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0:50
屠户们大为意外,纷纷夸自家的肉,从没如此慷慨地给我那么多的笑容和奉承。我像国王一样挑剔,从头到尾,对每一个肉摊的肉都评点一番,而没有下决心掏钱,终于激起了众怒。他们开始怀疑我的钱袋。我从衣兜里摸出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六块钱,并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像炫耀一堆大钞。
我不是嫌他们的肉不好,只是觉得我应该像一个老成持重的国王,跟他们周旋,直到价钱合适到令我无法拒绝为止。然而,这要等到肉行快打烊的时候。到那时候,他们往往还剩下些品质比较差的肉。这些开始散发着馊味的剩肉往往被他们忍痛贱卖掉。也就是说,六块钱现在只能买三斤肉,到了傍晚,却有可能买到四斤甚至更多。如果提着四斤肉回到家里,我将成为全家的英雄。因此,我得跟他们耗时间。现在时候还早,反正我不缺时间。
屠户们看不见我的城府有多深,肤浅地对我冷嘲热讽,特别是老宋,说我妄想用六块钱买一头猪回家。我历来对老宋不薄,差不多每次买肉我都到他的肉铺,他说话却如此尖酸刻薄,金钱确实能照得见人心啊。
我不管他们,像往常那样,坐在肉行临街的长椅上,安静地听电影。我已经很久没有听电影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1:28
电影刚好开始。一听片头音乐,便知道是日本电影《伊豆的舞女》。这是一年来我第三次听这部影片了。估计是电影院弄不到新的影片,便放映这些旧影片糊弄人,怪不得今天的电影院门口冷冷清清的,似乎连检票的卢大耳都不见了踪影。但当我听到薰子说话的声音时,心还是禁不住狂奔乱跳甚至浑身颤抖。我无数次想象薰子的模样和她的一颦一笑——她长得是不是像我的表姐?或者像我的堂嫂?又或者,表姐和堂嫂加起来也比不上薰子漂亮、温顺?我好像跟薰子早已经相识,她从遥远的日本漂洋过海来到我的小镇,每次都只是和我相隔一条简陋的街道、一堵破败的墙,甚至只隔着粗鄙猥琐的卢大耳,仿佛我只需伸出手,便能摸到她的脸。她已经第三次来到我的身边,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觉得我应该和她相见。
肉行也变得冷冷清清了。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引起屠户们的骚动。
我说:“我得去见一个老熟人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1:46
屠户们莫名其妙,目送着我穿过街道,走到电影院门口。我满以为今天电影院会“大赦天下”,免票观看电影,因为电影院的入门处没人把守。我将信将疑,左顾右盼,确信卢大耳不在,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简陋的电影院里只有寥寥几个观众,连放映室里也空无一人,只有放映机独自运转。我拣一个角落里的座位坐了下来,故意把身子掩藏在座位上,抬眼看到了银幕上展现出来的山川、小屋和几个老歌女……我马上就能看到薰子了!我下意识地直了直身,伸长了脖子,睁大了眼睛。这将是我和薰子的初次相见,我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仪表。一切准备就绪,这时,我突然被一只手从座位上拎了起来——是该死的卢大耳!
他低声地对我吼道:“我早料到你是一个小偷,今天偷到电影院来了。”
我正要争辩,卢大耳警告我:“别在电影院里喧嚷,否则我会打瞎你的眼睛!”
卢大耳把我拖出电影院,扔到门外的大街上,还大声喊叫:“大家来认识一下这个小偷,今天偷看电影,明天就会偷看女人,将来会偷遍全镇……”
我挣扎着爬起来,本想大哭,但控制住了,在卢大耳这种人面前大哭不值得。
我走到卢大耳面前,对他说:“我不是小偷!”
“不买票就进电影院看电影,不是小偷是什么?”卢大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存心在围观的众人面前让我出丑。
我说:“售票窗口关门了。”
我说的是事实。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2:32
卢大耳说:“今天售票员请假了,由我卖票。你现在买票呀,你买票就能进去,我就不说你是小偷……你买票呀,怎么不买?”
