一是每隔两个星期就要去“老约翰理发店”理发(所以他的刘海儿总是离眉毛两厘米);二是每周三都要等在我的教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谈话,谈“变化即新生”,直谈到我教室里所有学生都走光了为止。
  
  有一天,老约翰的女儿简妮来找我。简妮在我的班上,是一个极标致的金发小美人。她说是来问问题的,可问题没问两句,就转去谈“不等式”的滑稽。简妮边说边笑:“‘不等式’上课时脸对着黑板,从来不看我们学生,他是全世界能在50分钟里在黑板上写字最多的人。”简妮还说:“他说的英文很难懂,我花了两个星期也想不出他说的‘etch’是什么意思。半学期后,我终于猜出来了,他说的是‘letterh(字母h)’。”我也跟着笑,心里却突然明白了,原来“不等式”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看上了简妮。
  
  教授和学生谈恋爱,在美国大学里是大忌,所以“不等式”做得非常隐蔽。他从来不约简妮单独出去,却对简妮关怀备至。简妮再次跟我谈起“不等式”时,口气已经从取笑变成了欣赏。简妮说:“他说我是金嗓子,等我毕业,他要帮助我到匹兹堡去当歌剧演员。”
  
  简妮毕业的那个夏天,有一天我在“老约翰理发店”碰巧撞上老约翰在给“不等式”剪头。老约翰按住“不等式”的头,一边剃他的后脑勺,一边说:“女朋友今天可以爱你,明天可以不爱。只有你妈对你的爱永远不变。你要对你妈比对女朋友好。”“不等式”含糊不清地说:“爱母亲是爱过去,爱女朋友是爱希望。过去永远不会变了,所以不必费心,女朋友琢磨不定,追起来才让人兴奋。”老约翰不同意:“你以为明天就会比今天好?琢磨不定的希望就能比平淡的过去好?”“不等式”说:“人类进步的趋势总是明天会变得比今天好啦。”老约翰说:“那是你的‘人类’在自己骗自己。地球还没有想要毁灭人类,等它要毁灭的时候,所有人造的文明不过就是一个玩笑。我们在这个地球上糟蹋,人多了,楼高了,活得长了,这就叫‘进步’?我还不如不要这进步,就停在几十年前,藏在母亲的围裙下嬉笑呢。”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4 19:00:24

 老约翰的哲学当然没能说服“不等式”放弃他崇尚变化,天天折腾新花样的嗜好。“不等式”也终于没能说服简妮放弃她和她老爸那种平庸的小镇生活,到大城市里去唱歌剧。结果倒是“不等式”又在大城市里找到了工作,走了。走之前,他对我承认追求过简妮,但失败了。他说:“我就是不懂,她怎么就是不要求进步,跟她老爸一个发型。”
  
  后来我也离开了那个小镇。几年后再回去的时候,镇里的大学生们发型乱了,还有染成橘红色的,好像他们脱下了一套朴素、平和的制服,换上了一些吵吵闹闹的戏装。我路过“老约翰理发店”时,看见门口的标价涨成每人7元了。我想起老约翰的话:“变化就是不正常啦。”
  
  果然,老约翰死了。简妮嫁给了一个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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