卢大耳语气里充满了轻薄和挑衅。看热闹的屠户和过往的行人也用卢大耳一样的眼光盯着我。卢大耳振振有词:“这小子偷听电影比偷听人家夫妻行房还仔细!他把电影里的故事和台词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别人,谁还愿意掏钱看电影?电影院还要不要经营下去?我还要不要吃饭?说不定这小子偷听了电影,回到村里说给别人听还收别人的钱呢,说不定他吃肉的钱就是靠这样得来的……”
众人竟然觉得卢大耳说得有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我本想跟卢大耳争辩,但电影院里传来了薰子的声音,那声音如此甜美,此刻更代表着正义。薰子在呼唤我了。
我咬咬牙,掏出两块钱,送到卢大耳又老又丑的手上。他既惊奇又尴尬,对着众人说:“花钱看电影,天经地义。”卢大耳从深不可测的裤兜里摸出一本票,撕了一张给我。我拿过票,昂首挺胸地走进电影院,心安理得地找了一个最理想的位置坐下来。此时,我才发现偌大的电影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成了电影院里的国王,尊贵、孤傲,高人一等。
我终于看见了有点陌生的薰子,伶俐清秀,盘着高耸乌黑的旧时发髻,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眼角和唇边点着一抹古色胭脂红,有着宛若鲜花般娇艳的笑靥……她走动,我仿佛也跟着走动;她开心,我心里也甜蜜;她伤感,我潸然泪下。我对薰子很担心,怕她摔倒,怕她被想入非非的老男人玷污了。在剩下的时间里,她一共对我笑了十一次,我确信,她已经看到了我,已经向我示意。在黑暗中,我也向她报以会心的微笑。就这样,我们互相致意,依依不舍。在偏僻的中国小镇,我终于见到了老朋友,薰子可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我们开始了漫长的告别……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3:29
电影院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电影还没有结束,银幕上的影像顿时暗淡了下去。卢大耳站在后面迫不及待地嚷道:“电影结束了。”
我站起来,向银幕上的薰子挥挥手,她消失了,我转身走出电影院。从卢大耳身边经过时,我对他说:“我还会再来的。”
卢大耳不客气地说:“下一次你还得买票,休想从狗洞钻进来!”
我开始憎恶这个镇,因为镇上居然有卢大耳这种人。我愿意跟随薰子游走四方,像电影里的那个比我大几岁的川岛一样,我会比他做得更好。我相信我的心里已经有了远大的理想。
我一离开,电影院的门哐当一声关上了。此时我才开始为刚刚花掉的两块钱发愁。母亲一再警告我,不要把钱花在别处,这也许是祖母这一辈子最后一次吃肉了,一定要拎着三斤肉回家。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抬头一看,天色已晚,我忘记了冬天的白昼要比春天短促得多。但愿那些屠户能慷慨地将剩肉贱卖给我,让我四块钱也可以买到三斤肉。肉差一点不要紧,祖母不会计较。我善于跟这些抠门的屠户讨价还价。特别是老宋,我一向对他不薄,他应该咬咬牙,将剩下的三斤肉贱卖给我。他说话刻薄,但心眼不坏。
暮色从街道的尽头奔腾而来,我把口袋里的四块钱捏得紧紧的,快步穿过寂寥的街道。然而,肉行已经打烊了,屠户们早已经不见踪影,干干净净的肉台散发着淡淡的肉味。空荡荡的肉行里只有一个老妇在打扫卫生,两三只老鼠肆无忌惮地在我面前窜动。
我茫然不知所措,一屁股坐在临街的长椅上,对着电影院号啕大哭。
卢大耳在我的肩头上拍了三次我才觉察。我抬眼看他,他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而是把一块肉送到我的面前,说:“三斤!”
我不明就里,不敢接。
“老宋贱卖给你的,四块钱。你把钱给我,我明天转给他。”卢大耳说,“老宋说了,就当是他请你看了一回电影。”
卢大耳不像在开玩笑,至少看上去他没有先前那么可恶了。
我依然将信将疑。
“你不要?那我拿回家去,我也很久没吃肉了。”卢大耳转身要走。我马上跳起来,把肉从他手里抢过来,把四块钱塞到他的手里。
还没等卢大耳反应过来,我已经飞奔在回家的路上。
我的兄妹们肯定早已经守候在村口。安详的祖母躺在床上,她见多识广,老成持重,不像兄妹们那么急不可待,但也伸长了脖子。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3:42
患儿朱德庸时间:2014-06-28 作者:未详 点击:187次 那一刻,我原谅了自己
我小时候一直很不快乐,我觉得世界不是我的,但我又跑不掉。
我去舅妈家,拿一个玻璃杯倒水喝,正要喝,舅妈过来把杯子拿走,说:“这杯子很薄,很贵!”另换一个很粗、很厚的杯子给我。那种感觉是,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一个人欢迎我,大人对我没有一丁点信心。
我对外面的世界没办法、没能力,只能回到我的世界。我的世界里,一个是画画,一个是虫子。院子里所有的虫子我都玩过,只有在虫子面前我最自在,因为它们对我没有威胁,也不会不接纳我。
小学五年级,我和一个同学去邮局,他很自信,跟我讲:“你去柜台问一下,××邮票出来没?如果没有,什么时候出?”我却从兜里掏出10块钱(那时是很大面值的钱),递给他:“这10块钱给你,你不要叫我去问。”他看着我,眼神很奇怪,意思是:你问就好了,干吗给我钱?其实,掏钱出来,对我是一个很大的伤害,那等于说,我承认自己是一个完全无用的人。
我很自卑,直到去年我53岁时,我终于知道我患有亚斯伯格症——一种自闭症。那一刻,我原谅了自己。
我换了三个补习班,该考上的都没考上。上私立高中,第一学期就被留校察看。
我沦落到最差的学校,居然警觉了,死马当活马医,拼命念书。高考前,我最好的朋友来看我,我很高兴。临走时他跟我说:“你没希望了,考不上的。”说完他就走了,他让我又一次看到人的恶意。本来我们都是混混,突然我要往上爬,他心里接受不了,所以他才来看我,要给我一棒。
我还是没考上大学,只考上一个三专。结婚以后,我才知道我有识字障碍,所以我学不好。
亚斯伯格症患者与外界沟通有一点偏离,以为自己说清楚了,以为别人接收到了,其实没有。我的复健老师也有亚斯伯格症,我太太听我俩聊天,快要疯掉,她说:“他讲一你讲五,他讲四你讲九,最好玩的是你俩还一直讲下去,但是从没讲到一起过。”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4:00
我只想抱一抱小时候的我
亚斯伯格症是遗传的,我爸爸可能也有。他从没像一个父亲一样向我传授人际交往规则,也不会跟小孩坐下来,递上一杯酒。他永远安安静静。放假时他没有应酬,待在我家的院子里,修所有的东西。拖鞋坏了他修,伞坏了他修,我妈妈一直骂,我们家什么新东西都不能买,因为所有坏的都被修好了。他从没对我说过“你这个笨猪”,也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情。我妈妈却善于用一种使小孩内疚的方式教育我。
大年初四早晨,我跟我妈说:“我明天要搬出去了。”我妈一听:“什么?”随后,我听她跟我爸说:“他说,他明天就要搬出去了,你赶快去劝劝他!”爸爸就来跟我说:“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我说:“对呀。”我爸说:“好。”我就听到我妈在后面生气:“我不是叫你劝他吗?”所以在家里住了29年,我只跟他们说一声就搬出去了。
结婚搬走后,我常常很不安。一旦打电话没人接,我立刻坐三个多小时公交车回去看他们,其实他们是去打麻将了。我妈妈让我总处在内疚中。
我会画漫画,因为小时候受到的歧视让我看清楚世界的假象。妈妈对小孩的爱可能是有条件的,而亲戚对待你的方式就是社会对待你的方式,非常现实。
老师是正义的化身,但往往最不正义,他的外衣让他可以滥用权力。你没有反抗能力,连表达能力也没有,只有承受。
小时候我说话结巴,别人讲一句话30秒,我得讲三分钟。如果有时光机器让我回到小时候,我只想抱一抱小时候的我。
我所有的漫画都在表达对事情的怀疑
开始创作以后,我不再那么反叛。因为漫画带给我的力量比青春期那种更激烈。
这一生中,我妈妈从不跟我说“你很棒”,她只说:“到菜市场去买菜,他们都笑我,说你儿子画的(《双响炮》)原型就是你。”我觉得爸爸为我骄傲,妈妈没有。当时妈妈说完,我只觉得菜市场的人真无聊。我是反应很慢的人,通常真正让我难受的事我也没法立即意识到。就像一个东西往你身上烙印,你不感觉烫,也不感觉痛,很多年后你看到一个疤,你才知道当时可能很难受。
我所有的漫画都在表达对事情的怀疑,都是从人光鲜靓丽的正面绕到人的背后,那可能是空的,赤裸裸的。
所以名气对我来说,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来得莫名其妙,我没什么感觉。我享受住酒店,因为可以不用去前台,直接在房间办理入住,减少了和人打交道的机会。对我来说,出名的极致享受就是这个,其他都是压力。
我的范围越缩越小,最后只能把自己顶在一个墙角。当我知道一群人为我而来,我必须耗尽所有能量才能不拔腿就跑。从一大早就必须听音乐,静静听,才能让我接受要见人的事实。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4:11
我不想拿什么东西去换钱了
我痛恨这个世界,但不只我本身活在它里面,我的创作也活在它里面。
我画人,被迫要注意人。我从每个人身上取那么一点,然后组合,所以作品有意无意都跟时代有一点关联,尽管我只是凭感觉画。
我不想让我的漫画人物有名字,对我来说,他们只是影子。画完了,他们不在我脑海中停留,就像镜子照完了收起来,但是画的时候,你很难违背他们的意思。
人们说我画的女人大多不可爱、势利、傻,其实我认识的人越多,我越喜欢我的狗。
我的漫画人物大部分有极端缺陷,我借此表现人性的负面。但如果你把她从漫画中拎到真实世界,你会发现她也有很多可爱面,只要你不碰她的底线。
越不快乐的时候,越会想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要的东西越来越多,比如钱。钱不会凭空而来,一定要拿你的东西去换,可我不想拿什么东西去换钱了。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大人,我可能就不会画画了
我发觉我没有用漫画捍卫什么,唯一在捍卫的是我的小时候。我小时候的状态,是真实。我的整个成长过程围绕的几乎都是假象,包括父母的爱。对我来讲,真实最重要。
我没有画过我太太。我不会表达爱意,也不会买东西送她,我的方式就是多陪她。我早起画画前会先吃早饭,等她起来时让我陪她吃早饭,那我一定会陪她再吃一顿,所以我每天吃两顿早饭。
人家问我对爱情、婚姻是乐观主义者还是悲观主义者,我说我是旁观主义者——那是我的工作,我看到了便画下来。
我从来不是个称职的爸爸。儿子小的时候我一天到晚把他弄哭,从来不让着他。有一次他哭着去找妈妈,我太太告诉他:“其实你爸身体里住着一个比你还小的小孩。”那以后他就没哭过,他说:“爸爸我让着你,因为你比我小。”
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大人,我可能就不会画画了。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6:54:19
人生的本质我觉得是荒谬
我认为全世界最隐私的事情就是死亡。因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没有人可以了解你、陪同你。至于死后的世界,对我来讲是人生最大的一个冒险,因为没有一个活人有经验,可以来告诉你。
再来一遍是不是还要这样?如果真能够选择,我选择不来,我选择不再来,我选择无知觉、无生命地飘浮在宇宙里,我选择没有我。
为生歌唱
发表于 2015-1-5 17:21:04
鲁迅评点女人穿衣时间:2014-06-28 作者:未详 点击:166次 鲁迅先生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从他那短发、穿长裤、吸烟的形象就能看出来。如果有人告诉你,他对女人的穿着有研究,你可能不相信,但那就是事实。
萧红的《回忆鲁迅先生》提到:萧红和鲁迅很熟,她天天去鲁迅家做客,对鲁迅尊称为周先生,对他的妻子许广平,很尊敬地叫许先生。有一次萧红穿了一件新的大红上衣,很宽的袖子,到鲁迅家想让他们表扬一下。
鲁迅先生坐在躺椅上,抽着烟,看见萧红来了,也没有太在意,没说衣服而说了天气:“这天气闷热起来,这就是梅雨天。”许先生忙着家务,也没有对萧红的衣服加以鉴赏。
萧红坐了一会儿忍不住了,直接问:“周先生,我的衣服漂亮不漂亮?”
鲁迅先生从上往下看了一眼说:“不大漂亮。”
看萧红有些生气,鲁迅笑了笑补充说:“你的裙子配的颜色不对,并不是红上衣不好看。各种颜色都是好看的,红上衣要配红裙子,不然就是黑裙子,咖啡色的就不行了,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很浑浊。你没看到外国人在街上走的吗?绝没有下边穿一条绿裙子,上边穿一件紫上衣,也没有穿一条红裙子而后穿一件白上衣的。”
鲁迅先生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这裙子是咖啡色的,还带格子,颜色浑浊得很,所以把红色衣服也弄得不漂亮了。人瘦不要穿黑衣服,人胖不要穿白衣服;脚长的女人一定要穿黑鞋子,脚短就一定要穿白鞋子;方格子的衣裳胖人不能穿,但比横格子的还好;横格子的胖人穿上,就把胖子更往两边裂着,更显宽了;胖子要穿竖条子的,竖的把人显得长,横的把人显得宽。”
那天鲁迅先生很有兴致,把萧红的一双短筒靴子也略批评了一下,说萧红的短靴是军人穿的,因为靴子的前后都有一条线织的拉手,这拉手应该放在裤子下边的。
萧红问:“周先生,为什么那靴子我穿了很久你不告诉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呢?现在我不是不穿了吗?我穿的这不是另外的鞋吗?”
鲁迅先生又笑了笑说:“你不穿我才说的,你穿的时候,我一说你该不穿了。”